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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的韵律表达及认知加工研究综览

2014-02-01厚露莹

中文信息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音系重音韵律

厚露莹,贾 媛

(1. 中国社会科学院 语言研究所, 北京 100732;2. 上海外国语大学 语言研究院,上海 200083)

1 引言

“焦点”是语言学领域广泛关注的研究课题,不同学派(形式语言学派、功能语言学派等)从不同的层面(音系、句法、语义和话语分析等)、采用不同的方法(归纳、实验等)对焦点问题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随着近年来心理语言学与神经认知科学的迅速发展,对语言理解中的焦点加工及其大脑机制的探索开拓了焦点研究的新领域。

焦点识别是句子理解过程中的重要要求。在口语研究中,句子的焦点结构与韵律结构强烈相关。因此,理解口语句子不仅要求识别单词,还要加工其韵律特征[1-2]。在书面语言理解中,内隐韵律同样会在焦点加工过程中起作用[3]。鉴于焦点与韵律的密切关系,很多研究者从语音与音系角度出发对焦点进行了研究。这方面研究不仅关心焦点的语音及音系表征、焦点与韵律的关系,还关注句子理解中的焦点加工与韵律加工及大脑机制等问题。本文拟介绍关于焦点的韵律表达及认知加工方面的研究。这方面的问题既与语音学和音系学相关,又与心理语言学和神经认知科学相关,研究者主要通过语音及心理语言学实验进行研究。因此,本文首先总结相关的实验方法与设计,然后分别介绍国内外该方面的研究并进行评述,最后将总体回顾该领域的研究状况,并提出进一步研究的问题,以期对后续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2 研究方法与设计

2.1 研究方法

关于焦点的实验研究,根据研究问题的不同,主要采用实验语音学及心理语言学的实验方法。

对焦点的语音与音系表征的研究主要采用实验语音学的研究方法,主要为语音分析、语音合成与语音听辨实验。其中语音分析是最为常用的实验方法,即通过语音软件对实验材料进行声学分析,可以得到焦点成分的语音特征,并可从中归纳出其音系表征。语音合成与听辨实验可根据语音分析实验得出的结果进行合成与听辨,可验证相关理论及发现。

对于焦点与韵律的关系和句子理解中的焦点与韵律加工及大脑机制等问题主要通过心理语言学的实验方法进行研究,分为行为测量、眼动实验、事件相关电位(ERP/ERPs)等多种实验方法。

关于焦点与韵律关系的研究,国内主要通过声学实验来研究焦点与重音的对应关系,国外的研究主要采用行为方法,即通过操控实验材料的信息结构与韵律结构,让被试按一定要求完成行为任务,如对实验材料的合适性、可接受性或可理解性等完成判断与理解任务。其指标为反应时与正确率(或可接受率等)。这种方法便于执行、统计,数据结果简单明晰,可清楚地说明问题、验证理论。但在这种方法中所测的反应时是刺激呈现后被试的反应时间,只能反映总体加工的快慢,不能定位局部的加工差异,也无法区分加工过程中各因素作用的时间进程。

有关句子理解中的焦点与韵律加工及大脑机制的研究要求分析被试的实时反应,因而需要高灵敏度的测量方法。在视觉呈现任务中,眼动实验可以通过测量目光停留时间了解实时加工中的时间进程,但该方法大多用于阅读研究,并同行为研究一样,无法进一步直接研究语言加工的精确过程及其大脑机制。因此,有关这方面的研究大多采用事件相关电位方法。事件相关电位是语言理解脑机制研究的最主要的方法之一,反映了与刺激呈现时间同步的脑电信号,其主要指标为极性、波幅、潜伏期与头皮分布。事件相关电位是一种精准的实时测量方法,时间分辨率高(精确到毫秒),可区分不同加工过程,因而不需要再进行行为反应实验,而且随着技术的发展,其空间精确度也得到提高。通过这种方法可帮助我们了解句子理解中大脑对焦点理解和与之相关的韵律结构的底层加工过程。

由上可见,语音与音系视角下的焦点研究会根据研究内容归为语音学与音系学或是心理语言学领域,从而采用相应的实验方法。但两个领域的研究方法并非毫无关联,而是相互补充。通过语音软件可以控制心理实验中实验材料的语音显赫性,听辨感知实验与行为任务可以帮助研究焦点的声学特征与在语音研究中验证相关理论及发现。

2.2 实验材料及设计

焦点可通过语音、词法、句法等多种方式实现,并在不同语言中实现的具体方式有所不同。由于不同的理论框架从不同角度对焦点进行定义且存在分歧[4-9],并没有一个公认简明的判定方法,因此在操作上可以根据语言中表现焦点的词法与句法方式,采用特定的实验材料将句中的特定成分判定为焦点,具体来说主要有wh问答对、焦点敏感算子或焦点标记词(英语中如 “only”,汉语中如“是”“连”)、格标记、分裂句式、对比省略句、语序等。在心理语言学领域的研究中可通过控制实验材料的焦点结构与韵律结构来分离焦点加工与韵律加工,并根据研究目的的不同,采用视觉或听觉呈现刺激。

3 国外有关焦点与韵律的研究

在英语、德语等语言中,焦点通常通过显著的音高重音在韵律上得以体现[10-12],虽然句子焦点与音高重音关系密切,却并非如“重读即聚焦”这样简明[13],即焦点与重音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根据Lambrecht[9]和Ladd[14],焦点有宽焦点(句子焦点为多个词或整个短语)与窄焦点(句子焦点为特定词)之分,单独置于某个成分上的重音可以投射至宽焦点,但并非所有的成分都投射焦点。因此,如何描述并解释焦点与重音关系是语言学理论的一个重点和难点问题,很多研究提出了描述重音—焦点关系的原则[5, 15-21]。2000年以来,随着对焦点与韵律问题研究的深入和相关技术的发展,除了传统的焦点-韵律理论的建立及验证问题,句子理解中焦点与韵律加工过程、关系及其大脑机制成为研究者关注的另一个重要问题。这方面研究主要集中在心理语言学领域,大都采用ERP作为言语加工的实时方法,通过操控实验材料中焦点与韵律的匹配关系,来研究语言加工中的焦点结构与重音布局效应。这些研究不仅关注听觉句子理解中的焦点与韵律加工,而且对阅读中的焦点与内隐韵律加工也有了初步的研究。可见,目前国外这方面的研究有焦点与重音的关系及其实时加工这两条主线,下文将分别进行介绍。

3.1 焦点与重音的关系

如上所述,焦点与重音并非一一对应,因此,很多学者致力于研究焦点与重音之间的关系,并总结重音投射焦点的原则。陈虎[22]总结了关于焦点投射的三种主要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焦点投射不能超越词的界限;第二种为限制性焦点投射,认为焦点投射可以限制在论元与谓词所构成的序列内;第三种为扩展性焦点投射,认为焦点投射可以扩展至全句。其中, Gussenhoven的句子重音布局规则(SAAR, Sentence Accent Assignment Rules)[15-17]和Selkirk的焦点投射原则[21]是影响最为广泛的两种理论,分别是后两种观点的代表理论。

Gussenhoven[15-17]的句子重音布局规则规定,被聚焦的句子成分(谓语、主目、附接语)必须重读,与其主目邻接的谓语(或与其主目之间只有一个非聚焦成分)除外。因此,重读主目可将焦点投射到整个短语。他另外提出,焦点成分以外的成分以及与其重读主目邻接的谓语(或之间只有一个非聚焦成分)必须不重读[17]。

根据Selkirk[21]的焦点投射原则,所有重读词均被焦点标记,焦点投射可根据两个基本原则发生:短语中心词被焦点标记,则允许整个短语被焦点标记;中心词的内部主目被焦点标记,则允许该中心词被焦点标记。这两条规则联合起来允许一个被焦点标记的主目将焦点投射到整个成分。句子焦点为被焦点标记的最高成分,遵守焦点投射原则的约束。但允许焦点投射并不强制焦点投射,加于一个主目或中心语之上的音高重音可认为是窄域聚焦该短语,并不投射焦点。

可以看出,Gussenhoven的句子重音布局规则中,重音由焦点指派,句子成分的表层位置是很重要的判断因素。Selkirk的焦点投射原则并不强制焦点投射,更强调主目与短语结构。尽管两种焦点投射理论有所不同,但在解释具体的焦点投射现象时重叠度很高,且分别在很多实验研究中得以证明,比如Terken和Nooteboom[23]对荷兰语的研究发现重读短语中特定成分可将焦点投射到整个短语,Birch和Clifton[10]、Gussenhoven[15]证明重读的句子主目可将焦点投射到其他成分。关于这两种理论的研究大多着重于分析其分歧与差异,很少谈及两者间的共性,而且主要讨论主目或中心语在焦点投射中的作用。Birth和Clifton[13]讨论了非主目或中心语的句法成分即附接语在焦点投射中的作用,指出了两种理论之间的共性。在Selkirk[21]的理论中,主目结构为焦点投射的重要成分,附接语不许可标记焦点。根据Gussenhoven[17]的解释,焦点成分以外的成分以及与其重读主目邻接的谓语(或仅由一个非聚焦成分隔开)必须不重读。根据这两种理论作者推导出3个假设。

假设1被聚焦的附接语即话语中的新信息必须重读。

假设2但不能将焦点投射到其他成分。

假设3不被聚焦的即已知附接语必须不重读。

但作者指出,Selkirk[20]的分析与假设1和假设3并不一致。Selkirk[20]认为,附接语是否带有焦点不会对话段的新旧信息内容做出贡献,即不能通过重读与否得出附接语的信息状态。因此作者测试了附接语(动词后附接语、名词后关系从句及名词前形容词)在焦点投射中的作用,结果发现,除名词前形容词的情况与Selkirk[20]的观点一致之外,其他情况均支持上述三个假设。对于这种分歧,作者建议通过形式语义学中关于主目的观点来解释这一事实,即将名词当作名词前形容词的主目。这样,实验结果便可统一支持Gussenhoven与Selkirk关于附接语的论断。

如上所述,焦点-重音关系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不同学派、不同学者在这一问题上仍存在不少分歧,目前还没有形成公认一致的结论。不少研究将预测率作为验证理论的重要指标,即测试某一理论的规则在预测自然语言中焦点-重音对应关系时的正确率。但根据以上的介绍,不同理论对具体焦点投射现象的预测重叠度很高,因此,通过预测率的比较仅能判断理论及规则的解释力,却不足以得出决定性的结论。尽管Birth与Clifton[13]建议将名词看作形容词的主目可以完美地支持两种理论对附接语的预测,但依然没有解决两种理论的分歧,因此,关于焦点投射还需进一步的深入研究。由于行为实验的局限性,采用ERP等高精确度的实验方法是今后这方面研究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

3.2 焦点与韵律加工

3.2.1 听觉语言理解中的焦点与韵律加工

实时句子理解中焦点与韵律加工的研究大部分来自英语与德语。Hruska, Alter, Steinhauer和Steube[24]报告了两个韵律失匹配条件之间ERP模式的差异。在这项研究中,被试听特殊疑问句问答对,在答案句中,重音分别置于焦点词或非焦点词。当预期焦点词无重音时,与匹配的问答对相比,在该单词后发现一个负向波形,在顶叶位置最为显著。但是,当已知词带有未预期重音时,与匹配问答对相比未发现差异。Hruska, Alter, Steinhauer和Steube[25]、Hruska[26]通过呈现德语wh问答对,对于焦点成分,在顶叶电极发现了类似的正波,但仅限于韵律匹配的问答对。对于答案中的音高重音缺失,则报告了分布于顶叶中央的负波(200-600ms)。Johnson, Clifton, Breen和Morris[2]研究了英语中听觉呈现问答对的加工,结果表明,焦点和韵律音高重音与不同的ERP效应相关联。焦点成分的加工与非焦点成分相比,引发了广泛分布的晚期正波(500-700ms),而与韵律无关。相反,对韵律信息的加工(就音高重音缺失而言)引发了前叶分布的早期负波(100-500ms)。

以上几个研究结果比较一致,即在听觉语言理解中,焦点结构加工引发一个晚期正波,而就音高重音缺失的韵律信息则会引发一个早期负波,从而可以区分焦点结构效应和韵律效应。在德语短对话中,焦点词无预期重音,引发一个后叶负波,非焦点词带有未预期的重音,并未引发任何特别的ERP成分。这些发现表明,对于焦点词与非焦点词,韵律信息的加工方式有所不同。

为证明以上对焦点词韵律失配的ERP反应究竟仅限于特定语言,还是反映了焦点相关韵律处理过程底层的普遍原则,Ito和Garnsey[27]以具有不同韵律结构的日语为实验材料进行了类似的ERP研究。ERP数据证实了德语研究中大脑对焦点词和非焦点词的反应差异,被聚焦单词在缺失预期语调显著性的情况下于主语位置引发一个后叶正波(200-500ms),并对宾语引发一个不显著但可广泛观察到的前叶负波;焦点词带有未预期显著性未引发ERP差异。由于德语和日语由预期显著性缺失所引发的ERP成分存在差别,作者认为虽然当前数据不足以得出关于韵律加工结论性的归纳,但仍表示焦点词的加工具有普遍的机制,可能表现为不同的ERP模式,这可能是由跨研究实验任务的差异所致。

当然,这方面研究结果的一致性需在更多的语言中去进一步验证。对于实验结果中存在的差异,究竟是特定语言的原因,还是实验设计的差异所造成的,还需进一步检验。

3.2.2 书面语言理解中的焦点与内隐韵律加工

以上关于听觉语言加工的研究表明,焦点加工与韵律加工关系密切。书面语言与口语不同,并无明确韵律信息。相关研究表明,阅读过程中焦点结构表征影响句法加工,例如通过行为与眼动方法对焦点标记词的研究[28-30]、通过特殊疑问句与it分裂句式对英语的ERP研究[31-32]以及通过特殊疑问句与语序操纵对德语的ERP研究[33-36]。与听觉ERP研究相比,阅读中的ERP研究结果很不一致,发现了一个正波与几个负波。这些研究表明在实时句子加工过程中,理解者会利用信息结构制约,而在研究中发现的这些ERP成分被解释为反映了加工过程的焦点整合、句法结构再分析或是焦点结构的修正过程。

以上这些研究都是仅从焦点结构角度来解释实验结果,但是很多实验研究证明在阅读时会有音系解码过程,即建立音系与韵律表征。内隐韵律假说同样阐述了这一观点,内隐韵律即在阅读时建立的韵律模式,这一观点认为内隐韵律影响句法加工,因而在书面语言理解中起重要作用。

关于阅读中的焦点加工,考虑内隐韵律因素的研究并不多见。Bader[37]最早通过在局域歧义句中操纵焦点小词研究了阅读中的重音布局,并从韵律方面解释了实验结果。针对实验材料存在焦点结构差异的问题,Bader通过进一步实验为单纯韵律优先解释提供了证据,认为内隐韵律在句子理解中起关键作用。

Stolterfoht等[3]根据有关内隐韵律的研究,对之前阅读中的焦点研究仅从焦点结构角度解释实验结果提出了质疑,认为他们的实验材料中的焦点总与音高重音的位置相重叠,从而混淆了焦点结构与韵律特征。因此Stolterfoht和Bader[35]以及Stolterfoht[36]发现的负波也许不仅是与焦点结构加工相关,可能也反映了内隐韵律修正过程。作者利用对比省略句分离两种加工过程,在无歧义消除的情况下研究了阅读过程中焦点结构与韵律结构加工及其两者的交互作用。ERP结果表明,重音布局与焦点标记加工虽高度关联,但具有不同的神经生理相关成分,在阅读过程中除了焦点指派,重音布局也是一个必要过程,并在书面语言理解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因此作者认为,关于阅读中焦点加工研究中不一致的ERP结果,刺激材料中焦点结构与韵律结构的混淆很可能是一个显著原因。

关于阅读中焦点加工研究中不一致的ERP结果,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可能是由于刺激材料中焦点结构与韵律结构的混淆,但还有可能是由于实验设计的差异(句子有无语境)、实验材料的不同(分裂句式与补语从句)和发生作用的确切过程(焦点结构预期与失匹配检测及修正过程)等原因,因此还需进一步的研究去分离、排除这些可能原因,在具体操作过程中可能需要进一步优化实验设计并严格控制实验变量。

3.3 小结

上述研究表明,国外关于焦点与韵律的研究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方法上都发展得比较成熟,对今后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启发和借鉴意义。

首先,这些研究确立了成熟的实验方法,在实验材料的选择和设计上形成了比较经典的模式,为今后的研究树立了参考范式。同时,在很多问题上得到的一致性结果为今后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并为不同语言及相同语言实验数据的比较和解释提供了参考依据。

其次,可以开拓理论研究的思路。以上关于焦点-重音关系的研究主要基于语言观察与行为实验,并且可以根据实验结果验证、修正并发展理论,对语言学理论的架构具有重要意义。比如重新思考主目-附接语区分的观点,作者从句法角度研究焦点-重音关系,并根据实验结果借鉴形式语义学的观点建议修正主目与附接语的句法关系。尽管这个解释还需进一步的研究来验证,这种观点提出了另一种研究思路,可为汉语中的某些语言现象的研究给予启示。这说明语言学不同分支、不同理论之间关系密切,研究时应当拓宽思路,以开拓研究空间并促进学科的发展。

另外,随着研究的深入可开辟新的研究领域,从而为今后的研究指明方向。比如关于焦点与韵律加工的研究说明,阅读中焦点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焦点与内隐韵律加工的关系。Stolterfoht等[3]的研究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在语言学理论中,句子的焦点结构与韵律特征被认为具有不同的表征类型,因此在书面语言理解中区分这两种加工过程,不仅可以加深对阅读中所涉及过程的理解,还可以验证理论上的假设。

尽管这些研究意义深远,但也存在一些问题与不足。

首先,在实验方法上,由于实验范式众多,而且随着研究的发展会设计出更为复杂精密的范式,虽然有助于深入研究,但同时也增加了不同研究间相比较的难度。而且由于行为实验的主观性,很多因素并不容易排除。如在Birth与Clifton[13]的实验中,通过实验指导告知被试只考虑目标句的内容而非韵律,但根据有关内隐韵律的研究,阅读时会自动建立内隐韵律表征,因此类似的实验设计在严谨性方面有所欠缺,从而降低了实验结果的说服力。

其次是在实验数据的解释方面。虽然几乎所有研究都基于严谨细致的实验以及科学的统计,但如何解释数据,尤其是有悖于预期的数据,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同样是在Birth与Clifton[13]的研究中,实验6的理解任务对假设3的验证出现了看似矛盾的实验结果。研究认为根据假设3,目标句B1的反应时与接受率应均低于B2,但结果却是B1比B2的反应时显著快,而接受率却显著低。作者将这个数据模式解释为对速度-准确性的权衡,认为最可能的解释为被试并未真正区分两种目标句是否有意义。基于这个假设,作者认为实验6并不支持假设3。很多基于ERP的研究也面临这个问题,在得到ERP波形后,如何解释并与相关研究中的数据对比是非常关键的步骤。因此,在今后的实验研究中应特别关注这些问题,谨慎地控制变量与可能的影响因素,避免在科学性实验的基础上得出不科学的解释。

最后,在理论方面,对于重点问题的观点依然存在很大分歧,很多问题有待解决。如焦点与重音的关系,如关于焦点与韵律加工研究,虽然对焦点与韵律具有不同的加工模式已基本达成共识,并得到跨语言研究的支持,但其原因以及具体的加工进程等问题还需进一步研究,相关理论也有待于进一步构建。关于阅读中的焦点与内隐韵律也有很多未解决的问题,如内隐韵律究竟如何影响句法加工,其加工是一个初始加工过程还是再修正过程等等,目前这方面的研究还很有限,今后应加强这方面的研究,以更加精确地揭示阅读中焦点结构与韵律加工具体如何相关。

4 汉语中关于焦点的语音与音系研究

汉语是声调语言,与英语等语言具有不同的韵律特征。随着国内语言学界对焦点研究的关注及实验语音学、语音处理技术和统计学的发展,从语音与音系角度对焦点的研究逐步从听感上的描述转向用实验语音与音系学的方法进行客观分析,取得了很大进展和成果。这些研究大致关注三个主要问题,即焦点成分的语音与音系表征、焦点重音的层级性和音系表征、焦点分布及其与重音的关系。

4.1 焦点成分的语音表现

2000年之前对于焦点的研究处于理论引进与探索阶段,相对比较零散,而从语音角度进行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出现对焦点重音的语音研究。Xu[38]曾考察了焦点重音对语句F0的构型作用,实验发现,窄焦点中,阴平、阳平和去声的F0高点抬高,阳平、去声和上声的F0低点降低,抬高的程度大于降低的程度,并且焦点后音节的音域被显著压缩。贾媛、熊子瑜和李爱军[39]指出,普通话中声调对语句 F0的构型起首要作用,Xu[38]的研究中声调组合并不全面,因此采用全面的声调组合的双音节词为焦点成分研究了焦点重音对语句音高F0的作用。该研究通过对焦点词域,前焦点域、后焦点域及整个负载句的考察,总结了焦点重音的作用条件、作用方式、作用范围、作用力以及分布感知。贾媛、熊子瑜和李爱军[40]进一步研究了普通话中双音节焦点词焦点重音的语音与音系特征,总结了焦点重音的方式及条件对F0产生效应,及焦点词的F0范围扩展,焦点后音节的F0明显压缩,重音的实现与焦点词的声调目标密切相关,即重音影响声调的声学表现。

对于普通话焦点成分时长分布模式的研究,Xu[38],Chen[41],贾媛等[42-43]分别对两字组、四字组及五字组的焦点成分进行了研究。这些研究说明,当词整体作为焦点成分时,受焦点影响,词内每个音节的时长以不同程度有所加长,而且不同长度的焦点成分具有不同的时长分布的模式。Chen[41]与贾媛等[42-43]的研究均说明,末尾延长作用和焦点作用不是叠加关系。

汉语中有多种方式实现焦点,如通过疑问词引导或者由句法标记。很多研究者从这个角度研究了由特定方式表现的焦点重音以及不同类别焦点的交互作用在韵律上的表现,比如黄彩玉[44]对“都”字歧义句的研究、贾媛、李爱军和陈轶亚[45]对由“是”和“连”标记的焦点成分的研究以及王蓓和Caroline Fery[46]对前置分裂句的声学分析等。贾媛和李爱军[47]进一步研究了普通话中句法标记(连或是)的焦点与疑问句引导的焦点对F0模式的交互作用。

另外,陈肖霞和华武[48]从发音语音学角度研究了独白语料中焦点重音位置上的语音变化情况,主要考察了清声母的浊化现象。

4.2 焦点重音的层级性和音系表征

刘探宙[49]对多重强式焦点共现句做了非常细致的研究。基于初步的语音实验,该研究指出汉语中不同焦点句法形式相互搭配可以出现多种类型的多重强式焦点句,句中由不同形式标记的多重焦点具有明显的层次性,焦点强度与句法层级以及唯量词和焦点标记形式有关。莫静清、方梅和杨玉芳[50]具体研究了汉语中三种引导焦点的句法形式在多重强式焦点共现句中的强弱差异,实验结果支持刘探宙[49]将“唯量词 ”从“焦点敏感算子”范围内独立出来的观点。但这些研究并未探索不同焦点间的差异在声学上的具体体现,而且判断多焦点的强弱还需在一定样本基础上的语音分析及听辨实验,因此还需进一步的数据支持以得到更加深入的结论。

贾媛等[51-52]通过语音实验对焦点重音的层级性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这些研究涵盖了无句法标记和有句法标记的结构。如贾媛和李爱军[51]对普通话中不同信息类别的声学表现的研究发现述位焦点、主位焦点、述位背景和主位背景可通过不同级别的声学表征反应,这表明双焦点信息可在表层表现为具有层级差异的双重显著性。贾媛、李爱军和熊子瑜[52]对普通话中由双焦点和多焦点引发重音的研究表明双焦点在目标句中引发两种重音且具有相似的声学表现,但在多焦点环境下,只有句中最右的焦点成分实现重音。这一现象同样说明普通话中的重音模式具有层级性,并可通过核重音与核前重音的区分解释。贾媛和李爱军[53]进一步系统地考察了普通话重音的层级性特征。研究指出,普通话的重音存在层级性差异,表现为“核心重音”和“核心前重音”的对立,并通过语音分析总结了焦点分布,节律结构以及重音分布二者的关系,即普通话焦点与重音并非一一对应的关系,从焦点到重音的实现过程中,节律的相对强度在重音的实现上起决定性作用。这些研究为焦点重音的层级性提供了重要的数据支持,并为今后更加深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比如决定焦点重音层级性的制约因素等问题。

4.3 焦点重音分布及焦点-重音关系

关于焦点的分布,贾媛、熊子瑜和李爱军[40]对普通话中双音节焦点词焦点重音的语音与音系特征的研究认为H/L 的组合决定重音分布。他们指出,在普通话中焦点成分的音系组合是决定焦点分布的主要原因,即音系特征决定重音的本质。贾媛、熊子瑜和李爱军[54]研究了普通话中具有不同内部形态句法结构的双音节词中窄域焦点重音的语音实现与音系模式。声学结果显示,焦点重音分布受焦点词内部的形态句法结构限制,与经典的基于结构的观点并无可比性,并以此为基础得到了这些焦点词的音系模式。王韫佳、初敏和贺琳[55]通过研究自然语句归纳了汉语语句宽式焦点重音分布和表现形式的特点。

对于由具体句法形式标记的焦点分布,贾媛等[56-57]考察了由“[是 […XP…]]”“[是 […XP…] 的]”结构标记的句子的焦点和重音分布的对应关系。以实验结果为基础,研究认为,焦点的确定先于重音指派,焦点可以通过句法手段来确定,有焦点的位置一般有重音,有重音的位置会有语调(音高音域)的变化,但重音和语调变化不是确定焦点分布的依据。

关于普通话中焦点与重音的对应关系,贾媛和李爱军[58]利用声学实验进行了系统地研究。结果主要有三个方面:(1)焦点域与重音域高度对称,焦点域为重音实现域;(2)焦点数与重音数为不对称关系,重音数少于焦点数,且只有最右边成分在多焦点环境中实现重音。(3)焦点并不总由重音表现,重音并不总与焦点相关联。

在对普通话同构异焦句的重音和句尾研究[59]的基础上,曹文[60]在《汉语焦点重音的韵律实现》一书通过声学分析、合成及听辨实验考察了普通话陈述句中焦点重音的韵律表现,发现二、三音节的声调组合蕴涵句子的重音-焦点分布信息,可以构成汉语短句语调的核心单元,而且不同组合与韵律现象相配合可构成具有稳定性、递归性的重音分布模式,可据此预测语调形状。

4.4 小结

与国外研究相比,国内关于焦点的语音与音系研究起步较晚,但发展迅速。这方面研究大致分为两个阶段。2000年之前主要侧重于理论引进与感知上的描述,2000年以来,学者们更注重通过实验语音学方法更加客观地进行研究。从焦点重音的声学属性、层级性、分布到焦点-重音关系,这些研究几乎同时开展、交叉进行。经过仅十余年的探索与发展,这个领域构建并完善了研究体系,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展现出良好的发展前景。

在实验方法上,这些研究既有声学分析,又有听辨实验,实验材料中有实验室语句,也有语料库语句,并涵盖宽焦点、窄焦点,以及由多种方式引导的单焦点句及多焦点句。这些研究初具规模,表现出很好的系统性,并得出了相对来说比较一致的研究结果,不仅客观的描述了汉语中焦点重音的声学参数及音系特征,而且关于焦点重音分布及焦点-重音关系的研究为焦点与韵律的跨语言研究提供了证据。

目前这方面的汉语研究正处于基于语料研究的描述与总结规律阶段。由于汉语的特点,由句法引导焦点有多种方式,以后的研究可进一步考察由不同句式引导的焦点,以完善已经建立的研究体系。虽然国内这方面研究已经比较成熟,但与国外的研究相比理论性还略显不足。因此,在实验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构建理论应是今后努力的一个重要方向。

整体来看,国内从语音及音系角度对焦点的研究主要采用实验语音学的研究方法,还未涉及句子理解中焦点与韵律加工及其心理认知过程。而在国外的研究中,利用实验心理语言学的方法对这一问题的探索已成为一个重要的分支,而且已经比较成熟。国内这方面的工作还未开展,因此在今后的研究更应该拓宽这方面研究,以加深对汉语中焦点与韵律的加工过程及机制的了解。

5 结语

关于焦点的韵律表达及认知加工方面的研究,既涉及语音与音系层面,又涉及句法、语义、语用以及心理层面,因而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根据以上对国内外研究的综述,这方面研究无论是在理论构建方面还是实验研究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为今后的深入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目前国内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陈述句短句[60],在此基础上对复合句以至篇章中的焦点研究应为今后发展的趋势。另外,大多数研究中的实验材料都是设计严密的实验室语句,而在自然语句中,其语境更具可变性,加上更多外部因素的影响,焦点的语音与音系表征必然会更加复杂多变。因此,研究自然语句中焦点的语音及音系特征及规律也应是今后所努力的方向。王韫佳等[54]指出,采用自然语句可以避免问题的复杂程度被简单的实验室语句掩盖,但由于没有严格控制实验材料,所得结果只是一种倾向性。因此,今后的研究在实验方法上也要继续深入探索,以实现自然语料与实验室语料的互补。在理论问题上,一方面应在实验结果的基础上构建理论,另一方面同一理论也需在不同的语言中进行研究,以得出共性的规律或个性的特点。具体到汉语的研究中,今后的研究应继续关注该领域研究的前沿问题,拓宽研究领域,在与焦点的跨语言研究接轨的同时根据汉语的特点致力于建立自己的理论体系。本文希望通过以上的综述展现焦点的韵律表达及加工问题的研究现状,从而对今后的研究有所启发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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