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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街小雨——茶舍里的诗天空

2013-11-16孔令剑整理

山西文学 2013年7期
关键词:天街小雨山西

孔令剑 整理

对谈

2013年5月5日。周末。下午。天街小雨人文茶馆。晴。三位诗人。

金汝平

:“高飞的鸟,减轻了我们灵魂的负担” ,伟大的希腊现代诗人埃利蒂斯这样说。的确如此,对于真正痴迷于它的人们来说,诗歌,永远是一个激荡人心的特殊的精神存在。我们会清楚地记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时刻 ,语言以神奇的莫名其妙的魔力诱惑了我们,从此我们有可能终生活在它的诱惑里,并心甘情愿地奉献出时间、精力、思想和肉体。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年轻的北岛、芒克用他们才华横溢的富有叛逆性的先锋性诗歌,一举击破了被僵化的意识形态支配的“非诗”,从此中国当代诗歌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时期。我们感谢这些勇敢无畏的先驱者,没有他们,中国当代诗歌决不可能是今天这种生机勃勃的样子。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第三代诗歌携带着更蓬勃的革命活力,遍地开花,多元化的诗歌格局,正式形成。在这样一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氛围中,官方诗歌被深刻地、全面地、广泛地质疑,而民间诗人,以独立性和先锋性,成为中国诗歌发展与诗歌建筑的最重要力量。当代的山西诗歌虽然面临着种种陈旧的诗歌理念的束缚,但仍有不少青年诗人,独立地进行着对现代诗的探索,并渴望着更直接的交流、对话与思想上的碰撞。正是这种内心强烈的欲望,迫使他们,尤其是生活在太原的一些诗人,经常聚集在一起,探讨诗歌,各自发展美学上的“个性诗学”。

宋耀珍

:2008年6月1日,天街小雨人文茶馆建成了。这样就为朋友们探讨诗歌提供了一个宽阔自由的舞台。记得是一个秋天的夜晚,几个好朋友已经喝得飘飘欲仙了。其中一个提议,为了以后组织诗歌活动的便利,咱们组成一个小小的团体怎么样?结果得到了热烈的响应,一个名为“天街小雨艺术委员会”的小团体就这样很自然地诞生了。委员就是以下在座的几位:山西汉风精华文化传播公司总裁 、老诗人、笔名为病夫的张祖台,山西财经大学文化传播系教授、诗人金汝平,《山西青年》总编、诗人宋耀珍,诗人及写过《玄奘》、《宋词的覆灭》等优秀小说的唐晋,诗人石头,还有年轻的诗歌活动家刘宝华。他在2007年创建的“三晋文艺圈”吸引了大批作家和文学青年,在山西很有影响。为什么这么几个人能聚到一起呢?主要是他们诗歌写作的倾向是基本一致的,他们都非常强调诗歌内容与形式上共同的“当代性”,都试图以真诚的内心情感介入复杂多变的当代中国现实,坚持独立的批判的立场。

病夫

:这是一个十分有意味的诗歌现象。山西以往的诗歌现象很多,一些有意义的被传唱,一些则成为笑话。有人说,天街小雨现象,也是“小圈子”,我说:是的,这很正常。正是这个小圈子,使得山西诗歌在某种程度上回到诗歌的本真,比如坚持了民间立场,比如弘扬了诗歌批评,就是杨黎那样的“大师”来到天街小雨,照常争论得天翻地覆。而在别的场合,老觉得屁股上铁青着个“领袖”脸,真没劲!回头说民间立场,这取决于诗人的灵魂取向与诗歌的精神向度,比如:首届天街小雨诗人、诗歌奖,在充分比较了全国诗人诗歌水准的基础上,确定了三位诗人得奖。应该说,这是民间的真实的声音,是诗歌文本的胜利。

宋石头

:有了天街小雨,和没有天街小雨的山西诗坛该是不一样的。以前基本上是诗人小范围的倾诉衷肠,三三两两,现在则是大规模的倾巢出动。金汝平称之为“八方风雨会并州,蛇神牛鬼大聚会”,真是热闹非凡。快乐非凡。骚动非凡。诗人的写作必须源自孤独的内心,源自一个独异个性在世界中的悲哀处境,但诗人们正因为如此才渴求着集体主义的狂歌痛饮,酒酣耳热之际,对诗的争议才短兵相接刀刀见血。天街小雨的诗人们来自中国的四面八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不难感受到山西诗人的一片赤诚。许多诗人常常有“不知何处是他乡”的感觉,批评家谭五昌,在北京滴酒不沾,一来到天街小雨,酒量竟涨到半斤以上,而且一天两次,意气风发,激情昂扬。最后火车上昏昏沉沉。当然,也有诗人为不同观点而面红耳赤,扬长而去,但没过几天,几个兄弟笑容可掬又相好如初,争论并不影响兄弟间的感情,反而加深了互相的深入理解。在这个意义上,天街小雨就是山西诗人的“根据地”,它必将成为一种传奇,一段故事。

病夫

:有人说,天街小雨是中国诗人的“驿站”,此谈属实。说到底,这个无意而为的“驿站”,使诗人得以“天街纵横”、“小雨滋润”。雷平阳从云南来,他只带来了云彩;何三坡从燕山来,灰喜鹊的羽毛重若黄金;古筝从南京来,长江之风浩然大观;苏非舒从终南山来,发动了切土豆运动;李轻松、葛水平、西娃、唐果等等是一批女巫,她们的咒语直指人心……每一位诗人的到来,看似一场小小的活动,究其意义,都是一场“诗歌运动”,在相融中各显千秋,在碰撞中标新立异。

宋耀珍

:2008年冬天,我和石头去到云南。在珠江源头徐霞客的草房里,云南诗人老六与石头彻夜长谈,而我因为严重的口腔溃疡躺在隔壁的屋子里。翌日早晨,马雄山上常青的松柏昭示了云贵高原的生命魅力。随后几天旅行,结识了众多的云南诗人,一年后的十月,云南诗人雷平阳来并,一场题为“从云之南到山之西”的雷平阳诗歌朗诵会,也在长治诗会之后来到太原的第一个黄昏举行。而云南诗人与山西诗人之间,兄弟般的来往以及诗歌交流也由此开始。

金汝平

:诗歌具有“小众化”的特征,“小众化”也有可能发生某种变化。诗歌在中国,它的价值和意义并不局限于审美,而是渗透到政治、伦理,以及人们的日常交流中。天街小雨艺术委员会,把诗歌活动作为极其重要的工作之一,举办了一系列很有影响的诗歌朗诵会,民间的一些诗人因此从寂寞的阴影中显现在人们的关注之下。如近几年来重归诗歌的羊子玉,汉家,铁乌鸦,张鹏远等等。另外,有系统、有目的、有选择自费出版一些诗人的诗作或诗人合集,如:石头的日记体长诗《肉》,受到许多诗人的赞赏。

生命不息,写诗不止。 在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写诗,在一个金钱至上的国度写诗,在一片大众的麻将声中和卡拉OK的低吟浅唱中写诗,诗人肯定是悲壮的,怪诞的,滑稽的。但对于一个被命运注定的诗人,这一切包围着他笼罩着他影响着他,而他最终不屑一顾并怀着隐秘而强大的自尊一意孤行!他不希望在写诗中获得世俗意义上的价值——“无欲则刚”,让这一切见鬼去吧。什么“读者的理解”、“文化精神的传承”、“历史的肯定”、“文学史的位置”,也是虚幻、空洞而且无足轻重的。或者只是一种阿Q式的自欺欺人。做到这一点,诗人才牢固地确立起自己的信仰——对诗的信仰。他的精神王国则不可征服。

交游

树才

:天街小雨,你听这个名儿,便知这家茶馆:本该天上有,如今落地上!说大点,它落在中国山西境内;说小的,它守着太原城里一个街口。各路诗人,进进出出,既为品茗,亦为饮酒,谈笑之间,风生水起。这都是因为茶馆是诗人和艺术家的驿站!而天下诗人皆兄弟姐妹。太原,其实不太远,无论你从哪儿出发。去年底,我就有幸到过那儿!那次太原之行,原为做一诗歌讲座,留在记忆深处的,反倒是天街小雨夜饮。是夜,天街灯火明亮,无小雨却有轻风,潞潞、晓渡、李杜诸兄,吴炯、杨敏、木头诸友,众人围坐一长方形大木桌,向数瓶汾酒发起攻势。饮至凌晨,乘醉而归。我记得,席间我们还即兴朗诵诗歌来着。煮茶者,石头也!我在想,中国每一座城市,如果都有一家天街小雨茶馆,则诗人们得好去处了!一个诗字,便是天街小雨茶馆的人文亮点。

雷平阳

:到长治参加《十月》杂志的一个诗会后,转道太原回云南。朋友们在天街小雨为我张罗了一场诗歌朗诵会,便在那儿稍作停顿。那是我写诗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搞朗诵会,内心忐忑又无比温暖。我的祖上是山西人,所以朗诵会上,我说我是祖上不死的灵魂,几百年后终于回到了故乡山西,边说,边噎咽。会后饮汾酒,大醉,亦觉得自己是在替祖上醉。祖上的家园在山西哪儿谁都不知道了,就把天街小雨当成了家园,与石头、木头、耀珍、老金、病夫、唐晋、老温等诸兄为邻。之后的几年间,又几次重返天街小雨,诗歌、美酒、普洱茶,醒中醉,醉又醒,我的邻居们都像幻影,天街小雨亦是梦中的居所,今日浮世远去,我们都活在了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是一些借尸还魂的人。王维、裴迪在侧,大河西横,快意的泪是古代的泪,悲怆里布满雄心,豪迈处全是少年精神。我想我会一次次重返那儿,远悬云南,对山西,对天街小雨,我背负的乡愁是千年不化的冰。

杨黎

:我是2010年秋天去的太原。我去的那天太原有小雨,气温也突然降了十几度,感觉中已经冷了起来。当地朋友告诉我,其实昨天还热着。这就是太原的性格,既然已经秋天了,它的寒气来得自然坚决。

作为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我的情绪本来就很受外部影响,比如阳光明媚里我也灿烂,而阴雨绵绵之时就伤感。特别是当我置身一个陌生的城市,当我一个人徘徊小雨中,我觉得被世界抛弃了。

在这样的时候我看见了天街小雨。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方向,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理由。有的繁华很热闹,有的冷清的确无聊。但天街小雨它不属于繁华,当然它也不冷清。对于太原这样的城市,它不需要比繁华多,但它一定不能比冷清少。当我们从五星级饭店出来,或者我们从阴冷的风中穿过,那巧小优雅的天街小雨,让我们有了熟悉的感觉。

诗人策划的诗人场所肯定是天街小雨的特色,其实也是一个城市的方向。如今这样的场所在中国并不多,成都的白夜,北京的猜火车、艾可森和广州的方所等正在逐渐多起来。它说明人们的需要丰富了,场所的精神意义更重起来。

刘美松

:2010年我搞了一个行为活动,美其名曰:“一人一车,身无分文游遍天下。”这“天下”实则只是中国的天下。9月29号抵达太原,很荣幸“天街小雨”成为了我的接待站。

天街小雨,一个多好的名字,特别是放在金刚堰路这样一条硬性的名字的街道上。我到时已有病夫在列,其后刘宝华,《山西青年》的宋耀珍,下班归来的石头、唐晋、金汝平老师的到来,注定了天街小雨不平凡的夜晚。

这样的相聚,也展现出“天街小雨”特有的诗人情怀,每一个城市,都需要一间这样的“窝”,它不单收藏着这个城市的诗情,也有人情或者是更多的寄情,在太原,“天街小雨”便成为了这寄情之所。

我的到来,我的离去,因为“天街小雨”和见面的朋友们,深植于记忆深处。

艾泥

:2011年4月30日,抵太原,信天游唱得销魂,山西面拉得眼花。宴毕,到天街小雨继续喝酒。是日,恰逢诗人石头生日,他一脸蛋糕,高唱:“祝我生日快乐!”

——这是我微博上的一段话。两年过去了,也还是这个季节,云南的桃子都上市了,山西的春天才来。三晋大地,时不时探出桃花几枝。最多的是三种树,杨树、柳树、松树,泛着新绿。这是坚硬的北方,石头还冷。

微博上记了五天的行程,除了谈诗,就是喝酒,好几夜,都是凌晨四点多,一群天南地北的疯子,醉了就趴在天街小雨的桌子上酣睡,醒了,听见有人唱歌,又拾杯加入,接着喝。十多亿中国人里面,这是一个单独的群体,诗歌就是接头暗号,烈酒就是兄弟情谊。聚在天街,就成了亲人。

我想念你们:流泪的石头、尖锐的老金、优雅的唐晋、安静的木头、专注的小徐、美丽的赵姐。真的想。想喝酒。

作品

病夫:鸟类

麻雀

对生活的议论

不关乎大义

鹦鹉

笼中的宠婴

和主人打情骂俏

大雁

永远的飞行器

在天空中怀孕

在水边生儿育女

鸟鸦

这块黑色的石头

不知某个清晨

会砸上某个脑袋

老鹰

像个真正的隐士

悠然于山巅老林

猫头鹰

这个共产主义的幽灵

成了英格兰的宠物

驼鸟

大漠的流浪汉

和企鹅遥相呼应

被命名为最古老的游禽

蝙蝠不属于鸟类

黑夜之侠当之无愧

蜂鸟

在我们唇边

点燃火苗

荆棘鸟

一生只唱一次

唱完就死

禿鹫

上帝派来的吃客

食人肉

吃人血

从不买单

我看见

杜甫骑一行白鹭

上了青天

而我

将凤凰还给神话

将鸳鸯还给传说

只取鲲鹏一羽

做一个扶摇之梦

遥想当年

金汝平:边地

月黑风高的边疆 杀人放火的边疆

盛产羊肉葡萄和美少女的边疆啊

多少次燃烧着童子军的梦想

我们系紧红腰带 我们扛上冲锋枪

“西部!西部! 去西部歌唱”

大漠的旋风 折断胡杨树仙人掌

朝我们呜呜作响而黑色铁轨向西 一直向西

迷失方向才顺着狼的尾巴爬去

我们扔掉冲锋枪 我们松开红腰带“西部!西部! 去西部放羊”

只要透过卧室的锁孔和美国制造的

望远镜再抹去滚滚铜臭的臭气

你定会遥遥看见 沙漠一望无际

那些骨瘦如柴的少男少女的小腿 至今

还摇荡在西去列车的窗口上

宋石头:小记录

11

万里江山

都归你们

我只要一山一水

一心一意

一头小毛驴

一张人皮

33

山坡

树林

白雪

鸟叫

12月26日下午,我在龙泉寺听心跳。

57

卦山之上,

星星干净。我的眼睛刚刚清洗了它们

正月二十二,其余不提

64

在天空的旁边喝酒

仨。

我、白云、清风。

65

星空辽阔

嘴巴多余。

三月三。卦山。白头顶。

唐晋:靡靡之音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呻吟并不拒绝垂死。通过

野兽的殿堂推出更多新诗人。

更多的软暴力。更多的面孔

扭向他们倾听的耳朵。

呻吟并不拒绝风暴。那些狂徒的世界缓缓跌落了愤怒的拍子

试着绞尽干枯味蕾里的另一面。

你的四肢摇醒她的冷火焰

我的腰腹撞碎你的月亮心

洪流中比喻出时代主义

夜夜在梦床深处,像汞柱冲破摄氏。

呻吟并不拒绝迟来的春天

如果不是变得简单,不会有人记住

香气。如果不是让爱变得简单

不会有人爆发死魂灵的歌唱。

更多的黑表情。更多的修辞

沉沦在他们忘乎所以的对视深渊。

呻吟并不拒绝遗忘。

呻吟并不拒绝可耻的替换

用无关紧要的事物作出最后表达:

落花时节又逢君。君心似我心。

我的心脏磨灭你的相思泪

你的口齿颠覆他的不老情

宋耀珍:日记

上午

在办公室

与一男三女聊

内容

忘了

中午

与老金喝酒喝了很多

说了很多

喝得重复

说得重复

下午

洗澡 搓背赤裸裸

躺在散座上像我

赤裸裸的

不少于

二十条

晚上

回家

与小女儿玩

她扮演小朋友

我扮演流浪猫

最后

小朋友收留了流浪猫

刘宝华:孤独

我对立在玄关上的烛火说

看好那扇门 离开影子

然后轻轻走进书房

在烛火下读一位诗人的句子

“这夜啊”

烛火轻柔如淡黄的纱

我开始继续点燃蜡烛

二根 三根 四根

书柜的玻璃门虚掩

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翻开在第三页

火光摇曳 字迹模糊

于是我把玄关上的烛火也移了进来

回头对门说

离开影子

烛火亮成一团

门后的声音传来

“这夜啊”

附:事件

2008年6月8日,与山西文学院举办首期“星期天沙龙”,在并作家、诗人20余人参与活动,这是“天街小雨人文茶馆”落定之后举办的第一个活动,随后陆续举办数期。

2008年12月16日,邀请甘肃诗人师榕来并,众诗人与其谈诗。

2010年4月24日, 湖南诗人东荡子、南京诗人马永波、广东诗人张德明、赵金钟抵并,“天街小雨艺术委员会”举办诗歌沙龙。

2010年6月16日,与“山西省女作家协会”联合举办“山西女诗人诗歌朗诵会暨端午诗会”。

2010年8月7日,邀南京诗人古筝来并,举办“古筝诗歌朗诵会”太原站。

2010年9月21日, 举办杨黎诗歌全国巡回朗诵会暨《五个红苹果》签售仪式。在前夜举办的“对话杨黎”沙龙中,杨黎先生与苏非舒、度风、金汝平、邢昊、宋连斌、宋耀珍、薛振海、张鹏远等就“废话写作”等进行了认真的讨论。

2010年9月29日,深圳诗人一回“诚信出发”活动途经太原,晚与在并诗人聚会畅谈。

2010年10月19日,举办雷平阳诗歌朗诵会。著名诗人雷平阳、汤松波出席活动。

2010年12月11日,举办苏非舒物主义诗歌现场,著名诗人何三坡、吕露、老巢、刘不伟等来自全国各地的诗人40余人参加活动。

2011年1月16日,与山西文学院、《黄河》杂志社举办“黄河诗歌奖颁奖仪式暨闫海育诗歌作品朗诵会”,省内50余位诗人参加。

2011年5月1日,“首届天街诗歌节”举办,颁发天街独立诗人奖1名、独立诗歌奖2名,并举办诗歌对话专场:唐晋对话金汝平、雷平阳对话艾泥、苏非舒对话徐淳刚。《滇池》副主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著名诗人雷平阳及《大家》副主编韩旭、诗人艾泥、李轻松、苏非舒、徐淳刚、鲁布革、老六、唐果、温酒的丫头、尘埃、叫兽、钟玉、王俊勇等与山西诗人数十人欢聚一堂。

2011年9月12日,以“中国月”为主题举办“三晋诗文会”网友诗文雅聚活动,至今已陆续举办6次。

2012年12月29日,举办天街小雨诗现场系列活动之一“羊之玉四行诗朗诵会”。

2013年3月26日,北师大谭五昌主持“纪念海子”朗诵研讨沙龙,在并诗人20余人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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