涞源，暴雨之后（组诗）

左文义

十瀑峡

十瀑峡口

花白头发的村妇正用山

砸开青翠的核桃

刹那间 泉水向外

山风向里

秋子

是水果

涞源的特产

有暴雨山洪的地方

往往都有奇异的

种子

村姑说

是替她的母亲

站在这里

于是 我小心翼翼地

把那场暴雨

绕了过去

白石山

坐着缆车

翻过三个山头

掠过万顷的绿

终于到达白石山

的顶峰

缆车速度很慢

远远赶不上思绪 比如

有一刻 我真想纵身跳下去

又有一刻 我把自己

卖身为奴

看山非山 看木非木

那个协助我上缆车的

山民 分明

就是一阵莫名的

腿疼

涞源，暴雨之后

涞源，暴雨之后

来了一群美丽的鸟

它们先落在白石山

又把十瀑峡吵醒

最后 它们把空中草原

变成了自家的后花园

涞源，暴雨之后

来了一群美丽的石头

拒马河的落石为之丑陋

十八盘的路基为之狭窄

那么健壮的马儿

为之大汗淋漓

涞源，暴雨之后

来了一群美丽的影子

一闪之间 就有

那么多的眼睛 为之

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