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每一个人的精彩——十堰市东风高级中学课程改革纪实

● 本刊记者 曾宪波 侯辛锋 华 妍

实施普通高中课程改革以来，学校明确了“一切为了学生的健康成长”的办学目标，着眼学生长远持续发展，办富有生命力的学校，让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教师还是学生，都能最大限度地发展自己，成就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在十堰市东风高级中学（以下简称“东风高中”）校长卢黎明的办公桌上，一台“过时”的收音机显得十分打眼。“这是一名学生在通用技术课上取得的成果。”卢黎明十分关注学生综合素质的提高，他希望学生主动获取知识，主动去实践和创新，而不只是做一个简单的接收知识的“容器”。卢黎明的话匣子刚刚打开，几名学生敲门而入，坦言想跟校长“谈一谈”。

与学生另约好时间后，卢黎明就自己的办学理念和学校的课程改革娓娓道来，如叙家常。“教育就是成就人、发展人，高中教育的目标是让学生成为未来社会化意义上的人。实施普通高中课程改革以来，学校明确了‘一切为了学生的健康成长’的办学目标，着眼学生长远持续发展，办富有生命力的学校，让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教师还是学生，都能最大限度地发展自己，成就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教师角色转变——从学校“推着走”到“自己走”

从24 岁当教师起，卢黎明几乎从事过学校每一个岗位的工作。这份经历，让他对当前教育存在的问题有了深刻的认识和真切的体会：“当前整个基础教育显得过于浮躁和功利，教师过度教学，学生过度学习，家长过度焦虑。”“三个过度”的背后，是教师和学生缺乏交流，根本不了解学生作为一个生命个体的真正需求是什么。师生“各行其道”，都辛苦地行走在“时间+汗水”的道路上，越走越看不到出路。

“从操作层面讲，这些问题‘都是老师惹的祸’，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卢黎明没有把自己排除在教育问题之外，而自己女儿的成长经历也从反面印证了他的分析和判断。女儿自小博览群书，语文成绩很好，却对语文课没什么好感。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次女儿因为古文翻译译错一个字，语文老师罚写50 遍。孩子一只手拿五支笔抄写，来表达对这一“制裁”的抗议。“教师不会教，导致学生的聪明才智走上了旁门左道。而教师自己，也在这种无价值的劳动中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必须转变教师的角色，让教师从教书匠成为真正懂教育、会教育的人。”

2004 年，国家启动了普通高中课程改革。卢黎明和学校领导班子成员一起学习课改精神后，顿感清风拂面，“课改精神切中了当下高中教育的弊端”。尽管当时湖北省尚未进入课改行列，可卢黎明已经带领教师在东风高中开始了课改尝试。卢黎明深深体会到，课改“成也教师，败也教师”，学校必须进一步转变教师的观念和角色。

学生展示自制机器人

从灌输到激趣——在问题导入式的课堂教学实践中，只有个性化的教师才能成就个性化的课堂

搞课程改革，课堂是绕不过去的“坎”。

卢黎明曾亲自带队或派教师代表观摩过山东、江苏、海南、宁夏、重庆、河北等地的课改名校，每一所学校都令人震撼，尤其是课堂。“每一位看过的教师都觉得我们的课堂应该改，但是怎么改却众说纷纭。”卢黎明觉得课堂不应该满堂灌，但也不应该统一改成一个模式。“一刀切”本身就是与课改精神相悖的，而且也不符合教育教学规律。东风高中应该有自己的课堂教学特色。

在不断思考、探索、总结中，东风高中提出了自己的高效课堂标准：问题引入，激活课堂，突出思维。

“人类的思考起源于问题意识，传统课堂恰恰忽略了这一点。教师忙着把现成的答案塞给学生，不会提问，至少不会提出真问题。”卢黎明认为问题是思维的起点，也是激活课堂的有效方式。一旦教师抛出几个真正能吸引学生的问题，学生就会主动去思考和探索，而教师也可以从口干舌燥中解放出来，只在必要时作出引导和点拨。当然，如何设计出真正有效的问题，如何驾驭学生积极性被调动起来后的课堂，又成为考验教师教学智慧的新问题。

一位教师对学校新的课堂要求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几十年都是这样教过来的，教得很好，为什么要改？”

为什么要改？事实可以比说教提供更有力的答案。学校没有强迫这位教师马上改，但是同年级平行班的其他教师却在实践中摸索前进，把课堂改革搞得风生水起。结果期末考试成绩一出来，搞课改的班级的平均分数比不搞课改的班级高出12 分。这位教师坐不住了，主动找到卢黎明，表示也要投身课改。

只提出标准而不提供现成的模式，这样的课堂改革落实起来阻力很大。2010 年从师范院校毕业应聘到东风高中的孙学毅，就遇到了这样的难题，“倒也不是不想改，而是不知道怎样改”。这样的问题卢黎明不是没考虑到，但是“这正是课改的价值所在”，“课改就是要充分发挥每一个人的个性，没有个性化的教师，就没有个性化的课堂教学，就不可能最大限度地发展学生的个性”。

学校成立诊断性听课小组，卢黎明亲任组长，对无法适应课堂教学改革的教师进行拉网式诊断性听课，以帮助每位教师在达到学校规定的课堂标准的同时，形成自己的课堂教学风格。

“每一位教师的课堂都不同，各有各的精彩。但是每一节课都有容量大、归纳全、训练强的特点。”这正是卢黎明对课堂改革的个性化追求：统一的标准，不同的精彩。

从“教书匠”到专业化发展——基于课堂的课程改革，让教师“动”了起来，消除了职业倦怠，激发了专业热情，提升了职业价值

人们印象中高三教师起早贪黑，特别辛苦。卢黎明却发现了一个“秘密”：很多教师喜欢教高三。“因为传统的备考方法教师不苦学生苦，教师不改作业，只需对答案。教师看似忙碌，实则相对轻松。”然而这种轻松，是对教师职业生涯的腐蚀。

这样不动脑筋地教学，犹如在车辆稀少的高速公路上开车，时间一长，便会枯燥、乏味甚至麻木，久而久之，谁还会喜欢这份工作、这个职业？

“课改要激活师生生命正能量，让教师在主动参与课改中促进自我发展和完善，体验职业幸福和价值。”卢黎明善于给教师“吹风”，让教师自己点燃课改的星星之火，三个年级组长几乎每周都会被他叫到办公室“谈话”。卢黎明的要求简单而明确：第一，必须搞课改，三个年级都要搞；第二，必须把学生调动起来。但是在具体操作上，不搞模式化，让各个年级甚至各个班级充分发挥主动性和创造性，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高二年级主任胡开南和年级组骨干教师研究后，重点在全年级进行小组合作学习试验。小组建设是他们要解决的第一个大问题，最终商定的方法是按照高一年级成绩排名，将学生划分为A、B、C 三个层次，以AABBCCC 的结构每组7 个人建制。考虑到学生性格、兴趣、特长方面的互补性，教师预分后允许小组间同层次学生自主协商后进行个别调换。“这样的分法既有教师的宏观调控，又发挥了学生的微观调整作用，比较科学。”然而正当胡开南为完成小组建设松了一口气时，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成绩考核以小组为单位，所以很多小组就只让成绩好或性格外向的学生发言，这显然有悖于课改自主、合作、探究的精神。考核机制和方法的不完善，让小组学习的进一步试验遇到很大阻力，教师动不动就没有了动力。有时候胡开南自己也感到迷茫，就跑去向卢黎明请教。“每一次谈话后都信心倍增，豁然开朗。”回来后他再把这种信心传递给年级组的教师，大家一起继续摸索。

为了既能鼓励B 层次和C 层次的学生发言，又不挫伤A 层次学生的积极性，年级组完善了小组加分方法：只要小组成员发言，即可给小组加0.5 分；如果回答正确，A 层次的学生加0.5 分，B 层次的学生加1分，C 层次的学生加1.5 分；如果学生回答问题有拓展、有创新，教师可现场给予适当加分。

新的小组评价方式生效后，课堂讨论和发言情况很快发生转变，刚开始时学生讨论最多只能进行5分钟，现在给20 分钟都不够。初尝甜头的教师们兴奋起来了：这样的课堂才有意思啊！

“教师在课改中学会研究问题和解决问题了，不再是机械地照本宣科，这是教师职业化发展的一个重大标志。”卢黎明说自己的作用是要把教师领进门，让教师自己去修行。

胡开南坦言，课改以后教师比以前累了，就拿导学案而言，以前是用现成的教辅资料，现在需要自己去开发：主备课人备课后，交由备课组讨论，明确哪些知识、题型、方法必须到位，实验班和平行班有哪些差别等，然后每位教师再结合自身特点和学生情况进行个性化完善，将知识点设计成层层递进的问题情境，最后印制给学生使用。但是，教师的心是快乐的、积极向上的，因为课改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原来教育是这样丰富和有趣，职业体验提升了许多”。

“不同年级有不同的改法，这样整个学校才有活力，教师才有比较、借鉴，才有探索和研究的动力，才能体验职业生命的丰富性。”卢黎明喜欢这样的课改推进状态，因为只有把教师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课改才能持久而深入地开展下去。

彰显学生个性——围绕学生发展，基于市情校情学情的课程设计，让学生在提升能力的同时，最大可能地成就个性化发展

所有的教育理念都要通过课程这个载体来落实。卢黎明认为，不光是考入重点大学的学生才是人才，所有的学生都是潜在的人才。那些成绩不好的学生，只是因为学校没有为他们提供合适的课程，埋没了他们的才华和潜能。

丰富的校本课程，让每个学生都找到自己的兴趣和潜力所在

课改之前，高中教育一个突出的问题是，教师把精力投注在少数尖子生身上，大部分学生被忽视，被排除在教育之外。“这些学生，其实大多数都非常聪明，但是自控能力、自学能力比较差。他们需要教师特别对待。”卢黎明分析道。

由于这些“学困生”过去缺少成功的体验，对学习的信心和兴趣不足，所以任课教师改变过去的常规作业方式，以朋友的身份与他们谈心，借助学校推广的“海量阅读”活动，引导他们读名著、读名人传记，写读书感想，用名著去影响他们的内心，开启他们的心窗。

“现在我们理解的课程概念很宽泛，不仅仅是过去那种课堂教学。各种活动都是课程资源，都可以开发成课程，‘海量阅读’同样是课程，可以起到润泽学生心灵的作用。”卢黎明引导教师从校本课程的角度去看待“海量阅读”活动。除了这一全校性的校本课程，东风高中还鼓励教师们在各个年级开发各具特色的校本课程。

从2009 年开始，学校每年都对学生进行校本课程开发研究情况的问卷调查。调查发现，学生最喜欢或最需要帮助的，是生活技能与健身、艺术类，第一选择占到43.2%。“凡是缺失的，都是至为重要的。”学校建立校本课程开发制度，遵循“申报—审议—选课—开课—评价—反思”的操作流程，开设了30 多门校本课程，编写了20 多套校本教材，并将《生命教育》《汽车发展史》《无线电制作》等打造成品牌校本课程，为学生的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提供了最大的可能，有效促进了学生实践精神和创新能力的提高。

目前，东风高中每周四第七、八两节课为校本课程集中授课时间，实行走班制。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发展潜质和兴趣爱好来选修课程，以修够不同的学分。“这样，每个学生都会有一张独具个性的课程表，根据自己的爱好和成长目标去完善和发展自己。”高一学生李泓佳说。

自小喜欢看《人与自然》栏目的李泓佳，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名探险家，所以选修课表一公布，她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野外活动中的地理常识》。课程结束后，在论文里她这样写道：“不仅学到了很多地理课上不会接触到的知识，而且了解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我觉得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与李泓佳不同，张璐是被同学拉着参加《音乐与歌唱》选修课的。一学期下来，她竟然发现以前不怎么唱歌的自己，原来还有令人羡慕的歌唱潜力，而原本枯燥的学习生活，也多了许多缤纷的色彩。

在动手实践中学习，学生才能体会学习的意义和价值

2004 年，时任教学副校长的卢黎明，就顶住各种压力和冷嘲热讽，力主在学校开设了两门通用技术课：识图制图和无线电技术。

“这在当时被不少人认为是瞎折腾。”化学教师、现在负责学校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喻允颖回忆说，“现在看来这充分体现了卢校长的远见卓识。东风高中背靠东风汽车公司，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充分开发其中的课程资源。”

很多抽象的立体几何、解析几何问题，在识图制图这门“瞎折腾”的课程中，通过学生对汽车零部件的观察、测量、绘图迎刃而解。学生表现出的空前热情，让反对的声音很快消失了。现在，学校还筹建了汽车模拟驾驶试验室，装有8 台最先进的汽车模拟仪，学生在这里不仅可以直观掌握汽车构造、发动机工作原理、变速器传递线路、离合器运动原理等理论知识，还可以在试验室里掌握汽车驾驶技术。

卢黎明说，“学生不爱学、学不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不知道老师嘴里讲的和印刷在书本上的东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综合实践活动、研究性学习让学生在动手实践中研究、学习、思考，拉近了知识与生活的距离，激发了学生学习的兴趣。”

现在，东风高中高二学生每周要上两节通用技术课，保证有一个半小时的动手实践时间。高二（1）班学生况杨说：“刚开始我们都是抱着玩的心态去上通用技术课的，但是后来我们却越上越喜欢，因为这些课让我们知识越来越丰富。”

如果说通用技术课仍没有突破学校围墙的话，研究性学习则直接把学生推向了现实生活本身。

研究性学习重点在于挖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和探索能力，学生可以从自己感兴趣的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以及熟悉的生活经历中选择并确定课题，到实践中去调查取证、走访专家或相关人员、收集信息等。

作为一门“非课本”课程，别说是学生，对于教师来说都是全新的。如何上好这门课？学校一方面结合校本教研计划，通过外派学习、请专家讲座、开设教师沙龙、讲述教育故事等多种形式，组织教师进行理论学习，提高教师的课程实施能力；另一方面，结合十堰市情、学校校情、学生性情，制订《综合实践活动课程实施方案》，对综合实践课编排提出原则和要求。

高一（20）班学生张纳、张晓思、周红麦等六位同学，利用半年时间完成了题为《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移民课题研究——十堰地区移民安置现状调查》的研究性学习。“这真的是一项系统工程，跟我们平时的课堂学习完全不同。”张纳说，从确定课题和研究方法，到确定研究进度和人员分工，到实地走访、查阅资料、问卷调查，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尽管有教师指导，但每一个细节都需要自己思考和落实。整个课题完成下来，小组成员收集了丰富的文字资料，拍摄了许多照片，见识了各色人物，“感觉一下子长大了很多，收获无法用语言表述”。

研究性学习点燃了学生学习和创造的热情。每年5 月份的科技节上，学生用哈密瓜、苹果、草莓等水果制作的分子立体模型、晶胞模型、金属晶体的堆积方式模型、电子结构图、细胞减数分裂图、DNA 双螺旋结构图，以及自动路障移除机器人、巨大的梦幻之船等，让校内外的参观者忍不住惊叹学生丰富的想象力和高超的动手实践能力。在首届全国中小学生研究性学习成果评选活动中，学校获3 个一等奖、2 个二等奖、5 个三等奖，是全国唯一获得多个一等奖的学校。

许多家长起初担心这些活动会影响学生的高考成绩。“其实，高考与实践课有着紧密的联系。”卢校长结合自己的经验说道。自国家实施高中课程改革以来，高考已悄然发生了变化，高考题目更加灵活多变。综合实践活动课和研究性学习让学生有了更多的生活感悟和体验，被生活化了的知识可以被学生随心所欲地调用。比如有这样一道考题：冰冻的肉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塑料制的砧板上，为什么肉很快与砧板粘在了一起？这道题来源于生活，如果学生具有丰富的生活经验，再结合课本上的理论知识，很快就能解答。

2012 届 高 三（16）班 学 生 王 朝之，曾在全国首届中小学生研究性学习成果展示比赛中获得一等奖。顺利考入华中科技大学后，她在给母校的一封信中写道：“研究性学习活动的开展对我的高中生活、高考甚至是大学生活都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我正是在参与了生物模型制作后忽然意识到微观世界的神奇，了解了生命的伟大、大自然造物的神奇，并从那时开始认真对待生物学习。”

实现自主管理——只有学生自主管理，他们的成长才会有不竭的动力；只有学会了自主管理，将来才能对他人和社会负责，并最终成长为合格的现代公民

卢黎明说，“过去的管理模式，教师和学生处于对立的立场。而且，学校仅有250 余位教职工，如何能管好3000 多名学生？最好的管理是学生自治，自己管理自己，自己管理学校。”

在东风高中，学生人人有一个成长资料袋。成长资料袋封面由学生自行设计，内容主要包括研究性学习、社会实践、社会服务三大内容，是学生高中三年的“完全档案”。

除了定期在湖北省普通高中课程改革网上完成发展性评价外，每个人还要将自己的试卷、荣誉证书、活动照片等及时装进成长资料袋，自己梳理自己每个阶段的成长进步和存在的不足。政教主任龙祁林介绍，学校会定期对各个班级学生的发展性评价情况进行检查，并通过自评、互评、师评、展示、投票等程序，选出优秀学生，公示后由政教处盖章并公布。

高二（2）班学生刘子璐说以前自己比较散漫，很少总结、反思，缺乏明确的发展目标，成长动力不足。通过制作成长资料袋，自己每一阶段取得的成绩一目了然，如果自己的成长资料袋不够丰富和有分量，就会自我加压，调整方向和心态，加倍努力。

龙祁林认为，“成长资料袋最大的作用不是为了评出优秀学生，也不是为了高考加分，而是让每一个学生养成自省的习惯，更清晰地认识自己，永远追求更好的自己。”

“一个社会化意义上的人，不仅应该学会自我管理，对自己负责；还要参与社会管理，对社会负责。学校应该充分为学生提供参与管理的机会，培养他们的管理能力。”这也正是卢黎明允许学生直接到校长办公室跟自己对话的原因所在，“高中学生有激情、有热心，学校应该尽可能拓展他们参与学校管理的空间，这可以为他们成为社会人做准备。”

东风高中定期举行校委会成员与学生代表参加的联席会议，学生可以就学校工作的方方面面提出质询和有关建议，然后共同商讨解决的办法。“教育的真谛是尊重，我们要尊重学生的人格和在学习生活中的主体地位，让他们参与学校的管理，成为学校的主人、管理的主人、发展的主人。”

除联席会议制度外，东风高中还通过学生会、志愿者协会、社团联合会、开学典礼等社团和活动，让学生走上自主管理、自我教育与发展的舞台。学生会，侧重于学校日常工作管理；志愿者协会，侧重于开展服务性活动；社团联合会，侧重于学生的个性化发展。三会鼎立，最大限度地实现了“我的校园我做主”。

谭晨高一时加入学生会，是一名纪检干部，后来当选为学生会纪检部部长。升入高三后，谭晨通过竞选演讲、评委答辩、投票表决等程序，以“更多活动、更多乐趣、为学生服务”的竞选口号，成功当选本届学生会主席。当选后，谭晨不仅圆满完成了学校体艺节、科技节等常规活动的组织开展工作，还策划了嘉年华、后山寻宝等活动。而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几次“参政”经历。

学生会运行经费过去由学生自己承担，谭晨觉得不太合理，因为学生会参与学校管理，维护学校秩序，理应由学校承担运行费用。他的想法得到学生会内部一致认可。谭晨揣着这个想法找学校领导协商并达成共识，顺利获得了学校公用经费拨款支持。

有一段时间，学校食堂饭菜价格上涨幅度较大，在学生中产生不良影响。学生会生活部将这一情况及时反映给学校，促成了由学生会代表、校长和食堂经理参加的专题座谈会。通过论证和协商，最后饭菜价格下调，维护了学生的利益。

其实，学生会经常在学生中搜集各种问题，整理汇总后反馈到相应部门，促成学校各项工作更趋完善和合理。针对食堂就餐拥挤问题，学校制订了错峰就餐方案；针对食品安全问题，学校全面推出“放心菜”；针对学生会提出的“政教处”这个名称不符合时代气息的问题，学校正拟将“政教处”改名为“社会化教育处”……

我们常说，教师要做蜡烛，燃烧自己，照亮他人。卢黎明是一个真正的教育理想主义者，他希望，东风高中人既要照亮学生的未来，也要照亮自己的未来。“普通高中课程改革的实践，已经让我们看到了全校师生的美好未来。”他深有感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