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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中国居民疾病发病和死亡情况的环境重金属污染健康风险评估标准探讨

2014-01-10胡佳叶临湘王琳王齐姚娜沈伟陈建伟周宜开韩天旭付俊杰夏彬徐明

中国社会医学杂志 2014年6期
关键词:患病率死亡率发病率

胡佳, 叶临湘, 王琳, 王齐, 姚娜, 沈伟, 陈建伟, 周宜开,韩天旭, 付俊杰, 夏彬, 徐明

近年来,我国重金属环境污染问题日趋严峻,已经严重威胁人民生活质量[1]。2013年,广州餐饮环节食品及相关产品抽检结果显示,44.44%的大米镉含量超标。国土部门数据显示,仅以镉大米为例,中国每年受重金属污染的粮食高达1 200万吨。专家认为,中国的土壤重金属污染已进入一个集中多发期,在2006-2010年间,我国共发生了32起重金属污染事件,一些事件演变为群体性事件,严重影响了政府社会公信力[2]。健康风险评估技术是国际公认的环境与健康管理成熟技术。美国及欧洲应用经验表明,健康风险评估体系的应用科学有效地促进了相关政策制定及实施预警工作,最大程度地保护公众的健康[3]。世界上一些国家和国际组织都先后建立了相关评价方法,制定相应使用指南、规范或标准,指导健康风险评估工作,参与环境管理决策。健康风险评估标准是健康风险评估技术的关键,本文基于美国环境保护署(USEPA)的经典“四步法”健康风险评估模型,探讨环境重金属污染人群健康风险评估标准。

1 健康风险评估标准

健康风险评估的目的是风险管理。健康风险管理是研究风险发生规律和风险控制技术的一门新兴管理科学,它是指通过对健康风险识别、风险分析、风险评估,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分析、排序,对健康风险实施妥善分层处理、有效控制,以降低和减缓健康风险所致损失后果,达到以最小的成本获得人群最大安全保障目标的风险管理技术。

环境与健康风险管理效益的大小取决于是否能以最小的风险成本取得最大的安全保障,建立“最大可接受风险”标准是完善我国健康风险管理的必要环节。目前,我国的健康风险评估均引用和借鉴国外以及国际相关组织公布的“最大可接受风险标准”,并未建立我国的“最大可接受风险标准”。韩玉婷等[4]认为,可接受风险水平是人类对生存需求和发展需求平衡和比较而得出的一种选择,是一个动态的概念。因此,需要根据一个地区的社会、经济和技术水平,以及公众对风险的认知程度,客观、有针对性地研究制定,建议开展我国可接受风险标准的研究和制定工作,完善健康风险管理过程,为健康风险决策提供可行依据。

2 健康风险评估标准制定原则

健康风险标准是根据风险管理目标和公众对风险水平可接受程度,来确定化学物质风险评估指标值的“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maximum acceptable risk level,MARL)是风险预警和风险管理的重要决策依据。不同国家和地区对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也作出了相应规定。其中对于非致癌性化学污染物,英国皇家协会、瑞典环境保护局及荷兰建设环境部等推荐的化学污染物对人体健康危害的最大可接受水平为1.00×10-6/年,终生为7.00×10-5;对于化学致癌物质,国际辐射防护委员会(ICRP)推荐的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5.00×10-5/年,而美国环保署的致癌风险评价指南中,认为当年风险水平处于1.00×10-4时,该风险是可以接受的。中国《环境影响评价技术导则——人体健康》(征求意见稿)中推荐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为1.00×10-7/年。

健康风险标准值的制定原则是在与常见危害水平比较、与最低死亡率比较、或与平均期望寿命缩短比较基础上确定的。风险标准因受经济发展状况、文化背景、社会发展水平等因素影响,存在一定的地域性。WHO建议:“在国际安全指导值与本国标准之间,要考虑本国社会经济条件,慎重取舍。”依据上述原则,本研究查阅中国居民疾病常见危害水平及最低死亡率资料,并进行分析。

3 我国居民疾病、死亡水平状况

3.1 中国居民发病率

目前,我国的疾病发病登记制度仅涉及传染性疾病和重大慢性病,其他常见病尚无统一登记,在本研究中,以肿瘤为例阐明中国居民发病情况。

3.1.1 肿瘤发病情况 我居民肿瘤发病率总体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全国发病率水平为250.03/10万~299.12/10万,城市发病率水平为255.48/10万~307.04/10万和农村发病率水平 233.96/10 万~269.57/10万之间,城市略高于农村水平。见表1。

表1 2004-2009年中国居民肿瘤发病率

3.1.2 局部地区发病情况 以经济发达地区的浙江省嘉兴嘉善县为例,2010年全县新发恶肿瘤1 414例,粗发病率368.71/10万,其中男性新发肿瘤831例(437.72/10万),女583例(301.05/10万),男女性别比为1.43∶l。发病前10位次为肺癌、大肠癌、胃癌、肝癌、乳腺癌、食管癌、胰腺癌、脑肿瘤、膀胱癌、白血病,粗发病率分别为70.66/10万、45.63/10万、45.11/10万、38.59/10万、25.03/10万、16.43/10万、15.38/10万、10.69/10万、9.91/10万、6.26/10万。

综上数据,中国居民肿瘤发病率均达到千分率水平(10-3)。2004-2009年肿瘤发病率为2.5×10-3~3.0×10-3,其中城市居民肿瘤发病率为2.6×10-3~3.1×10-3,农村居民肿瘤发病率为2.3×10-3~2.7×10-3,经济发达地区居民肿瘤发病率高达3.68×10-3。

3.2 中国居民患病率

3.2.1 相关慢性病 选取与本研究相关的主要慢性疾病:循环系统疾病、呼吸系统疾病、消化系统疾病和泌尿系统疾病进行分析。见表2。

表2显示,循环系统疾病患病率呈现上升趋势,为3.1×10-2~8.6×10-2;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疾病患病率均有逐渐下降趋势,分别为2.3×10-2~1.5×10-2和3.7×10-2~2.5×10-2;泌尿系统疾病患病率基本保持在一定水平,为8.3×10-2~9.3×10-2。

3.2.2 恶性肿瘤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生态环境恶化,中国居民恶性肿瘤年患病率居高不下,已有的文献资料显示,1993年居民恶性肿瘤患病率为100/10万、1998年为120/10万、2003年为130/10万、2008年为200/10万。居民恶性肿瘤患病率均达到100/10万~200/10万以上,并呈逐年上升趋势。

综上数据,中国居民慢性病患病率达百分率水平(10-2),1990-2013年间,相关慢性病患病率为1.2×10-2~9.3×10-2;恶性肿瘤患病率已达千分率水平(10-3),1993-2008年间,恶性肿瘤患病率为1×10-3~2×10-3之间。

据中国卫生统计年鉴资料,1995-2011年间,不论城市还是农村居民恶性肿瘤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城市居民死亡率维持在1×10-3水平之上,县城居民死亡率在1×10-4~1×10-3之间;本研究相关疾病死亡率:呼吸系、消化系和泌尿系疾病的死亡率也保持在5×10-5~1×10-3之上。见表3。

3.3 中国居民死亡率

表2 1993-2008年中国居民相关慢性病患病率 ‰

表3 1995-2011年中国居民疾病死亡专率 1/10万

综上分析,我国居民恶性肿瘤死亡率基本达千分率左右(1×10-3);与本研究相关慢性疾病死亡率在1/10万-1/万率之间(1×10-5~1×10-4)。

通过对上述疾病发病、患病和死亡的历史数据资料分析,获得中国城市居民恶性肿瘤发病率、死亡率分别为2.6×10-3~3.1×10-3、1×10-3;中国农村居民恶性肿瘤发病率、死亡率分别为2.3×10-3~2.7×10-3、1×10-3;而城市和农村慢性疾病死亡率均为5×10-5~1×10-4。总之,居民常见病危害水平为1×10-3~1×10-2;居民最低死亡率为5×10-5~1×10-3。

4 健康风险评估标准取值、分级依据

经比较分析中国居民疾病常见危害水平、最低死亡率情况,参照发达国家及相关国际组织制定的健康风险“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标准,研究认为,我国制订的《环境影响评价技术导则-人体健康》(征求意见稿)中,将健康风险/年作为评估标准范围,原则上确定为1.00×10-7/年~1.00×10-3/年比较符合我国国情。但本研究认为,10-7~10-3之间有几个数量级之差,其评估差别大、判断结果模糊,不利于健康风险分层管理。另外,从环境健康风险管理的角度看,评估得到的健康风险概率值仍不能很好地指导风险管理,还需要进一步判别健康风险等级。李如忠等[9]认为,建立有效的环境健康风险等级标准,有利于健康风险管理和管理执行;胡二邦[10]在研究中表明,应根据事件危险性大小、公众对事件风险接受的态度,提出风险值水平。

综上,本研究依据下列标准和资料,将健康风险评估标准划为5个等级:①我国居民最低死亡水平5.0×10-5~1.0×10-3;②国际ICRP(5.0×10-5)、美国EPA(1.00×10-4)和中国《环境影响评价技术导则——人体健康》的风险评估标准(1.00×10-7~1.00×10-3);③胡二邦“风险水平及公众可接受程度”分级方法。

本研究标准中,<1.0×10-6低于国际、国内公认可接受风险水平标准,列为Ⅰ级;1.0×10-6~<5.0×10-5处于我国及ICRP的可接受风险水平范围之内,列为Ⅱ级;5.0×10-5~<1.0×10-4高于ICRP的可接受风险水平,处于USEPA和我国可接受风险水平范围内,列为Ⅲ级;1.0×10-4~<1.0×10-3介于USEPA和我国可接受风险水平最高限和超出最高限之间,列为Ⅳ级;≥1.0×10-3已严重超出国际、国内公认可接受风险水平,列为Ⅴ级。

本研究根据文献资料分析法,探讨将健康风险评估标准分为5个等级,力图解决健康风险评估结果边界不清、不易定量和判断,从而导致无从采取有效控制措施的窘境,并以期使健康风险评估的结果更全面、合理地反映环境重金属污染健康风险水平的真实情况。

[1] 胡佳,韩天旭,李梅,等.环境镉污染健康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J].中国社会医学杂志,2013,30(6):426-428.

[2] 杨婉.土壤重金属污染进入集中多发期[J].中国食品报,2013-06-14(3).

[3] 高贵凡,李湉湉.我国开展环境健康风险评估工作的必要性[J].环境与健康杂志,2013,3(4):356-357.

[4] 韩玉婷,黄蕾,班捷,等.最大可接受风险水平研究进展[A].中国环境科学学会环境标准与基准专业委员会2010年学术研究计会论文集[C].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学会,2010:73-78.

[5]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1993年第一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分析报告[EB/OL].[2013-12-15].http://www.moh.gov.cn/cmsresources/mohwsb-wstjxxzx/cmsrsdocument/doc9906.pdf,1993.

[6]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1998年第四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分析报告[EB/OL].[2013-12-15].http://www.moh.gov.cn/cmsresources/mohwsbwstjxxzx/cmsrsdocument/doc9907.pdf,1998.

[7]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2003年第四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分析报告[EB/OL].[2013-12-15].http://www.moh.gov.cn/cmsresources/mohwsbwstjxxzx/cmsrsdocument/doc9908.pdf,2003.

[8]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2008年第四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分析报告[EB/OL].[2013-12-15].http://www.moh.gov.cn/cmsresources/mohwsbwstjxxzx/cmsrsdocument/doc9911.pdf,2008.

[9] 李忠如,童芳,周爱佳.基于梯形模糊数的地表灰尘重金属污染健康风险评价模型[J].环境科学学报,2011,31(8):1790-1798.

[10] 胡二邦.环境风险评价实用技术、方法和案例[M].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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