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南海海疆文化的建设与发展
2013-12-18许桂灵司徒尚纪
许桂灵 司徒尚纪
(许桂灵系中共广东省委党校现代化战略研究所研究员;司徒尚纪系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教授、博导)
海疆文化是海洋文化的一部分,它包括对海疆管理、海疆意识、海疆岛屿的建设与文化活动等。南海有着深厚海洋文化积淀,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以海防为核心的海疆文化。秦汉以来,中国政府即实施对南海的主权管辖,历代而不衰,由此产生的海疆文化,到明代达到一个历史高峰期,在上述各方面都有充分表现,奠定了后来海疆文化的基础。
一、海南岛划归广东管辖
明代基于加强海疆地区的政治统治、防范倭寇和海盗侵扰,打击西方殖民主义者入侵,保护海上航行贸易安全,不断加强南海的海防,有效地捍卫明帝国的海陆国土的安全。
海南岛作为南中国海海上交通枢纽,在海防上具有特殊重要意义,明初朱元璋就十分重视经略海南,在给守岛将士敕令中称之为“南溟奇甸”,“必遗仁勇者戍守”[1],高度肯定海南的特殊地位和作用。为此,在行政区划上作了重大调整。明洪武二年(1369)海南岛结束了历史上与广东大陆行政上分离状态,第一次划归广东[2]。自此它作为广东一个地方行政区,面目大有改观。如果说在此以前,主要是由于水陆交通与红河下游、广西盆地关系密切(通过湘桂走廊、南北流江),而长期与广西同属一个政区的话,那么唐宋以降随着东南的开发,国内经济重心的转移,徐闻合浦作为早期的对外交通中心已经逐渐衰落,从广州经本岛东部海域直下东西二洋成为主要航线[3]。珠江三角洲经宋代以来的开发,已崛起为华南主要经济区,广州作为它的经济中心与本岛关系更加密切。海南许多优良港湾,成为南海航线上的停泊所和补给站,更有利于对南海海上巡航指挥,及时预警。仅从这点看来,海南划归广东比留在广西要合理得多。
朱明王朝为加强集权统治,在行政上也多有调整。因元代海南属湖广省,省治武昌,距离遥远,鞭长莫及,如受广州节制要有效得多。广西壮族占地广大,居住集中在其西部,而东部则是另一个少数民族——瑶人的根据地,汉人杂居其中,海南中部又为黎族所据。封建时代民族关系紧张,汉统治者对黎族用兵连年,而反抗愈烈。洪武初,广西“诸蛮”又先后起义,反对朱明王朝的斗争风起云涌,光是海南会同、文昌、万州、崖州等地各族人民的反抗斗争就达二十次以上,次数是全国最多地区[4]。在这种政治形势下,如果壮黎瑶三个少数民族仍留在同一省内,对封建统治将是个巨大威胁。因此,采取分而治之的办法,把海南划分出去,也是巩固封建统治的策略之一。加上海南(还有合浦和雷州半岛)划归广东以后,广西变成内陆省,所需鱼盐和进出口完全依赖广东,无疑又加强了对广西控制。此外,由于本岛在国防上处特殊地位,明初倭患已相当严重,还有张士诚、方国珍等余党盘据在东南海岛,平息这两股势力也是朱明王朝当务之急。广西倭患较轻,壮人又不善水,把琼雷这些国防要害之区划归广东管辖,有利于发挥其优越的军事地理位置的作用。所以在这样历史背景下,海南划入广东是必要而且恰当的,以后的历史也证明,这对本岛无论在政治、经济或文化等方面,都起了良好的作用。当然,海南与大陆关系,从来都是互为依存的[5]。但从建置上说,这是海南开发史上一个不可低估的变化。
二、加强海南岛内治理
在海南岛内部,区划调整同样是促进海南发展、加强南中国海防务的条件之一。明代较之过去对海南态度大有区别。虽然岛上州县建置比元代并无增加,唯名称有变,吉阳军、南宁军、万安军分别改称崖州、儋州和万州,但洪武元年(1368)改琼州乾宁安抚司为琼州府[6]卷引。到洪武三年(1370),琼州府统辖全岛三州十三县[7],后省为十县。自汉开郡以来,海南行政建置,虽间有唐都督府,宋安抚都监这类兼领军政的机构,但不算一种行政区划。全岛没有一个统一的治理机构,缺乏一个首府,各州管各州,互不相干,因而对岛上资源开发、经济中心的形成都是不利的,海域管辖行政指挥也弊多利少。琼州升格为府,成为全岛行政中枢,这是海南政区沿革上一件大事。此外,明代海南也和全国一样,掀起过一次筑城高潮,大部分州县治在明初或中期得到修建,彻底改变过去大多数州县有治无城的状况。此后州县很少搬迁,建置更趋固定。这对抵御倭寇、海盗进攻,作用匪浅。洪武间,在完成户口和土地调查的基础上,在黎区建立基层行政组织黎图,若干黎图为一都,若干都为一乡,并废除元代黎首世袭制,起用黎峒首为土官,从而在建置上为在黎区实行封建统治创造了有利条件。还有明初在减少对黎族大规模用兵的同时,明王朝曾对本岛采取减轻赋役的特殊政策[8]。这都为更全面深入地开发铺平了道路。明代建置地域的扩大和深入,并不是州县数目增加,而是表现在以少数民族的归附和受编为标志的实际统治区域的变化上。永乐十一年(1413)“招抚诸黎来归千六百七十处,户三万有奇”[9]卷22。此后又有不少黎峒相继来归,加入熟黎之列。但根据对熟黎统治和控制程度不同而分为两类地区,一是与当地汉人一样编入都图,载入黄册和鱼鳞图册,“悉输赋听差,与吾治地百姓无异”者[10],以后随着汉化程度的加深,也就不再视为黎族;如文昌县斩脚峒,琼山清水、南歧、南坤,定安县南吕,儋州七坊、洛基,万州卑纽,陵水黎停、岭脚等。另一种是过去了解不够多,居地深阻,而明代已见诸于文献,经济生活接近汉人,为封建势力所控制的黎族。综合地方文献,这两类熟黎被编入都图者凡二十八都七十五图一百五十五峒[11]。他们以东部北部分布最多,西北次之,南部较少。这种分布的形势,如澄迈县,宏治(1488—1505)以后,“黎地渐归豪民,黎人归化既久,与齐民等”[9]卷20,文昌县宋代已无黎[12]。定安、会同建置以来,黎峒大部入籍[13],(会同建置时已将黎归入乐会县,故无黎)。儋县“黎居良民五之一”[14]卷1391,感恩黎“附版籍者什九、不附者十一”[15]卷102,惟南部“崖州黎其地多于州境,其人十倍之[14]卷1391。到明未清初,已出现“则古之书村峒者今皆为都为图矣。”[15]卷102这样,海南岛内社会相对稳定,使明政府能腾出手来,加强海防力量。
三、建立海疆防务体系
南海在岭南有漫长海岸线,近岸防守向为历代治海之策,在海防制度上也代有变迁。唐代设崖州都督府,督率崖州、儋州、振州军事,管辖以振州(今三亚一带)为起点,由海上向西南千里海域,其边界已达今越南顺化东海岸附近海域。《旧唐书·地理志》曰:“振州……南至大海。……东南至大海二十七里,西南至大海千里。”宋代对南中国海保卫、巡罗范围更广大,宋太祖开宝四年(917)“命王师出戌,置巡海水军”,巡海范围南至“九乳螺洲,……占不劳山,……陵山东,其西南至大食、佛师子、大竺诸国”[16]。九乳螺洲即西沙群岛,而占不劳山和陵山即为中越海域分界线。周去非《岭外代答·地理门》指出南中国海中有“长沙、石塘数万里”,“历上下竺与交洋,乃至中国之境。”在这里“交洋”,即交趾洋,为现北部湾。交趾洋与昆仓洋(今越南昆仓岛附近海域)一线为中越海域分界线。元代,我国海运事业更加发达,为加强南中国海海上巡逻,在今海南岛海口港(习称秀英港)外置白沙水军,南海诸岛海域纳入其巡海范围。
明代虽也严加海禁,但变化了的海洋局势,尤其倭寇、海盗活动、西方殖民主义者入侵,使明廷不得不加强海防,实行“文武相制”的军事监察制度,即武将出征也同时派出文官监军。陆上如此,海上防守建设也如此制。所置巡海防官员称巡察海道副使、巡视海道、巡视副使、海道等多个称谓。万历《大明会典·兵部·镇戍》曰:“国初兵事,专任武臣,后以文臣监督;文臣重者曰总督,次曰巡抚。总督旧曰军门,而巡抚近皆赞理军务,或提督,详载都察院。其按察司官整饬兵备者,或副使,或佥事,或以他官兼副使、佥事;沿海者称海防道,兼分巡者,称分巡道,兼管粮者,称兵粮道。”按照这一建制,全国设浙江海道、福建海道和广东海道。广东海道地位至为重要,故《苍梧总督军门志》称:“广东省会郡属错居海上,东起福建,西尽日南,沿洄六、七千里,中间负海之众,无事则资海为生,有事则藉之为暴。自嘉靖末年倭夷窃发,连动闽浙,而潮惠奸民,乘时遘衅,外勾岛孽,内结山寨,恣其凶虐屠城铲邑,沿海郡县殆人人机上矣。”[17]基于此,明代嘉靖年间广东海防分东、中、西三路,沿海设置卫、所、水寨,另置广东按察司巡视海道副使兼广州兵备一员,系兵备兼理分巡,原驻广州,后移至宝安南头。其中东路为惠州、潮州府所辖海域,惠州卫下设河源、龙川、长乐守御千户所;碣石卫下设甲子、捷胜、海丰、平海守御千户所;潮州卫下设大城、蓬州、靖海、海门、程乡守御千户所;中路是广州府所辖海域,计有广州左、右、前、后卫、清远卫、南海卫,下设东莞、大鹏守御千户所;广海卫下设香山、海朗、新会、新宁、增城、从化守御45所;西路是高、雷、肇、廉、琼、钦等府州所辖海域,肇庆卫下设阳江、新兴、德庆、泷水、南乡、涵口、封门、雷林等守御千户所;神电卫下设双鱼、宁川、高州、信宜、阳春守御千户所;雷州卫下设锦囊、海安、海康、乐民、石城守御千户所;廉州卫下设永安、钦州、灵山守御千户所;海南卫下设清澜、万州、南山、儋州、昌化、崖州守御千户所[18]。这些卫所绝大部分沿海岸线分布,镇守附近海域,特别是险要之处,必派兵防守,海面则有巡哨制度,规定出讯日期、地点,以达到安边目的,故时人评曰:“守队之制,亦云密矣”[15]卷102。
在卫所以外,明嘉靖中,广东海防三路还设水寨,从潮州到廉州直下琼州,都有水寨以守。广东共设6个水寨,计有潮州柘林寨、惠州碣石寨、广州南头寨、肇庆北津寨、雷州白鸽寨、琼州白沙寨,其中西路占了三个水寨,为海防要区。水寨间设立会哨制度,即相互交换巡海情报,有利于联防出警。例如北津水寨驻扎在阳江海陵岛,兵船从港口出发分两路巡哨,一路往东,至台山上下川岛,与中路的南头兵船会哨,取广海卫情报;一路往西,至电白县放鸡岛,与雷州白鸽寨兵船会哨。这样,广东沿海防务,由于水寨兵船相互会哨而变得更为严密而有效。
明代在卫所和水寨设立之同时,还设立烽堠传警制度。不过,这一制度执行较迟,万历二年(1574)规定在“沿海地方不拘十里十二三里,择其高阜去处,或就山顶可以瞭望四远者,即建墩台一所……每墩拨军六名,一年一换。”凡遇警报,“日则举烟,夜则举火,仍放大铳三个,鸣锣,令一军机小旗,打小锣,将贼船数目,约贼若干,登犯地方情由,毋分雨夜,走报邻墩,一体传报。”[19]据载,阳江北津水寨防区沿线就有南洋,丹草、北津、合浦、赤水、潭村、黄村、白山、罗浮、南海、莲头、大陈、山尾、辅弼等10多处烽堠,有效地传递海警信息[20]。
这样,明代由卫所一水寨一烽堠组成海防体系,相互配合,发挥拱卫海疆功能,对防犯海盗,打击海上走私,保障南中国海交通畅通,起了重要作用。恰如清初潮阳县令蓝鼎元在《潮州海防图说》对明代广东东路海防评价那样:“明人防海知设水寨于柘林,而不知南澳之不可弃,迁其民而墟其地,遂使倭奴、红彝盘据猖獗,吴平、林凤、林道乾、许朝先、曾一本先后盗兵,边氓涂炭。万历年间,始设副总兵守之,国家镇以元戎,游魂永靖。盖闽、广上下要冲、厄塞险阻,外洋番舶必经之途,内洋盗贼必争之地,去留明效,固彰彰若此也。”[21]
四、转变海洋意识
15-16世纪在世界大航海时代,中国作为一个航海古国,特别是南海是东西交通必经之地,却不能利用这种海洋优势推动资本主义发展,实现传统农业向新兴工业社会转变。其根本原因是封建政治力量压抑、阻碍了这种转变,但明中叶以后,这种情况有了改变,海洋意识逐步增强,有利于南海主权管理。
这反映明政府对“怀夷”与“抑商”认识和政策上,明初朱元璋认为“朕思是食在于禁末作”。嗣后明成祖也一秉此观念,视“商税者,国家以抑逐末之民,岂以为利!令夷人慕义远来,乃欲浸其利,所得几何,而污辱大体万万矣”[22]。即对外国商人采取优惠外贸政策,而对本国商民出海贸易则用禁止或抑制政策,造成中外商人在航海和国际贸易上不平等竞争。中国商民自然处于劣势,也导致明代早期海洋力量的衰落。例如郑和七下西洋壮举,旨在扬耀明朝国威,而不在于海上贸易,寻找市场,结果产生悲剧性后果。朱元璋甚至视商人为无业游民,洪武二十四年(1391)诏令,“若有不务耕种专事末作者,是为游民,则逮捕之。”[6]卷208明政府还规定,商人家庭只许使用布料制衣裳,而不准穿丝绸,商人地位十分低下,与同时代欧洲君主积极支持、鼓励本国商民到海外经商有天壤之别。而“怀柔远人”政策,直接或间接损害中国海洋主权和利益,尤以南海为著。澳门被葡人租赁就是一个案例,也是这种政策的产物。对于葡人在澳门居留和从事海上贸易,时人已觉察到它是对海防的危害,《正德实录》指出葡人与“两广奸民,……招诱亡命,略买女子,出没纵横,民受其害。”[23]在闽浙等地,葡人也同样从事这种罪恶勾当,“子女玉帛恒满载而去”[24]。明末葡人“拐掠城市之男妇人口,卖夷以取货,每岁不知其数。而藏身于澳夷之市,画于夷人之幕者更为多焉。”[25]澳门实际上成了海上罪恶渊薮,所以当时朝野上下一些有识之士,包括万历时广东总督张鸣岗也一针见血地指出:“粤之有澳夷,犹痈之在背也。”[26]甚至有人动议“欲往澳门狭处,用石填塞,杜番舶潜行,以固香山门户。……或欲纵火焚其居。”[15]卷102但朝廷并不理会这些议论,最后采纳了广东籍进士霍与瑕的方案,即“设城地,置官守,以柔道治之”[27]的怀柔政策,任凭葡人在澳门久居和活动,充分反映其时明朝政府的海防意识非常淡薄。葡人正是利用明政府海禁有利条件和澳门港优势,依托中国货物,垄断中国海上外贸,开辟澳门至日本长崎,至印度果阿,至菲律宾马尼拉航线,成为世界市场上一位暴发户。这其中有多种原因,但明朝廷的怀柔政策无疑起了重要作用。
明代倭寇的猖獗和澳门被租占,也促使明政府后来海洋意识的加强,这突出表现在南海地图的编绘上。
地图是国家领土主权一个重要标志。涉及南海域地图历史很悠久,1973年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地形图》最南端为珠江口,显示西汉初,已很重视海洋疆域。此后,关于广东疆域地图一直未见,宋代方志兴盛,内中有广东地图,如佚名《交广图》、宋太祖太平兴国三年(978)广东李符《海外诸蕃图》、宋真宗咸平六年(1003)广州凌策《海外诸蕃地理图》,虽仅有图名,不见实件,但从名称可知已涉及南海周边国家,显示宋代海洋疆域、主权意识已很强烈,才有可能编绘以“诸蕃”命名地图。明代地图编制始进入一个兴盛局面,涉海地图大量增加。广东最早一部省志嘉靖(戴璟)《广东通志初稿》卷首即绘各府州地图,其中《琼州府地理图》清楚标示海南卫、沿海巡司位置,在图幅边缘注明“外连大海,直抵诸蕃”。《廉州府地理图》则注明“西南至交趾铜柱大海洋”。至嘉靖(黄佐)《广东通志》则在各府图经中绘上各自地图,其中《廉州府舆地图》曰“西南至交趾北大洋海”,《琼州府舆地图》东、西、南边缘均表示“外连大海到诸蕃”字样,对南海诸蕃关系更加明确。此外,明代《琼州府地图》、正德《琼台志》也有类似表示海洋内容。这是一些官修方志所见地图,代表官府海洋意识和海洋疆界概念。此外,以个人名义编纂地图同样反映作者对南海认识水平和海洋疆界视野,如嘉靖年间广东巡按御史姚虞编《岭海舆图》(一卷)、万历番禺人郭棐《粤大记》所附《广东沿海图》,即以海防形胜和布局为主要内容。如《香山县图幅》还特别标明“番船”,“番人房屋”字样,表示对葡人注意。《广东沿海图》还表示日本、朝鲜、大琉球、小琉球地名,标示倭寇从日本五岛分东、中、西三路入寇东路、广州、惠潮、泉漳、福兴;中路温州、台州、宁波、钱塘、松江、扬子江、淮安等;西路朝鲜、直沽的路线,海防观念和布局十分清楚。明代除《郑和航海图》表示经过南海地名以外,广东郑舜功《日本一览》也附有中日之间交通路线与地图,称《桴海图经》(三卷)。明嘉靖郑若曾出于防倭编的《筹海图编》内有《广东沿海郡县图》;罗洪先《广舆图》卷又附图,不仅有广东大陆,也包括南沙群岛,充分反映明代以地图形式表达南海的海洋意识,海疆界线都十分明朗,海防空间也同步扩展到更广阔海域了。
南海作为中国最大海区,历代中国政府都重视其领土主权的管理。明代基于国内外形势的改变,不断加强对南海的经略,这充分反映在南海海疆文化的建设上。这包括了将海南岛从元代湖广省划归广东省,受制于广州;调整岛上行政建置,成立统辖全岛的琼州府,安抚黎族,巩固海南社会,以利于对外;建立有效的军事监察制度,沿南海北部沿岸设立由卫所、水寨、烽堠等组成的海防体系,发挥巩固海疆功能;编绘南海海疆地图,以强化海洋国土观念和海洋意识。这都标志着明代南海海疆文化发展到一个新阶段。其作为一种海疆历史文化遗产,至今仍有继承和参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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