中国梦:概念的渊源及变迁
2014-02-11李建勇
李建勇
中国梦:概念的渊源及变迁
李建勇
(青岛理工大学 人文学院,山东 青岛 266520)
“中国梦”,是一个具有深厚中华文化底蕴的词汇,一个寄托了近代以来整个中华民族复兴理想的词汇,在不同的语境中,具有多重解读和内涵。习总书记提出的“中国梦”,既对以往的学术讨论有所借鉴,又具有特定的政治内涵。“中国梦”,回应了时代对于构建共同信仰的需求,凝聚了中华民族的共同意志。
“中国梦”;民族复兴;概念
如同任何理论一样,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中国梦”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通过对有关文献资料的梳理可以发现,理论界对于“中国梦”一词的运用和解读由来已久。在此,本文仅从“中国梦”概念的由来及变迁的角度加以考察,以凸显“中国梦”的学理基础。
一、思接千载:“中国梦”的历史表达
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爱做梦、有梦想的民族。在中国古代,“梦”是一个热门话题,梦文化非常发达,有浮生若梦、庄周梦蝶、黄粱美梦、南柯一梦等成语典故,在《诗经》《周易》《史记》、唐诗宋词元曲、四大名著等传世之作中,都有对“梦”的描写;史前时代的黄帝、尧舜禹,儒释道各家各派,屈原、李白、陆游、曹雪芹、蒲松龄等文化名人,汉武帝刘彻、魏文帝曹丕、唐高宗李治、明太祖朱元璋等封建帝王,都做过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梦。这些梦想,或表达个体的人生理想,或表达集体的社会追求,或寄言诉情,或为政治统治服务,不一而足。可以说,梦文化渗透于中国文化的各个领域以及社会政治、经济生活的各个层面,几乎无处不在,成为观察民族心理的一面镜子,从中可以发现中华民族深层的心理状态、愿望和追求[1]18。需要指出的是,古代文人墨客、帝王将相所做的“梦”,大多是对生理意义上的梦进行演绎发挥,往往与鬼神相附会,带有很大的神秘主义色彩,与今天主要侧重社会意义的“中国梦”有很大不同。还需要指出的是,古人在描述“小康”“大同”等社会理想时,并未用“梦”来加以修饰。今天一些研究者将其描述为“小康梦”“大同梦”,只能说是以今律古、借题发挥而已。
现在能够从古籍中查阅到的“中国梦”一词最早出自于宋元之际诗人郑思肖(1241—1318年)的《德佑二年岁旦二首》之一:力不胜于胆,逢人空泪垂。一心中国梦,万古下泉诗。日近望犹见,天高问岂知。朝朝向南拜,愿睹汉旌旗[2]23。这首诗表达的是诗人对于国土被元军占领、山河破碎的郁愤,以及收复中原、回归故土的愿望。可以理解的是,郑诗中言说的“中国”“中国梦”并不具备当下言说的“中国”“中国梦”的现代性,但其中所展现的深沉的家国情怀则是古今相通的。2008年两会期间,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曾在中外记者招待会上回答台湾记者提问时,引用过其中的“一心中国梦,万古下泉诗”一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中国梦”是一个思接千载的、有着深厚中华文化底蕴的词汇。
二、共同呐喊:中国近代史上的民族复兴之梦
雄关漫道真如铁。在近代,中华民族苦难丛生,耻深痛极。仁人志士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救国方案,努力探索国家和民族的出路。孙中山第一个喊出“振兴中华”的口号,提出了较为系统的“建国方略”,也有过“不但在我们的美丽的国家将会出现新纪元的曙光,整个人类也将得以共享更为光明的前景”[3]255的梦想;梁启超有过著名的“少年中国”说;共产党人李大钊则有“青春中华说”,并首次将“中华民族”与“复兴”相关联使用[4]432−433;毛泽东也有“建立真正之民主共和国,致国家于富强隆盛之域,置民族于自由解放之林”[5]67,全国人民都“要各得其所”[6]808的宏愿,有“中国的兴盛是可以计日程功的”[7]1433,“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贡献”[8]157的自信。但检索文献可以确认,他们并未曾明确使用过“中国梦”一词来描述自己的社会政治理想。至于一些研究者把近代史上出现的救国方案描述为“天国梦”“洋务梦”“立宪梦”“宪政梦”等,当然仍属据今改古的好事之为。
比较明确地使用“梦”的概念描述民族复兴理想的是20世纪30年代《东方杂志》所发起的一场讨论。1933年,《东方杂志》进行了《梦想的中国》《梦想的个人生活》专题征文。杂志主编胡愈之向各界知名人士发函提问,请各位先生就“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的”“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梦想”两个问题作答。以知识界为主体,梁漱溟、邹韬奋、朱自清、林语堂、老舍、巴金等130多位各界名人纷纷撰文,或对中国的未来进行展望,或对生活和工作进行自我设计。“有甜梦,又有苦梦;有好梦,又有恶梦;有吉梦,又有噩梦;有奇梦,又有妖梦;有夜梦,又有白日梦”,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盛况空前,七嘴八舌,煞是好看”,展示了外寇入侵日甚一日、国内政治黑暗无比的惨淡背景下,社会各界群体的苦闷与憧憬[9]6。需要指出的是,当年的发问者或应答者也并未明确使用过“中国梦”的概念,而是将当年的有关史料整理成书的后世编著者称当年的参与者共同做了一场“中国梦”。
近代史上先进中国人所形成的这些思想,说明复兴中国的梦想已经成为他们文化心理结构中牢不可破的情结,直接或间接、显性或隐性地规范着他们的认知规范、行为规范和人生理想。从形式表达、思想内涵来讲,这些思想可以视作是“中国梦”思想的借鉴。其中所表达的民族复兴思想及道路选择,与“中国梦”思想亦有相通之处。而他们言说中的“中国”“中华民族”等概念已经具有了现代性,反映了在由西方资本主义主导的世界体系中,中华民族民族意识的觉醒。
三、多重内涵:20世纪80年代以来理论界对“中国梦”概念的运用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梦”一词开始出现在理论宣传界。利用中国知网进行检索,发现最早使用这一概念的是1986年发表的一篇文学评论文章《无主题变奏:中国梦寻》,作者通过对1985年文坛的扫描与检视,认为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文坛正经历着深刻的转折,1985年则是文坛全方位跃动的一年,“修正了单向轨道的曲线运动,又纳入了非线性发展的大趋势”,文学家们正从各个角度书写着正在发生的大变革,纷繁的文坛藏着一个共同的焦点——文学家们的“中国梦”[10]。
但总的来讲,以2005年为分界点,在此之前宣传理论界以“中国梦”为题的著作不仅数量相对较少①,年均不过5篇左右,而且多是从个体的、生活化的角度进行的讨论。2005年以后,相关论著数量逐渐增加,主题则更加政治化。笔者在此先行讨论早期理论界关于“中国梦”的运用。当然,这种时间分界只是相对的。
早期理论界关于“中国梦”概念的使用主要围绕以下几个层面进行:
1. 发财梦。中国拥有十多亿人口,改革开放后经济开始蓬勃发展。毫无疑问,如果能够成功地开拓中国这样一个庞大的市场,回报将是极为丰厚的。逐利而行的外国资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商机,纷纷进入中国。然而由于观念、体制等方面的巨大差异,外国资本进入中国市场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所以,成功开辟了中国市场的外国资本会把终偿所愿的结果称为是实现了一个“中国梦”。例如,一篇人物故事说:服装大师皮尔·卡丹在1978年中国改革伊始就来到中国,致力于开辟中国服装市场,但这条路走得并不平坦。历经十数次来华访问,通过举办服装展览、服装表演等活动,他在中国的事业终于生根发芽,发展壮大,圆了自己的“中国梦”[11]。
2. 好奇梦。对于很多外国人而言,中国地理上相距遥远,文化与西方有巨大差异,而中国共产党的革命也极富传奇色彩。加之1949年后,由于政治的原因,西方人来华较为困难。因此,来中国这样遥远的东方社会主义大国进行访问、交流、探险,就成了一些西方人的梦想。例如,一篇新闻故事说,在哈里森·索尔兹伯里的少年时代,邻近街区带着东方神秘色彩的糖果罐子和佛龛上的神像就培养了他对中国文化的浓厚兴趣;20世纪40年代埃德加·斯诺的《西行漫记》又让他对中国的共产主义革命极为着迷。于是他决心来中国,记述中国革命。但由于政治的原因,直到1972年他才拿到来中国的签证,到了20世纪80年代他才得以重走长征路,写下《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圆了自己的“中国梦”[12]。
3. 生活梦。1978年以后,中国实行对外开放,中国人有了比以往更多的机会走出国门。许多中国人心中充满了对西方国家的浪漫主义想象,认为西方是机遇之土、自由之国、人间天堂,到了西方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实现人生理想、个人价值。于是怀揣着出国梦(典型的是“美国梦”),远涉重洋,负笈海外。但梦想不等于现实,到了国外后,“外科主治医生在做面包,计算机硕士在洗碗打杂,画家在风餐露宿摆画摊,大学讲师清晨在大街上扫地……”种种生活上的巨大落差使很多出国者感受到了心理上的痛苦与折磨,于是他们身在外国却又做起了“中国梦”,盼望着祖国能够尽快强大起来,为每一个人创造均等的实现人生理想的机会[13]。这种“中国梦”已经有与“美国梦”等西方梦相互比较的意味,只是更多的是从个人层面进行的思考,体现了身在海外的游子或华人对祖国故土的关切。
4. 报国梦。改革开放后,经济体制改革为多种所有制经济的共同发展创造了空间。面对外资企业在资金、体制、技术、人才、产品等方面的优势,中国民族企业面临着巨大的竞争压力。要实现国家富强,就必须实现产业振兴,大力发展先进生产力。高科技从业者认为大力发展高科技产业是中国追赶世界经济、步入发达国家的难得契机[14];服装业的从业者期盼中国的服装业能尽快走出低水平的竞争,能够为追求美的十几亿国人提供优质的服装[15];大飞机从业者梦想未来的天空是“ABC”②三分天下[16];民营企业家王传福则梦想着要打造中国最好的汽车公司[17]……可以说,中国的优秀企业家们一直在为实现“中国梦”而“实干兴邦”,虽然这条道路走的并不平坦。
四、理论预热:2005年以后理论界的讨论
梳理2005年至今的文章及著作,可以发现“中国梦”逐渐成为一个热词。从2006年到2011年,仅在中国期刊网上就可检索到150余篇以“中国梦”为标题的文章,此外还有不少同样主题的书籍出版。
梳理这些论著可以发现,其中仍有不少论著是从个体的、生活化的角度谈论“中国梦”:一个开放的、快速发展的中国为世界提供了新机遇,中国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在改革开放初期许多中国人是通过“美国梦”来寻求人生理想的话,那么,现在众多海外留学人员及华人华侨则寻根回国做了海归,许多外国人也在涌入中国[18],或者要拥抱中国给他们带来的发展机遇[19],要以“中国梦”来实现他们人生的梦想。2012年伊始,时任中组部部长的李源潮曾就当今世界人才走向以及中国引进人才的战略方针发表署名文章,明确提出:“现在世界上不仅有一个西方的美国梦,也有一个东方的‘中国梦’。我们热忱欢迎世界各国的专家来华工作,分享中国的发展机遇,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20]。他所说的“中国梦”,就是让全球优秀人才都愿意来中国发展,在中国充分实现人生价值的梦想。在此意义上讲,“中国梦”的确是一个开放、包容、共享之梦,不仅造福中国人民,而且也造福世界人民。
这一时期更多的论著则是从国家的、民族的角度谈论“中国梦”的,理论视角有了明显的转换,视野更为宏观。其背景是:经过长达30年的高速发展,中国的综合国力得到了大幅提升。2008年的汶川救灾,彰显了中国举国体制的优越性;以“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为理念的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盛况空前,华美程度让人惊叹。与此相对比,同一时期西方世界则在霸权扩张、经济发展、社会稳定等方面遇到了重大的问题与挑战。这种对比引发了人们的思考:怎样看待中国的发展与中国发展的道路?怎样看中国与世界的关系?中国的崛起是祸水还是福音,是机遇还是威胁?中国崛起会不会威胁美国的全球利益,“中国梦”会是“美国梦”的替代物吗?中国的民族复兴是否意味着要雪百年屈辱,重建“中央帝国”,让“万国来朝”,搞民族扩展主义吗?在此背景下,“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翻陈出新,一些人士在用复杂的眼光审视中国。
为反对西方的话语霸权,争取话语民主,进入21世纪以后,中国领导人和学者先后提出了“和平崛起”“和平发展”“和谐世界”等理论,以消解西方世界主导的“武力崛起”“国强必霸”等强势话语。在此基础之上,2005年6月15日,中共中央党校原副校长郑必坚在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的讲演中提出“中国和平崛起所做的只是‘中国梦’”,而绝不是什么高能源消耗的“美国梦”、殖民扩张的“欧洲梦”、军备争霸的“苏联梦”[21]104;吴建民、李君如等人也于2006年相继提出并发起了关于“中国梦”话题的讨论③。在他们看来,提出“中国梦”的理念,意在国内提倡一种主流、健康和积极进取的社会意识,促进国内和谐社会的建设;在国际上塑造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国际形象,化解中国威胁论,加强中国的“软实力”,为促进世界和谐做出贡献。
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赵汀阳,北京大学的乐黛云等学者也加入“中国梦”讨论的行列中,在美国学者里夫金研究的基础之上[22]1−7,对美国梦、欧洲梦及“中国梦”从学理层面进行了深入的比较研究。在他们看来,“金碧辉煌的美国梦虽然生锈但依然强大,步步为营的欧洲梦方兴未艾而前途未卜,磨难万千的‘中国梦’应该前途远大却未定型”[23],而“中国梦的核心是要建立一个既不同于西方也不同于中国古代的现代化的新中国,这是一个具有‘新中国精神’的新中国”[24]。此外,刘明福、周天勇、张颐武等学者也分别从不同视角对“中国梦”进行了有见地的研究④。
2012年11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参观《复兴之路》展览,在提出“中国梦”的时候谈道:每个人都有理想和追求,都有自己的梦想。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中国梦”,我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大家都在讨论中国梦”一语说明,理论界过去几年来渐趋升温的相关讨论在某种意义上构成了习总书记提出“中国梦”重大战略思想的理论语境,为其提供了理论借鉴,进行了一定的理论预热。
五、天下归心:“中国梦”的重大理论意义
时至今日,习总书记所提出的“中国梦”思想已经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和良好的反响。宣传理论界已经发表了数以万计的著作来研究、阐释、宣传这一重大思想。粗略梳理,这些研究主要涉及对“中国梦”内涵和本质的解读、领导力量和实现路径的研究、与美国梦等梦想的比较研究、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研究、“中国梦”与各领域工作研究等。总体而言,关于“中国梦”的研究与讨论虽然刚刚兴起,但已呈现出全民参与、生动活泼的景象。出现这样的场景并不奇怪:如同党的历史上创立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等科学理论一样,“中国梦”也是马克思主义政治家非凡的理论勇气、高超的政治智慧、远大的政治抱负和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同广大理论工作者理论研究相结合的产物。“中国梦”刚刚提出,还需要结合实践对其做出新的完善与发展,使其更加理论化和系统化。理论的设计师已然提出蓝图,理论的建筑者更需要为这一理论大厦的构建做出持续努力。这是理论工作者的使命所在、职责所在。
“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25]54。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发展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发展逻辑来看: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各有其侧重的理论主题,分别回答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理论问题。在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决定性阶段,面对世情、国情、党情、民情的新变化,如何凝聚社会共识,使全体人民形成强大的向心力,团结全社会的力量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成为摆在执政党面前的重大课题。因此,一个具有吸引力的、能够为全民族所认同的信仰价值的提出成为时代的呼唤。人们可以注意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政治理念在中共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十八大报告等具有风向标意义的重要政治文献中都被着重加以强调;胡锦涛在2011年纪念辛亥革命百年的讲话中,则有8次提及“振兴中华”,多达23次提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26]。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相关联,成为时代的最强音。此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等执政理念的提出也可被认为是中国共产党在此方面做出的重要努力。以此为背景,“中国梦”的提出,便是应时而生,顺势而为。“中国梦”以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为主要内容,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指向和依归,回答了“树立什么样的理想、怎样实现理想”“实现什么样的目标、怎么实现目标”[27]这一关乎党和国家命运的根本问题,同时又以大众化、生活化的理论表达,深入人心,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注入了新能量,实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新发展。“中国梦”如同黄钟大吕,能够唤起民族共同的历史记忆,激起人民的情感共鸣,满足社会的精神需求,因而必将能使中国人民更好地凝结成“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使得中华民族天下归心。
总之,中国梦是一个极富中华文化特色和历史底蕴的概念。它寄托了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特别是近代以来对于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情感与追求,是一个中国传统文化与当代世界文明相融合的产物;中国梦是国家梦、民族梦,也是人民的梦。支撑中国梦的重要情感基础是爱国主义,爱国主义也从来就是中国梦的一条主线,具有强大的感召力,是中国发展的一个精神动力。但从“中国梦”概念提出和使用的历史来看,中国梦也是个人的。只有让每一个中国人都过上更加美好的幸福生活,“人生出彩”“梦想成真”,中国梦才是充实的,才具备更加坚实的群众基础。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中国梦,归根到底是人民的梦。“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同时,中国梦也是开放的。不仅中国人在做“中国梦”,外国人也在做“中国梦”。在追求和实现中国梦的过程中,我们需要吸纳人类社会所创造的一切优秀文明成果。诚如2013年6月习近平主席在与美国总统奥巴马于美国加州安纳伯格庄园会谈中讲到的:中国梦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梦,与包括美国梦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的美好梦想是相通的。
注释:
①从1986年到2005年总共不过有100来篇文章,其中还有10多篇是关于古代中国梦文学的讨论。
②即空客、波音、中国大飞机。
③参见吴建民《中国梦不仅属于中国更属于世界》(《外交评论》2006年第2期);李君如《中国梦》(《新远见》2006第8期)。
④参见刘明福《中国梦:后美国时代的大国思维与战略定位》(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0年版);周天勇《中国梦与中国道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张颐武《“中国梦”:想象和建构新的认同》(《上海大学学报:社科版》2009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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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Dream: Origin and Transition
LI Jian-yong
(Qingdao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 Qingdao Shandong 266520, China)
China Dream is a conception which has long historical background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al foundation. As a concept of national rejuvenation, China Dream also is an ideal that numerous Chinese patriots are striving for. It has different meanings under different context. China Dream put forth by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has great significance on responding the need of building common ideals and faith of Chinese nation.
China Dream; national rejuvenation; concept
2013-11-12
2013年度青岛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QDSKL130321)
李建勇(1976―),男,河南南阳人,副教授,博士,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访问学者。
D60
A
1006−5261(2014)02−0001−05
〔责任编辑 赵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