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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被围困的饥饿之城

2014-02-10

文苑 2014年1期
关键词:大米粥化武狙击手

3岁的易卜拉欣·哈利勒在化学武器袭击中幸运地活了下来。但10天后,他在大马士革郊区Muadhamiya死于饥饿,就像几个小时、几天后相继死去的同伴们一样。

动用化武让叙利亚吸引了全世界的关注和愤怒,但在销毁化武之外,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新的死亡。

被围困几个月后,没有水、电,也没有食物的人们开始死于营养不良。这里早就彻底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如果有人想溜出去,检查站的士兵狙击手会将其一枪打死。在政府看来,他们都是恐怖分子或其支持者,“饿一饿正好”。

因为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卖,这里最后一家商店关门。有人设法偷运进来一些面粉,孩子们才有点面包可以吃。

“起初,我们靠自己的存粮和去逃亡者屋子里找到的东西存活。”前商人艾哈迈德说,他现在是镇议会负责与外界沟通的联系人,用仅存的通信方式——卫星电话。

“然后人们开始试图在所有空旷的地方种番茄,种土豆,但狙击手丝毫不肯放过在田野上或花园中的人。”女人胸口中弹,男人则被爆头。

按照伊斯兰教的传统,每年10月15日的古尔邦节上应该宰一只羊,把肉分给穷人。但现在的Muadhamiya,“没有羊了,整个城镇都没有一只羊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爬的,能吃的我们都吃了。可惜钱不能吃。”能吃上一碗小麦渣或大米粥就算很不错了。一些地区的穆夫提(教法解说人)被迫发话,允许人们吃猫肉狗肉,实属救命的无奈之举。

所有尝试活下去的努力一个个失败。开枪的士兵有时会卖些糖给他们,20欧元一公斤,“但从来没有米饭或牛奶”。

2013年10月中旬,经过数周的艰难谈判,两组共1600名平民获准离开,有女人和孩子,但没有14~60岁的男性。10月16日,第三组平民在疏散时突遭政府军炮轰,4人死亡,数人严重受伤,其余的逃回城镇,那里仍然有1万多人。

65岁的阿卜杜勒是最后一批得以离开的人。他在靠近黎巴嫩的边界处找了一个未完工的混凝土地下室,跟另外9个人挤在一起,但与Muadhamiya相比,这样的生活几乎算得上奢华。“至少没有炮轰了!”

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他不愿意去想仍留在Muadhamiya的男人们,“他们是我们的子孙,他们即使是死也不会放弃。但我能做什么呢?我老了,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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