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实践观及其中国化进程
2014-02-05臧峰宇
□臧峰宇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北京 100872)
当人类走出自然存在的状态,就在共同的社会关系中生活,开始思考人与社会的关系问题。如何建设更好的社会并在其中幸福的生活,几乎是文明社会形成以来人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以往哲学家用各种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为人们展现了璀璨斑斓的思想图景,但并未确定有效改变世界的实践思路。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以往哲学家总是从自己的观念出发,设计理想社会的方案,他们深刻地指出了自己时代的缺陷,却并未充分考虑自己的观念是否真正可行。马克思使辩证法走向历史的深处,以实践观更新了以往哲学家观察历史和现实的方式,提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基本原理。
由于受到旧哲学不同程度的影响,人们并不能立即理解马克思历史观的深意,这也与人们在实践活动中的体会有关。因为我们在实践之前通常会有某些愿望或目的,然后努力在实践中实现这些愿望和目的,社会发展因而似乎被视为人们的观念共同作用的结果。这样的理解不无道理,但如果我们进一步追问,使我们形成某些愿望和目的的原因是什么,进而支撑我们实现愿望和目的的基础是什么,就会发现我们的愿望和选择总是与实际的社会生活状况息息相关,与此无关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往往都是不真实的,因为我们终究生活在现实之中。衡量人们是否具有历史眼界和现实判断力,关键在于考察人们具有怎样的历史观,而社会意识与社会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历史观的基本问题。弄清楚这个观念问题,需要思考实践是从哪里出发的以及是什么来支撑我们的实践并改变世界。
一、社会现实是实践的出发点
实践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对象化活动,是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基本存在方式。我们做一件事情往往起因于“心有所想”,如果没有什么愿望,我们就会安于现状,也就不必考虑要做什么事情以及怎么去做的“路线图”了。可是,我们的想法以及我们对未来的期望都与我们以往的经验有关,这些可能会改变命运的想法通常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神漫游。我们的想法来自于生活实际,力图实现我们愿望的实践归根结底也是从社会存在的现实出发的。思考这个问题,需要首先读懂马克思使用的两个概念: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
社会存在是人类物质生活要素与社会条件的总和,包括人们的物质生产活动以及在此过程中形成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以及人口要素和地理环境。也就是说,生产方式、自然条件以及人口状况在社会存在和发展过程中起决定作用或辅助作用。我们的愿望和目的应当与我们时代的生产方式相适应,我们在实践之前也要考虑气候、土壤、山川、森林等地理环境因素,考虑人口数量、构成、分布、素质及其变化规律,这些因素能够加速或延缓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社会意识是人类精神生活要素的总和,包括哲学、道德、宗教、艺术、法律、科学等内容,体现为社会心理和社会意识形式等不同层次。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道德和宗教反映了时代的精神状况,高于生活的艺术首先源于生活,法律保障我们的社会秩序,科学促进我们时代的进步。它们从不同方面发挥作用,形成包括感情、民俗、习惯、传统和风尚在内的社会心理,构成反映复杂社会现象的各种社会意识形式,并随着时代条件的变化而演进和发展。
在现实生活中,作为社会关系总和的人们是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统一体,随着改变自然和社会的实践走向深入,人们会看到马克思历史观的现实性,当然也就读懂了这个道理:“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1]P32我们的观念和实践终究来自于真实可感的社会存在,当然,与自然界的自在存在不同,人类社会是自为的存在,社会意识反映并能动地反作用于社会存在,它与社会存在辩证统一于人们的社会实践活动之中。我们考虑问题不仅要符合实际,还要有可观的思维力度,进而形成有效的选择能力,然后通过执行力发挥作用而使思想观念变成现实,人的实践活动体现了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辩证法。
马克思认为,大自然是人类无机的身体,而社会则是不断更新的有机体。这个有机体形成于人的实践和交往活动之中,是一种具有自我意识的有机体,物质生产、精神生产和人的生产的统一是社会有机体再生和更新的内在机制。因而,“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根据经验来揭示社会结构和政治结构同生产的联系,”[2]P71正是因为从政治经济学中寻找解决实际问题的答案,马克思从经济生产生活角度深入分析社会存在的历史形式,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现实社会有机体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而以往的政治经济学家并没有说明剥削是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经济关系的实质。他在《资本论》中以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方式表达历史唯物主义基本观点,为改变资本主义有机体的缺陷提出了彻底的实践路径,引发了19世纪以来风起云涌的社会革命。
历史唯物主义对中国知识界的思想启蒙,更新了中国人的政治观念,形成了百余年来中国社会发展的生动图景。众所周知,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为中国人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国人从思想到生活进入了崭新的时期,从此开始扭转晚清以来落后挨打的社会局面。而如何理解从欧洲语言翻译过来的马克思主义,进而达成在实践中理解这个现代理论的共识,中国的革命者付出了很多艰辛的努力。其间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化理解一度使中国革命遭遇危机,长征之后的中国革命者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应当活学活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论,而不是在实践中刻板地对某些历史表述的只言片语亦步亦趋。正如毛泽东所说,“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特性”,“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3]P534。体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华民族形式,使之在中国具体化,无疑体现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基本原理。
正是因为以历史唯物主义审视中国革命的趋势而作出正确的战略设计和战略选择,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了胜利。新中国的成立标志着中国历史翻开了崭新的篇章,各行各业的建设者以澎湃的工作激情发挥主人翁精神,随着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中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经济基础,中国的建设者以时不我待的精神意志投入到使国家繁荣、民族富强的生产生活实践中,百废待兴的中国社会此时洋溢着积极进取的氛围。这时期的中国建设首先考虑到一穷二白的实际情况,形成了向往民族复兴的强大“合力”,建设社会主义的高潮体现了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辩证法。遗憾的是,“反右”运动之后,逐渐出现了阶级斗争扩大化的失误。“文革”偏离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道路,究其根由,主要在于忽视了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辩证关系。解决精神世界的问题固然重要,但其基础乃是物质生产生活的现实状况,任何社会意识的发展都必然以经济社会的稳定发展为根基。
改革开放以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再次谱写新的篇章,中国社会进一步向开放的现代社会转变,传统的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变,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开始发挥无可替代的决定性作用,人们的物质生活需求和精神文化需求日益增多。由于就业方式、利益关系和分配方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人们的利益归属、价值判断受到冲击,产生情绪上的波动和思想上的困惑,进而形成了纷繁复杂的社会思潮。解决这些在改革中涌现的实际问题,制定改革开放的重大历史方略,必须以现时代中国的社会存在即中国的基本国情为基础。改革每一步都涉及对现实利益关系的调整,由于受益大小和先后不同,人们的价值取向、工作目标和生活态度也有很大的差别,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实现社会分配的公平正义,提升人们的精神文化素质,引领社会风尚,必须要以社会存在为出发点。
二、实践是社会发展的动力源
理解和把握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关系,并非只是静待社会存在的自然演进,而要形成符合社会存在并发挥实践能动性的社会意识,进而在生活实践中合理地改变原有的社会存在,推动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地发展。应当看到,丰富多彩的社会现实终究是人的实践的对象化,社会发展归根结底依靠人们的生产生活实践,实践是社会发展的动力源。因为实践是社会关系的发源地,它构成了社会生活的基本领域,推动了社会关系的变化与社会结构的变迁。
实践不应当是缺乏正确理论指导的盲目之举的总和,我们的意识应恰当地反映社会存在,为此要做深入的调查研究,形成“实事求是”的态度,制定符合实际的实践方略。当然,实事求是的标准“知易行难”,有时候人们会急于求成或铤而走险,因为有时候这样做也会偶然获得成功;有时候人们将实事求是理解为遵循经验,甚至将习惯和成见当作行动的指南,陷入“经验主义”的泥潭。其实,实事求是的关键在于把握客观规律,并在实践中按客观规律办事。毛泽东为实事求是所做的全新解释具有时代感和现实性:“‘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我们要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实际情况出发,从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规律性,即找出周围事变的内部联系,作为我们行动的向导”[4]P759。可见,归纳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按客观规律来分析和解决问题,关键要通过社会实践。
经验有时候会束缚人们的眼界,人们思考问题的能力及其文化素养的程度往往会左右人们对事物的认识,而人们获得自我发展和自我实现的契机,使社会的物质生活资料更加丰富,创建和调整社会关系,形成高品位的精神文化,都是在生活实践中完成的。物质生产实践、处理社会关系的实践与科学实验使人们在物质世界中能动地更新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使“人”成为“社会关系的总和”。所以,“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2]P60。不仅我们的想法要符合社会实际,而且,我们的经验也要经受实践的检验。实践是检验认识的标准,它使产生于社会存在的社会意识成为现实,从而更好地改变原有的社会存在。
人们的思想意识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当生产关系长期不适应生产力状况的时候,必然要变革旧的生产关系,以实现生产力的发展。而这种生产关系的变革,在现代中国主要是以革命的方式实现的。中国革命凝聚了前进的“合力”,开辟了中国社会发展的新道路。新中国成立后,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更是反映了迫切改变中国命运的人们自觉能动地改变物质世界的努力,他们创造了新中国的历史,形成了建设社会主义中国的初步经验。遗憾的是,“文革”使中国社会发展在一定程度上陷入停滞的状态,社会生活缺乏多样化和丰富性,社会意识也陷入茫然之境。中国向何处去?再次成为中国有识之士思考的重大问题。
改革开放为中国社会发展提供了新的历史契机,形成了灵活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实践自觉。正如邓小平所说,“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5]P3。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提高经济发展水平,实现共同富裕,使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先进民族之林,再次成为中国人共同的社会理想。“我们要赶上时代,这是改革要达到的目的。”[5]P242如何进行社会主义改革?20 世纪 70 年代末的中国尚缺乏足够的历史经验,因而需要在改革实践中探索。为了锐意进取,尝试从未经过的事情,中国改革者以“摸着石头过河”的勇气逐渐理解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和全球化时代的发展趋势,选择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人们重新审视社会主义的实质,认识到“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对富裕的无原则鄙视也不是社会主义应有的社会意识。改革使中国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时代坐标。
当然,人们对社会存在与社会发展的认识是逐渐深入的过程,丰富多样的生产生活实践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面对新旧碰撞、良莠交织、利弊伴生的复杂局面,必须解放思想,进一步积累改革的经验,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规律。有时候甚至存在局部试错的过程,即在发展的过程中付出一定的代价,然后在新的改革实践中调整和纠偏。为此,要进一步认识变化发展的社会存在,解决教育、医疗、住宅、就业等领域的实际问题,避免环境污染、价值迷失等问题积弊难返,避免转型时期各种可能的冲突造成社会资源的巨大浪费,在实践中制定符合实际的战略部署,调节各种利益群体的相互关系,使公平与效率得以协调统一。
中国社会的不断发展改变了人们的精神面貌,也带来了很多实际的社会问题。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做认真细致的调查研究,形成推动社会进一步发展的有效的改革举措。因为社会意识的深化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不断深入的实践促进人们对社会存在形成逐步深刻的认识。“通过实践而发现真理,又通过实践而证实真理和发展真理。从感性认识而能动地发展到理性认识,又从理性认识而能动地指导革命实践,改造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6]P296-297毋庸置疑,中国的各种认识与经验是在中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中形成和发展的。面对社会发展的战略机遇期,必须进一步认识全球化时代中国社会发展实际与世界发展格局,统筹兼顾地解决社会发展各环节的实际问题,使又好又快发展的局面成为当代中国社会的现实。
三、社会意识与文化自觉
实践以社会存在为基础,体现了社会意识的能动作用,因而是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中介。社会意识是社会存在的映象,彰显了人的创造能力,构成推动社会发展的精神力量。正如马克思所说,“意识一开始就是社会的产物,而且只要人们存在着,它就仍然是这种产物”[2]P81。任何意识都不可能脱离人的存在本身,对意识的塑造也不能违背人的天性,“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2]P72。当然,社会意识是能动的、有目的和有计划的,它反映了人们的判断能力和选择能力。因而,深入理解历史唯物主义,不仅要懂得尊重社会存在的客观实际,遵循社会发展的辩证规律,还要创造性地理解和发挥社会意识的能动作用,否则就可能进入旧唯物主义的窠臼,无法深入理解马克思的新唯物主义历史观及其实践功能。
有没有不反映社会存在的社会意识呢?没有。固然有些意识不反映社会存在,但这种意识不能构成社会意识,真正的社会意识必然基于客观现实。我们都知道鸭蛋是鸭子生的,却不能想当然地说,咸鸭蛋是咸鸭生的。“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1]P43但是,社会意识与社会存在的关系体现了某种不平衡性,恰恰是这种不平衡性反映了社会意识的能动性和相对独立性。随着科技发展突飞猛进,人类的物质生产能力大幅度提高,改造自然的能力相应加强。但是,物质利益的追求并非人类发展的最终目标。工业化使生态环境遭到破坏,环境污染和资源枯竭使人类的生存受到威胁。为此,必须调整社会发展的思路,重新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摆脱增长式的社会发展模式和单调的生活方式,达成人与自然的和解。
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不同历史时期,均体现了社会意识的能动作用,也丰富了我们对社会意识的理解程度。我们既体会到合力建设社会主义的坚强意志所体现的社会意识的显著价值,也感受到无视社会存在的决定作用所造成的严重失误。当中国改革进入攻坚阶段,面对错综复杂的矛盾和相互交织的利益,必须以历史唯物主义思路审视发展着的中国国情,形成进一步深化改革的“顶层设计”,树立“本领恐慌”的忧患意识,拥有世界眼光和本土情怀,以历史和实践的眼光审视变化发展着的实际问题。为此,应统观全局,锐意改革创新,改变各种不合时宜的陈旧观念,引领社会发展的价值取向,进一步推动中国社会的繁荣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体现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应有的影响力。
社会意识体现了人们的观念世界,加强人们的文化素养,是提高社会意识的重要途径。应当意识到,马克思主义哲学以实践着的思维和思维着的实践反作用于社会存在,改变了人们对社会发展的认识,增强了人们改变世界的能力。中国人在革命建设改革中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乃至一些日常话语和文化符号都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百年传播的明证。如何以文化以及用何种文化推动社会进步呢?这与我们文化创作与哲学思考的目的有关。重读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可以深思文艺乃至哲学科学工作的立场和对象问题。为此需要回答:“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如何去服务。……就是努力于提高呢?还是努力于普及呢?”[4]P854毛泽东的论述详略得当,结论则非常清楚:我们的文艺是为“最广大的人民大众”[4]P859服务的;“普及工作和提高工作是不能截然分开的”[4]P862,须知“一切革命的文学家艺术家只有联系群众,表现群众,把自己当作群众的忠实的代言人,他们的工作才有意义。只有代表群众才能教育群众,只有做群众的学生才能做群众的先生”[4]P864。这些思想以通俗易懂的语言道出何种文化能够体现时代需要,引起人们的广泛讨论,也产生了持久而深远的影响。这些话语实际地表明,推动社会发展,实现人民幸福,必须秉持历史唯物主义的文化逻辑,必须坚持群众路线,必须摆脱历史虚无主义的束缚。
可以说,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关键时期,几乎都体现了社会发展的文化自觉。在此过程中,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主导意识形态和社会主流文化。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文化土壤中生根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有机融合是通过促进中国文化的现代转型来实现的。在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方法思考中国社会现实问题的过程中,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文化“互养相成”,中国文化的崭新形态逐步形成,崭新的中国文化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和大众化,两者的交互作用提升中国人的文化修养和精神境界,使之发生影响和作用于中国社会的政治和经济,是推动中国社会进一步发展的必然选择。
应当看到,任何国家的文化都是这个国家的精神生命,文化发展体现了经济发展和政治发展的价值导向。不能忽视经济发展和政治发展的状况,单向度地探讨文化发展的应然走向,因为经济发展和政治发展是文化发展的历史前提;也不能认为文化发展是经济发展和政治发展的自然结果,因为文化发展具有不均衡性,文化的反作用也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改革开放30余年来,人们日益注重社会发展的人文关怀,致力于形成和谐进取的文化风尚。中国社会的变化举世瞩目,中国元素、中国形象和中国气质吸引了世界的目光。中华民族在170余年的沧桑巨变中逐渐形成了承载历史和展望未来的主体意识,努力塑造现代世界背景下的文化自我。
今天,中国已经融入全球化时代的世界发展格局,全球化时代的文化发展纷繁多元,文化传播的途径、速度和影响力与传统社会均不可同日而语。中国文化能否再创辉煌,能否持续成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创造力的源泉,是关系到中国经济和政治发展的重大现实问题。为此,必须重新审视中国现阶段物质生产生活实际,发展符合国情和基本要求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理解中国文化发展的内在规律,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实践逻辑,以文化自觉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时代主旋律,保持中国经济社会持续发展,推动改革进一步走向深入,形成与当今中国经济和政治发展相适应的中国文化气象。这是推动中国改革的实际需要,也是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实现中国梦的必由之路。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毛泽东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5]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6]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