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居民收入与消费结构的关系研究——来自浙江省农村的调查

卢 宁

（浙江省委党校 a.经济学教研部；b.浙江省科学发展观与浙江发展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1121）

一、引言

党的十六大以来，我国全面制定一系列多予少取放活和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的重大政策，全面构建农业生产经营、农业支持保护、农村社会保障、城乡协调发展的制度框架，初步探索出一条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2004-2013年10年期间，共计有10个中央一号文件连续锁定“三农”问题①，有力推动了三农政策体系日臻完善，为农村居民收入增长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2012年前三季度，我国农村居民人均工资性收入同比名义增长16.9%，家庭经营收入增长13.3%，财产性收入增长16.3%，转移性收入增长22.4%，多渠道增收格局进一步巩固，农民增收实现“九连快”。2013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确定加快发展现代农业、进一步增强农村发展活力的主题。其根本目的是加快提高农村居民收入和生活水平。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促进农村居民、农民工市民化，增强其致富能力和持续消费能力是推进收入分配从“资本偏向型” 向“劳动偏向型”转变的重要内容。因此，研究近年来我国农村居民收入和消费结构的关系及其变化特征对进一步改进强化农业、惠及农村、富裕农民政策、刺激农村市场需求是十分必要的。

浙江省衢州市地处浙江省西部，是闽浙赣皖四省边际中心城市。图1 显示了2003-2011年衢州市江山市、常山县、开化县和龙游县四个地区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与生活消费总支出之间呈同步增长态势，但是两条趋势线之间“开口”的大小各不相同，说明水平值和增长速度都存在差异。江山市和开化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与生活消费总支出增长速度比较接近，常山县和龙游县这两个经济指标的增长速度存在差距，呈现出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相对快、生活消费总支出增长相对慢的基本特征。

图1 衢州市四个县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与生活消费总支出增长趋势

国内学者对农村居民收入和消费的关系进行了较多理论及实证研究。陈自芳（2011）研究发现我国农村居民收入与消费倾向的关系呈现U型曲线的规律，低收入者被动地产生高消费倾向，中等收入者的消费倾向较低，高收入者有利于提高消费的倾向[1]。马永伟（2012）建立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回归模型，发现1978-2010年期间浙江省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为0.946[2]。李翔和朱玉春（2013）对陕西省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变动情况进行了灰色关联分析发现，农村居民消费结构有所改善，从以生存型消费资料为主导的消费结构开始向以享受、发展型消费资料为主导的消费结构转变[3]。这些研究对农村居民收入和消费之间的关系做出了深入分析。根据笔者研读的文献范围和信息限度看，有必要进一步采用省域内部的县域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作为前面研究的补充。本文尝试采用浙江省衢州市四个县（即江山市、常山县、开化县和龙游县）的农村居民消费支出数据进一步阐释农村居民纯收入与农村居民消费结构的关联关系，期望得出的结论能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二、灰色关联分析模型

（一）灰色关联分析的原理

1982年邓聚龙教授创立灰色系统理论（Grey Theory）。灰色系统理论认为系统可分为白色、黑色及灰色三种，白色系统是指信息完全已知的系统；黑色系统指信息完全未知的系统；部分信息已知、部分信息未知的系统称为灰色系统。

灰色关联分析对某一发展变化系统的动态过程发展态势进行量化分析，是灰色系统理论中一种重要的分析方法，广泛应用于多个学科。利用灰色关联分析可以使系统内灰色部分从结构、模型及关系上逐渐由黑变白，使不明确的因素逐渐明确，进而得到系统内各因素之间的关联度。灰色系统理论的基本思想是根据序列曲线几何形状的相似程度判断其关联程度是否紧密，曲线越接近，相关序列之间的关联程度越大；反之则越小[4]。

和数理统计分析方法相比，灰色关联分析有其特殊的优越性。计量经济分析和一些统计分析等方法对数据要求一方面是大样本，一般要求样本容量大于等于30，另一方面样本服从正态分布等典型分布。灰色关联分析对样本容量及样本分布并无特殊要求，基于农村居民收入方面统计数据的有限性及结构突变的影响，考虑到现有统计数据灰色度较大，灰色关联分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统计分析方法和计量分析方法的局限性。

（二）灰色关联分析步骤

1.对变量序列进行无量纲化处理

由于系统行为序列存在各因素量纲不同或数值相差很大的情况，在关联分析前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某个算子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以保证原始数据的统一性，便于变量进行对比。本文采用初值化算子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②。

设Xi为系统因素，其在时间k上的观测数据为xi（k）。

为因素Xi的行为时间序列。D1为序列算子，满足

满足（2）式、（3）式的D1为初始化算子。

XiD1为Xi在初始化算子D1下的像，简称初值像。

2.确定序列

确定系统特征序列（又称参考序列）为X0（k）和相关因素序列（又称比较序列）为Xi（k）。计算系统特征序列与相关因素序列的绝对差：

其中，本文设定I代表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参考序列。

3.计算灰色关联系数

计算参考序列与比较序列绝对差（4）式的最大值与最小值。计算Xi和X0在k点的灰色关联系数：

其中，ρ为分辨系数，0≤ρ≤1，一般设定ρ＝0.5。

4.计算灰色关联度

计算Xi和X0的灰色关联度γ(xo,xi)：

灰色关联度满足规范性、整体性、偶对称性和接近性，即灰色关联四个公理。关联度越接近于1，说明序列之间的关联程度越大。

三、灰色关联实证分析

（一）指标选取及处理

本文选取的变量包括：农村居民纯收入用实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I）（2003=100）表示，单位为元。农村居民消费支出表示如下：①食品消费支出（C1）；②衣着消费支出（C2）；③居住消费支出（C3）；④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支出（C4）；⑤医疗保健支出（C5）；⑥交通通讯消费支出（C6）；⑦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C7）；⑧其他商品和服务消费支出（C8）表示，单位为元。

（二）实证分析

（1）根据（1）式设定I0（I）、C0（1）、C0（2）、C0（3）、C0（4）、C0（5）、C0（6）、C0（7）、C0（8）。以农村居民纯收入I 为系统特征序列。相关因素表示如下：①食品消费支出C0（1）；②衣着消费支出C0（2）；③居住消费支出C0（3）；④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支出C0（4）；⑤医疗保健支出C0（5）；⑥交通通讯消费支出C0（6）；⑦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C0（7）；⑧其他商品和服务消费支出C0（8）为相关因素序列。依据（2）式对各变量序列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以保证变量的可比性。根据（4）式计算系统特征序列与相关因素序列的绝对差，得到△C0（1）、△C0（2）、△C0（3）、△C0（4）、△C0（5）、△C0（6）、△C0（7）、△C0（8）。

（2）由（5）式、（6）式分别计算灰色关联系数和灰色关联度（见表1）。与李翔和朱玉春（2013）对陕西省农村居民消费结构的灰色关联分析研究发现③相比较，江山市、常山县、开化县、龙游县农村居民纯收入和生活消费支出的平均灰色关联度都低于陕西省2005-2011年0.841的水平。进一步地，2011年陕西省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4605元，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为3993 元。低于2011年开化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8583 元水平，相差3978 元。因此，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偏低的地区，农村居民纯收入和消费支出的平均灰色关联度相对较高。

表1 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变量序列与农村居民纯收入的灰色关联度

江山市、常山县、开化县、龙游县农村居民纯收入和消费结构的平均灰色关联度为0.7703、0.7305、0.8212 和0.7154。其中，开化县平均灰色关联度最高，龙游县平均灰色关联度最低。如图1所示，2011年开化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8583元，龙游县为10149元，开化县低于龙游县1566元。2011年开化县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总额为5409元，龙游县为5217元，开化县高于龙游县192元。进而证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较高的地区，农村居民纯收入和消费结构的平均灰色关联度相对较低。

2011年衢州市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9635元，比上年同期增加1365 元，增长16.5%，增长幅度位居浙江省第二位。近年来，衢州市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较快增长，主要是工资性收入和家庭经营收入增长的拉动，这两项收入的比重占全市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91.8%。2011年江山市、常山县、开化县、龙游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分别为10887元、9309元、8583 元和10149 元。从农村居民收入结构来看（表2），江山市、开化县和龙游县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占人均纯收入比重约为60%，这些地区农村居民家庭经营纯收入占人均纯收入比重平均为33%～34%左右，财产性纯收入占人均纯收入比重在1%～5%之间，转移性纯收入占人均纯收入比重在3%～13%之间。衢州市大部分地区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和家庭经营纯收入之和占人均纯收入比重约为92%～95%，工资性收入约为家庭经营纯收入的一倍。

跨省区同期比较看，2011年陕西省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4105 元，工资性收入占人均纯收入比重为42.25%，家庭经营纯收入占人均纯收入比重为45.85%④。工资性收入和家庭经营纯收入之和占人均纯收入比重为88.1%，家庭经营纯收入占相当大比重，工资性收入占比较低。孙慧钧（2007）研究发现农民收入差距拉大根源在于工资性收入[5]。这里采用近年数据又证实了这一判断。因此，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少使人均纯收入不高，导致人均纯收入和消费支出的灰色关联度较高。

（3）依据关联度大小进行排序，得到关联序。根据关联序来判断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的关系。关联度越大，比较序列对参考序列的影响越大（表3）。从灰色关联序的排序结果看，2003年以来，衢州市四县农村居民食品消费、交通通讯、医疗保健、衣着消费、家庭设备支出方面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关联序靠前，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关联序靠后。如前面分析发现，工资性收入的差异是农村各地区之间收入差异的主要根源。邹薇等（2006）研究证明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水平主要与农民的受教育程度相关[6]。因此，农村居民在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的多少显示了农村家庭对教育的花费大小，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水平高低和人均纯收入。

表2 2011年衢州市四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构成 元，%

表3 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变量序列与农村居民纯收入的关联序

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地区差距的影响因素还包括各地区农村居民的非农就业机会差距和农村劳动力的非农劳动报酬差距[7]。在考虑农村劳动力受教育水平不变的情况下，农村居民非农就业机会增加，农村劳动力可以获得非农劳动报酬，提高工资性收入和人均纯收入。同时农村居民非农就业会引致生活消费支出增加，例如居住消费、交通通讯消费、家庭设备支出等。2011年浙江省农村居民人均工资性收入为6878元，其中在非个业劳动中得到收入为362元，在本乡地域内劳动得到收入为5572 元，外出从业得到收入为944 元。以开化县为例，2011年开化县农村居民人均工资性收入4821元，其中在非个业劳动中得到收入为376 元，在本乡地域内劳动得到收入为2144 元，外出从业得到收入为2301 元，与江山市和龙游县同类指标存在一定差距。考虑农村从业人员的经济部门分布发现，2011年开化县农村从业人员数为19.67万人，其中在农林牧渔业部门从业人员数为9.37万人，占总从业人员数的47.63%，而工业部门从业人员数仅为2.5万人，占总从业人员数的12.71%；当年外出从业人员数为9.67万人。因此，农村剩余劳动力非农就业机会和非农劳动报酬决定了工资性收入差距，影响农村居民收入和消费支出的关联序列。

2003-2011年期间，衢州市四县农村居民交通通讯、医疗保健支出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关联度较高，说明这些地区农村交通通讯基础设施和医疗保健公共服务供给水平是逐年提高的，为农村居民交通通讯和医疗保健消费提供了基本服务条件，有利于提高农村居民生活质量和身体健康水平。随着新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和农村养老保险制度的覆盖面越来越大，农村居民基本达到了“病有所医”。居民医疗保健消费支出存在较强的惯性，人均收入增长对居民医疗保健消费支出具有正向影响[8]。2003-2011年常山县、开化县、龙游县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与人均纯收入的关联序靠前，说明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支出与人均纯收入具有很强的关联度。同期常山县、开化县、龙游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水平都低于江山市。因此，在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水平较低的地区，医疗保健支出在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中依然占有重要的比例份额，表明了农村居民医疗保健消费惯性是客观存在的，也说明医疗费用负担仍然是农村民生工程和社会事业中的重要问题。

四、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

在新型城镇化战略机遇期的背景下，增加农村居民非农化就业机会、提高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是缩小农民收入差距、刺激农村消费品市场、提高农村居民生活水平的关键。优化农村居民收入结构需要进一步完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和社会医疗保险制度，解决农村居民生活的后顾之忧，才能优化农村居民消费结构。一方面促进农村居民消费升级和农村消费品市场繁荣，拉动内需，优化经济增长的动力结构；另一方面，引导农村居民把更多的收入放在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上来，逐步提高农村劳动力素质，为农业现代化和农村工业化转型升级积累本地人力资源比较优势。本文提出以下几点政策建议供相关部门参考。

（一）促进农村居民实现非农化就业，保证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快速增长

城乡经济发展一体化是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是增加农村居民非农就业机会的必要条件。落实“四化同步”的战略部署下，强化新型城镇化的产业支撑，引导农村剩余劳动力实现就地就近非农化就业。随着产业转型升级不断深化和城市资源环境承载力制约凸显，产业链延伸使创新要素和一般生产要素之间的分工深化越来越充分、空间分布越来越均衡。农村承接城市产业转移既是农村工业化自身转型升级的过程，也是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实现非农化就业的最优路径。

（二）推进农业生产经营体制创新，促进农村家庭经营收入稳定增长

实现农民增收目标，除了提高工资性收入外，还必须进一步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在农业经营组织方面，一方面继续支持普通农户以家庭经营为基础、提高生产集约化水平，激发家庭经营的活力。另一方面积极培育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主体，扶持联户经营、专业大户和家庭农场，发展多种形式的新型农民合作组织，着力构建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相结合的新型农业经营体系。在农村基础设施方面，要统筹城乡、协调部门，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着力强化现代农业发展的基础支撑条件。

（三）深化农村经济制度改革，为农村居民财产性收入提供法律保障

在推进城镇化的过程中，要依法保障农民的土地承包经营权、宅基地使用权、集体收益分配权，稳定农村土地承包关系，引导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有序流转。土地是农民最重要的资产，要保护农民土地流转权益，提高农民在土地增值收益中的分配比例，使农民合理分享城镇化红利。推广农房抵押贷款和小额贷款保证保险等农村金融改革试点的经验模式，充分发挥政策性金融和合作性金融的支农作用。不断加大农业补贴力度，完善主产区利益补偿、耕地保护补偿、生态补偿办法，加快让农业获得合理利润。

（四）提高农民社保、医保补贴水平，为农村居民转移性收入提供制度保障

积极促进农村社会事业发展，加速改善农村民生，加快农村综合改革取得突破进展，建立城乡要素平等交换机制，加快破除城乡分割的体制障碍。推进农村医疗保险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与城市接轨，继续提高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政府补助标准，健全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政策体系，建立科学合理的保障水平调整机制，加强农村最低生活保障的规范管理，加快农村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启动实施农村低收入农户收入倍增计划，推进特扶项目建设，加快低收入农户家庭收入增长。

注释：

① 2004年至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包括2004年《关于促进农民增加收入若干政策的意见》，2005年《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工作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若干政策的意见》，2006年《关于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2007年《关于积极发展现代农业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2008年《关于切实加强农业基础设施建设进一步促进农业发展农民增收的若干意见》，2009年《关于2009年促进农业稳定发展农民持续增收的若干意见》，2010年《关于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进一步夯实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的若干意见》，2011年《关于加快水利改革发展的决定》，2012年《关于加快推进农业科技创新持续增强农产品供给保障能力的若干意见》，2013年《关于加强发展现代农业进一步增强农村发展活力的若干意见》。

② 初值化算子、均值化算子和区间值化算子这三种算子都可以使系统行为序列无量纲化，在数量上归一。

③ 李翔和朱玉春（2013）研究发现，2005年至2011年陕西农村居民纯收入与消费结构的平均关联度为0.841，陕西农村居民各项消费支出与纯收入之间均具有紧密的关联度。

④ 数据来源为《陕西统计年鉴》（2012）。

［1］陈自芳.农民收支结构对收入与消费的影响——兼论提高农民收入促进消费的对策［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1（2）：103-109.

［2］马永伟.农业支出、农民收入与农民消费——基于浙江省个案的研究［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2（3）：119-123.

［3］李翔，朱玉春.农村居民收入与消费结构的灰色关联分析［J］.统计研究，2013（1）：76-78.

［4］刘思峰，党耀国，高志耕，等.灰色系统理论及其应用：第五版［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0：62-104.

［5］孙慧钧.我国农村区域间收入差距构成的实证分析［J］.统计研究，2007（11）：42-47.

［6］邹薇，张芬.农村地区收入差异与人力资本积累［J］.中国社会科学，2006（2）：67-79.

［7］余吉祥，沈坤荣.中国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的地区差距：影响因素及路径［J］.世界经济，2010（1）：84-99.

［8］王学义，张冲.中国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医疗保健消费［J］.统计研究，2013（3）：59-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