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释意理论角度分析“李克强总理答记者问”口译策略

黄银

从释意理论角度分析“李克强总理答记者问”口译策略

黄银

口译水平是由口译员的能力、技巧以及口译行为构成。口译技巧获得的主要渠道是具体实践，通过练习不断地提高口译技巧，从而提高口译质量。因此，对口译员的口译策略和技巧进行研究与分析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释意理论 篇章翻译层次 口译策略

一、简述

中央领导人答记者问属于中国对外外交活动，属于外交语言的范畴。外交语言有其特点，它有时要求译员的表达含蓄、委婉。有时又需译者能够明确直接表达说话者的意思。译员在短时间内不仅用词要准确，更要把握外交语言的分寸和外交立场。因为外交语言大部分都使用口头语言，因此，在口译时也应尽量做到少用书面语，多用口头语。翻译时尽量选用通俗易懂的词汇，忌用大词汇，多用短句，少用长句和复杂句。在了解了外交语言的特点后，来分析和总结外交口译的翻译策略，将有助于提高口译译员的翻译水平和译文的质量。

二、释意理论的发展以及其核心观点

释意理论最先提出者是世界著名的翻译家和翻译理论家达尼卡·塞莱斯科维奇。该理论派认为，在答记者问的口译过程中，口译译员的翻译可分为三个层次：即词义层次、话语层次和篇章层次的翻译。词义层次的翻译是指翻译词的本义，即通常所说的逐字翻译;话语层次的翻译指翻译话语的语义含义，是脱离语境和交际环境的句子翻译;而篇章层次的翻译指翻译语言涵义和认知知识结合产生的意义。[1]

释意学派在通过对交替传译的观察和译员笔记的分析发现，译者只有在充分理解原文之后，在头脑中形成对该语言意义上的理解，才能在短时间内借助相关的笔记符号，把原语需要表达的意义记录下来，而并非记录原语语言形式。这也是交替传译员得以在长段讲话过后译出其意义的原因。[3]

可见，释意学派口译重点落在对原语言意义的传递上，即篇章层次的翻译策略。释意学派认为，语言形式和其深层意义在记忆中是分别保存的，语言形式在记忆中保存的时间较短，而其深层意义保存的时间则较长，[3]这使意义脱离原语外壳而独立存在成为可能。

三、“李克强总理答记者问”口译策略分析

（一）答记者问中中国成语口译策略分析

中国的成语文化源远流长，经过几千年的历史沉淀，留下许多精辟而优美的成语。中央领导无论是在外交访问中的演讲或者是中外记者招待会上，都很喜欢使用四字成语，这不仅有画龙点睛的效果，而且能使其发言更具感染力。作为肩负沟通不同文化重任的口译实践者应该做到对汉语以及相关外语中常用表达以及精彩引用的成语有一定数量的积累。成语原本就是浓缩的智慧，往往寥寥数语，点尽其中深意。[4]但是口译对译员的要求并不像笔译那么严格，并不要求译者的译文达到“信、达、雅”的要求，只要求译员能迅速准确地理解原文所要表达的意思，并用尽量简洁的语言立即转译就可。正因如此，在口译过程中，碰到中国特色的成语时，译员通常采用以下口译策略：

﹙1﹚略译。中国成语中有许多成语是意义相近的，说话者有时候为了表达更加有力，感染力更强，因此精彩会说两个及两个以上意义相近的成语来强调其要表达的意思。译员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只需译一个成语就行。比方说，在2013年李克强总理答新加坡记者关于简放政权和转变政府职能的问题中说道：我们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定，言出必行，说到做到。此处“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两个成语表达的意思都是要言行一致，因此译者当时直接译成：match our words with action。[5]在回答关于台湾问题时，李克强总理说：“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同胞之间，手足之情，没有解不开的结。”此处译员将“同胞之间，手足之情”译为“we are fellow compatriot”，[5]并没有分别把同胞和手足之情译出来。在此次答记者问中译员将“互学互鉴”译成“learn from each other”，[5]采取的是同样的翻译策略。

（2）加译。译者在翻译成语的过程中，上下文或者相关背景知识尤为重要，因此在对中国成语本身意义的理解上，对原文增加一些表达，才能让听者听明白说话人的意思。比如说，在李克强总理回答政府职能转变的问题中说道：绝不明放暗不放,避重就轻。这句话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翻译很明显无法表达李克强总理所要说的意思，李总理此处所要表达的不放是指不放政府手中的权力，逃避处理应该要处理的问题，因此译者在翻译第一句时加上了权力这个名词，译成：we will never secretly hold on powers。在翻译第二句时加上了real issues这个词，译成：shield away from real issues。[5]

（3）直译。直译是指译者碰到一些成语时，直接按照成语的字面意思译成词义对等的目的语。也正是释意理论中所说的词义翻译层次。词义对等并不需要译语字数对等。如：坚定不移，译者直接译成了unshakeable；“约法三章”译成：let me lay down three clear rules；“实实在在的利益”译成：tangible benefit；将“根深蒂固”译成deep-rooted；“花团锦簇”译成：the flowers are in full bloom。[5]这样的直译方式显得清晰并且形象。

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在类似于答记者问这种正式的场合中，译者在翻译中国特色的成语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很好地理解这些成语的本身意义，除此之外对成语典故来源以及场合中的背景知识都应该有相应的了解，在翻译时，适当地选择以上翻译策略，准确表达说话者的意思即可。

（二）答记者问中修辞语言的口译策略分析

通过分析2013年李克强总理答记者问的口译材料，可以看出，李总理的说话中用了大量比喻、拟人等修辞语言。译者在翻译此类语言时，可以考虑用以下策略来翻译：

﹙1﹚舍译。所谓舍译就是指在翻译过程中，舍弃原文中的修辞，直接翻译原语言所要表达的篇章意义，即释译理论的核心理论：篇章翻译层次。李总理在发表讲话中用了很多的修辞语言，如：使改革迈出坚实的步伐、骨肉同胞、摊大饼、天大的事、铁腕执法、水火不容，译员分别作出如下翻译：we can make solid progress in reform，fellow compatriot，urbanization is not about building big and sprawling cities，food safety is a matter of utmost importance，we will face the situation and punish the offenders without mercy，be at its complete with。[5]这些表达都采取了同样的翻译策略，那就是舍弃了说话者使用的修辞，直接翻译其所要表达的意义。

（2）保留修辞。这种策略是指保留原语中的修辞，用同样的修辞手法来直接翻译句子或者词语的字面意义。如“再深的水我们也得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公正是提高人民满意度的一杆秤”。这些话语与以上所分析的修辞话语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即使按照字面意思翻译出来也能表达说话者的意图，不会产生歧义。因此，在此种情况下，根据忠实于原文的原则，译者采取了保留修辞将“再深的水我们也得趟”翻译成：however deep the water may be或者 we will wade into the water，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翻译成：bones may be broken but not sinews because we are fellow compatriot，公正是提高人民满意度的一杆秤翻译成：fairness is a yardstick for improving the people’s satisfaction。[5]

对于说话者所使用的修辞语言，译者只需把握一个原则，就是合理地统筹说话者表达意图和话语的意思即可。对于不能直接译成修辞的，应该舍弃原语的修辞意义，再根据说话者所要表达的意图来翻译原语。而对于这些能够不造成歧义的修辞语言，应该直译字面意思，既清楚又忠实地传达了说话者的原意。

（三）答记者问中幽默语言的口译策略分析

在中央领导人的讲话中，在很多情况下，为了缓和气氛，说话者会适当地用一些幽默语言拉近说话者与听话者之间的距离。因此，译者在翻译这些话语时应该适当地考虑到说话者的这层目的，巧妙地采取一些口译策略来达到缓和紧张气氛的效果。通常，在口译过程中，口译员会选择保留原语中幽默的直译方式来翻译。

在李克强总理答记者问中，美联社记者用中文问关于中美两国关系时，李总理回答说：你自己给自己当翻译应该拿双份工资。当时在场的所有中国人都会心一笑。译者在翻译这句话时是这么翻译的：You should double your income since you act your own interpreter。很明显，译者在翻译时采取的是直译的策略，即保留了当时李总理话语中的幽默，也同样让在场的外国记者感受到了话语中所传递的信息。另外在探讨黑客问题时，李总理用同样幽默的语言缓解了当时比较紧张的气氛：刚才你说的话我怎么有有罪推定的感觉啊？同样的，译员也是采取直译的策略来翻译这句话的：I sensed the presumption of guilt.[5]这句话在外国记者心中一样能产生相同的效果。

四 结语

释译派口译理论强调翻译的第三个层次，即篇章翻译层次，强调译员在口译中必须考虑如何准确地传达原语说话人的思维、意象、情感等信息。因此，在答记者问这样正式的场合，译员应该恰当地运用这些口译策略来准确无误地完成记者招待会的口译任务。同时，译员也应该具备很好的心理素质、临场应变能力以及重视语言与文化各种知识的积累，以此提高对原语和目的语的理解速度和翻译水平。

[1]黄源深.英语口译实务[Z].北京:外文出版社,2010.

[2]黄源深.英语口译综合能力[Z].北京:外文出版社, 2010.

[3]李洁.论记者招待会的口译策略[J].洛阳理工学院院报,2010(2).

[4]龚龙生.从释意理论看我国口译研究的发展[J].西安外事学院学报,2006(12).

[5]新华网:李克强总理2013年两会答中外记者问.

（作者单位：湖南科技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