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达地区成人在职学习状况的调查及对策——以东莞市为例

□杨丹宇

一、问题缘起

2010年，东莞市全市生产总值达到4246亿元[1]，这比内地某些省的GDP总量都大。按照西方宏观经济学的内生增长理论 (The Theory of Endogenous Grow th)观点，经济能够不依赖外力推动实现持续增长，内生的技术进步是保证经济持续增长的决定因素。对东莞来说，完成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原始积累，理顺内生变量的逻辑关系，建立强大而持久的内生动力，是其持续繁荣之道。与此同时，2008年到来的金融危机也给了东莞一个深刻教训：如果没有强大的自主创新能力，外向型的经济发展模式注定不能持久。但是，东莞目前的高等教育规模相对经济发展的需求差距还很大，根本不足以支持经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高，特别是成人教育的在校生规模，在校生源总量占常住人口的比例不到1%，远远不能满足东莞数以百万计的产业工人的在职学习需求。

从社会发展的宏观层面上看，无论对于技术创新还是对于制度创新，劳动者的教育水平已经成为东莞未来发展的瓶颈，后发劣势的作用可能要超越后发优势的作用。作为发展中国家的先发地区，东莞在世界作为后发地区的基本定位仍然属实。作为世界的后发地区，东莞需要加快人力资本追赶的步伐；而作为国内的先发地区，则很难再主要依靠国内后发地区大量提供适用的高层次的人力资本[2]。基于对上述问题的认识，本课题组以“经济发达地区成人在职学习状况与对策研究”为研究视角，申请了广东省普通高校成人教育研究会专项课题，并得到立项，以期为经济发达地区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和东莞现代产业的转型升级寻求一些涵蓄人力资源的思路与对策。

二、调查分析

本文所论述的成人在职学习是指成人学习者通过函授或业余的学习方式进行的自我知识的更替。根据课题研究需要，课题组精心设计了《经济发达地区成人在职学习状况》的调查问卷，以试图达到如下目的：了解掌握成人在职学员的学习目标和学习动机；了解掌握成人在职学员的学习方法和运用情况；了解掌握成人在职学员的学习需求，找出一些规律，以指导相关针对在职学员的教育教学改革与教育管理制度。

本次问卷调查的对象为东莞理工学院函授和业余班学员，为使调查具有一般普适性，没有对调查对象的专业进行严格区分。调查一共发放、收回问卷423分，其中有效问卷388份，无效问卷35份；男性学员121名，女性学员267名。在分析工具上，本文采用了通用的数据分析工具SSPS 13标准版对问卷进行了相关统计对比分析，统计被调查学员整体在每个问题上的平均得分、中值和标准差，数据汇总如表1、表2、表3、表4所示。

表1 学习目标总体统计表

从表1可以看出，被调查的男女学员的平均得分为3.54，这个数据比较直观地说明了被测样本学员对学习目标问题组的回答介于“肯定”与“基本肯定”之间，也就是他们基本都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学习目的，知道自己的进修学习是为了将来的职业发展更好，其中对问题3的回答得分高达3.85，说明学员最直接的学习目标是通过学习进修来改善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即具有明显的经济驱动性。

表2 学习动机总体统计表

在表2中，被调查的男女学员学习动机的平均分为3.28，反映出成人在职学员对学习动机的认同只是“基本肯定”，不算特别强烈，没有形成相对统一的学习动因。究其原因，可能和在职学员的生理心理特点以及工作生活压力大有关，因此，在对成人在职学员进行教学与管理的过程中，需对课程设置与教学管理制度进行改革优化，以提高学员的学习动机水平。

表3 学习方法总体统计表

在表3中，成人在职学员学习方法的男女平均得分为3.34，相对来讲，这表明学员的学习方法还有待改进，特别是被调查学员对“17、会经常去图书馆学习”问题的回答，最后的平均得分只有3.20，一定程度表明，学员运用辅助学习手段的能力还不强。因此，对授课教师来说，必须要在授课的同时，关注学员的学习过程，有意识地对学员进行学习方法的培养。

表4 学习需求总体统计表

表4中学员学习需求的男女平均得分为3.73，一方面说明学员具有比较强烈的学习要求；另一方面也曝露出他们的学习功底不扎实，缺乏系统的训练。因此，成人高等教育的课程设置与课堂授课方法及手段需要及时做出改革调整，因材施教。

从整体上看，在调查样本中被测试的成人在职学员的总平均得分为3.58，即选项平均在“基本肯定”和“肯定”之间，更倾向于基本肯定，这说明从总 体上来看成人在职学员（业余和函授）都有比较主动的自主学习倾向性（学习热情）。从主动学习倾向的几个要素来看，学习目标和学习需求两项的平均得分（3.69）比其他两个变量因子的平均得分（3.81）相对要低，这也从整体上印证了成人在职学员虽喜爱学习，也有较好的主动学习性，但在学什么、如何学、要达到什么目的方面，还缺乏独立的认识与思考，这也是目前成人高等教育所需要迫切进行解决的难题。

进一步分析，从各个题目的平均得分来看，题目 13、14、16、17、18、21、24 的得分女学员比男学员略高，其余题目的得分男学员均比女学员得分高，且大部分题目得分的差异性比较显著，这一点从“男女学员得分情况对比曲线”（见图1）中可清晰直观地看出，也说明了被测试群体的学习倾向在性别方面有较明显的差异。但，尽管男女学员的得分有差别，在程度上男学员高于女学员，其基本得分曲线的走势仍基本相同，这说明男女学员的学习主动性在四个因子上的体现是一致的。这一结果也直观地反映出成人在职学习的主动性方面，男学员比女学员有更强烈的学习动机，在学习方法和学习需求上，男学员比女学员也更有优势，而且他们也更清楚自己需要学习哪些知识内容。因此，在对成人高等教育管理的过程中，要在性别上有所区别，对不同性别的学员要采用不同的学习激励法式。

图1 男女学员得分情况对比曲线

三、对策探讨

根据上述样本人群的调查与分析，经济发达地区的成人在职学员在学习目标、动机、方法、需求等方面具有明显的特点和一定的差异，需要我们在开展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活动中，不断优化课程设置，改革办学模式，转变教育管理的体制和机制。同时，兼顾不同性别学员的差异特点，因势利导，因材施教。

（一）改革办学模式，实施送教上门

成人高等教育的学员构成相对普通高等教育而言更为复杂，很多学员有工作的实践经验，他们不擅长理论学习，但是对实践动手能力更为关注。在回答“我希望学校开设的专业能够在我的实际工作中用得上”与“我觉得基础理论课对我们没有什么用”等问题时，被测试学员的得分平均为3.87。这说明样本学员迫切要求改善目前成人高等教育的课程设计与教学方法，以适应他们的学习需求和在职学习的实际状况。

对于在职接受成人高等教育的学员来说，由于他们在学习与工作之间普遍存在着时、空限制，很难保障持续性学习。因此，有必要改革办学模式设计，走出校园，走进工厂企业，送教上门。例如，全球最大硬盘读写磁头供应商新科电子厂 (简称SAE)，迫切需要大专水平的电子工程技术和生产管理的专门人才，以满足他们产能扩大的需求。针对企业的这一要求，东莞理工学院就在SAE专门开设教学点，招收一线工人和相关管理人员进行电子工程技术专业和生产管理方面的大专课程的教学。根据该企业人才需要的实际情况，其专业课程设置由学校与该企业管理层和工程师一起探讨，教学结合工作工艺性和实用性，穿插部分生产实习和实际操作，学以致用，提高学员实际工作能力。目前，这些学员大部分已成为该企业的生产技术骨干和中高层管理人员。这种送教上门的教学模式不但符合成人高等教育学员在职学习的要求，也满足了了企业提升员工知识技能的迫切需求，受到了企业和广大学员的欢迎。

（二）优化课程设置，强化实践能力

在调查问卷中，有一个问题是“你常认为课本上的基础知识没啥好学的，理论只有联系自己的工作实际才有用”，调查样本学员的回答得分平均为3.98，这反映出参加成人在职学员的学习目的性非常强。但是，在调查中我们也发现，参加成人在职学员不同于普通高等教育学生，许多学员由于缺乏系统的学习与培训，基础知识、文化水平不够扎实，要使他们成为在某专业理论上有所建树的杰出人才，可能性极小。

因此，对参加学习的成人在职学员，要加强通 识教育课程设置，提高学员的科学文化素质，加大课堂信息量，不断更新课程结构体系，结合学科专业的发展趋势和要求，确定本专业的学科基础课。同时，在经过对企业单位充分调研的基础上，有针对性根据企业需求构建课程体系：开设专业选修课，为学员构建自己富有个性的知识、能力结构创造条件；针对地方特有的经济发展模式，特有的社会管理，设置系列的贴近东莞经济社会发展的特色课程，以帮助学员更深入了解地方。如，在东莞理工学院举办的成人高等教育中，就可开设“东莞经济研究”等选修课程，让学员把握东莞经济特征；深入剖析占主体地位的外源型企业，就可开设“涉外企业管理专题”等课程；结合东莞外资、民营企业多，质态复杂，就可开设“劳动关系理论与实践”等课程；针对电子信息产业是东莞支柱产业的特点，就可开设 “电子信息技术基础与东莞IT产业发展战略”课程；针对东莞世界重要制造业基地之一的经济特点，就可开设“东莞制造业现状及发展趋势”系列讲座。同时，一些应用性、实践性较强的课程，则可直接聘请来自“一线”的技术或管理骨干担任教学。这些以校企合作为导向的课程结构体系，有助于学员熟悉了解东莞本地域的经济社会结构状况，为他们毕业后更好地施展才华打下坚实的基础。

此外，还可借鉴普通高等教育的做法，探索校企合作，建立一些校外实践教学基地，以“真刀实枪”地提高学员的实践动手能力。经济发达地区大都拥有行业、企业众多的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结合人才培养的需求，精心挑选、培育、搭建适合成人教育自身特点的实践教学基地。也可充分发挥同一地区普通高校已有各种各类校外实践基地的优势，挑选、建立一批成教与普教共享的校外实践教学平台。如，东莞理工学院的普通高等教育已在全市建立了120多个稳定的校外实践基地，学生在实践教学中请相关管理及技术人员承担主要指导，让学生与管理及技术人员一起参与工作，教师则加强巡回检查，通过观摩、提问、讨论、解答等一系列方式，提高学生运用专业知识分析、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这一独特的优势资源和培养应用人才的做法，完全值得东莞地区成人高等教育共用、分享，实现普教、成教、企业、学员“共赢”。

（三）转变管理机制，加强督导自学

在问卷分析中，对问题“如果别人不督促你，你极少主动地学习”与“当你读书时，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提起精神”回答，样本学员的平均得分为3.92，也就是很多成人在职学员的学习毅力不强，不能持久，需要一个良好的教育管理模式和机制的引导。这对成人在职学员来讲，就必须要加强督导自学，转变成人在职教育的教育管理机制。

表4的调查数据表明，在职学习的男女学员学习需求与动机是不一样的，针对男女学员不同的学习特点，要转变成人高等教育管理机制，首先要加强成人在职学员的学习督导。学员的学习基础参差不齐、所处行业分散、学习时间不能有效保障是教育管理中所必须面对的实际情况，因此，在教育管理中必须要合理安排面授时间，严格考勤制度，保证到课率；要在课后加强对学员学习情况的检查指导，尤其是对学习毅力比男性差的女学员，教师要特别予以关注，保障学员学有所思，学有所得，学有所用。其次，要引导成人在职学员转变学习方式，提高自学能力。在调查中，笔者发现成人在职学员的学习“等、靠、要”的思想非常普遍，这是成人教育教学管理中面临的一个严峻的问题，必须引导学员提高认识，增强学习积极性，要文凭也要水平，自觉处理好学习、工作和家庭三者的关系。成人高等教育的学习特点决定学员需要大量时间进行自学。以东莞理工学院成教学院为例，通常情况下，成人在职学员学习一般在周末或每周四至五个晚上进行面授，其余时间都要学员自学，对此，学院可充分发挥校外教学基地多的优势，积极和一些行业协会联系，协助安排在职学员利用自身可支配的时间去教学基地或行业协会所属企业进行体验式学习，丰富他们的知识结构，提高他们自学的学习兴趣，使学员对所学理论知识有更感性的认识，而且使他们切实感受到学以致用的乐趣。

[1]李毓全.东莞市2011年政府工作报告[N].东莞：东莞日报，2011－01－24.

[2]邹晓平.区域高等教育中长期发展战略研究[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