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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制影视作品翻译与配音现象研究——驳汤林森《文化帝国主义》

2013-10-26刘丽

参花(下) 2013年3期
关键词:帝国主义归化字幕

◎刘丽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广播影视专业,四川 成都 610000)

一、驳汤林森之两种观点

首先笔者要批驳一下汤林森在《文化帝国主义》一书中提出的“文化帝国主义”复杂论。他认为文化是一个极为复杂,令人难以把握的现象,不像某些学者想象得那样简单;造成民族文化危机和世界趋同化的罪魁祸首不是文化帝国主义,而是任何人都无法压制的现代性;就世界的同质化而言,它不一定完全是一件坏事。

汤林森认为“文化帝国主义”是一个“模糊”、“散漫的概念”,他说美国所指的(帝国主义)“主要却是经济上的现象,代表了资本主义已经渗透进入地球各个角落,但并没有‘殖民’的政治形式”(P7)。而且他认为帝国主义一词蕴涵着历史及当代特有的意义,必须放到其应有的语境中才能研究。的确,搞学术研究,必然要研究别人弄错的、阐述得不够详尽的、还未开发过的有价值的课题,其创造性依次递增。但是汤林森面对“帝国主义”一词的说法属于强词夺理,缺乏灵变,给他的理论大大打了折扣。所谓的全球化、同质化实际上全是发达国家一手主导的,第三世界国家能够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说是现代性的必然结果而不是被同化吗?所谓的现代性是帝国主义的现代性,而不是各个民族各个国家自身的现代性。

在全球媒介市场上占据着支配地位的发达国家跨国媒介,不仅不只是同质化的问题,还存在着压榨。其生产的产品对处于弱势的本土媒介产品实际上形成了威胁,就中国来说,好莱坞大片在中国上映时,国产电影的惨败票房就是一个最明显的证明。它们阻碍本土媒介文本的生产和销售,或者使其模仿。一部15年前的老片套上3D技术的外衣重新上演,于是便开始了无休止的3D跟风热潮。

汤林森在书的第二章专门批判了以“媒介中心论”为基础的“媒介帝国主义”。汤林森有一个特点,就是他在分析不少问题的时候,喜欢找出问题结果的诸多决定因素,而由于这些因素是不确定的,很难得出定性结果的,因此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问题没有定论。他在提到“媒介帝国主义”的时候就是这样重蹈他的伎俩。

纵观当今世界,包括发达国家以及第三世界国家,是什么让这些国家的人如此接近,是什么形成了地球村,是什么能用最快的传播速度传递完全相同的东西?恐怕不可能是汤林森觉得只是商业消费品的麦当劳。麦当劳进入了中国,但是它在美国并不具有在中国那样的受欢迎程度,或者说其文化含义才是真正的不足的,因此也就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况且,如果按汤林森所说媒介不是中心,难道就能否认它是存在的一部分了吗?如果汤林森能够举出其他例子来进行例证,难道我们就不能用媒介这个例子来例证吗?他举出了观看《豪门恩怨》的例子,想证明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知识来进行判断,是有能力维护自身文化的,但是,他给出的调查数据的可靠性和代表性值得考虑,给出的答案难以表示出人们在长期以往接受信息过后所受到的负面影响,他也许可以读出调查表上的字,但是难以读懂人们的心,更何况他自己也说这调查是不够完整的,没有人能够精确研究出其观看语境,这就使他掉入了自己的怪圈中,既然一切都是不可考的,都是难以预料和多因素制约的,那么他还研究什么呢?如何用理论说服别人呢?

二、从配音到字幕:帝国主义的赤裸裸进攻

众所周知,电影的出现时间早于电视,而电影则经历了无声电影到有声电影的发展历程。从国外引入中国的无声片中尽管也需要字幕,但是要大量翻译和配音,则是在有声电影出现以后才有的事情。据说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译制片是苏联电影《普通一兵》[1]。而该部电影的配音选择的东北话让观众捧腹大笑。

字幕片则是指不进行人声配音而采用原声片加字幕方式制作的译制片,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风行。

从早期配音片到字幕片的发展,笔者认为不仅是国际化进程的发展,同时也是他国文化的赤裸裸的进攻。观众离异国文化更近了,并且毫无保留地接收,作品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只是设置了字幕让人们能够看懂。想一想还能有什么比这些原汁原味、更快速传播、影响更广泛呢?我们在译制影视作品中看到的是实实在在的国外的文化。我们听外国人说话,看他们本来的面貌,毫无疑问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看美剧看韩剧看日剧的人,不管有没有学过外语,都能随口说上几句,而我们知道,语言中所蕴含的文化力量是超级出众的。

三、翻译的归化与异化:对文化帝国主义的认同与抵抗

在译制片的字幕源中,尤其是近几年的网络字幕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翻译本土化的现象。王红梅在她的论文中提到了本土化的优点,即丰富影片内容、使影片易于被接受理解、有助于保护中国的传统配音中本土化[2]。看看《艺术家》这部影片的字幕吧,剧中演员表外国人的名字竟然变成了“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让人啼笑皆非。一些老片子的新字幕也变得有趣起来,什么“俺”啊,“囧”啊等方言和网络语言层出不穷。尽管这是正统翻译理论中应该禁止的俗语倾向,但是越来越多的翻译追求好玩,因为很多这类词汇已经越来越深入生活,不让人觉得奇怪了,它们使外语听上去很本土,很可亲可爱。然而在翻译中,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应该拿来变为我们的东西。中国古代唐玄奘的“五不翻”[3],即“秘密故不翻、多含故不翻、此无故不翻、顺古故不翻、生善故不翻”就提出了佛经中这五种只能音译不能意译的情况;宋代僧人赞宁的“六例”说包含的“直译与重译”“语言雅俗”[4]等理论也有这种思想,后来鲁迅的“宁信而不顺”也是反对凡种种都翻译得极其通顺,极其符合本族语言的翻译法。

这正是意大利裔美国籍文化翻译家劳伦斯·韦努蒂所提倡的异化翻译所想表达的东西。他曾有一个著名观点:“译者可以选择归化或异化的译法,前者以民族主义为中心,把外国的价值观归化到译语文化中,把原作者请到国内来;后者则离经叛道,把外国文本中的语言和文化差异表现出来,把读者送到国外去。[5]”简单地来说,归化就是顺,异化就是“陌生化”[6]。韦努蒂的观点是受到了施莱尔马赫的启发,他们认为归化翻译是帝国主义殖民和征服的共谋,是文化霸权主义的表现。异化翻译在当今世界形势下有积极意义,可以借以反对英语国家文化上的霸权主义,反对文化交流中的不平等现象。这里的“异化”正好与汤林森期望的同质化相反。

鲁迅、施莱尔马赫以及韦努蒂心目中异化翻译的思想都带有一定的“精英主义”意识[7],这正好与汤林森的一段诡辩相照应。汤林森认为文化帝国主义只是一部分想要改造世界的精英所编造出来的虚幻之物,那么为什么刚好前面三位大师借以推翻文化霸权的异化翻译也是针对精英阶层的呢?为什么他们也想通过精英的努力,抵制欧美文化霸权,保护文化生态呢?那是因为精英阶层本来就具有较强大的文化权威,由他们来构建民族文化身份是最为合适的了,普通老百姓就喜欢通顺的翻译,看上去毫不费力的翻译。汤林森对于文化帝国主义“谁在说话”这一点的质疑,反而正好说明他也看到了文化精英的力量,把普通群众看成傻子,甚至企图把文化精英也变成傻子。

如果一味地归化翻译,则精英阶层的译者最终则会成为外国文化入侵的帮凶,为他们代言,替他们辩驳了。

四、小结

总之,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汤林森的观点哪怕是放到影视作品的语言领域也是行不通的,我希望他除了能面面俱到外,还能一针见血。不要老是在原地绕圈子,遮掩帝国主义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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