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语言、认知和现实世界
2013-10-23绪可望徐文秀
绪可望 徐文秀
(吉林大学,长春 130012;东北师范大学,长春 130024)
〇整合性研究
再论语言、认知和现实世界
绪可望 徐文秀
(吉林大学,长春 130012;东北师范大学,长春 130024)
许多语言学家和哲学家认为语言和认知的发展是无意识的;语言决定论者认为不同的语言决定了人们不同的思维方式和世界观。对语言基本事实的考察告诉我们隐喻等有意识的思维活动参与了语言的建构,离开了有意识的思维活动的参与,语言很难发展成为成熟的符号系统。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认知方式和思维方式决定了语言的形式和内容。
语言;认知;思维;现实世界
Many linguists and philosophers hold the view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language and cognition is an unconscious process. Linguistic determinism also holds the view that different languages determine different ways of thinking and different world views. The surveys of many language facts reveal that much conscious thoughts such as metaphors have been involved in the constructions of languages. Without the contribution of conscious thoughts, it is very hard for language to develop into mature symbolic systems. In more than one sense, it is the cognitive mode that determines the content and the form of language.
1 引言
Lakoff(1987)和Johnson(1987)以及Lakoff & Johnsen(1980,1999)在前人的基础上针对语言、认知和客观外部世界这三者之间的关系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再思考,作出了“客观主义哲学”和“非客观主义哲学”的重要划分。在其著作中,Lakoff和Johnson将西方传统的经验论(empiricism)和唯理论(rationalism)统一划归“客观主义哲学”的范畴,并对其进行了批判,在批判的同时提出了“非客观主义哲学”的概念。Lakoff和Johnson的非客观主义哲学是针对客观主义理论提出的,是对客观主义的“扬弃”。非客观主义哲学一方面吸收了客观主义哲学中部分合理的成分,如认同概念结构受客观现实的制约,相对稳定的知识结构与客观现实有关,承认科学标准的客观性等;但另一方面对客观主义哲学的本质进行了较为严厉的批判。非客观主义哲学认为在解释语言和客观世界的关系问题上,客观主义哲学忽视甚至是丢弃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因素,忽视了人的身体经验、生理构造、认知方式和思维方式等在语言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所起的重要建构作用等。
迄今为止,绝大多数的第二代认知语言学家都认为在客观现实与语言之间存在着“认知”这一中介,他们普遍认为语言的形成和发展经历了一个“现实-认知-语言”的过程,这已经成为认知语言学的一个基本公式和原理(王寅 2007:68)。可是在承认非客观主义这一普遍性原理的同时,在实际的语言研究当中,我们常常会发现这一公式的后半截,即“认知”和“语言”之间的关系有时会显得更加复杂和令人迷惑,有些问题回答起来更为艰难。例如,所谓“认知”实际上都包含哪些具体的因素和环节?人类的“思维” 以及“思维机制和方式”是否应当包含在这一环节当中?人类的“认知”是否具有意识性?人类的概念结构和思维机制在语言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都分别起着怎样的作用?本文尝试从语言构式的形成和发展的角度对这些语言哲学的基本问题做出一些新的思考和回答。
2 语言形成和发展的意识性
经验现实主义语言学家普遍认为“现实-认知-语言”是认知语言学的一条基本原理,它反映了人类语言产生、形成和发展变化的基本路径,其中,“认知”是现实与语言之间的中介,是两者之间重要的中间环节。第二代认知语言学家们普遍认为认知是先于语言的,语言是以认知为前提的,儿童和人类先民们存在着前语言的认知阶段。
Lakoff & Johnsen(1999)在《体验哲学》一书中,将非客观主义的体验哲学思想概括成三条基本原则,即心智的体验性、认知的无意识性和思维的隐喻性。体验哲学认为人类的范畴、概念、思维和推理等心智活动并不是外部现实世界客观的、镜像的反映,也不是先验就存在的,而是建立在人们对外部客观世界的体验和互动的基础上通过认知加工后形成的。Lakoff & Johnson (1999:497)指出,我们大部分推理的最基本形式依赖于空间(地点、方向、运动等)和身体(包括器官、身体与环境的相对位置、关系等),它们为我们的日常推理提供了认知基础……概念是通过身体、大脑及其世界的体验而形成的,并且只有通过它们才能被理解。
基于心智的体验性,体验哲学家和认知语言学家们进一步指出认识具有无意识性。他们认为认识的无意识性是指人们对于心智中的所思所想没有直接的知觉。人们的视觉、听觉、嗅觉和感觉等神经加工过程是不可能被意识到的,人们的概念推理过程也不能被意识到,语言的形成和习得也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完成的。很多的哲学家和语言学家,包括Chemsky,Lamb,Gee,Fauconnier,Turner以及Lakoff和Johnson等人都持认识无意识性的观点。Fauconnier & Turner就指出:“人类几乎所有的思维都是无意识的,这种无意识的认知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指挥着我们对经验进行概念化”(Fauconnier & Turner 2002:33)。
可是,与以上观点相悖的是还有一大批哲学家和语言学家认为认知和语言都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如笛卡儿就认为推理、认知和语言都是有意识的,Searle也不承认认知的无意识性(Searle 1995:128)。总之,传统的英美分析哲学家们大多倾向于认为思维是有意识的,通过先于经验的反思就能完全知晓。
关于认知是否具有意识性问题,我们倾向于认为不可一概而论,即便是站在体验哲学的立场上,认知无意识性的观点也是值得商榷的。详细分析体验哲学家和认知语言学家们的相关论述,我们就会发现认知无意识性的观点的确有待商榷。
如前所述,绝大多数的认知语言学家都认为人类语言的形成和发展普遍经历了“现实世界-认知-语言”这一过程。如果将这一原理进一步细化,则可将“认知”这一环节分析得更为细致,其中可包括:互动性体验、意象图式、范畴化、概念化和语义等过程,王寅曾经就此作出过比较有代表性的总结,以一幅较为细致的流程图加以说明:
现实—认知(互动体验—意象图式—范畴—概念—意义)—语言
图1王寅关于现实、认知和语言三者之间 关系的流程图(王寅 2007:171)
王寅认为,“人类在对客观外部世界感知体验和互动的基础上逐步形成了意象图式和认知模型(Cognitive Model,简称CM),再在此基础上进行范畴化和概念化”,然后形成了概念意义,最后以语言这种物质手段固定下来(王寅 2007:172)。
通过对以上流程图的分析,我们发现,图中的“认知”环节所涉及的只是概念的形成过程,或者说,语言的形成和发展所涉及到的认知环节主要包括人类的前概念阶段,是人类认知的初级阶段,而并不包含人类有意识的判断和推理等高级思维过程,也没有涉及到隐喻或转喻等具体的思维方式和机制。如此看来,认知在语言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似乎是无意识的。可是,事情果真如此吗?
如果我们对某些具体的语言事实进行分析的话,我们不难发现人类通过与外部世界之间的互动体验所形成的意象图式只能是针对某些具体的、易被感知的事物或事件。经验告诉我们意象图式的形成不可能首先建立在抽象的事物之上。只有首先对某些具体的事物进行抽象的识解才能形成范畴和概念结构的基础。这时的范畴和概念可以说是建立在无意识的归纳性认知的基础之上的,针对的只能是客观外界中较为具体的事物或事件,我们认为这是语言中某些原始结构及其原型意义形成的基础,具体的范畴和概念因语言的出现而定格。对某些具体的语言结构进行分析,我们不难证明上述的观点和结论。请看下面的两组语言材料和语言事实:
第一组
[1]贡院原也在秦淮河上,现在早拆得只剩一点儿了。民国五年父亲带我去看过,已经荒凉不堪,号舍里草都长满了。
[2]到了寒冷的冬天,水珠凝结在附近的岩石和草木之上,形成了晶莹的薄冰。
[3]雪线以下的高山植被呈垂直分布,雪线以上则常年积雪。
[4]它们“手拉手”地吸附在火山喷发物、鱼骨、贝壳等上面,体重逐渐增加,慢慢沉到海底。
[5]工人们有的在用电炉煮东西,有的躺在床上边听收音机,密密麻麻的自拉电线缠绕在架子床的床头。
[6]他们在连绵起伏的荒丘上头顶着烈日耕耘、播种,期待着收获。
第二组
[7]《周易》是一种占卜的书,是在社会上盛行占卜的情况下逐渐形成的。
[8]这就是在中国远征军之上再加上一层重复机构。
[9]现在,自然保护区的面积占国土总面积10%以上的有日本、美国、德国、肯尼亚等。
[10]中国篮协上面是体育总局,体育总局上面是中国政府。
[11]如果把大量时间都花到英文考试上边去,那肯定很少有时间做研究,我害怕会得不偿失。
[12]他在国内外的政治舞台上,在一些重大事件上头,都曾经扮演过一定的角色。
(以上材料来自于北京大学CCL语料库)
可以看出,以上这两组语言材料表达和反映的都是两类事物之间的空间位置关系。用认知心理学的术语来说,它们反映的是“图形”(figure)和“背景”(background)之间的方位关系,这种方位关系以一定的逻辑形式组织起来,最终以语言这种物质形式加以体现和固定。从认知构式语法的角度来论,可以说现代汉语中存在着一类表达图形和背景之间相互位置关系的句法构式,它们是“图形+背景+(之、以)上(面、边、头)”。这类构式的最初形成是建立在人类初民对周围具体的、易感的事物的观察和体验之上的。通过对周围具体事物的体验和观察,人们形成了物体之间相对位置关系的意象图式,在空间位置关系意象图式的基础上,初民们又自然地对意象图式进行认知识解,形成了认知模型和概念结构,最后固定于语言,形成了“图形+背景+方位字”这样的语法构式的雏形。
“图形+背景+方位字”这样的语法构式的最初成型反映的的确是人类无意识的认知识解和概念结构的形成过程,这和大多数认知语言学家的观点是一致的。但我们要问的是人类的隐喻和转喻等有意识的思维推理和判断过程没有参加语言的形成和发展吗?
从具体的语言事实和材料来分析,答案应该是肯定的。稍加分析可以发现上面第二组语言材料反映的都是抽象的图形和背景之间的方位关系。可以较为肯定地说,人类对图形和背景之间位置关系的意象图式、认知模型以及概念结构是不可能基于抽象性事物的基础上形成的,这与经验现实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是相悖的。因此,抽象性的图形和背景关系只能是在具体的图形和背景关系的基础上经判断和推理而来,而且这种判断和推理经常是隐喻和转喻性质的,上述第二组语言材料和事实可以很好地证明隐喻性的推理思维参与了方位关系概念结构和语言结构的形成和发展。
在第二组语言材料当中,“社会上、中国远征军之上、10%以上、 篮协上面、 英文考试上边、重大事件上头”所反映的都是抽象的“背景+方位字/字组”这样的概念结构和意义,这些抽象的语言表达都是建立在具体的表达空间方位概念的“背景+方位字/字组”的语言事实之上经隐喻思维发展而来的。具体地说,“社会上、英文考试上边、重大事件上头”是“以具体的空间位置关系隐喻抽象性的存在关系”,是属于本体性隐喻;“中国远征军之上、篮协上面”是“以具体的空间概念来隐喻社会等级概念”;“10%以上”是“以具体的空间概念来隐喻抽象的数量概念”。
经过分析不难得出结论,那就是有意识的隐喻思维参与了语言结构的形成和发展,隐喻的思维方式和推理机制对语言结构的巩固、定型和发展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因此,我们可以说语言的形成、巩固和发展既是一种无意识的概念结构的形成过程,也是一种有意识的推理思维过程。离开了有意识的思维推理过程的参与,语言很难成为一种经济高效的、有机协调的系统。
3 语言与思维
就现实、认知和语言之间的关系问题,徐通锵也曾以公式的方式表达过自己关于现实、思维和语言3者之间关系的观点:
现实—语言·思维—现实
(徐通锵 2008:22)。
徐通锵对这个公式予以了解释,他认为公式两头的两个“现实”含义不一样,第一个“现实”是指客观的现实,第二个“现实”体现人们对第一个现实的认知。语言和思维是联系两个现实的中介和桥梁,体现编码的“编”。“语言”和“思维”之间用“· ”号联结,说明它们在“自发”的现实向“自觉”的现实的转化过程中相互依持,互为认知现实的条件,少了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面,两个“现实”之间的联系也就中断了。与王寅不同的是,徐通锵在公式中将“语言”置于了“思维”之前,他的意思似乎是说“思维”是建立在语言的基础之上的,没有语言就没有思维,在语言的基础之上,人们构筑了思维世界。
徐通锵的观点很有代表性,反映了近代以来风行一时的语言决定论(linguistic determinism)和语言相对论(linguistic relativity)的观点。
申小龙也对“语言决定论”和“语言相对论”的观点持肯定的评价,并以此作为建立他的“文化语言学”的基石。尽管语言世界观的观点风行一时,申小龙的文化语言学获得了极大的肯定,但批评和反对之声也是不绝于耳。伍铁平和范俊军等人的批评和反对就很有代表性,他们给出的观点是:第一,语言世界观容易导致语言的阶级性;第二,语言相对论不能解释语言渗透、语言融合和语言间的可译性问题;第三,存在着操不同语言的民族有共同的文化和有不同文化的民族使用相同的语言的情况。因此不宜将语言和思维以及文化的关系看成是单向的决定关系(伍铁平 范俊军 1992)。
我们认为伍铁平和范俊军批评和反对的第二点和第三点尤其中肯,他们以一定的语言事实对语言世界观的观点提出了异议和反证。我们同时应该注意到的是,伍铁平和范俊军虽然用语言活动的事实对语言世界观的观点提出质疑和反驳,但他们并没有对语言融合、语言互译性等问题作出解释。我们认为不同语言之间可以融合、可以互译的原因有3。第一,不同语言的民族面临着相同或相似的物理环境;第二,所有民族具有相同的感觉认知器官和类似的认知心理;第三,基于相类似的物理环境,人们可以对认识对象形成相类似的意象图式、对意象图式进行类似的认知识解、形成相近的范畴和概念结构,最终在音响这种物质形式的帮助下形成了语言,产生了意义。绝对不可以忽略的是在语言的形成过程中,隐喻或转喻等高级思维机制参加了进来,并起着绝对重要的作用。所有这些才是语言之间可以融合和互译的重要基础和保证。
所以,语言决定论和语言相对论的观点的确是值得我们怀疑的,或者说它们至少是不完备的,因为人们对世界的一些重要的认知或者说一些根本的看法在语言的形成阶段或形成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甚至可以说一些根本性的隐喻或转喻思维都参与了语言的形成和建构过程,它们与语言是同步的。下面的汉英对比语料似乎能够更好地证明我们的观点:
星期天早上onSundaymorning一个月以上overamonth上品highestgrade/topgrade上等superior上议院theupperhouse上流社会theuppersociety/theuppercircle十岁以上的儿童childrenabovetheageof10通货膨胀率在6%以上Theinflationrateisabove6%.
以上汉英对比语料至少表明两点,第一,面对相同或相近的外部现实世界,不同语言的民族可以形成相类似的隐喻思维,如汉英民族都以“上”位空间概念隐喻时间、品质、社会地位以及数量等;第二,在不同语言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当中,空间概念隐喻参与了语言构式的形成和发展,如汉语的“名+(以)上”构式、“上+名”构式,英语的“on/ over+n”构式、“adj+est+n”构式、“upper+n”构式等。实际的语言材料告诉我们,不同的民族可以形成相同或相近的隐喻思维,隐喻的思维方式参加了语言的建构,也就是说,思维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决定语言的形成和发展而并不完全是语言决定思维,隐喻思维不但是人们认识世界的工具,也是人们建构语言的有力工具。
除了思维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决定语言的观点之外,还有一点我们不能够忘记的是虽然语言是思维的重要物质手段,在很大的程度上决定着思维的内容和形式,但语言并不足以表达思维的全部内容,语言所表达的只是人类全部思想内容的冰山之一角,而且还可能有不依赖于语言的思维的存在。Schmitz(1980:45)就曾指出“似乎有这样的情形:工匠、驾驶员、领航员、制作工艺品的业余爱好者等,在修理或制作复杂的器具时,经常会以一种具体的思想来解决漫无头绪的问题,而没有给出清楚的说明,或是不能作出说明,他们须得在不借助语言的情况下确定方向并找到目的地。”Fauconnier & Turner(2002:189)也认为内部认知运作独立于语言。我们知道,许多科学家在作出重大发明或发现时靠的是顿悟,而不是基于语言的思维,因为这时所有的语言和思维都会显得迟滞和笨拙。门捷列夫化学元素周期律的发现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绪可望和杨忠(2012:13)也认为:语言不能完全等同于思维,思维是一种心理活动,它可以决定着语言的表达形式,语言并不能完全描述思维和心理活动。
4 结束语
王寅和徐通锵给出的公式分别代表了近现代以来关于语言、认知和现实世界之间关系的两种重要的学术观点和倾向。前者代表了目前认知语言学,尤其是认知语义学的基本观点;后者体现了比较传统的语言世界观的观点。
前者在论述认知和语言之间的关系,尤其是语言的形成和发展的时候没有把判断、推理、隐喻思维等有意识的高级思维方式囊括在内。我们认为语言的建构和发展过程既是一种无意识的、被动的概念的建构过程,同时也是一种有意识的、积极主动的系统的形成过程。
后者的主要纰漏在于忽略了在现实世界和语言之间存在有认知这一重要环节,持有完全的语言决定论的观点。须知没有认知的参与,语言系统的形成和建构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而且人类的语言活动也并非思维活动的全部内容,彻底的语言决定论是站不住脚的。我们建议对以上流程图和公式作如下修改:
图2现实世界、认知和语言 3者之间动态关系流程图
在这个流程图中,第一个现实和第二个现实是一样的,都是指客观现实世界。第一个认知指的是一种无意识的归纳思维的过程,通过对外部世界容易体验的、较易感知的具体事物或事件的归纳形成了抽象的意象图式,对意象图式进行识解、范畴化、概念化、形式化就建立起了语言中构式的雏形。这是语言形成的第一个过程。第二个认知指的是一个有意识的演绎思维的过程。人们试图用业已建立起来的语言构式去表征和理解外部世界中较为抽象的事物或者是人自身的心理活动或情感活动。这两个过程是不断循环往复的过程,尤其是第二个过程更趋活跃,其结果是促使语言系统不断地发展和变化。客观世界和人自身是不断发展变化的,语言也随其不断地发展变化。这个公式清晰、直观地反映出关于现实世界、人的认识以及语言所存在的三个重要的本体世界,它们分别是外部客观世界、概念思维世界和语言世界,三者不能做到完全的同一和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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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谢 群】
OnLanguage,CognitionandtheRealWorld
Xu Ke-wang Xu Wen-xiu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12, China;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24, China)
language; cognition; thought; the real world
H0-05
A
1000-0100(2013)03-0019-5
2012-07-26
编者按:整合20世纪以来语言学各分支学科的研究成果是当今语言学的重要任务之一。实现整合的途径可以多种多样:可以根据相邻研究对象进行整合,可以根据相应学科领域进行整合,也可以整合同一理论中的相邻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