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祭》：百年先锋为哪般？

欧建平

一、来龙去脉

20世纪初，当古典芭蕾在俄国日落西山之时，其内部涌现出了一批不满于现状的精英们。他们年轻气盛，跃跃欲试，在“现代舞之母”——伊莎多拉· 邓肯的感召下，不时推出实验性的小品，但每每遭到保守势力的抨击，无法实现自己的改革理想。于是，他们在芭蕾经纪人谢尔盖· 佳吉列夫的率领下，以“俄国芭蕾舞团”的名义揭竿而起，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浪漫芭蕾之都——巴黎，用大批短小精悍、异国情调、颇具创意的芭蕾新作，为整部芭蕾历史开创了一个“现代芭蕾”的崭新时代，并以各不相同的智能与天赋，为人类再次大觉醒、人口爆炸、知识爆炸、信息爆炸的新世纪，增添了一抹唯现代芭蕾独有的返璞归真、东西合璧的崭新光彩。

二、说文解字

现代芭蕾：芭蕾发展史上的第四个时期，始于20世纪初，共分早、中、晚三期。其早期是由一批不满于现状、锐意改革的俄国古典芭蕾精英发起的一场芭蕾运动，代表人物有芭蕾经纪人谢尔盖· 佳吉列夫、“现代芭蕾之父”米歇尔· 福金、惊世骇俗的编导家瓦斯拉夫· 尼金斯基、“现代音乐之父”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等人，代表团体是佳吉列夫俄国芭蕾舞团，发源地是古典芭蕾之都圣彼得堡，而兴盛地则是浪漫芭蕾之都巴黎。

与20世纪前的浪漫芭蕾和古典芭蕾相比，发生在20世纪后70年间的现代芭蕾至少具有以下五个显著的特点：

一是在美学原则上，向“开绷直立”开战，甚至与其背道而驰；

二是在创作思路上，选择自由开放；在创作灵感上，选取新鲜视角；

三是在创作题材上，选择多元文化；在创作手法上，摈弃固有模式；

四是在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上，主张两者完全地统一；

五是在作品的规模和长度上，追求短小精悍、形式多变。

三、名家青史

谢尔盖· 佳吉列夫（1872-1929）：身为俄国芭蕾史上最重要的经纪人、古典芭蕾的传播者与现代芭蕾的奠基人，谢尔盖· 佳吉列夫从小生活在艺术气氛浓厚的首都圣彼得堡，与俄罗斯乐圣彼得· 伊里奇· 柴科夫斯基沾亲带故的继母，则使他有机会接受了一流的音乐熏染。1899年，他创办了《艺术世界》杂志。1909年，他率自己的俄国芭蕾舞团赴巴黎公演，由此宣告了“现代芭蕾”的应运而生。

佳吉列夫

瓦斯拉夫·尼金斯基

玛丽· 兰伯特

《春之祭》第二幕《春之祭礼》的群舞

伊戈尔· 斯特拉文斯（1882-1971）：现代芭蕾的硕果累累，离不开具有法、美双重国籍的俄罗斯作曲家伊戈尔· 斯特拉文斯基和他的天才创造。从《火鸟》（1910）、《彼得鲁什卡》（1911），到《春之祭》（1913），他的大量作品同步成为20世纪舞蹈和音乐史上的杰作，而《春之祭》则具有让100年后的今人依然拍案叫绝的震撼力。

玛丽· 兰伯特（1888-1982）：英籍波兰芭蕾舞蹈家，早年在华沙学舞，在巴黎学医，随瑞士音乐家E.J.达尔克罗兹学习律动舞蹈操，并担任了他的助教。后以“节奏顾问”的名义加盟了佳吉列夫俄国芭蕾舞团，以便帮助尼金斯基在编导《春之祭》时找到其中复杂的节奏，并在其中兼跳群舞。1914年，她留在伦敦，6年后开办了英国的第一所芭蕾舞校。1926年则以自己的名字创办了英国的第一个芭蕾舞团，陆续培养了F.阿希顿、A.图德、J.克兰科、C.布鲁斯这四位现当代芭蕾的编导大师，由此成为英国芭蕾的奠基者。

瓦斯拉夫· 尼金斯基（1890-1950）：作为“20世纪最伟大的芭蕾表演家”之一，瓦斯拉夫· 尼金斯基在编导史上，同样占有着不可取代的位置。他编导的《牧神的午后》（1912）和《春之祭》（1913）这两部现代芭蕾，即使在100年后的今天，依然能够惊世骇俗，带有强烈的“先锋性”。

四、名作流芳

（一）历史资料

《春之祭》：两幕芭蕾舞剧，俄国现代芭蕾的早期代表作，1913年5月29日由佳吉列夫俄国芭蕾舞团首演于巴黎的香榭丽舍剧院，编剧I.斯特拉文斯基与N.罗伊里奇，作曲斯特拉文斯基，指挥P.蒙特，编导V.尼金斯基，节奏顾问兼排练M.兰伯特，布景与服装设计罗伊里奇，祭春少女由M.皮尔茨扮演，领舞角色中有300岁的老妇人和年龄无限大的长老；而大量的群舞角色中，则包括了老、中、青各个年龄段上的男女共70人。

斯特拉文斯基为《春之祭》主创的剧本和独自创作的音乐均取材于俄国原始部落中以少女为人祭的生殖崇拜仪式，因而带有浓烈的俄国原始民风。原剧本的定位——“二幕中的俄国异教徒画面多幅”，足以说明它将不再继承古典芭蕾舞剧的叙事传统，也没有人物之间的性格矛盾和戏剧冲突，以此同《天鹅湖》等19世纪末之前的浪漫和古典芭蕾舞剧划清界限。

全剧共分两幕，核心主题是通过跳舞去完成年度人祭的原始习惯，以确保部落的人丁兴旺。第一幕的主题是《大地崇拜》，共有《少女迎春之舞》、《少年男女间的模拟诱惑》、《春之圆舞》、《模拟敌对部落的格斗》、《部落先知的仪仗队》、《大地崇拜仪式》和《大地之舞》共七段。第二幕的主题是《春之祭礼》，包括《少女们的神秘圆舞》、《赞颂祭春少女的群舞》、《召唤祖先神灵之舞》、《祖先神灵驾到仪式》和祭春少女独自跳的《人祭之舞》共五段。

（二）舞蹈事件

池座中，有一位怒不可遏的贵妇人挥舞着手中的长柄望远镜，大声疾呼道“这是六十年来，有人第一次对我不尊重！”包厢中，一位气急败坏的贵妇人拔出帽子上的饰针，狠狠地扎到了佳吉列夫俄国芭团的合作者、法国剧作家让· 克科托的胳膊上！更多的观众则因对这场演出的看法悬殊而势不两立，甚至动起手来。斯特拉文斯基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初而硬拽着自己的燕尾服，以便控制自己不跳上台去，助上舞者一臂之力，继而带来一群弟子在观众中搞起了反游行，嘴里则用英法双语高喊着“安静，安静……”。就连一贯趾高气扬、稳坐钓鱼台的佳吉列夫，也不得不从自己的包厢中探出身来，请求观众安静下来，让演出进行下去，并在毫无效果之际，脱口骂观众是没有文化的“贱人”！最后，还是大批的警察闻讯赶来，才使得整个演出中没有出现人身伤害！

（三）版本研究

但是，100年来，《春之祭》的主题和它的音乐，始终吸引着各国的编导家们在成熟之后一试身手，由此成为20世纪芭蕾史上生命力最强、版本亦最多的舞蹈作品——据我所收藏、最具权威性的《国际舞蹈百科全书》和《国际芭蕾辞典》记载，其中青史留名的版本就有30多个——比如1920和1930年，原佳吉列夫芭蕾舞团的成员L.马辛曾两次复排过它；1987年，美英两国的舞蹈复排专家M.霍德森和K.阿切尔还根据尼金斯基当年留下的“斯捷潘舞谱”记录、文字笔记，以及首演时的剧照、舞美设计图等重要史料，为纽约的乔弗雷芭蕾舞团复排上演了这部经典之作，受到举世瞩目。2005年，俄罗斯的马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也复排演出了这个有大量文献依据的版本，并于2008年录制了DVD-9的视频，在全球发行。

玛丽· 乔伊娜版本中祭春少女与热带植物共生的形象

《春之祭》的“先锋”性和挑战性，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外国编导家们，数不胜数的版本中，举世公认的有德国现代舞大师M.魏格曼的版本（1957）、法国现代芭蕾大师M.贝雅的版本（1959）、英国现代芭蕾大师K.麦克米伦的版本（1962）、前苏联现代芭蕾大师N.卡萨特金娜和V.瓦西廖夫的版本（1965）、旅德美国当代芭蕾大师J.诺伊梅尔的版本（1972）、德国舞蹈剧场大师P.鲍希的版本（1975）、前苏联现代芭蕾大师V.潘诺夫的版本（1977）、美国古典现代舞大师P.泰勒的版本（1980）、英国当代舞大师R.奥尔斯顿的版本（1981）、美国古典现代舞大师M.格莱姆的版本（1984）、美国后现代舞编导M.芬利的版本（1988）、德国当代芭蕾大师U.舒尔茨的独舞与群舞两个版本（1996）、澳大利亚当代芭蕾编导S.韦尔奇的版本（1998）、法国当代舞大师A.普雷热卡日的版本（2001）、瑞典当代芭蕾编导J.安格尔的版本（2002）、芬兰当代舞蹈家T.萨里南的版本（2002）、委内瑞拉当代舞编导J.D.弗鲁托斯的版本（2005）、爱尔兰舞蹈剧场编导M.K.多兰的版本（2009）等等。

《春之祭》的“先锋性”和挑战性，当然也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中国编导家们，比如台湾的林怀民、香港的黎海宁、北京的陈维亚、广州的邢亮、北京的李捍忠、纽约的沈伟、多特蒙德的王新鹏，均推出了各具特色的版本。

（四）视频资料

1.《春之祭》1913年5月29日在巴黎香榭丽舍剧院首演之夜发生的“丑闻”，选自故事片《香奈儿秘密情史》（Coco Chanel & Igor Stravinsky），2009世界首映，并入选法国戛纳电影节播放，18分53秒；

2.俄罗斯现代芭蕾大师瓦斯拉夫· 尼金斯基（Vaslav Nijinsky，1890-1950）1913年首演，2005年由圣彼得堡的马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复排演出，2008年现场录制，全版，33分50秒；或第二幕《春之祭礼》与整部作品结束前的高潮舞段，6分26秒；

3.法国现代芭蕾大师莫里斯· 贝雅（Maurice Bejart，1927-2007）1959年首演，2006年由贝雅洛桑芭蕾舞团演出，两个片段，5分33秒+2分46秒，共8分19秒；

4.前苏联现代芭蕾大师娜塔丽娅· 卡萨特金娜（Natalia Kasatkina）和弗拉基米尔· 瓦西廖夫（Vladimir Vasiliov）1965年首演，1990年由莫斯科古典芭蕾舞团演出，36分钟；

5.德国舞蹈剧场大师皮娜· 鲍希（Pina Bausch，1940-2009）1975年首演，2007年由乌珀塔尔舞蹈剧场演出，全版，34分40秒；或第二幕《春之祭礼》与整部作品结束前的高潮舞段，7分27秒；

6.德国当代芭蕾大师乌韦· 舒尔茨（Uwe Scholz，1958-2004）1996年首演，2003年由莱比锡芭蕾舞团演出，包括独舞和群舞两个版本，共77分钟；

7.法国当代舞大师昂热兰· 普雷热卡日（Angelin Preljocaj，1957- ）2001年首演，2006年由普雷热卡日芭蕾舞团演出，全版，37分18秒，或第二幕《春之祭礼》与整部作品结束前的高潮舞段，12分01秒；

8.芬兰当代舞蹈家泰罗· 萨里南（Tero Saarinen，1964- ）2002年首次自编自演，易名为《追捕》，第二幕《春之祭礼》与整部作品结束前的高潮舞段，6分48秒；

9.中国现代舞蹈家李捍忠（1966- ）2004年首演，易名为《满江红》，2008年由北京雷动天下现代舞团演出，全版，32分钟；

10.中国舞蹈家沈伟（1968- ）2003年首演，由沈伟舞蹈艺术团演出，第二幕《春之祭礼》与整部作品结束前的高潮舞段，7分44秒；

11.法国马术芭蕾舞蹈家巴塔巴斯（Bartabas）2012年首演，由舞马剧坊（Zinaro）演出，第二幕《春之祭礼》与整部作品结束前的高潮舞段，6分40秒。

五、创作背景

有人曾问斯特拉文斯基：“您在俄罗斯最爱什么？”他回答说：“突然降临的俄罗斯春天，它似乎是在一个小时内开始的，整个地球则随它绽开。这是我童年的每一年最开心的事情。”

关于《春之祭》音乐的创作过程，他说：“在《春之祭》中，我不受任何一种体系的指导。……我只借助于自己的耳朵。我听，并且只写我所听到的。我是一个容器，《春之祭》从中流过……在创作《春之祭》期间，我眼前看到了一连串非常简单的节奏运动在表演，它们由条状的组合来展演，以便使观众产生一种直接的印象。……在《春之祭》的音乐里，自然的力量在复合式和弦的堆积中，在一种火山爆发的音响中，在彼岸（更确切地说是‘下边’）协和与不协和的固定高音的噪音中，在强劲然而不规则的、像大自然本身那样令人充满惊奇的节奏中发生着变化。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模仿佩尔格莱西的作品，因为我这马达般的脾气与他有着天壤之别；但至少，我可以用自己的音乐语言来重现他的作品……佳吉列夫想要的只是一种时髦的风格，剩下的别无他求；我的音乐……震撼了他……”

他接着说：“我的作品传达了人类与地球的、人的生命与土地紧密联系的感情，我尝试通过强劲的节奏来达到这一点。这个少女必须自始至终在舞蹈。我不允许她有一个小节的静止。”

——(德) 沃尔夫冈· 多姆灵著：《斯特拉文斯基》，俞人豪译，人民音乐出版社，2003年版，第44-46页。

六、作品分析

鲍希版本中祭春少女蓬头垢面的形象

“（《春之祭》的）编舞是对音乐进行的最为令人叫绝的和准确无误的视觉化。每个节奏都是跳出来的，而各种对位在编舞上则要用群舞来加以结构。正是通过节奏，而且仅仅通过节奏，舞蹈才与音乐融为一体。节奏上的对位被用到了群舞的动作之中。当乐队中的长笛奏出一个颤音时，动作就要减弱，而舞者们也应相同。然后，曲调开始在一组木管上分别吹出两个八度来，而在舞台上，分为两组三个舞者的群舞都得独立于旋律，然后随着曲调而舞。女巫那老鼠般的拖步和小伙子们那迅疾的舞步，都与动作的乐感相一致，而那位祭春少女的欢乐之舞与其复杂的节奏也不例外。”

——(匈)罗莫拉· 尼金斯基，

（瓦斯拉夫· 尼金斯基的妻子）著：《尼金斯基传》，欧建平英译汉。

——（奥-美）瓦尔特· 索雷尔，《西方舞蹈文化史》，欧建平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556-564页。

“当《春之祭》的创作进入尾声时，巴尔干上空已经布满了战争的阴霾：1913年，俄罗斯对保加利亚宣战；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并诞生了布尔什维克革命……对于欧洲的音乐来说，《春之祭》意味着长达200年的德国传统到此为止，而旋律与和谐对于节奏近千年来的绝对统治也由此告一段落。”

——古典音乐珍藏系列《环球经典名曲导读：斯特拉文斯基》，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6。

在《春之祭》中，“祭春少女”这个女主人公形象在百年来的演变非常值得关注，不仅颇为有趣，而且发人深省。

首先，当然是在尼金斯基1913年首演版本中，“祭春少女”是整个部落中集真善美于一身的处女，因而才有资格，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为了完成对整个部落的大爱，通过跳舞累死的方式，把自己献给至高无上的太阳神，以确保来年的五谷丰登与人丁兴旺。而作为编剧和作曲的斯特拉文斯基，则在此将“爱与死”这两个古往今来的文艺主题虽野蛮却也自然地融为了一体。

接着，在法国现代芭蕾大师莫里斯· 贝雅1959年的版本中，“祭春少女”是父系社会以来男人发泄性欲和传宗接代的双重工具，因此，她的全部职能只能是仪式般地初而陪他热身，继而跟着亢奋，终而被动地躺下身来，接受他施予的全部“恩宠”。

在德国舞蹈剧场宗师皮娜· 鲍希1975年的版本中，“祭春少女”的职能与贝雅的女主人公大同小异，只是其形象是蓬头垢面的，状态是濒临崩溃的，由此折射出这位女性编导家那个显然是以女权主义代言人身份呐喊出来的舞蹈观：“我跳舞，因为我悲伤！”

法国当代舞编导家昂热兰· 普雷热卡日2001年的版本保留了首演版本的人祭主题，只是让男人们动用暴力，将“祭春少女”剥得一丝不挂，以便用她那纯洁无暇的身体满足当代人的窥阴癖，并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她以剧烈跳舞而死的悲剧方式，完成了自己的光荣使命。

与前辈和同辈截然不同，有些欧美的中青年编导家们在标新立异的同时，开始对任何纯属煽情的主义或铤而走险的做法失去了兴趣，即使在处理《春之祭》这种以“爱与死”为主题的经典题材时也不例外；与此同时，他们对身体在舞蹈中的统治地位不再过分较真，并笃信舞者的形象应该是干净利索且享有尊严的。以加拿大当代舞编导家玛丽· 乔伊娜为例，她在1993年的版本中，不仅将“祭春少女”增加到了两人，而且让她们在临终前的形象整洁而庄重，更用四组热带植物延长了每人的手指，并系在各自膝部上的设计，将这个女主人公的形象置身于神秘莫测且不可名状的大自然中，给人留下了难忘的视觉印象。

——欧建平著：《外国舞坛名人传》，人民音乐出版社1992年版；《中国妇女报》之《新女学周刊》，2013年6月18日。

1. [美]约翰· 马丁著，欧建平译：《舞蹈概论》，文化艺术出版社，1994版；（繁体字版），洪叶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6年版。

2. [美]杰伊· 弗里曼著，欧建平译：《当代西方舞蹈美学》，光明日报出版社，1996年版；（繁体字版）《舞蹈审美说》，洪叶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7年版。

3. 欧建平：《西方舞蹈鉴赏》，光明日报出版社，1995年版；（繁体字版）《舞蹈美学鉴赏》，洪叶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6年版。

4. 欧建平：《外国舞坛名人传》，人民音乐出版社，1992年版；（繁体字版）《舞蹈名人录》，洪叶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7年版。

5. 欧建平：《世界艺术史· 舞蹈卷》，东方出版社，2003年版；（繁体字版）《你不可不知道的世界顶级舞团及其历史》，高谈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5年版。

6. [美]瓦尔特· 索雷尔著，欧建平译：《西方舞蹈文化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7.欧建平：《外国舞蹈史及作品鉴赏》，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

8. 欧建平：《舞蹈鉴赏》，江苏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

9. [德]沃尔夫冈· 多姆灵著，俞人豪译：《斯特拉文斯基》，人民音乐出版社，2003年版。

10.S.J.Cohen ed.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Dance. New York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11.M.Bremser ed.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of Ballet. Detroit, London& Washington D.C.: St James Press, 1993.

12.Philippe Le Moal & Christiane Ochsner ed. Larousse Dictionnaire de la Danse. Paris: Larousse, 1999.

13.Charles M.Joseph. Stravinsky’s Ballets. New Haven &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