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中国满族萨满祭祀与韩国巫俗祭祀中“神杆”的比较研究

2013-12-12田婧

参花(下) 2013年1期
关键词:祭天神树萨满

◎田婧

(大连外国语大学,辽宁 大连 116044)

一、满族萨满教历史源流演变及韩国巫俗信仰演变

萨满文化历经千年的发展繁衍出庞大的神灵体系和各种信仰内容,神树崇拜体系就是其中之一。满族同韩民族同属阿尔泰语系的民族,两个民族又同样信奉着萨满教。在原始社会,先人依水而居,生活在茂密的森林中,从大自然中获取生活的东西,但由于生产力的落后,原始先民只能妥协和屈服于强大的自然力,并认为“万物有灵”,无论是岩石、山峰、树木都是有灵性的,甚至连风、雨、雷、电也是有灵性或者说是由天上的神灵所主导。并且定期以氏族祭拜的形式向自然寻求庇护。神树崇拜因此而生,原始先民面对树木的长青,生命的周而复始,枝干通天入地,认为树中定有神灵存在树木才得以长寿,他们祭拜树木,祈求树木,希望树木中的神灵给予他们以庇护,保佑他们免受自然之灾,祈求平安顺调。树木高耸入天,原始先民认为树木是通往天界的阶梯,是同天界联系的桥梁,这也体现了原始先民的宇宙观,而宇宙树崇拜笔者认为是所有神树崇拜的源头所在,经萨满教的改造和各民族历史地理环境的作用形成了今天我们看到的神树崇拜的样态。如今,神树崇拜类型已经相当丰富,生命树、萨满树、敖包树、山神树、氏族树、干娘树、神杆的崇拜[1],韩国村落信仰中新年前夕农民祈求来年丰收立的长杆子,跳神中连接人,神,天的祭具:竹竿、枫树枝、松柏、橡木,这些都是从神树崇拜中衍生而来。但神树的祭祀内容、祭祀特点等方面也因政治、经济、文化、地理等因素出现差异,在满族萨满和韩国巫俗中形成了异中存同的祭祀特点。并且当我们古老的祖先走出世代生息的丛山密林,进入平原生活时,氏族变得分散,社会也发生了剧变,萨满信仰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一些祭祀形式受到了冲击,氏族间的大型野祭很少举行,祭礼也由繁及简,苍山古树多由杆木替代。

二、祭祀中“神杆”的形态与作用

从萨满树到神杆祭的变迁可以说是满清政府为统治者的利益而强制推行的。

满族萨满祭祀种类繁多,但从祭祀类型来分,可分为朝廷祭祀,也就是清宫祭祀,另一个为民间祭祀。朝廷祭祀又可分为公祭和私祭,在公祭里尤为重要的是满族贵族的祭祀,也称堂子祭,属于国家大典性质的祭祀。所谓“堂子”是指用来祭天的神庙。努尔哈赤为了祭天神,在宫廷中建立“堂子”立杆祭天。据震钧《天咫偶闻》记载:“堂子,在东长安门外,翰林院之东,即古之国社也,所以祀土谷而请神衬焉。中植神杆以为社主,诸王亦皆有陪祭之位。神杆,即‘大社为惟松,东社惟柏’之制” “堂子墙外松柏成林,满人欲请神杆者,具呈礼部,任择其一而仍以稚者补之。” 这里所说的堂子就是清朝成为定制皇家祭天的场所。但这里出现的祭天神杆并没有明确说明是用来祭祀哪些神灵的,只简单地说是祭天的神杆,笔者认为此处的神杆不仅仅是祭天所用,应该还有其他的含义在其中。并且通过阅读研究清乾隆十二年颁定的《满洲祭神祭天典礼》发现在各个祭祀仪式中都会出现“立杆祭天“一说,如:

“祭神祭天议中:每日,坤宁宫朝祭夕祭每月祭天每岁春秋二季大祭四季献神每月于堂子停式殿,尚锡神亭内挂献净纸春秋二季,堂子立杆大祭一切礼仪具行之已久……”

又如:“汇记满洲祭祀故事中:‘堂子内向南祭祀至若满洲人等均于各家院内向南以祭又有建立神杆以祭者此皆祭’……”

再如:“祭神翌日祭天仪注中:‘祭神翌日祭天预期如前仪恭请,佛,菩萨像供于坤宁宫西楹大亭司俎太监等于神杆束北铺油厚高丽纸设包锡红漆大案一西向卸下,神杆以杆端向束斜仰于倚柱上……神杆石之东旁稍后首向南’……”

《典礼》中所介绍的宫廷祭祀仪式基本上均出现了用神杆祭天的字样,立杆祭神祭天也确是满族萨满教信仰,前文已从神话的角度说明以杆为祖,以杆祭天,祭杆报恩的用途,这里通过史料我们又发现了“神杆”祭天的用途。当然关于满族所立神杆的缘由和所祭祀的神灵,满族研究学者们又众说不一,但笔者认为既然是信奉萨满教的民族,并且都由神树崇拜而来,满族的发展历史又可分为入关前与入关后,随着政权的稳定,氏族纷争的减少,“神杆”的作用由最原始的萨满中的神树崇拜演变为其他的不同作用也是可能的。

在满族人家祭中“神杆”的作用更为丰富一些,也出现了同韩国一样的连接人,神,天的桥梁作用。依据富育光教授的调查,满族家祭多为秋祭,在家祭中有一个叫做院祭的仪式,院祭里又包括了祭神杆和换锁两项仪式。在这两项仪式中分别出现了神树崇拜的两种形态“神杆”和柳枝。仪式具体内容是这样的:祭神杆,此祭为家祭中的重要内容,它的突出特征是阖族在祭家院中祭祀神杆。神杆一般长九尺,代表九层天,它取自最高的也是最圣洁的山上。各姓对神杆的选择与整修有严声定约,正如吉林市郊伊尔根觉罗祭祀规则所载:祭祀前一日下午,令人入山或野外洁净之处伐杨树一株。约三寸许即妥,荷自院内,令人修理,其杆系圆形,上尖下粗,其修理人不准跨坐,净手修理,毕,竖于房门左边,所刨下之木及树枝皮,收至一堆,侯送旧杆之时,一同送出。其杆名,满语蓑龙杆,杆长九尺余,满族各姓祭杆时,在它的顶端,涂上牲血,为了让天神喝到,所献牲身上的任何部位,特别是生殖器,都要缠在神杆上,或供在安置于神杆上的扬碗里,用以表示人的虔诚,祈佑氏族繁荣、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一般祭天用的是整猪,神杆顶端绑的是代表整猪的杂碎,另有些五谷杂粮,用来供祀乌鸦、喜鹊。在满族神话中,乌鸦喜鹊是天神的侍女,每天到东海采石,回来的路上总要到神树上栖息,后来神树演化为神杆,满族就用神杆来祭乌鸦喜鹊了。有的满族人家,神杆就在院内立一年,到下一年祭祀再换,有的就放到高岗上或江河中。院祭结束,整个家祭就结束了。满族的家祭神具均是典型的萨满教观念象征物,它突出表现在院祭之中。神杆代表着神树,而神树是人神沟通的必由之路,通过神树,各路神妖可以降临,萨满也可以由此上天,代答人意。这里的神杆,主要是作为萨满祭祀中的一种祭具,是一种媒介物质,连接着人,神。满族人民希望通过神杆向神仙述求自己的企盼和愿望。

院祭的另一项重要内容被满族萨满称为:“换锁”。在满族萨满教的神谕中,流传着不止一个柳叶生人的传说:“在很古很古的时侯,世上才刚刚有天有地,阿布卡恩都里(满语,天神)把围腰的细柳叶摘下几片儿,柳叶下便长出了飞虫、爬虫和人,大地从此有了人烟。直到今天,柳叶上还好生绿色的小包,包里生虫子,就是那时候阿布卡思都里留下来的。”这类神话说明了柳树在满族中是有着很高的地位的,而满族家祭中院祭的换锁仪式就是和被满族人认为成掌管生育,可以保佑子孙多福少灾的神仙佛佗妈妈有关的柳树祭仪。换锁仪式是从西墙神完处扯出一根彩绳,直绑到室外竖起的柳树上,这彩色的布条叫锁线。萨满将锁线上的布条缠在男孩、女孩手上,男孩戴上锁线,长大就会成为一个骁勇威武的巴图鲁勇士,女孩戴着锁线可以长得健康、俊俏。人们把它视为佛佗妈妈赐给的吉祥物,回家放在西炕上,能保佑族中孩子一年平安。而锁线要被收回黄布袋中,挂在西墙神兔下。再到祭日,原来套过的彩线,系在锁线上。换锁仪式旨在祈求人丁兴旺,祛病除灾,也可以说是一种古老的家族续谱活动。在个别姓氏内,萨满还要持箭围着柳树走三圈,类于《金史》中载的女真人射柳祭天风俗,意在驱邪避恶,保护子孙无病无灾。这里的柳树虽然不是以神杆的形式存在于祭祀当中,但是它却在祭祀中有着重要的作用,因为柳树在满族人中被认为成早期的氏族树,在满族的创世神话中,也说过创世神由柳而发,人类由柳叶而生出,所以在换锁仪式中才会如此重视柳树的存在,这里的柳树也是萨满教神树崇拜的一种形态,这里的柳树可以看做为佛佗妈妈的神体,拉扯的锁线要缠在柳树上,经过祭祀被视为佛佗妈妈神体的柳树将神力渗入锁线上,再戴在儿童身上才可以保佑儿童平安无事、健康成长。这里的柳树虽然是祭祀中的祭具,但它更多的功能体现在承载神灵的作用上。吴振臣《宁古塔纪略》;“凡大、小人家,庭前立木一根,以此为神。逢喜庆、疾病,则还愿。择大猪,不与人争价,宰割列于其下。请善诵者名‘叉马’,向之念诵。家主跪拜毕,用零星肠肉,悬于木竿头。”这里出现了“庭前立木一根,以此为神。逢喜庆、疾病,则还愿。”以说明在还愿,祈求康复的时候,将神杆视为神体,对神杆祈愿。

虽然“神杆”在满族萨满祭祀中出现了很多不同的用途与形态,但是在韩国巫俗的跳神仪式中“神竿”的作用与用途却比较单一,并没有我们中国满族祭祀中的神杆那么复杂,在大部分研究资料中,韩国巫俗祭祀仪式中的神竿多以一种媒介物质存在,是神灵降临的通路。多为祭祀中的祭具,链接人,神,天的桥梁,充当着一种媒介物质的作用;还有成为神灵的载体,神灵附着在竹竿,树枝,树杆上,人们向树枝树杆诉说愿望,祈求神灵,虽然也可以将此时的竹竿,树杆,树枝视为跳神中的一种祭具,但是笔者认为将它视为神灵神体更为恰当,因为当有的祭祀结束后树枝或者树杆并不会随着送神而被烧毁,而是插在农家的院子里或者村落的四房,人们有困难,生病,或者新的愿望时,还可以到树杆前,把树杆当做神灵去祈求。

在韩国巫俗仪式中的基本段落仍是“请神-娱神-送神”,演出中有祭有戏。但是在韩国萨满仪式中的“神竿”南北迥异。韩国京畿道以北地区由通神巫师(亦称“降神巫师”)主持的巫俗仪式中主要使用松树枝杆,南部地区由世袭巫师主持的巫俗仪式中主要使用细长的竹竿。竹竿所立神竿,各地名称和样式各异,如济州岛称“十王竿”或“门旗”,半岛西南地区称为“魂竿”,半岛东南地区称为“天王竿”。

韩国首尔的一个跳神仪式别称作堂巫,主要是通过祭拜村落的守护神从而祈求村落的安宁和福气。在举行仪式的过程中将村落下方的松树视为神体,仪式也要在松树前举行,并且在请神过程中需要一根没有干的树枝,在树枝上挂上铃铛和绳子,如果铃铛响动,说明神灵降临。这里的松树和未干的树枝都可以视为神树崇拜的衍生体,但是二者却担负着不同的作用,一个是不仅祭祀时而是一直被视为神体的松树,一个是作为祭具,连接人,神的媒介物质。

在江陵端午祭的跳神中,将大关岭山顶的国师城隍神请到山下进行祭拜,这里将枫树视为城隍神的神体,一路请到祭祀的地方,在祭祀跳神的过程中,一直以这个神圣的枫树为神体进行祭拜,祭祀结束后,连同这颗枫树所有的祭祀物品一起烧毁。这里被视为神体的枫树虽然被烧毁了,但在祭祀跳神过程中它也是以神灵的载体而存在的。

在韩国济州地区有颂堂祭的大祭,这个祭祀主要是祈求村落的安宁和人们幸福安康,并且在祭祀前村落的各家各户将准备的祭品摆送至巫堂前,跳神祭祀时,由巫觋主持,在祈求神灵降临的时候,巫觋双手执带叶的竹枝,竹枝上缠有白纸,随着巫乐舞蹈,手中的竹枝也开始晃动,并且越来越剧烈,这就意味着神灵已经降临。这里的竹枝就是神灵降临的通道,它不仅仅起到神灵上下的天梯作用,也是神灵短暂的停留之所。

在韩国恩山地区还有一种别神跳神仪式,主要是通过跳神祈求神灵保佑人们远离疾病,健康长寿。每三年的正月或者二月举行。别神祭是以清晨人们上山砍伐神木为始的,人们到山里砍伐象征神木的橡树四棵,别神祭结束后不去烧毁而是将其插到村落的四方,同村落的守护神长承摆在一起,用以守护村落远离疾病,这里出现的橡树可以看做神灵的依附之所,并且祭祀过后产生灵性,放置村落四房用以保护村落远离疾病,跳神时在年代久远的槐树下进行也是同萨满中的神树崇拜相吻合的,原始先民认为树久而成精,年代久远的树木定是里面有着精灵的存在才使得其长寿,所以在“成精”的树木下进行跳神仪式,神灵的力量也就更强大,灵效也就更大。

在韩国巫俗跳神中还有一场名为水亡神祭的跳神仪式,用于安抚那些溺水而亡的人的冤魂,尤其是一些生前未结婚的年轻冤魂。这里祭祀的神主要指的是城隍神。虽然水亡神祭是针对个人的跳神仪式,但是只有通过掌管保护整个村落的城隍神将连接两界的门打开,死去的人的冤魂才能来到巫堂接受安抚。

在韩国的民俗信仰当中还存在着一个叫“神竿”的神木,一般位于村落城隍堂的旁边,和长承一起常年守护整个村子。但它的形态很奇异,在一根长长的木头上放置一只用木头做的鸟。鸟儿可以飞上天空,可以将地上人们的祈愿传达给天上的神仙,也可以将神灵的旨意带到人间。这里的神竿并不是在祭祀中才出现的而是一直存在于韩国人的生活之中。它的作用很明显,连接天地和人的桥梁,韩国人最早祭拜“神竿”的时间依据《三国志》记载,是在马韩以前就有的,马韩时期所有的国家都祭拜一种挂这铃铛和鼓的长木头,这个木头被大家称为“蘇塗”,但这两个汉字并没有任何意义,韩语的本意是升起的大地,但是“神竿”的本意是冲天的树木,由此可以推测出二者应为同一种祭拜物体,只不过是形态不同而已。

三.总结

在萨满观念中人文,宇宙被分为上、中、下三层,甚至被分为九层、十七层、三十三层之多。于是原始先民便把生活在自身周围的那些奇骏、高耸的山崖、参天长青不死的古树,当成可以与广袤的天地沟通的媒介、助神,加以膜拜。人们幻想着通过高大无比,能与天通的大树达到与天、天神对话的目的,希望借由这些树木来往于广袤无垠的宇宙。所以萨满中的神树崇拜也由此而生。同样信奉萨满教的中国满族和韩国地区,一直保留着神树崇拜的心理。但是由于不同的巫俗仪式表达形式的需要,中韩两国产生了不同形态与作用的“神竿”。

综上文所述中国满族萨满中的“神杆”具有的功能与性质更多一些,立杆祭祖,立杆祭天,立杆还愿报恩。虽然功能较多,但可以看出,中国满族萨满中的“神杆”形态较为单一,多为一个树杆。但韩国巫俗中的“神竿”虽然归纳起来作用于功能多为媒介的作用、神灵神体,但其树木的品种却比中国满族萨满更为丰富,依据不同的跳神活动,韩国巫俗的“神竿”样态有带着枝叶的刚砍伐的树木,带着枝叶的长竹竿等,树木的种类也是十分丰富的,有松树、橡树、枫树、竹子、槐树等。笔者认为这些不同是和民族的源流和发展有关的。满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萨满教始终伴随着其成长与发展。满族人入关以前的野祭是十分纷繁复杂的,多由萨满进行占卜,选择神树进行祭祀。但入关后随着清政权的稳定,宫廷的建立,祭祀多被归为宫廷祭祀,举行地点也转换到了宫内,仪式必定要由繁及简,神树变成了神杆。宫廷内规定如此,民间自会效仿,所以满族民间祭祀使用的神杆也多为一根木杆。但在朝鲜半岛,由于高丽末期儒教被奉行为国教,大力打压巫教,皇宫内部是绝对不允许有巫俗祭仪存在的,即使有也是秘密举行,一经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这样就是巫教只在民间才有,而且当时的儒教奉行男为主,压制女性的权利,这在民间百姓当中是难以被容忍的,韩国的跳神者又多为女性,所以在民间巫教还是很盛行的。民间是个很广阔的空间,不受地点身份的限制,就地取材,什么树木适合作为神木,便取什么树木,树木不同形态便也各异了。

在民族发展的过程中经历了朝代的变迁与政权的更迭,宗教也势必跟随政治进行改变与调整,并服务于政治。萨满教也不例外,所以它在我国东北满族聚集地和朝鲜半岛势必将以不同的形态存在着。从这也就可以简单理解为何神杆在满族祭祀中和韩国巫俗祭祀中所象征的意义和样态、功能各不相同了。

[1]张贺,满通古斯语族民族神树崇拜特质分析[J],云南大学,人文学院

[2]富育光,中国北方神柱文化考——对萨满图腾及萨满文化的审视[J],华夏文化论坛,2006年第00期

[3]富育光,孟慧英,满族的家祭[J],沈阳,满族研究,1989年03期

[4]定宜庄,神树崇拜与满族的神杆祭祀[J],北方民族,1989年第1 期

[5]吴振臣,宁古塔纪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6]张国强,韩国竹民俗的文化意象研究[J],中国延边,延边大学学报,2013年第1期

[7]一然,三国遗事.卷一[M],高丽时期

[8]震钧,天咫偶闻[M],清末

[9]满洲祭神祭天典礼[M],乾隆十二年

猜你喜欢

祭天神树萨满
中国水墨人物画的自省与自觉——从方增先的《祭天》谈起
顶流CP,总有一个要“祭天”?
直道与匈奴“祭天金人”
浅析萨满艺术的传递
萨满图腾艺术性服装创作灵感研究
鲜卑族的崇山与祭天
满族剪纸中所蕴含的萨满文化
神树
神树
寨神树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