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怀特历史诗学理论的形成与发展
2013-09-18王霞
收稿日期:2013?01?24;修回日期:2013?07?15
作者简介: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QN2013050)
作者简介:王霞(1981?),女,江苏连云港人,文学博士,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文学与文艺理论.
摘要:海登·怀特的历史诗学理论经历了一个形成与发展的过程。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是怀特写作《元史学》与历史诗学理论的建构时期,《话语的转义:文化批评文集》是对“历史诗学”的补充,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论文集《形式的内容:叙事话语与历史再现》主要关注历史叙事的话语问题,是“历史诗学”的发展。怀特历史诗学理论提出后引起历史学界、文学界的批评,怀特对这些批评进行回应,对其历史诗学理论也不断地补充、修正、发展,论文集《比喻现实主义:关于模仿效果的研究》就是这一时期的学术成果。
关键词:海登·怀特;历史诗学;叙事话语;历史再现;历史书写;比喻现实主义
中图分类号:I0-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04(2013)04?0257?05
一、海登·怀特的问题意识与
《元史学》的“历史诗学”
海登·怀特以研究中世纪史出身,看起来似乎与他后来从事的历史哲学研究没有什么关联,然而,他求学期间广泛涉猎历史、哲学、文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各类书籍,跨学科的知识积累已经为他做好了铺垫。当他还在研究中古史的时候,就已经对柯林武德、汤因比和历史哲学很感兴趣了。在怀特看来,历史哲学处理的是过去与现在的关系,相比于单纯地研究过去的历史本身,他更感兴趣的是当今的人们为什么要研究过去。人们一直以为历史学家天经地义就是研究过去的,但怀特却追问道:为什么会有历史学家这个职业?为什么会有历史这个学科?为什么要研究过去?研究过去有什么作用?历史的社会功能、意识形态功能是什么?正是基于这些问题意识,基于对历史学科的性质、功能的反思,怀特写了一篇名为《历史的负担》的论文。在这篇文章中,怀特阐述了一个多世纪以来历史在科学与艺术之间徘徊的尴尬地位,重新思考了历史的学科性质,呼吁人们不要只强调历史的科学性,不要只运用科学的技术、方法和理论来再现历史,也要关注历史的艺术性,要借鉴现代艺术的再现技巧。怀特的这篇论文被许多学者当作怀特的第一篇有影响力的论文。
怀特《历史的负担》发表后深受欢迎,有编辑约他再以19世纪的历史思想为主题写本书,于是他写了
《元史学:十九世纪欧洲的历史想像》一书。这本书出版后,引起了学界的激烈争议。批评者有之,认同者有之,然而更多的是批评的声音。原因在于,怀特在这本书中通过分析米什莱、兰克、布克哈特、黑格尔、马克思、尼采等19世纪的历史学家、历史哲学家,提出了“历史诗学”的主张。怀特认为,历史意识具有深层结构,这个结构是诗性的,历史在比喻性语言的使用、情节编织、写作意图、意识形态的介入等方面,都具有强烈的诗性,与文学创作相类似。这无疑对实证主义历史学构成了威胁,挑战了历史的客观性,以至于传统的历史学家根本无法接受怀特的理论,更有学者批评怀特“最终将历史贬低成为诗学或语言学的一个种类”[1],是“一个历史学家对自己专业所做过的最具破坏性的事”[2](72)。然而,也有学者接受并赞同怀特的理论主张,认为怀特勇于质疑传统的稳固的历史观念,其理论主张有合理之处。比如,斯坦利·皮尔森(Stanley Pierson)认为,怀特的《元史学》是一本富有想象力的书,怀特的研究将给史学家带来一种新观念和想象力。[3]埃娃·多曼斯卡(Ewa Domanska)则称《元史学》为“历史哲学中最著名、最有争议性的著作之一”[4]。
尽管当时的学界对《元史学》的评价不一,且批评意见居多,但怀特并不介意人们对他的批评,因为他的本意就是要动摇传统的客观实证主义历史观念,改变与革新人们的历史观。也正如怀特自己所说的,通过对他选取的19世纪的历史学家与历史哲学家的文本进行形式主义和结构主义的分析,考察他们在历
史写作的过程中如何谋篇布局,如何确定风格,通过对传统史观的分析、反思与批判,提出他自己的理论观点,“解构所谓历史学科的神话”[4]。
二、《话语的转义:文化批评文集》:
“历史诗学”的补充
为了去魅历史、解构传统史观,海登·怀特接着发表了一系列论文,以补充、融汇《元史学》中的理论主张。在《作为文学制品的历史文本》一文中,怀特参考《元史学》的前言,重新思考历史与科学、文学的关系,阐述了事件与故事的区别、历史学家所使用的语言的特点、历史叙事的隐喻性等问题,以深化他在《元史学》中提出的历史诗学理论。需要注意的是,怀特同时也强调,历史的诗性、历史叙事与文学创作的相通性并不等于取消了历史能提供客观知识的学科属性。在《历史主义、历史与比喻想象》一文中,怀特首先归纳了人们通常认为的历史学家与历史主义者的几种区别,这种区别大概可对应于传统的历史编纂学与历史哲学的区别。怀特认为,这种区别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不论传统的历史编纂学所研究的对象多么客观,历史学家都要对史料进行筛选、加工、建构,都要使用比喻性的语言去进行解释,赋予其意义,而历史主义者只不过以更加诗性的方式去面对史料。因而,不论是对传统的历史编纂者而言,还是对历史哲学家而言,历史再现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再现者的写作意图、个人偏见、兴趣、意识形态、语言等主观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也就不存在稳固不变的历史解释,不同时代、不同立场的人对同一历史事件的解释可能完全不同。怀特主张将历史话语看作是一个同时指向两个层面的符号系统,既包含关于客观的历史事件的知识、信息,又包含对事件的解释,因而,历史话语的意义也就指向两个层面,既指向事件及对它的解释所构成的字面意义(显在意义),又指向用来描述和解释事件的比喻性语言所构成的比喻意义层面(深层意义)。历史话语中的比喻成分对我们重新定位传统的历史编纂学与历史哲学的异同具有重要意义。
怀特在《元史学》中采用现代语言学、形式主义、结构主义方法分析19世纪的历史著作,显示出他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对文学理论的独特兴趣与理解,显示了跨学科研究在具体实践中的尝试与探索。而怀特在1976年发表的《当代文学理论中的荒诞主义时期》则进一步显示了他广阔的知识视野,以及对文学批评的跨学科式的探究意识。在这篇文章中,怀特提出了与通常的文学批评相对立的荒诞主义的批评方式。通常的文学批评家相信,不仅文学有意义,文学批评也有意义,文学批评既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而荒诞主义的批评家则质疑通常的批评实践,他们不停地进行批评的目的,只是为了解构“批评”这一观念,只是为了捍卫“批评是不可能的”这一观念。他们认为语言不是确定的透明的中介,语言本身就是一个难题。怀特分析了布朗肖、德里达、福柯、巴特等人的文学批评观念,指出在荒诞主义的批评家那里,文学已经降低成为书写,书写降低为语言,而语言则最终成为符号的无尽游戏。由此,荒诞主义批评家使文本、文本性都成为值得质疑的问题,将文本看成是与作者无关的自足领域,改变了通常的阅读与写作观念。怀特指出,这种荒诞主义的批评方式的本质在于质疑西方思想中的二元对立观念、西方社会中的精英主义及文化惯例。
怀特的这几篇论文发展、补充了他在《元史学》中提出的理论观点与批评观念。同时,对众多传统历史编纂者批评他无视历史客观性也做出了回应。在《元史学》中,怀特主要论述历史的诗性色彩,而在这几篇文章中,怀特一方面坚持历史的诗性,历史与文学的融贯性、相似性,历史话语的比喻修辞性,并从各个方面去论证自己的主张,另一方面,他又补充说,他的历史诗学理论并非完全否定历史实在,历史的深层诗意结构只是历史话语的一个层面,而历史也不能完全和文学等同,历史事件不能虚构、必须真实客观,文学作品中的事件则可以发明创造。怀特的这几篇论文,加上《历史中的解释》、《历史的负担》等几篇论文,编成《话语的转义:文化批评文集》一书。
三、《形式的内容:叙事话语与历史
再现》:“历史诗学”的发展
如果说,海登·怀特写于20世纪70年代的《元史学》(1973)与《话语的转义》(1978)所关注的是历史的诗性建构因素、历史与文学的相关性、历史话语的比喻性等问题,那么,他在20世纪80年代所撰写的一系列论文则更多地关注历史叙事的价值问题,关注历史编纂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叙事话语与历史再现的关系问题,强调意识形态在历史学家对历史事件的再现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在《实在再现中的叙事的价值》一文中,怀特认为,叙事的问题对于反思文化性质、人性等十分重要,叙事能赋予文化中的故事以可理解的意义。怀特指出,历史学家可以通过年代记、编年史、严格意义的历史来再现过去,年代记完全是非叙事性的,只是事件的编年列表,编年史尽管具有叙事的故事性,但往往由于缺乏叙事结尾而告终,只有严格意义的历史才具有开头、发展、结尾这样的完整故事形式,因而,怀特认同克罗齐的观点,没有叙事就没有真正意义的历史。而历史学家对叙事的渴望源于道德说教的冲动,通过叙事来赋予历史事件以道德判断和意义。怀特认为,只要存在叙事,就会有道德判断和说教。
怀特的这种观点在另一篇论文《历史解释的政治学:规训与非崇高化》中得到了进一步的阐述。在这篇文章中,怀特指出了历史编纂所容易受到的意识形态、政治立场的影响和干扰。历史学家的政治立场是其进行解释的前提,根本就不存在纯粹的学术研究活动。不同政治立场的历史学家可能对同一个历史事件的解释完全相反,因而,历史事件的意义是历史学家赋予的,不是它本身就固有的。怀特的这篇文章由于强调历史学家在解释的过程中的伦理道德、意识形态、政治立场的渗入,而引起一些学者的批评。如果不同立场的历史学家可以对同一历史事件进行不同解释,赋予它不同的道德蕴涵,那么,以纳粹屠杀事件为例,是否历史学家所有的解释都是合理的?如何对待那些不符合时代道德规范的解释?怀特为此被批评为道德相对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
怀特在探讨了历史学家对实在的再现过程中的叙事的价值以及叙事的道德训诫意味之后,发表了《当代历史理论中的叙事问题》一文,进一步归纳总结了西方历史学界、文艺批评界、哲学界对叙事的五种态度。第一种以沃尔什、丹图等英美分析哲学家为代表,他们倾向于将叙事看作一种具有认识论作用的解释;第二种以布罗代尔、弗雷等社会学历史学家为代表,他们倾向于将叙事看作是非科学的、意识形态的再现手法,不利于实现历史的科学化;第三种以福柯、德里达、巴特等文学理论家、哲学家为代表,他们具有符号学取向,将叙事作为话语代码中的一种;第四种以伽达默尔、利科等阐释学哲学家为代表;第五种不属于上述的任何哲学或方法论派别,是为了捍卫历史的技艺而反对叙事的职业历史学家,如年鉴学派。怀特通过对这些不同的态度进行分析,探讨了叙事观念的复杂性,一方面,叙事作为一种话语方式可以用来再现真实的历史事件,另一方面,叙事的再现方式又会产生不利于历史事件的真实性与科学性的语言修辞特质。叙事的修辞性与虚构性让许多学者反对将它作为再现历史的手段。怀特的观点是,叙事的修辞性与虚构性并不等于它不可能真实地再现历史,历史叙事是对真实的事件的精确模仿,与虚构的小说故事有本质区别。
叙事问题是当代西方史学理论中的有争议的问题。怀特对叙事的性质、作用的阐述显示了他对传统的历史编纂学中的基本观念的反思与质疑,呼吁历史学家不要因为叙事的修辞性而将之逐出历史学。归根结底,叙事的问题是一个在真理的生产过程中的想象力的作用问题,想象力的存在不仅不会威胁反而会有利于真理的生产。怀特对历史叙事问题的关注与阐述是对其《元史学》中提出的历史诗学理论的发展,正是历史的叙事性完善和深化了其历史诗学理论的体系。怀特探讨叙事问题的上述论文连同《走出历史:詹姆森的叙事实践》、《文本中的语境:思想史的方法和意识》等论文,于1987年被汇编成论文集《形式的内容:叙事话语与历史再现》一书。
四、《比喻现实主义》:“历史诗学”的
批评、回应与修正
《元史学》之后的一系列学术论文的发表,特别是《话语的转义》、《形式的内容》的出版,使海登·怀特的影响力有所提高,除了历史学家,哲学家和文学批评家也纷纷关注他的作品。然而,与《元史学》在学界引起的强烈反响和论争相比,这两本书并没有引起学界的过多关注和讨论。尽管怀特在论述历史叙事理论、话语转义理论时,也同时表明,他无意于否定历史的客观性,更不是主张语言决定论。但是,由于很多学者往往只关注怀特《元史学》中的历史诗学理论,对他后来写的对《元史学》的观点进行补充、发展的一系列论文及论文的汇编缺乏足够的关注,因而容易以他的某些代表性论点来评价他,认为他彻底否定历史的客观性,取消了评判历史的合理标准等。比如,阿瑟·马威克(Arthur Marwick)曾批评怀特拒绝承认历史中的发现成分,只看到历史的文本性、主观 性。[5]
理查德·汪(Richard T.Vann)曾统计过,《元史学》的书评大概有17篇,且一多半是发表在《美国历史评论》、《历史与理论》等举足轻重的专业权威刊物上,而《话语的转义》的书评不仅远远少于《元史学》,且都是发表在一些非专业的刊物上,《形式的内容》的书评要比《话语的转义》多些,但也大多见于非历史类刊物。从影响力和引用率来看,这两本书也都不及《元史学》,“专业刊物上几乎没有什么关于这两本书的评论”[2](74)。历史学家引用怀特的作品时只是引用《元史学》的前言中的代表性观点,后两本书的引用率很少。
与怀特在历史学界受到的这种冷遇相反,文学理论家和批评家对怀特倾注了许多热情,提出许多评论意见。一些文学批评家赞同怀特对比喻语言在历史书写中的重要地位的揭示,也有一些批评家认为怀特将文本变成语言和修辞的自足的封闭场所,忽视了文本之外的实在,怀特的著作和理论也缺乏对女性主义和后殖民理论的关注。
1988年,怀特发表了《将逝去的时代本质比喻化:文学理论与历史书写》一文,讨论历史书写与文学理论的关系。他认为,文学理论对历史书写有很大影响,具体表现在:文学理论中的现代语言学理论、话语理论、文本性等,有助于分析历史书写中的诗性因素,有助于为历史哲学家思考历史话语、历史解释等问题提供借鉴和启发。同时,怀特也澄清,这并不意味着历史的客观性不复存在。在如何对待纳粹屠杀的问题上,怀特备受许多学者批评。按照批评者的逻辑,既然怀特否认历史的客观性,那么他也理所当然地否定纳粹屠杀这一历史事件的客观存在,这是其一;既然怀特主张历史解释的多样性,不同的历史学家可对同一历史事件进行不同解释,而且这些解释具有相同的价值,那么,是否可以对纳粹屠杀事件进行不同解释,是否可以用任意的情节模式进行编纂,甚至将这一事件编纂成喜剧?这是其二。
这些道德上的指责、批评与质疑无疑让怀特深感困扰,在论文《历史的情节建构和历史再现中的真实性问题》中,他专门讨论了如何再现纳粹屠杀的问题。一方面,怀特仍然坚持历史解释的多元性,认为历史学家可以采用不同的情节模式去再现纳粹屠杀事件;另一方面,怀特对其早期的历史诗学理论进行了某种修正。他指出,对纳粹屠杀的再现可以有字面意义的再现与比喻意义的再现两种方式,如果历史学家以字面意义的方式对纳粹屠杀进行一种单纯的史实性再现,那么,纳粹屠杀这一事实的悲剧性就决定了历史学家不能采用喜剧的情节模式;如果历史学家以比喻意义的方式来再现,那么,他的历史解释的多元化原则就没有上述的限制。
从20世纪80年代末到现在,怀特对其历史诗学理论进行补充、发展、修正,对历史的文本性、历史解释的相对性问题及其所引起的争议在不断地回应。在《回应马威克》一文中,怀特指出,他仍坚持其历史的“诗性”观点,认为历史书写不可避免地带有文本性与虚构元素,但“这并不是说没有所谓历史‘事件,没有区分‘事实与‘虚构的可能性”,不表明他完全否定历史客观性。[6]在《历史研究的公众相关性:回复德里克·莫森》中,怀特认为,相对主义倡导多元叙事,因而也就蕴含着许多不同的道德和政治立场。但是,这种相对主义更多的是意味着一种宽容的精神内涵,而非对异己之言说的排斥、种族恐惧和法西斯主义。因而,“纳粹分子可以是任何人,但惟独不会是相对主义者”。[7]
此外,怀特针对学界的批评也对其历史诗学理论不断地再思考,收录了《将逝去的时代本质比喻化:文学理论与历史书写》、《历史的情节建构和历史再现中的真实性问题》、《历史解释中的形式主义和语境主义策略》等论文的《比喻现实主义:关于模仿效果的研究》(Figural Realism: Studies in the Mimesis Effect,1999),就是这种再思考的学术成果。
纵观海登·怀特历史诗学理论形成与发展的学术道路,我们可以看到,怀特的历史诗学理论具有极大的复杂性。他的理论本身有众多不同的解读和理解方式,也引起了学界的争议。有批评者,有赞同者,亦有持中间立场者。以格特鲁德·希梅尔法布为代表的学者将怀特作为后现代史学的代表人物,认为他将文学、叙事学、语言学引入历史学中,使历史等同于文学,从而威胁、解构了以科学与客观性为基准的实证主义史学,甚至造成了“历史的终结”;[8](9?24)也有学者认为怀特的历史诗学理论破除了传统历史研究的客观性神话,实现了一种真正的历史多元主义,但是,怀特的理论有语言决定论的倾向以及取消一切合理的评判标准的相对主义倾向。[9](2?18)可以说,怀特历史诗学理论的复杂性使得对这一理论的探究呈现多元化、争议性,也显示出怀特的理论所蕴含的学术研究价值。正如基思·詹金斯所指出的,怀特是一个具有刺激性和争议性的理论家,一方面,这种刺激性和争议性使我们对怀特的研究面临诸多困难,但另一方面也非常值得我们花时间去研究。[10](19)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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