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分配调整与国际收支失衡调节

徐仲昆, 肖继五, 王乔菀

(1. 西安交通大学 经济与金融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1;2. 中国人民银行 西安分行, 陕西 西安 710075;3.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 商业与经济学院, 澳大利亚 堪培拉 ACT 0200)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收入分配结构已发生显著变化,劳动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所占比重不断降低,依靠资本获得的收入在整个收入分配中所占比重持续增加,由收入分配不公所引发的社会经济矛盾已经非常突出,并对国民经济的持续、稳定、健康发展产生严重影响。收入分配的变动能够引致国内消费、投资与外贸结构发生改变,从而制约着本国内外经济目标的实现。现阶段,我国国际收支失衡以及宏观经济出现的各类矛盾都是收入分配失衡的具体表现形式,收入分配失衡会造成旨在提高居民消费并带动国内有效需求增加的宏观政策措施无法发挥作用,致使国内相对过剩的供给能力必须要通过国外需求的扩张来化解。因此,收入分配失衡会加剧国际收支失衡的持续,增加了本国产业结构与消费投资及外贸结构调整的难度,并会影响到本国经济结构调整的历史进程。因此,能否依据宏观经济的主要矛盾合理调整收入分配结构,不仅决定着我国能否通过结构调整实现经济增长方式的彻底转变,也决定着我国国内经济矛盾能否得到有效缓解以及国际收支最终能否实现基本平衡。

一、 国内外相关文献研究回顾

目前,基于收入分配调整来对国际收支失衡进行深入研究的文献还不够丰富,国内外现有文献研究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了探讨:

一是分析收入分配与贸易收支变动存在的相互关系。Francois & Kaplan(1996) 研究发现,一国人均收入水平以及国内收入分配状况都能反映该国的总体需求变化,并能通过国内需求的改变而对本国贸易收支差额的变动产生决定性影响[1]。Markusen( 2010)在此基础上构建了收入分配的需求结构模型,借助于该模型分析并证明了本国收入分配变动会对国内需求结构产生显著影响,从而制约着本国贸易收支差额的变动方向[2]。李秀敏、刘海波(2011)从国民收入分配格局的视角探讨了收入分配结构与我国外贸顺差之间存在的联动关系[3]。刘尚希等(2011)通过研究国民收入分配的决定因素,发现投资拉动型增长方式能够提高加工贸易在对外贸易中所占比重,并可通过抑制劳动力价格上升而获得出口竞争力,从而容易导致贸易收支出现长期顺差[4]。文洋(2011)采用FGLS 方法实证分析了收入分配变动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发现我国收入分配不公程度的加深能够造成我国与出口所在地国家需求结构发生相应改变,从而能显著带动本国对外出口的增加[5]。

二是基于收入分配视角探讨国际收支失衡与国内经济结构失衡存在的相互关系。章和杰和陈威吏(2007)认为,我国国际收支失衡实质上是以收入分配结构所决定的国内储蓄、投资、消费失衡为代表的本国经济结构失衡的外在表现,而全球经济结构的深度调整和国内宏观政策环境的深刻变化会加剧这一失衡[6]。徐长生和王晶晶(2008)认为,现阶段我国存在着高投资、高出口、低消费的失衡现象,其根源来自于收入分配结构的失衡[7]。张连城和周明生(2009)指出在金融危机条件下,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失衡加剧了我国国内经济和国际收支的失衡,并且我国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方式导致了国民收入分配向资本收益和政府倾斜,并形成“两高一低”的结构性失衡格局[8]。

三是基于收入分配变动研究本国国际收支与国内经济失衡的形成机制。例如:张纯威(2009)认为,我国劳动力近乎无限的供给会对劳动报酬的提升产生极强的抑制作用,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和国内税负负担的提高,在收入分配中居民收入所占比重正持续下降,政府和企业所占比重在不断上升,形成了国民储蓄居高不下、投资呈现周期性波动、最终消费疲弱不振、宏微观经济增长过度依赖投资推动和出口拉动的局面。在内外失衡形成过程中,由我国国际收支持续顺差引发的人民币升值预期会不断吸引外来投资并抑制了对外投资, 从而导致国内储蓄率的高企并抑制了消费的增加,迫使企业想方设法扩大出口,从而强化了国际收支“双顺差”格局[9]。

从国内外现有文献来看,对长期过程中收入分配与本国经常项目差额、资本与金融项目差额存在怎样的变动趋势,以及如何通过收入分配调整来促进国际收支平衡的研究还非常稀缺。鉴于此,本文试图从理论上来分析我国收入分配失衡导致国际收支失衡的基本机理,并通过构建实证模型来分析和探讨收入分配变动与国际收支失衡之间长期存在的相互依存关系,研究如何运用收入分配政策、财政货币政策以及汇率政策的组合,来促进国际收支基本平衡,并有效抑制国内宏观经济出现的失衡。

二、 收入分配失衡引致国际收支失衡的理论机理

为了分析收入分配对国际收支的影响,可以作出如下假定:本国可供居民消费的商品共分三类。第一类是资本密集型商品,以K代表,并且K的收入需求弹性大于1,表示当收入增加时,消费者对资本密集型商品的消费量会显著增加;第二类是劳动密集型商品,以L代表;第三类是具有资源禀赋特征的商品,以Z表示。其中,前两类为可供直接出口的商品,第三类为不可直接出口的商品。若本国与外国消费者的效用函数都服从标准的Stone-Geary效用函数,则有以下公式成立:

U(K,L,Z)=(K+Z)αL1-α;α<1

(1)

若家庭收入水平以I表示,商品K的价格为PK,商品L的价格为PL,则家庭的收入预算线可以表示为:

PKK+PLL=I

(2)

(3)

(4)

当本国在收入分配领域处于公平状态时,居民可以消费的资本密集型商品K的数量可以表示为:

(5)

用式(4)减去式(5)可以得到:

(6)

对式(6)进行变形可以得到:

(7)

由式(7)可以得出以下基本结论:一是在本国收入分配存在不公平的条件下,本国居民会增加对资本密集型商品的消费。当本国收入分配的不公平程度加深时,消费的资本密集型商品就会相对增加,反之则相反。在此条件下,为增加资本密集型商品的供给以满足国内消费需要,本国就必须相应增加资本密集型商品的进口,或在资本密集型商品的生产方面增加资本投入,若主要采用后者增加资本密集型商品的供给,则本国会增加对外国直接投资、间接投资或其他投资的引入,从而引起国际资本净流入的增加。二是在本国收入分配存在不公平的条件下,随着资本密集型商品消费数量的不断增加,本国会相应减少劳动密集型商品的消费数量。当本国收入分配的不公平程度加深时,消费的劳动密集型商品将会显著减少,反之则相反。国内相对富余的劳动密集型商品必须通过向其他国家出口而被消费掉,由此会导致贸易净出口的增加。

由于国际资本净流入的增加以及贸易净出口的增加,本国国际收支就会出现所谓的“双顺差”现象。考虑到我国出口贸易中,以加工贸易为代表的劳动密集型商品所占比重长期以来稳定地维持在70%左右的水平上,表明在我国的出口贸易中,劳动密集型商品的出口占据主导地位。此外,收入分配差距的持续扩大导致国内有效需求难以提升,加剧了扩大出口对本国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同时,在国内资本投入有限的条件下,我国又必须依靠积极吸引外资来补充国内资本投入的相对不足,从而引起了国际资本的大量流入。理论与实践都表明,当前我国收入分配出现的失衡在国际收支失衡的形成与发展中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三、收入分配变动对国际收支影响的实证分析

为了研究收入分配变动后对本国国际收支的影响,可借助于国际收支平衡表中经常项目、资本与金融项目借贷方差额的变动情况,并利用国民收入恒等式及其变型形式来展开分析。国民收入恒等式可以用以下公式来表示:

Y=C+I+G+(X-M)

(8)

式(8)中,Y代表本国当年GDP,可以用来衡量国民收入;C、I与G分别代表本国消费、投资、政府购买支出总额;X与M分别表示出口与进口总额。对式(8)两边同时除以本国当年GDP并经过变形,可以得到:

(9)

式(9)表明:在均衡稳定状态下,代表国际收支结构的净出口占GDP比重与消费占GDP比重、投资占GDP比重、政府购买支出占GDP比重呈现反向变动关系。考虑到收入分配结构决定着本国投资结构、消费结构、政府购买支出结构以及贸易收支结构;同时,收入分配结构的变动又会通过影响储蓄结构、投资结构改变资本净流入的规模和方向。因此,可以利用上述变量之间存在的内在联系构建出以下方程组:

(10)

在方程组(10)中,R_NX代表净出口占GDP比重,用来表示经常项目差额占比结构的变动,JNXS代表本国的基尼系数,用来反映收入分配结构的变动;R_P_C代表本国居民消费占GDP比重;R_INV代表本国投资占GDP比重;R_GOV_C 表示财政支出占GDP比重,反映政府购买支出占比变动;R_NCAP代表资本净流入占GDP比重;R_INCO代表劳动报酬占GDP比重,用以反映本国居民收入的整体变动对国际资本流动的影响;R_S为本国储蓄占GDP比重。为能够探讨在长期过程中收入分配结构、消费投资结构以及国际收支结构之间存在的趋势关系,并根据这种长期趋势关系来衡量收入分配结构变动对国际收支所产生的影响,可建立协整方程来进行分析。鉴于我国经常项目顺差主要来自于货物贸易净出口,为增强实证分析的显著性,可选择货物净出口占GDP比重作为被解释变量,并以R_NX_HW 代表,各变量使用1981—2010年的年度时间序列统计数据。其中,基尼系数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并利用联合国统计数据进行补充与整理,其他数据采用中经网公布数据并经过计算而得。对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后发现,所有变量都为一阶单整序列。利用约翰森检验发现:在5%显著性水平上,迹统计量显示货物贸易占GDP比重与基尼系数、居民消费占GDP比重、政府购买支出占GDP比重、投资占GDP比重在长期存在协整关系;国际资本净流入占GDP比重与基尼系数、劳动报酬占GDP比重,以及储蓄与投资占GDP比重之间在长期也存在协整关系,表明国际资本净流入与收入分配结构,以及由收入分配结构所决定的居民整体收入状况、储蓄结构、投资结构之间在长期存在趋势变动特征。约翰森检验的结果见表1。

表1 经常项目、资本与金融项目同其他各变量的协整检验表

根据约翰森检验结果,分别构建经常项目、资本与金融项目占比结构变动的向量误差修正模型,根据向量误差修正项可以分别得到代表经常项目差额、资本与金融项目差额出现结构性变动的协整方程,其形式分别为:

依据上述方程可以得出以下基本结论:

一是在长期均衡条件下,代表经常项目顺差变动的货物净出口占GDP比重与基尼系数、居民消费占GDP比重呈现出正向变动关系,而与投资占GDP比重、政府购买支出占GDP比重呈现反向变动关系。上述情况表明:当收入分配的不公平程度加深时,经常项目顺差占GDP比重会相应增加,意味着经常项目顺差的进一步加剧。

二是代表资本与金融项目顺差变动的资本净流入占GDP比重与基尼系数、投资占GDP比重、储蓄占GDP比重及劳动报酬占GDP比重呈现同向变动,说明在收入分配不公平程度加深时,会导致国际资本净流入占GDP比重的增加,意味着资本与金融项目顺差的增强。

上述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我国收入分配不公平程度的不断强化,能通过国内消费结构的改变引致出口导向倾向的不断加深,还能通过对储蓄结构、投资结构及劳动报酬的影响,来增强对外国资本利用的依赖性,引致净资本流入的不断增加,强化了国际收支“双顺差”格局。国内收入分配出现的失衡已经成为国际收支失衡以及国内经济失衡的决定性因素,只有对收入分配结构进行合理调节,才能有效消除国际收支失衡,并能促进国内经济实现均衡发展。

四、促进国际收支平衡的政策搭配

由于收入分配政策可以作为今后我国宏观调控的重要工具,并在未来宏观经济目标的实现过程中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因而,完全可以将其作为独立的政策工具并与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汇率政策进行搭配使用。收入分配政策、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汇率政策的具体搭配如图1所示。

图1 收入分配调节下实现内外均衡的政策搭配示意图

在图1中,IB代表国内经济实现平衡的内部均衡曲线,EB代表国际收支实现平衡的外部均衡曲线;横轴的正半轴代表汇率政策,汇率采用直接标价法,沿横轴的正半轴向右移动代表人民币汇率贬值;横轴的负半轴代表财政政策,沿着横轴的负半轴向左移动代表本国采用紧缩性财政政策,会导致财政盈余增加;纵轴的上半轴代表收入分配政策,沿着纵轴的上半轴向上代表社会收入分配不公平程度加深;纵轴的负半轴代表货币政策,并以利率变化来进行反映,沿着纵轴的负半轴向下移动代表货币政策紧缩及利率提高。根据宏观调控目标和调控时期的长短,收入分配政策与其他政策的组合搭配应该分成四个阶段依次推进,以达到最佳调节效果。

第一,在短期,可利用财政与货币政策的搭配来抑制内外失衡的加剧。蒙代尔提出应利用货币政策应对国际收支失衡,用财政政策应对国内经济失衡。但是,由于我国对国际资本流动实行“半开半闭”式管理,导致国际资本流入对国内利率变动的敏感性较高,而国际资本流出对利率基本不敏感,故在短期内若采用蒙代尔提出的政策搭配方式,依靠扩张性货币政策来应对国际收支顺差,依靠紧缩财政政策来应对国内不断显现的通货膨胀压力,其调控的结果必然以失效告终。这是因为在资本流出受到管制时,扩张货币所导致的利率降低无法促进资本流出的增加,并且货币扩张所产生的收入效应在收入分配不公平的条件下对扩大进口的影响相对有限,故对当前的国际收支“双顺差”不会产生显著影响,而使用紧缩性财政政策反而会促进经常项目顺差的继续增加。此外,由于国际收支失衡不能被消除,由“双顺差”所导致的基础货币投放增加会强化货币政策的扩张性,即使财政政策实行紧缩,也很难抑制因流动性过剩而导致的通货膨胀压力的不断增加。为此,可利用我国短期内对存贷款利率实行管制的便利,运用扩张性财政政策来调节国际收支顺差,而用紧缩性货币政策来调节国内存在的通货膨胀,这样的政策组合才能发挥出应有的调节效果。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具体搭配与调节过程如图1第Ⅰ象限所示。

第二,在中期,应通过收入分配政策和财政政策的搭配来缓解内外失衡的加深。由于收入分配政策的调整需要一定的时间,因此财政政策配合收入分配政策的调整也将需要持续较长时间,故在中期内,可以根据我国内外失衡的现状,采用扩张性财政政策与能够促进公平的收入分配政策进行搭配组合,将调控的重点放在对国民收入的增量部分进行有效调节,通过增加政府对贫困人口的转移支付金额、调整政府支出的结构和投向、增强社会保障的覆盖范围和保障深度,在不增加税种的条件下对现有的税收结构进行调节,积极引导国民经济在中期内加速实现结构性调整,并以此来促进国际收支失衡以及国内宏观经济失衡程度的相应降低,收入分配政策与财政政策的具体搭配与调节过程如图1第Ⅱ象限所示。

第三,在中长期,可利用收入分配政策与汇率政策的有效配合促进内外经济向均衡方向进行调整。考虑到我国贫富差别悬殊的现状,在中长期过程中若仅对国民收入实行增量调节,其最终效果会非常有限,难以彻底解决矛盾。因而在中长期,收入分配调节的重点应转向对国民收入存量部分进行调节,以彻底消除贫富差距不断拉大的现状,提高收入分配的公平性,通过收入分配向活劳动力的转移来达到增加国内消费,改善供给与需求结构,减少经济增长对投资和外部需求的过度依赖。为此可对国民收入的存量部分开征各类新的税种,并利用税收结构的调整来提高普通居民的收入水平。同时,保持人民币汇率的小幅度升值以促进内外经济从失衡状态向均衡方向进行及时调整。收入分配政策与汇率政策的具体搭配与调节过程如图1第Ⅲ象限所示。

第四,在长期,可通过汇率与利率的配合促进内外均衡目标的实现。由于在长期,货币供应量的变动将只能对国内价格水平产生影响,因而要在促进国际收支平衡的同时,保证国内宏观经济目标的实现,就需要通过利率变动来调整微观经济主体的活动,以此实现总体调控目标。现阶段,由于我国存贷款利率还未实现市场化,因此通过利率变动来调节内外经济失衡还存在困难。因而,必须在长期推动国内存贷款利率完全实现市场化,并以此为前提实现利率与汇率的联动。在市场化进程中,可运用利率与通胀率同步变动的特点遏制通货膨胀的加剧,促进国内宏观经济目标的实现。同时,通过人民币汇率的自发调整来遏制国际收支顺差的持续,最终促进国际收支基本平衡的实现,最终实现国内宏观经济的调控目标。利率政策与汇率政策的具体搭配与调节过程如图1第Ⅳ象限所示。

五、 研究结论

我国收入分配领域出现的贫富差距过大已对国际收支失衡的调节以及国内宏观经济目标的实现产生决定性影响。本文通过构建国际收支失衡的理论分析框架,利用协整模型分析了收入分配变动与国际收支失衡之间在长期存在的联动关系,并得出以下主要研究结论:

第一,收入分配失衡的加剧已导致我国宏观政策调控的效果难以显现,对国际收支失衡的调节非常不利。收入分配不公平程度的不断强化能通过本国投资与消费结构的变动引致出口导向倾向的不断加深,并加深了国内对外资利用的依赖性,引致净资本流入的不断增加,从而强化了我国国际收支的“双顺差”格局。

第二,在对国际收支失衡以及国内经济失衡进行调节时,蒙代尔有关财政与货币政策的有效搭配方式由于国内对资本实行管制而出现了失效。因此,在短期内需要利用扩张性财政政策来应对国际收支顺差,而运用紧缩性货币政策来应对国内不断增强的通货膨胀压力。

第三,应根据调控目标和调控时期的长短,利用收入分配政策与其他政策的有效搭配进行逐步调控。在短期,应通过财政与货币政策的搭配来抑制内外失衡的加剧;在中期,应通过收入分配政策和财政政策的搭配来缓解内外失衡的加深;在中长期,应利用收入分配政策与汇率政策的组合促进内外经济向均衡方向调整;在长期,应通过汇率与利率政策的配合实现内外均衡目标。

第四,在对国民收入进行调节时,应将调控的重点放在对国民收入的存量部分。由于现阶段我国收入分配的贫富差距过于悬殊,对国民收入实行增量调节的办法作用相对有限,因而应将调节的重点转向对国民收入存量部分,以彻底消除贫富差距的进一步加剧,应切实提高收入分配的公平性,并通过收入分配向活劳动力的转移来增加国内消费,改善供给与需求结构,从而减少经济增长对投资和外部需求的过度依赖。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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