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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王维边塞诗的魅力构成

2014-02-10李术文

关键词:边塞边塞诗王维

李术文

(1.齐鲁师范学院 文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3;2.山东师范大学 文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提及王维,首先映入脑海的便是他的众多山水诗名句,如“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但事实上,在当时被人广为传唱的并非此类诗歌。据晚唐范摅《云溪友议》载“……龟年曾于湘中采访使筵上唱:‘清风明月苦相思,荡子从戎十载余;征人去日殷勤嘱,归雁来时数附书。’此辞皆王右丞所制,至今梨园唱焉”。再如传唱一时的《送元二使安西》,更是典型的边塞诗。唐人编选的唐诗选本《河岳英灵集》,历来倍受重视,影响深远。在序文中,殷璠将“风骨”视为盛唐之音的基本特征,并以此标举当代英灵时首推王维。《河岳英灵集》选诗自开元二年(714)至天宝十二年(753),书中并未着重选录王维归隐后的作品,可见,当时为王维赢得诗名的并非山水诗,而是那些具有“风骨”特质的诗作。但是,王维长久以来却被认为是山水诗的代表,其山水诗有“覆盖古今”(《西清诗话》)之盛誉。相较而言,他的边塞诗显然没有得到应有重视。实际上,王维的边塞诗洋溢着豪迈激烈的情感,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和美学光彩。

(一)王维边塞诗魅力构成的创作优势

王维一生流传下来的诗歌有四百多首,其中边塞诗三十余首,与边塞诗派的领军人物高适不相上下,仅次于有丰富边塞生活的岑参,而向来以边塞诗闻名的王昌龄仅存边塞诗二十余首,同属边塞诗派的王翰、王之涣、李颀、崔颢等诗人存诗均在十首以下。除了数量的优势外,王维的边塞诗名篇荟萃,佳句迭出,如“画戟雕戈白日寒,连旗大旆黄尘没”(《燕支行》)形象生动,可与李白的名句“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战城南》)相媲美;《少年行》组诗“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游侠少年的浪漫情怀溢于言表;“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使至塞上》),“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观猎》),“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送元二使安西》)更是千古名句;其他如 “关西老将不胜愁,驻马听之双泪流”(《陇头吟》),“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老将行》),“日暮沙漠陲,战声烟尘里”(《从军行》),“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出塞作》)等等,笔力何等雄健!

另外,从创作的时间上看,王维无疑是盛唐边塞诗创作群体中的先驱者。王维较早的边塞诗作品有《李陵咏》《夷门歌》《老将行》《燕支行》等,这些诗歌大约创作于诗人二十岁左右,此时王维并未亲历边塞,因此作品往往通过虚化的幻境和别样的意象如日暮边陲,流沙金河来表达对边塞神秘境界的向往。其中《燕支行》有诗人自注“时年二十一”,据清人赵殿成《右丞年谱》可考,此诗作于开元十年(722),诗人刚刚进士及第,正是少年得志,因此作品中处处透露出豪迈昂扬的激情,壮丽雄浑的气势,给人以极大鼓舞和强烈震撼:“汉家大将才且雄,来时谒帝明光宫。万乘亲推双阙下,千官出饯五陵东”。而与王维同时代的高适,其成名作《燕歌行》作于开元二十六年(738),足足比王维晚了十六年,而高适直到天宝九年(750),才迎来创作的黄金期,开始大量创作边塞诗。比王维年长的王昌龄,他的代表作《箜篌引》创作于天宝七年(748),比王维的同题材作品《老将行》晚了近二十年。拥有边塞诗传世最多的岑参,出生比王维晚了十四年,他于天宝八年(749)第一次出塞,其边塞诗创作也理应肇始于此[1]。由此可见,王维在盛唐边塞诗的创作上具有导夫先路的意义。

除此之外,王维边塞诗还在题材内容上具有开拓之功。据拙作《王维边塞诗的情绪变迁》一文考辩,他的边塞诗创作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即少年幻想期,亲历边塞的昂扬期和亲历边塞的忧伤期[2]。每个时期的创作都折射出诗人丰富复杂的主体情思和心理流变,而这一切我们可以通过诗人对于题材的选择与开掘窥其全貌。

首先,王维少年幻想期的创作题材主要源自史籍和前代边塞诗。这一时期,诗人将边塞的向往与史实相结合,来表达一种慷慨雄壮的气势。如早年所作《夷门歌》便是根据《史记·信陵君传》中信陵君窃符救赵的故事改编而成。诗人将历史上礼贤下士的魏公子衍变为夷门侠士侯嬴,将两千余字的史实记录浓缩为不足九十字的小型叙事诗,进而表达了对布衣之士的赞歌。题材的剪裁提炼可谓炉火纯青,令人叹绝。再如王维19岁时创作的《李陵咏》,直接从《史记·李将军列传》中提炼材料,将自己的身世之感熔铸其间,既表达了对李陵的同情,也抒发了心中不平。其次,王维在亲历边塞的昂扬期,由于视野的扩大,笔触伸至边塞生活的各个方面,凡边塞风光,沙场兵戈,闺门幽怨,皆可入诗,如描写塞外风光的《使至塞上》《塞下曲》《出塞作》;表达关山别情的《送陆员外》《送韦评事》《送刘司直赴安西》;抒写闺怨思归的《秋思》《失题》等,可谓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最后,当王维对边塞生活有了深入的体验和了解后,其情感上进入亲历边塞的忧伤期。在创作趋向和题材选择上也发生重大变化,边塞的风情民俗吸引了诗人的目光,由此也拓宽了盛唐边塞诗的题材范围,如描写边地祭祀田神的《凉州郊外游望》“野老才三户,边村少四邻。婆娑依里社,箫鼓赛田神”。再如描写边地赛神会胜况的《凉州赛神》“凉州城外少行人,百尺峰头望虏尘。健儿击鼓吹羌笛,共赛城东越骑神”,其风土人情,跃然纸上。

总之,王维的边塞诗数量多,质量高,时间早,题材广,这些都是其诗魅力构成的独特优势。

(二)王维边塞诗魅力构成的文化因缘

王维边塞诗的独特魅力,除了创作上的原因之外,还有更为深层的社会文化缘由。文化如同时代的镜子,忠实地反映着时代的容貌。正如金涛声先生所言:“初唐四杰和陈子昂等人开辟了诗歌从台阁走向塞漠的通途,拓展了诗歌的题材,同时形成了刚健清新的艺术风格,奠定了边塞诗的基本体制。”[3]这种文化的影响是深远长久的。

盛唐开元时期,国力强盛,民众富庶,整个社会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人民在时代的感召下迸发出一种昂扬奋发而又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社会意识也展现出一种饱满蓬勃而富有生机的热情与想象,形成了慷慨激昂、宏大雄壮、朝气蓬勃、努力进取的盛唐气象。这种奋进的社会意识、昂扬的时代情绪,必然会渗透在每一位诗人的内心,进而融入诗人的创作心理趋向。被唐代宗誉为“天下文宗”的王维,自然也会受到时代精神风貌的洗礼,社会意识形态的启迪。而在当时最能代表盛唐之音,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边塞诗。由此,我们也可推知,王维早年的边塞诗创作,正是基于这种时代心理的感召之下。

王维边塞诗独特的魅力构成,除了与时代精神风貌相一致外,还有诗人本身的文化因缘。王维自幼生长在“人性劲悍,习于戎马(《隋书·地理志》)的晋阳古地,他的血管里流淌着关陇豪杰刚狠好斗、尚力任强的血液,因此王维从小便非常赞赏那些重义轻生的游侠豪客。而王维少年时也曾在咸阳一带有过游侠经历,这种生活体验,为诗人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我们在其作品中可窥见一斑:“少年曾任侠,晚节更为儒”(《成文学》),“淮阳少年辈,千里远相寻” (《送从弟有淮南》),“长安少年游侠客,夜上戍楼看太白”(《陇头吟》)。在其名作《少年行》组诗中,更是对游侠生活作了淋漓尽致的描绘。在王维笔下,他们是朝气蓬勃的少年“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他们壮游天下,结交名士“遨游向燕赵,结客过临淄”;他们意气相投,豪情满怀“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可见这段经历对王维的影响之深。再加上盛唐侠风炽盛,遍及士林,任侠之风作为一种文化心理,已根深蒂固地成为文人士大夫的一种生活方式。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载:“长安侠少,每至春时,结朋联党,各置矮马,饰以锦鞯金铃,并辔于花树下往来,使仆人执酒皿而随之,遇好酒则驻马而饮。”[4]足见当时任侠、慕侠之风的盛行,任侠风尚与文学创作也因此产生关联。

如果说世风之影响对王维的边塞诗创作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那么诗人趁时入世的心态则是其创作的又一动因。王维“年未弱冠,文章得名。性闲音律,妙能琵琶”(《太平广记》卷一七九引《集异记》),“开元十九年,状元及第,擢左拾遗,迁给事中”(《唐才子传·王维》)可谓年少得志。而此时唐帝国正处于举国好战的情绪中,沙场上建功立业的思想随处弥漫。年轻气盛的王维怀抱着功业理想,渴望着富贵功名。边塞诗从军报国的主题,正好迎合了诗人实现自我价值的情感诉求,于是,他通过诗歌赞美一切征战沙场的英雄,发出“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的祈愿,唱出“纵死犹闻侠骨香”的豪歌。

除此之外,丰富的塞外经历更拓展了王维的视野,为其边塞诗创作提供了无尽的源泉。青少年时期的王维由于没有机会实地体验边塞生活,其边塞诗往往借咏史而寄意。开元二十五年(737)三月,王维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出使塞外,慰问将士,察访军情,边疆雄奇壮伟的风光、生机勃勃的民俗风情,着实让王维神思驰骋。诗人将信手拈来的诗意,挥洒成一首首雄阔壮丽激情豪迈的浪漫诗篇,令人心旷神怡。如其作于出塞途中的名篇《使至塞上》: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

边地无垠的大漠、苍茫的胡天,震撼了王维;孤烟冲天,悬河落日,更让他惊叹不已,也激发了诗人蓬勃的诗情。“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用绘画白描手法轻笔勾了,平中见奇,让人产生身临其境的效果。同时在时间的延展性与空间的情绪化中,淡化了诗人远离故土的伤感与孤寂,极具艺术魅力。难怪王国维先生称之为“千古壮语”。再如《出塞作》“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射雕”,写的“浑颢流转,一气喷薄”,“兴高采烈,如火如锦”(清·方东树《昭昧詹言》卷十六)。随着越来越多的边塞生活体验,王维对于边塞战事,边疆生活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认识也越发深刻,从而创作出更多反映边地实情与揭示心灵流变的优秀诗篇。如《送平淡然判官》《送宇文三赴河西充行军司马》《新秦郡松树歌》《榆林郡歌》等。

由此可见,源于社会文化方面的种种因素,使得王维在边塞诗的创作上如鱼得水,同时也为盛唐边塞诗派的繁荣兴盛做出了重要贡献。

(三)王维边塞诗的艺术魅力和美学意义

王维边塞诗的魅力构成,除了主体创作因素及社会文化因缘外,还主要表现在艺术创新和美学光彩上。王维的边塞诗雄壮中糅合着苍凉,豪气中凝结着哀婉,最终形成激扬俊逸、沉雄慷慨的风格特点,可视为盛唐气象的典型代表。具体来讲,王维边塞诗在艺术风格和美学意义上有以下三点突破。

1.用乐府歌豪情。王维的边塞诗创作,从文学传承来看,与唐人“别裁伪体”“转益多师”的师承心理相一致,一方面批判六朝绮靡文风,一方面沾溉风骚乐府传统,最终超越前贤成一代新风。纵观王维的三十余首边塞诗,在体裁的选择上具有鲜明的个性特点,即主要以乐府入题,包括《少年行》四首、《从军行》二首、《出塞作》《从军行》《陇西行》《老将行》《夷门歌》《燕支行》《陇头吟》《双黄鹄歌送别》《新秦郡松树歌》《榆林郡歌》等二十首左右,其中,既有袭用乐府旧题的,如《少年行》《夷门行》《陇西行》《陇头吟》,又有属于新题乐府的,如《老将行》《燕支行》,而且这些诗歌大都可以合乐演唱[5]。据胡震亨《唐音癸签》卷二十六《谈丛二》载:“唐人诗谱入乐者,初、盛王维为多,中、晚李益、白居易为多。”而王维在自己的诗作中也曾有这样的描述“当代谬词客,前身应画师。不能舍馀习,偶被时人知”(《偶然作》)。词客即词曲作者,说明王维当时创作的诗歌大多可以配乐歌唱,其时的名作《渭城曲》传诵一时,便是最好的明证。

考察初盛唐时期边塞诗之流变可以看出,从唐太宗李世民、虞世南初涉边塞题材,到初唐四杰走向塞漠,他们在体裁的选择上大多以五、七言律绝和七言古体诗为主,且入乐者较少。王维之后,边塞诗创作迎来真正的高峰期,王维在体裁及入乐上的积极开拓功不可没,如高适《燕歌行》、王昌龄《箜篌引》、李颀《古意》等均有明显借鉴王维的痕迹。

2.以画笔造境界。苏轼在《东坡志林》中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苏轼所论王维“诗中有画”的特点,不仅符合其山水诗的创作特点,而且也是王维边塞诗的独特魅力所在。“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陇头吟》),“苍茫古木连穷巷,寥落寒山对虚牖”(《老将行》),“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出塞作》),“黄云断春色,画角起边愁”(《送平淡然判官》),“阴风悲枯桑,古塞多飞蓬”(《送陆员外》) 等等,不胜枚举,可谓画中造境,景中寓情。纵观来看,王维边塞诗在诗境上具有一种雄浑壮阔的苍凉之美,这种境界的开拓,主要得益于诗人将绘画笔法与诗歌技巧融为一体,进而调动一切形象思维营造意境。王维精通音律,擅长绘画,工于诗文,而且他本人也是颇以绘画自负的,如前引《偶然作》“当代谬词客,前身应画师”。多方面的文艺修养使王维在艺术领域游刃有余,他的边塞诗创作体现出各种艺术手法融会贯通的特点。王维以画笔造境界的创作手法,以及由此开拓的广阔雄壮的艺术境界,对之后边塞诗人的创作影响极大,而这种表现手法最终被岑参继承并发扬光大。

3.从壮美到柔美。王维的边塞诗在美学意义上也具有自己的别样光彩。他的边塞诗从整体上看,经历了一个从壮美到柔美,由慷慨激扬到沉郁苍凉的嬗变过程。其早年的作品大都具有时代昂扬的精神风貌,表现为一种悲壮的崇高美,诚如葛晓音所言“盛唐边塞诗大多是英雄主义精神的赞歌,而不是战争生活的精确描绘,因此,不能用现实主义诗歌的标准来衡量其艺术价值”[6]。如《老将行》中,诗人虚构一位曾经“一生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的老将,在垂暮之年却被弃置街头“自从弃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但尽管如此,一旦边关告急,他便“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读罢令人肃然起敬。其他如《陇头吟》《夷门歌》《李陵咏》等等,都极富阳刚之美。

王维后期的边塞诗创作,逐渐由壮美过渡为柔美。尤其是亲历边塞的后期,随着对边塞生活认识的深入,其作品一改早年气势雄浑的特点,形成沉郁苍凉、忧伤哀婉的创作基调。如作于这一时期的《双黄鹄歌送别》:

“天路来兮双黄鹄,云上飞兮水上宿,抚翼和鸣整羽族。不得已,忽分飞,家在玉京朝紫微。主人临水送将归,悲笳嘹唳垂舞衣,宾欲散兮复相依。几往返兮极浦,尚徘徊兮落晖。岸上火兮相迎,将夜入兮边城。鞍马归兮佳人散,怅离忧兮独含情。”

此诗以绘画笔法营造出一幅缠绵悱恻的生死别离图,感人肺腑。在体裁选择上,诗人采用长短不拘、自由奔放的骚体乐府形式,唱出一曲哀婉动人的别离清歌。其他如表现相思之苦的“不见君,心相忆,此心向君君应识”(《新秦郡松树歌》),抒发关山别情的“自叹鹡鸰临水别,不同鸿雁向池来”(《灵云池送从弟》),描写客居愁苦的“山头松柏林,山下泉声伤客心”(《榆林郡歌》)等等这些作品,随处笼罩着沉闷凄凉的氛围,时刻萦绕着寂寥惆怅的情绪,这正是王维后期边塞诗独特的美学风格——柔美。

综上所述,王维的边塞诗既有豪迈壮阔的胸襟,又有缠绵哀婉的柔情,他用深沉的思想和细腻的笔触,唱出了盛唐昂扬奔放的时代最强音。无论是精神风貌还是艺术表现力,都堪称盛唐边塞诗创作群体中的佼佼者,可以说,他的边塞诗创作,对盛唐边塞诗的繁荣与勃兴,具有筚路蓝缕之功。

参考文献:

[1] 王志清.纵横论王维[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1:227.

[2] 李术文.王维边塞诗的情绪变迁[J].社会科学家,2004(4):142-145.

[3] 金涛声.唐代边塞诗的先声——谈初唐四杰和陈子昂的边塞诗[J].广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5(1):16-21.

[4] (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M].北京:中华书局,2006:24.

[5] 王斌辉.论王维的乐府诗[J].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5):94-98.

[6] 葛晓音.汉唐文学的嬗变[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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