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测者的水晶球
2013-12-05王海滨
宿命是一条自食其尾的蛇
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经济急速下跌后,包括美国、中国在内的全球主要经济体都进行了货币宽松和财政刺激政策,流动性泛滥席卷全球,这真是应了伯南克要在直升飞机上撒钱的说法。
遗憾的是,这是饮鸩止渴,并不会长久,市场很快给予了报复。2011—2012年,经济迅速暴跌。大宗商品和股票的萎靡不振并没有影响中国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这是这四年来经济增长和衰退的一大奇观,但未来的趋势性经济下滑,则会影响普通民众。
实际上,美国在过去四年里中产阶级变得很穷,塌陷成穷人,穷人则流离失所,失业率迟迟不能复苏。尽管伯南克在国会上狡辩,实则他已经黔驴技穷。我们依赖什么来推测中美两国经济的发展趋势,让我们一起回到一些国民性和政策取向上来。
清朝某地一直有贩私盐的传统,但规模不大,只是普通民众的生计来源而已,与大盐商的利益有冲突,但并不危及到生存问题。由于乾隆下江南,盐商接待的不错,因此得到了恩宠和许诺。盐商利用官场力量挤兑这些私盐贩子,这就威胁到了私盐贩子的生存,那些并不能发财,但是却是安身立命的生计来源。
这个时候开始算计人性命的价值,私盐贩子是饿死还是奋起一搏。算计在于地方官是维护盐商的发财扩张梦想还是维持一方安稳,代价是什么?
双方在计量的时候,有出头者振臂高呼,于是开始大乱,围攻了衙门。地方官很明白当地的民情,立即告示,说按原来方式继续。然后再谋划领头者的事情,普通参与者既往不咎。民众很快情绪平复下来,但是军方不肯放弃立功机会,开了队伍过来。民众感受到了生存的危险,在领头者的带领下武装攻击了军队。清朝军队腐朽不堪,被击垮了。
事情闹大了,军队撤退,还是地方官来处理,地方官的策略不过是原来的伎俩。历史上的地方官对于P民心理研究得很透,无非一个生存底线问题。顺民的代价是让他活下去,而不是压榨到死。盐商和军队的做法都是逼人于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结果就是P民算计生命的代价,民不畏死,那就是执政者的噩梦了。
这里说一个现实中的讨论。我的咸蟹认为私营企业做事没有底线,在达到足够强大的原始积累之后,与官勾结,就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来;朋友鱼头认为私企如果不能持续保持企业的道德感,就不能长久生存,会被市场淘汰。我个人的理解是,国企管理层有卸责的本能,因此不会做恶劣的事情,但也不会有效率;而私企出于压榨最后利润的本能,官商勾结是最迅速的一条路,没有底线是可能的,也是不能长久的,但并不是所有的私企老板都能有长远眼光。根源在于无恒产者无恒心,基业长青的理念不存在,都是捞了一票就走的思路和路径,因此无底线反而成为常态。
但是把所有一切寄托在国营体系上,执政者就会给自己身下埋一颗炸弹:国营体系无效率,就业是不能指望的。一旦私企被压榨死光,失业者成为流民,就会算计生命的价格。
地方官的处理是到位的,事情平息,P民继续做顺民,英雄当屠。因为P民开始算计得失,把原来为自己出头的人卖掉,当然好过庇护。这个时候地方官再推一把,宣称送贼前往者,给多少赏钱,乡亲们算一算银子,就把领头者绑了送官。
上世纪四十年代,哈耶克写《通往奴役之路》,是那个世纪最伟大的哲学著作之一,但并不被大多数人理解。资本论和凯恩斯主义的信奉者席卷了全球。那个年代的世界各国有多少都曾试用过左翼的社会主张和治国策略,包括英法这样的老牌帝国。
几十年后,这些国度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英法拉美印度等等不仅仅在经济上毫无建树,而且产生了社会动荡,阿根廷直接从世界第六的发达国家坠入发展中国家队列,这是唯一一个再没有回到发达阵营的国家。
哈耶克的理论不容易为P民和代表其选择的政府接受,而凯恩斯主义的理论很容易煽动人心。其实,这有什么稀奇呢?中国人在几千年前就发明了这类理论,那就是均贫富,暴力革命那一套。
古老的宗教和主义都有一个倾向,那就是给P民描述天堂,只不过宗教宣称的是来世,主义描述的是现世。宗教改良后,能够一直生存发展下去的原因在于来世没办法算账;主义却给自己设了个套,宣称现世就可以共同富裕。达不到目的时候,就只能均贫富,一旦要均贫富,就需要牺牲一批人。
宗教和主义要牺牲异教徒时,对于神仆来说,重要的不是精神,而是这些异教徒手里的财富。夺其一百,给P民三十,自己腰包里装七十,这是可以算计得失的。
你如果沿着这条路径去理解哈耶克的哲学理论,就能明白,对于P民来说,描述天堂,非常容易忽悠他们脆弱的心灵。P民从来不会思考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免费的午餐。人性的贪婪决定了乌托邦里划分财富的人必定要留下自己最大的那一块,压榨P民是一定的。
对于拿到天下的人来说,这个牧场是他的,他会考量基业长青,会维持奶牛们的生存,以方便长期挤奶。但对于皇帝下面的众臣子来说,他们只是奴才,当差的压榨P民是一定的,而一个皇帝是管不了普天下的官僚阶层的。这就是乌托邦无法实现的原因。
但是P民做顺民有自己的算计,只要不威胁到生命,他们是不会起来行使暴力的。历来所谓的农民起义军都是流民占了多数,因为他们安身立命的基础没有了。即使是这样,流民一旦有口饭吃,队伍就垮了。
过去三十年,庙堂以经济发展替代自由,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只要P民能够看到实在的利益,他们并不会胡思乱想。为何现在行不通了?根源在哪里?
如果你听说富人只有一成在私营体系,你会惊讶吗?你会。从高利贷事件中你会明白,真正有钱的是谁。在最初的二十年发展中,私营体系积累了大量财富,后十年,这些财富已经发生了转移。现在的私营企业大多数是中产阶级。
无论是通往奴役之路,还是血酬定律,都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在一个经济发展的社会,如果没有自由和制衡体系,最终会变成了一个财富输送沟渠。今年财政收入可能达到10万亿人民币,这是水面上的;水下的潜流输送,大概与此数字相当。
这个国度要进入文明开放的社会,只有全民和解,建立制衡体系,人人监督人人,向上输送的沟渠才会枯竭。尊重私权,开放市场,私有企业有恒产才能有恒心扎根于此,做基业长青的打算,解决社会需要的经济发展和就业问题。
对于庙堂,没有理解的是,你要一个高压锅还是要一个炸弹?民主体系是一个高压锅,四年一度的选举,给了P民一个出口;从上而下建立的官僚体系是一个炸弹,因为权力寻租、利益输送是永远不可能制止的。
历史的轮辙告诉我:庙堂一定选择把高压锅的口子堵住。为了避免流民阶层形成,要依赖私企解决就业,所做的就是充分竞争市场让私企去打拼,资源市场上交国企。问题在于,这个方法已经行不通了。自由市场告诉我们,当市场被扭曲后,各类报复就以市场自己的形式呈现出来。一只温良的羊,突然满身是长满獠牙的嘴巴,这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市场。
金融的逻辑基于贪婪和恐惧。国有银行只有恐惧没有贪婪,他们的算计是国有体系有国家兜底,即使效率不高最终也会有人买单,因此贷款去了国企。这对私人没有好处,于是寻租者利用各种渠道把资金给高利贷者,高利贷去了私企。这些企业主对实业的恐惧,也就是庙堂的噩梦,因为他们不玩了,就业市场在哪里?
最终,这个烂摊子一定是政府出面收拾,国企不得不全面接管经济。在最初的三十年里,在全球历来的经验里,国有体系都是无效率的,无法解决就业问题。
上山下乡的源头在于当年的国营体系已经无法解决数千万年轻人的就业,留在城市里是巨大的不稳定因素,即使下乡,也没有在农业里解决就业问题。到文革期间, 全国经济已经在崩溃边缘,邓公不得不在1978年稳定政权后开始改革,他的选择只有两条路:大饥荒饿死数千万人,或者改革让所有人吃饱饭。但是宿命是一条自食其尾的蛇,封闭社会的利益输送自然而然的发生,向上的沟渠自动形成,最终形成的是倒退回到起点。
我们所处的时代是大牛市还是经济崩溃的前夕?
1949年,上海的老洋房独门独栋带花园,折合黄金鱼各五大五小;船票一张折合黄金鱼一大一小,正好一家五口可以走。有人留下舍不得房子,有的人卖掉换成了船票。
我在日本料理店里喝酒谈这个故事的时候,不胜唏嘘。
我在上海有间老建筑修复的小作坊,专门翻修上海二三十年代的老洋房,整旧如旧,收集一些老家具。从建筑物内在的价值看得出当年的辉煌。镀金年代的十数年里,国民经济年增长10%,棉纺织业、面粉业、船运、金融等等民营经济发展迅速;在政府投资方面,铁路、钢铁迅速发展。
撇开大数据,看常人生活。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鲁迅月收入300银元,胡适更有600银元。这些教授的收入远远超过现在大学教授正常讲学的收入。
今天,一些洗脑过度的愤青们,在缺乏常识的知识分子和居心叵测的人的忽悠下,重新宣扬文革,宣扬极左的丰功伟绩,他们准备让父辈们重温地狱吗?所以,习总上任后强调,既不能否定过去,也不能回到过去,试图调和社会的裂痕。李总的新型城镇化意图把农民转成市民,全民覆盖基础保障,只是地方政府是否会配合是个问题。
离开这些理想主义,盯紧资金量的变化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中国经济的核心是地产,其次是出口和FDI,这都牵扯到资金量。
央行的资产负债表在变化,制造货币的路径也在巨变。我等了很久央行的1月份资产负债表,迟迟看不到。为何我对央行资产负债表这么重视?因为那是中国经济之眸,任何内心深处的情绪都瞒不住世人,这张表造假是很难的,尽管也在和稀泥。
我告诫很多朋友银行股见好就收。为何?中国的经济只有俩字:房产。
要做股票,盯住房产即可,其余的无论是军工还是银行,都是炒作,前者是炒地缘政治,后者是炒债务。
我一直关注其他资产,其他资产里是些什么?其他资产是央行的树洞,无法对人倾诉的都往里泄。简言之,去年下半年,央行用再贷款注入了流动性,用逆回购调节短期流动性,用其他资产项目掩饰注入了大量资金和掩盖大量资金的亏损。
亏损来自于海外外汇投资。比如,美债利息低的不成样子,价格高企的时候又不敢卖,10年期收益率上升又不是口袋里的米,来回抽耳光,有苦说不出。除此之外还来自以前准备金收取的美元,如若要还给银行,亏损更严重。
以上两点如果不能理解,可以这么说,你收了外汇上去,给了银行人民币,人民币一直在升值,利息比海外高,结果你把外汇借给老美,美元对人民币一直贬值,利息一直很低。这是什么游戏?旁氏!
我看过一个阴谋论的说法:其他资产里有大量资金去托市银行股,以帮助银行改善资产负债表。如果是这样,能托多久?这玩意还是别信吧。
我个人的看法是,去年银行通过理财等表外贷款项目,或作为投融资通道赚取的手续费,导致了银行收益空前高举,因此年底的爆发是有基本面支持的。但到了一月份,银行存款数量高企,几乎接近100万亿,除了央行大规模注入外,还有什么来源?
做国际贸易的都知道内保外贷的游戏,或者把人民币挪到香港存款,然后贷款美元开信用证,赚取汇率和利息双差。这个游戏在香港已经不太好玩,汇丰等已经下调人民币利息,海外远期人民币汇率也开始下滑。
国内进口这三个月却异常凶猛,在铜、橡胶、大豆品种中存人民币贷款美元开信用证的数量是否增加了?当然这些数字太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贷款制造存款,我认为信贷增加里一半是居民长期贷款买房子的存款。
回到去年的信贷数据,最惊艳的是信托总额到了7.47万亿,一月份的社会融资高达2.54万亿,影子银行仍旧凶猛。我能够告诉大家的是,中国去年走的是通过低利率掠夺老百姓存款并以影子银行高利率向实体经济和投机市场掠夺的路径,实体是否能够赚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向两头斩杀,为中间提供高利润。这中间已经形成了暴利的高利贷利益集团,至少从一月份的数据来看,没有任何制约力生效。老百姓规避掠夺的自发性是将钱直接交给高利贷,也就是理财项目,实际利率提升。
实体经济和投机市场承受的都已经是高利贷,你我都知道没有那么高的利润可以覆盖高利贷。M2和GDP接近200%,表明实体经济运转速度在减慢,整个投融资系统处于明斯基时刻的旁氏借贷末期。
由于国家经济收支失衡的复杂性,从个人、银行、国家、海外四方面的资金流动来看,FDI在迅速撤离,从央行的负债表看得出,央行在自己造血充足整个经济体的流动性需求。
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国企、国际贸易的投融资平台都是赚钱的工具和抽水的路径,这个路径正在美元和欧元的强势复苏中,在动脉上扎了一针,如今正在飚血。人民币是以美元、欧元等一篮子货币为锚的,流失的都是美元,外部注血能维持多久?3个月还是一年?
现在我看到的不是大牛市和经济昌盛,而是一个大崩溃的前夕,不知道时间节点而已,因为我们掌握的数据太过匮乏。
房产十年大牛市即将结束?
在写这篇文章时,国家出台了房产利得税20%的规定。这代表什么?
许多经济学家单纯的以两成税收可以被卖家转嫁给下家来考虑影响,他们认为目前经济良好,各项数据和流动性宽松,房产上涨中,很容易消化这点成本。
我建议大家稍微努力一点。这次的房产调控和其他政策一并到来,包括年后央行回购抽取9100亿,央行拒绝商业银行SLO的申请,同时新五条限制地产,并以房产交易环节的利得税20%来限制投机。与此同时,在完善全国房产信息系统,房产税时代即将到来。
各位,请静下心来,从海鲜档的饭桌走下来,从殿堂般的课堂上走下来,倒一杯茶,看看数据,看看政府行为,看看全球环境。
我去年年底写文章剖析过宏观经济,春节前后写过宏观趋势变化。2012年下半年之后的宽松和大规模地方投资行为,是极其危险利令智昏的经济行为,是要将整个国家未来置于火山口上的行为。
是的,中央政府意识到了。
我对投资这个词不太感冒,所有的投资都是投机,凡是投机,都有终结兑现的时间。整个经济周期就是一浪接着一浪向前推进、上扬、衰竭、崩溃,日复一日。
许多分析者以通货膨胀来做继续投资地产的预期,另一些分析者以政府锁仓二级市场来激发一级市场为目的,推测这次提升利得税的原因。前者没有搞清楚通胀是怎么回事,后者把政府当神了。
自1992年朱相开始掌管经济,首次引入金融手段治理恶性通胀和投资过热,中央政府形成了路径依赖,每次放开投资和货币宽松,资金就蜂拥而入,远端投资基础建设、房地产开发,生产资料价格暴涨。这时候消费端的通胀是不明显的,之后资金从远端溢出,到达消费端,严重的通货膨胀出现,影响民生。政府反向宏观调控,房产停滞,大宗商品大跌。
房产是一种期货投机。2003年,如果你介入大行情周期,购买房屋,忽略政府宏观调控,会获得暴利,因为杠杆的作用和货币滥发对借贷者有利。
但到了2008年之后,4万亿投放是一次爆发式的行情,这波行情是陡壁式的拉升,不仅仅洗劫了前二十年的经济成就,而且完成了一次财富转移。与这次财富转移相比,前面数年的房产投资和财富转移只是小打小闹。之后很多投机者舍不得这块肥肉,未能及时止盈,2010年下半年开始大规模的冻结房产市场:限购。
大多数经济学家对限购非常厌恶,认为是妨碍自由市场,且无法抑制房产价格的政策。但我认为这是一个有效的政策,如果没有限购,房价早就突飞猛进到天堂,然后爆炸在花园里,直落地狱。同时我也同意,只有放开土地供应,才能增加房源,一定程度上抑制投机。即使如此,也不能够完全抑制投机,因为房产永远是地段、地段、地段,好的资源总是少的。
远端投资的周期拉长了投资者的预期,并把回收周期拉长,因而大规模投入廉价资金,直到大家都意识到资金量不可能无限量供应,预期出现改变,实际利率上升。在最初的阶段,地方政府和房产开发商借贷高利率资金也要撑下去;之后,少量人意识到这无法持续,会选择退出;包括政府在内的大多数人意识到无法继续,退出。政府是中间意识到的,稍早于大多数人,于是政府开始收紧资金量,实际利率继续上扬,远端投机崩溃。
前面说到4万亿是一次巨大的财富转移,你看过最近的财富评论吧,增加了多少以美金数十亿上百亿计的隐形富豪。
到了2012年,新的宽松制造投机周期的头部,如果你要以波浪理论来推,就是第五浪;如果你不信波浪理论,就是债务周期中20年收益率下滑的终端。
随着美国进入收益率上升、美元走强的周期展开,人民币承受巨大的压力,而这两个国家的利率周期,恰恰类似于1900年之后的英美利率周期。也就是根据分形几何的碎片相似理论推演,这是各位技术派的图形有效的数学基础,大多数人并没有关心过——房产10年大牛市结束了。
这是财富危急时刻,刹车来得晚比不来要好,宁愿要一次经济疾病的总爆发,让毒素倾泻出来,让身体缓和下来,再进行调理。
所以,在宏观政策的变化里,在长期债务周期的低收益率接近尾部之时,国家如果开始点刹,那么今年宏观经济会继续2011—2012年以来的持续衰退,低位震荡,控制不好,则会剧烈下滑。
如果要做制造业,向东南亚走;如果要做安全投资,向欧美走
有一对北京小夫妻辞职,去大理居住,网络上关注度很高。
洱海是我很熟的一个地方。数年前,我们一群人在那里间或往来,那里的人们也称呼我老双廊。双廊镇是我们无意中炒热,以至于后来我们自己都不愿意再住,除非是做生意,商业气氛太浓。
后来有些嘴损的人写文章抨击说,一群城市的屌丝移不了欧美,竞争不了大城市生活,跑去乡下装逼。透过浮光掠影,你认为他们说的对吗?不对,这些写文章的人在装逼,装不随俗而已,而且还装得不像。因为这类作者只以财务能力来划分人生,心理腌臜物太多。
在滇西北、东南亚一带,常年有一大群随意生活的人,飘飘摇摇,无所归宿。
为何我们选了那样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们夫妻可能在清迈、茵莱湖、洱海之类的地方常年居住下去,不再回到大城市。且不说PM2.5的空气污染,水源的化工渗透,食物的假冒伪劣,人们生活在肺癌、肝癌、胃癌等各类重大疾病的阴影里。这些已经成为常见病,仅仅在过去的数年里,我已经目睹身边多个熟人家庭因此失去亲人。
人唯一明确的归途莫过于死,死是小事情,而你活得愉快吗?
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是物欲横流的地方,而这些偏远的乡村至少还有心情。城市里,人们为功名所累,为人与人之间的欺诈、仇恨所累。谋人钱财仅次于杀人父母,正常的生意来往,甚至于金融交易,人们每日里交织着烦恼、仇恨、愤怒和憎恨。
人心既是地狱,城市是人心最多的地方,也是地狱最兴旺的地方。无论多么平和的心灵,突然间为贪欲、为争斗、为嫉妒、为憎恨变得黑暗而不可控。
做金融以来,很多人对我说,老王,你看这个行业多干净,自己做好交易就行了。
到今天,我摇头无语。交易在于九成九亏本,极少数人赚钱。于是人们的贪婪、虚荣、恐惧、愤怒、憎恨、嫉妒、恶毒心理都纷纷跑了出来,这个领域绝对是毫无善意的地方。一切以零和游戏的丛林法则为唯一准则,胜者为王,剩下的是一群loser互相攻击、卖弄、炫耀虚无缥缈的成功,或为心理安慰,或为寻找替死鬼。少数是在连战连败中磨练自己,修行前行,不抱怨不憎恨,少之又少。
清迈许多老外,也有许多华人,在那里教教英文,做做艺术,剩下的时间四处飘摇;泰北小镇pai的小院里许多离经叛道者闲散度过流逝的岁月。大理古城许多追求心灵安宁者,在石板街的静寂里,得到所求。
正所谓人生之另类,无忌于红尘,无忌于贪婪。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憎恨,怨别离,求不得。
这一刻,你放得下,也就去山水间,这一刻,你放不下,就可能永远放不下了。
好吧,这只是少数人的选择,我们都是从商的人,谈一谈在经济上的选择。纵向的在时间上如何掌握波段,前面已经写了时间周期;横向的在地域上如何选择。简单来说,如果你要做制造业,向东南亚走;如果你要做安全投资,向欧美走。
很多熟人正在离去,而我是错过了离去的最好时间,目前困于事业。并非事业不好,而是太好,以至于尾大不掉。
你无法从公共知识分子那里取得解药,因为他们流于道德和良心,缺乏对世界的深刻认知;也无法从经济学家那里得到世界的钥匙,因为他们要么执著于理论模型,要么已经被利益团体收买;而商人是强大的,但是却顺着人性自私的本能去做商业取舍,喜欢以脚投票;年轻人习惯了僵尸思维,不仅仅对世界没有任何认识,而且生存都成问题,最终成为容易被忽悠的炮灰;只有为人父母、勤奋持家生存的普罗大众代表社会主流方向,但是他们都是沉默的人。那些高高在上层的思维方式是全球化的精英意识,男性在研究争权夺利,女性在研究奢侈品和贵族化修养。
你看到了中国社会的脱节和分裂,在物质和精神世界已经形成了深深的沟壑。
我们如果说得太高太深太玄乎,对于事物的理解和未来的趋向毫无益处。回到几个朋友争论的问题。问题的起源在于吉祥公司的机师不肯在航线上让路。我们在争论这些问题时,产生了分歧。其实可以举出大量类似的例子,比如食品问题、污染问题等等,私营企业大面积失去商誉几乎成了血汗商人的商标,以至于整个社会充满了对私营业主的不信任和仇视;国营体系也有商誉问题,大多集中在服务意识和垄断价格,品质问题集中在产品的结构,而不是主观为了赚钱恶意制造伪劣和有毒产品。
同时,社会青年的愤怒在于国营体系提供了较好的工资福利,而私营企业的平均工资福利偏低;青年的愤怒还在于大多数人是进不了国营体系的。国进民退现象是国有体系控制了所有资源性的行业,并且凭借国家优势贷款大量获得世界先进设备,而就业人员需求低,待遇好。私营企业布局在所有的恶性竞争红海,很难取得银行体系贷款,而大量使用民间借贷,同时提供了中国七成的就业,待遇较差。蓝领技工和高级管理人员除外,他们的收入是极高的,不亚于国营体系。
我在央企做过一阵子中层管理,在实际行销过程中,无论渠道还是消费者,许多人对国营体系的品质都抱有一定希望;当然国营体系一定是低效的,寻租现象层出不穷。但是国营体系的管理层有压力,那就是个人责任问题,因为追求利润而冒风险,赢了没有太多个人好处,输了却要承担责任。所以,从人性卸责的心理定势来说,国营体系的人没有动力去做假冒伪劣产品,不过他们有本事做出品质差的产品。
私营企业则不同,大多数大型品牌企业要维持商誉,在极力压低成本的同时,也维持一定的品质。但是中小型的企业,或者地下工厂为了维持生存,做的产品极近压低成本,甚至毫不顾忌消费者的人身安全,这是普遍的现象。
我不是迂腐的人,所以我不认为国营体系更有道德,私营企业更缺乏道德,完全是经济学上的卸责和私利心理所决定的。但是因何造成没有监督体系?这是官僚体系运转的要素决定的。
官僚体系内的贪官也在做事,能力越大贪腐越多;也有理想主义者在做事,没有贪腐,只为成就感。但是整个官场体系是缺乏监督的,没有外来的利益制衡,也就是说要有另外一股力量在争取自己的权益,官场权力才能被制衡。现在官场体系是疯长的,无法抑制的力量,异常强大,只有互联网给了一点约束。
国进民退的根源不在于私企邪恶,国企善良,而在于国营体系的主管有扩大管辖领域的欲望,无论是出于理想主义还是寻租贪腐的意愿。这些庞大的资源性企业有助于增加政治业绩,提高官场的台阶上位。银行的资金天然有追逐安全的本能,赚钱是第二位的。做金融投机的人都知道,风控第一,盈利第二。这在全球都是一样的,并非中国银行的独门绝技。
于是,私营体系失去了资源和融资渠道,只能大多数人挤在恶性竞争市场,依靠高利贷生存、发展。同时国营体系拥有优势资金,获得现金生产线,反而降低了就业需求,这就造成大多数就业者集中在民营体系,失去了议价能力,同时市场也容纳不了过高的工资。
政策面并没有意识到私营企业的容纳能力是有限的,还在鼓动舆论迫使私企提高工人工资;紧缩政策的同时更加压制了私企的生存空间,导致高利贷成本急剧上升,从2分利上升到3-6分利。私企要生存下去的冲动,更加剧了在产品质量上的减码。
官场的寻租现象使得违法成本极低,因为私企随着资本积累的递进,能够买通官员的级别和控制媒体的能量也在增加。付之于代价的是整个国民健康的下降,我身边的癌症病例已经像感冒一样普遍。
国营体系内的贪腐可以自然而然发生,而不必产生过度寻租现象,维持低效的同时,雇员减少降低了低效的成本,所以国营体系并不会忙于做偷工减料的事。但是国营体系的卸责,造成没有人专注于创新、提高效率和维持品质的专业精神。
最终,这两个体系的矛盾都使资本流向风险市场,也就是房地产、高利贷、资源矿产、餐饮娱乐业,这里的娱乐业并非演艺界。
这是实体越来越空,资产投机越来越泡沫化的原因之一。
中国财富的美好时光已经过去
前几天在青岛饭局时,我们探讨财富的一些问题。
在橡胶业有很多富有的人,前提是他们在2010年底离开橡胶行业;在房地产业有很多富有的人,前提是他们在2010年离开,去美国重新投资;在大宗商品的期货市场有许多一战而豪富的人,前提是他们在2012年底离开。
在2008年,因金融崩溃而暴富的人,在2009—2010年因货币滥发而暴富的人,在2011—2012年因流动性失去效应而暴富的人,遇见的均是这二十年来凤毛麟角的机会。
到今天,货币宽松的结果是全球流动性陷阱的连续出现。大政府状态下的货币政策,对穷困百姓的救助措施,均是对全球中产和底层的掠夺行为,对于富人却是美好时光。穷人喜欢存钱、喜欢买房子,富人喜欢借钱、喜欢投资房地产并抛售。各国政府持续维持的低利率是对全球存款的赤裸裸掠夺,当房地产泡沫破裂前,富人是最先逃跑的人。
当我看到缅甸转向改革开放后,从大选到8月版外商投资法修正案,会看到这个国度大幅度的开放并走向经济改革。外商可以100%控股的独立公司,在任何领域的开放前景,是一个极其诱人的市场。这一点无容置疑,无论欧美、日韩、新加坡、泰国,还是中印的商人都看到了机会。
宪政体系之后,我是个认同法律的人,从法律的条文可以看到一个国家的本质。与此同时,我对柬埔寨做了研究,作为一个备选的方案。其中,我没有第一时间走向柬埔寨,是因为这是个大陆法系的国度,从共产主义政党走过来。如果你去过老挝,会明白这样一个政党执政的市场,充满了危险,权贵随时会剥夺你的财产。
中国是一个混合经济体,也不完全是意识形态笼罩下的共产主义体系,而是一个实用主义的威权体系。在这个体系里,最成功的市场化改革是以承包合约替代完全的公有农业土地制度,激发农民积极性后,再次以合约体系介入工业体系,使民营体系和外资体系完全能够在中国合法成长,并一起铸造了中国30年的辉煌。民族工业不惧怕外资的完全竞争,只惧怕不公平。
外资企业和民营体系带给中国20年的辉煌,但在近6年,开始被国营体系替代和挤压市场空间。之后,外资工业大规模投资减少,而替代为海外金融资本和国营体系的联手垄断,在资源类市场掠夺中国改革积累的30年财富。
国营体系是权贵的钱袋子,而左翼认为国营体系是为民服务的,完全是一种愚蠢到顶点的自我安慰。国营体系代表的是一个小范围的利益集团,低效且掠夺,但依靠货币政策和各类优惠政策成为吸血的肿瘤,剥夺整个经济的营养。这些国营体系的话语权强大无比,影响整个改革停滞不前。
但在缺乏宪政体系的约束之下,目前国营体系迅速私有化也会带来另一个噩梦,那便是权贵资本合理合法的攫取所有资源,成为控股者,演变为俄罗斯叶利钦时代的寡头垄断。两者权衡取其害轻者的做法是把国营体系证券化,全面上市,由国家和私人成为控股者,并把国家控股的收益部分作为全民福利的资本来源。
在看到实际的缅甸投资法案之后,相比较之下,我们会明白意识形态背后的真正市场机制。
我刚去了越南,有点事先回到了国内,去了广州和海南,之后回上海,再去云南、老挝、柬埔寨。
西贡的印象不坏,有市中心,第一街的法国建筑和现代建筑交错,整个城市布局是法国人的习惯,如同蜘蛛网,金边城市布局也是如此。越南人闲散、友善,这里的服务不错,超过国内。其实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即使是不发达的缅甸和柬埔寨,服务业专业度也远超过中国人。
越南橡胶业超越了马来西亚,跃居第三位。马来富裕,胶农选择较多,这些年产能已经大不如往年。而越南人是有野心的,不仅仅是第三位的愿景。今年泰国联合马来等国一直要以收储、限产等办法来垄断胶价,客观上给了越南等国机会来占领中国市场,可以说是愚不可及的行为。橡胶业丰产并连年递增已成定局,无论是国家还是业界都要调整自己的思维模式,老黄历已经变了。
将来大规模增加产能的柬埔寨、老挝、缅甸、印东北等地,产能的潜力会超越橡胶旧世界。我把这些区域称为橡胶新世界。
柬埔寨的付款方式是T/T, 风险极大,国内贸易商难以接受,所以中国贸易商去采购的不多,大多通过马来、越南转口,挂当地的牌子。但中国商人善于刀头舔血,最近也遇见极多的贸易商前往。老挝则主要在云南边境一带,老挝的运营风险极其巨大,当地政府的权贵善于收割,不必多考虑。缅甸则是下一个主产国,已经种植的橡胶林地有一百多万英亩之多,全境都适合种植。新的外国人投资法中国会否决向海外开放农业,这一块是个障碍。胶园是长线投资,这种风险巨大的政策阻碍,是所有商人要考虑的。
关于其他投资,我注意到有大量的中国、日本、韩国商人在这半年里突飞猛进的增加,跑去柬埔寨、缅甸、印尼等地。
深入到柬埔寨,我做了详细的调研,甚至为了了解当地风情,在茶馆里数小时不停地询问当地女孩关于他们的喜好、未来的憧憬、生活方式、家庭结构、风俗等等。
柬埔寨五年之内仍旧是个很好的制造业投资之地,但长远来看,它的潜力远不及缅甸、印尼,人口素质、腐败等是个大问题。红色高棉对这个民族做了太坏的事情,杀了两百多万知识份子,造成整个民族精英和中层断裂,只剩下底层和少数军方高层。知识阶层的缺失是一代人也不能弥补的,剩下的草莽气质会阻碍整个国家前行。
缅甸的未来不可限量,一定会超越东南亚其他国家。在我知道国会的外国人投资法案后,非常遗憾,认为当地的权贵阶层已经霸盘,会走向菲律宾的民主体系。但仔细观察后,不见得如此。国会的立法体系、总统府的行政力量、反对党的真实力量组成的制衡体系,开始纠偏。
外国人投资法案最终是一个开放式的法案,对外国投资,缅甸本地经济都是一个光明的未来。缅甸6000万人口、开放社会的宪政体系雏形、受过高等教育与英文普及度的广泛基础、虔诚的佛教信仰、治安的良好,提供了一个中等经济体急速崛起的基础。
很多商人非常明白,一个国家稳定的宪政体系的重要性,普通民众并不懂。缅甸有腐败,但不及其他地区严重,而宪政体系可以逐渐纠偏。反对党的力量已经足够抑制执政党的强力控制,新闻开放也带来另一种制衡力量。传统上,缅甸属于英联邦体系,深受盎格鲁撒克逊体系的影响,治理国家即使是在军政府时期,也是以法律为规则。二十年前就曾有机会实现民主,只是昂山素季与军政府就宪法产生了争议而失败。
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细节,证实这个国家有尊重法律的传统,这也是为何外商投资法案如此受到广泛重视的原因。而新投资法案开放的外国人独资和土地租赁权利,沿袭了英国的传统,这更是一个好消息。许多商业文明是建立在有恒产者有恒心的基础上。公司商业溢价的积累和土地对经济增长财富的蓄积是商业文明的奥秘,这会帮助外国投资大量进入。只是如此,有机会我会选择那些有长远打算的客户,介绍他们过去经营。
缅甸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基础建设,电力、公路、高昂的土地价格是投资的障碍。总统府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正在和日本、泰国接触,吸引基础建设和电力的投资。高昂的土地价格只有取决于大量上市的私人土地来解决,目前还没有好的办法。
在西贡遇见了缅甸来做投资推介的公司,我和他们聊了一下。当他们知道我是中国人,直言不讳的说不欢迎中国人过来:你们到我们国家是来掠夺的,只想拿走,不想回馈给当地社会。
我耐心解释道,不是所有的中国公司、中国商人都这么想。我们并没有想一年两年赚了钱走人,我也给我的客户们建议,十年、二十年的永续经营,回馈给当地就业、税收、经济增长。
很显然,我的英文不够好,但足够他们听懂我的善意,他们相信了我,尽管我都不太相信我的同胞。金边待了十几年的制衣厂老板都时刻想着叶落归根,一边骂柬埔寨工人懒散无赖,一边在国内置业,子女送回国内。
回来后,他们迅速给我发了email,提及可能,为我提供一切帮助。
我给大家的建议是短期看柬埔寨,长期看缅甸。美国朋友建议我放弃柬埔寨,他有朋友在当地种大米时受骗,到处没有法律保护。不过我做的是帮助轻工业转移工厂,并非资源性的项目。他认为以我目前经营的资本,转向美国做基金,要远超过去一个发展中国家。这并没有错,世界上的基金本来就有大多数布局于发达国家和少数布局于新兴市场的策略。
和客户闲谈布局策略,我说如果我建立了基金,会有两成在西班牙猪场股票、两成在东南亚地产、两成在大宗商品、两成卖空人民币、两成现金。对于激进型的基金来说,新兴市场比发达国家市场更有活力;对于保值且极端厌恶风险的基金来说,发达国家更靠谱。
2012年,美国洛杉矶、纽约,澳洲墨尔本、悉尼,英国伦敦等地的地产分别涨了60%至20%,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中国炒家去做的。中国人是房地产永远的爱好者,不管美国持有成本有多高,这很有意思。
春节前我到广州,遇见一家移民公司的老板,他们建议我去美国开发房地产,然后愿意作为一个项目来帮我推荐投资移民客户,我当时非常好奇,问为何这样?
对方笑道,说他们有太多客户问及地产。
虽有冯仑、万科等地产公司前往法拉盛等地开发,但并不是移民项目的房产投资。炒房的人们后来到了澳门、大马、塞浦路斯这些地方,澳门的房价三年涨了300%,这说明移民大军的风起云涌,非常令人震撼。
在2012年的最后一个季度里,结合官方数据计算,有高达2700亿美金的资本逃离了中国,这给热钱涌入的说法迎头一击。
我在三月份赴美谈一个基金的工作安排,正好广州等地的一群商人前往考察市场,约我一起见面,我非常有兴趣了解这个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迎接多少中国投资者,而中国投资者又能够做什么。
中国陆续传出类似加两成房屋利得税、房产税扩张、500万以上征收遗产税的消息。前者已经落到实处,房产税扩张也是板上钉钉,500万以上征收遗产税可以说指日可待。我和业内论及此事,很多人迷惑政府的定位,我问他们:何为官?
官在中国是一种社会地位,而不是公仆,所以赚钱是官的主要心思,但他们也必须有公仆的一面,那就是做事。官要做事,只有两件事要做:1,人事;2,钱事。
地方政府债务已经尾大不掉,社会保障覆盖继续扩张用钱的范围,官员必须要找米下锅,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是一体两面。仔细一想,你会迅速发现国内找钱最好的几个方面:一是能源、电信、电力,二是土地和房产。很明显,前者已经在计划内,但不够;土地财政已经走不下去,逐渐萎缩。但房地产是一个巨大的池子,利得税是交易过程中的税,房产税是持有时的税,遗产税是你死了以后的税。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税收。
房地产蓄积的财富和未来支付的代价都会越来越高。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中国经济收支平衡还是能够维持的,因为有庞大的收入之源。对于富人和中产来说,则是糟糕的未来。
假如你有一套500万的房子,以按揭贷款三十年七成持有,房产税0.8%,遗产税40%,你需要交720万贷款,200万以上房产税,200万以上遗产税,加首付150万,合计一生为这个房子付出1270万。如果你要转让,希望别人去接棒子,假如600万卖出,你一次性支付20万利得税,加其余各类税费数十万。
会有人持有吗?会的。
在传出征收利得税的消息之后,北上广深房产中介、房屋交易中心排满了队伍,想要赶在利得税落地之前交割。这就是富人思维和穷人思维的区别。
如果你了解了经济周期,了解了政治体系运作的核心,就了解了未来,你会选择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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