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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博简(八)楚辞类作品草木意象初探——以《李颂》、《兰赋》为中心

2013-08-15张彩华

邯郸学院学报 2013年3期
关键词:楚辞梧桐屈原

张彩华

(烟台大学 人文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5)

上博简(八)楚辞类作品草木意象初探
——以《李颂》、《兰赋》为中心

张彩华

(烟台大学 人文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5)

上博简(八)楚辞类作品为我们考察楚辞的草木意象提供了新的材料。《李颂》歌咏的对象是梧桐,而非李树。《李颂》一篇,在句式结构、表现手法等方面与《橘颂》存在相似之处。梧桐的基本意象特征,在《李颂》中已经出现,在后世得到了传承。《兰赋》表现了空谷幽兰的意象,结合孔子故事及有关文献,我们能够更加准确地理解《兰赋》的思想内涵。《兰赋》通过叙写兰的坚贞品质,表现作者所追求的人格精神。后世诗文中的幽兰意象,在《兰赋》中已经基本定型。

上博简;李颂;兰赋;草木意象

《离骚》、《九章》、《九歌》等篇目向来被视作屈原的作品,它们也是《楚辞》中最引人注目的篇章。在屈原笔下,“香草美人”隐喻高洁清芳的美德,臭草恶木则寄寓奸邪丑恶的面貌。无论香草君子之义还是恶草奸佞之喻,林林总总的草木意象都被赋予了各自的意涵。上博简第八册所刊布的《李颂》、《兰赋》等楚辞体文献,展现了梧桐、兰等草木意象,且寄寓作者的道德理想,实与屈原赋一脉相承。笔者试爬梳《李颂》、《兰赋》两篇所见草木意象,以探究其艺术价值与思想内容。本文参考了曹锦炎(见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八)》)[1]、陈民镇[2]等的意见。

一、《李颂》与梧桐

《李颂》原无篇题,整理者曹锦炎先生拟题作“李颂”,显然是注意到了其与《楚辞·九章·橘颂》的联系。《李颂》与《橘颂》,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都存在高度的相似性。《橘颂》一篇,学者多认为是屈原托物言志之作。洪兴祖曰:“美橘之有是德,故曰颂。”汪瑗评价洪兴祖的意见时说“其说是矣”,并引《诗经·大序》说“颂”“所谓美盛德之形容也”。奚禄诒则说道:“此篇赋而比也。颂者,容也,所以形容其美也。”①本文所引楚辞注家观点均参见崔富章、李大明主编《楚辞集校集释》(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以下不再说明。以上看法大致点明了“颂”的涵义。其文旨趣,清人林云铭《楚辞灯》一语道破:“两段中句句是颂橘,句句不是颂橘,但见原与橘分不得是一是二,彼此互映,有镜花水月之妙。”歌咏对象橘树已然不是单纯的自然客体,而是寄寓作者精神理想的载体。至于《李颂》,其通过歌咏桐树的美德来强调作者所追求的高洁品德,这与《橘颂》如出一辙。二者的联系还体现在句式结构、表现手法等方面,以下略作讨论。

首先看句式结构。从整体篇幅看,《李颂》35短句,共171字,以四言句为主,伴杂有五言、六言等。《橘颂》36短句,152字,主要是整齐四言句,少量五言句,较《李颂》显得更为规整。具体来说,《李颂》大部分是肯定句或表示肯定的句子,亦夹杂了不可忽视的部分否定句式,如“亟植速(?)成,厚(?)其不还兮。深利幵豆,亢其不贰兮”、“岂不偕生,则不同兮。谓群众鸟,敬而勿集兮”、“违与它木,非与从风兮”等,这些否定句强化了桐树的坚贞品格。在《橘颂》中,否定句或表示否定意思的句子,却几乎占了一半以上。[3]186换句话说,《橘颂》主要以否定句式为主,掺杂些许肯定句式。诸如“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纷蕴宜修,姱而不丑兮”等句,《橘颂》凡18句,此类句式已占了10句,更凸显橘树倔强不屈的意志。

再看二者的表现手法。从语言特点看,二者存在显著的共性。均使用语气词“兮”,且均在句末。《李颂》言约意丰,简易朴素。《橘颂》词旨意远,华约绰丽,富有美感。

《李颂》开篇先介绍桐树的整体形象,对它的生长环境、品性作了素描,接着细述桐树的一枝一杆一花,并与“官树”、“榛棘”、“众木”、“它木”相比,同时借群鸟与凤凰的映衬,进一步烘托出梧桐出类拔萃的超凡气度。“相乎官树”,“木斯独生”,甚至“乱本曾枝”仍难阻挡梧桐茁壮成长,毁损梧桐的美好节操。“岂不偕生,则不同兮”,恪守自己节操,不随波逐流。从“嗟嗟君子”一句,又使梧桐与君子相联系,借梧桐赞君子,用司马迁的话是“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屈原《橘颂》同样具体写橘树的一叶一花一果一根,提及特殊生长环境——南国。尽管两篇同用对比、比喻等手法以及否定句式,但屈原并没有将橘与“它木”作比较,拟人化意味更强,画树更像是写人,人与树水乳交融,已难辨清写人还是画树。《李颂》出现后,《橘颂》“赋物之祖”(胡文英语)受到动摇,然其作为“古代咏物诗的范例”,[4]167却是毋庸置疑的实至名归。

《李颂》中一些文句的释读,仍未确凿,这对精确析解全篇内容也增加一些困难。《李颂》最后一段是“是故圣人速(?)此和物,以理人情,人因其情则乐其事,远其情……是故圣人速(?)此”,蒙陈民镇师兄见告,如果上述句子与《李颂》直接相关,当指圣人因此招致梧桐,梧桐的独特品性影响到人的精神气质及情感。前文论及梧桐的种种美好品行,令圣人喜爱也是情理之中,常人也会爱惜这梧桐。为何强调圣人呢?笔者窃以为这与凤凰非梧桐不栖有关。

翻开《诗经·大雅·卷阿》:“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郑笺云:“凤凰鸣于山脊之上者,居高视下,观可集止,喻贤者待礼乃行,翔而后集……凤凰之性,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诗经》没有明确提出凤凰非梧桐不栖。《李颂》则说:“凤鸟之所集,竢时而作兮。”意思是梧桐树是凤凰聚集栖息的地方,凤鸟在这里等待时机飞翔。很明显圣人招致此树,一来是喜欢梧桐,二来是将自己比作凤凰。凤凰喻指人才,以此表明心迹。《李颂》已很明显借颂桐来赞人,是一种隐喻的形式。《庄子·秋水》则云:“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凤凰择良木而栖,“挑剔”水源与食物,使凤凰的象征意义更加鲜明,梧桐作为良木的品质也被烘衬出来。

到六朝时,咏桐的现象更为普遍。萧子良《梧桐赋》、王融《应竟陵王教桐树赋》、傅咸《梧桐赋》、刘义恭《桐树赋》等都未出凤栖梧桐的拘囿,却实现了“心智与物象之契合”。 这些是萧子良率西邸文人所作的辞赋。以萧子良《梧桐赋》为例:“发雅咏于悠昔,流素赏之在今。必鸾凤而后集,何燕雀之能临。”表现了作者以鸾凤自居,不屑与燕雀为伍,追求“发雅咏”,“流素赏”,皇族的骄傲情怀显然可见。[3]185在唐诗中,梧桐的文化蕴涵更丰富多样,有学者从乡情、友情、爱情三个方面来探讨唐诗中梧桐意象的情感意义。[5]元稹《桐孙诗》云:“去日桐花半桐叶,别来桐树老同孙。城中过尽无穷事,白发满头归故园。”诗人借助梧桐开花变老的种种意象表达对家园的思念。梧桐是制作古琴的绝好材料,西汉桓谭在《新论·琴道》中讲到:“昔神农氏继宓义而王天下,亦上观法于天,下取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削桐为琴,绳丝为弦,以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焉。”因而古人称琴为“丝桐”。白居易将梧桐当做好友与之进行对话:“笑问中庭老桐树,这回归去免来无?”因凤凰非梧桐不栖,也被人们看做是对爱情的坚贞不渝。李商隐《丹丘》:“丹丘万里无消息,几对梧桐忆凤凰。”梧桐被发掘出更多的内涵。除此之外,尚有君子意义、悲秋主题、吉祥意义、宗教和民俗意涵等。而当我们追溯梧桐意象的源头,至少在《李颂》中,梧桐的基本意象特征已经出现。

二、《兰赋》与幽兰

从上博简《兰赋》现有的文字看,其大篇幅叙述兰恶劣的生长环境,以此来赞颂兰坚毅秉德,芳洁无损的节操。提到兰的品行,我们不妨先来梳理一下《兰赋》之前文献中有关兰的记载。

先从《诗经》开始,《诗经·郑风·溱洧》云:“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所谓“蕳”,也就是“兰”。对于这里的“兰”,有学者认为是兰科植物,也有学者认可较早的看法,即“兰”是兰草,与今天看到的兰花无关。据陈民镇师兄研究,《兰赋》中的“兰”是“幽兰”,并可据此进一步说明先秦的“兰”是兰草。无论如何,《溱洧》中的“兰”是男女约会时相赠之物,表达喜爱情愫,与芍药功用相同,是“兰”作为香草的实物功用。

《左传》宣公三年载:“初,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梦天使与己兰,曰:‘余为伯鯈。余,而祖也,以是为而子。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见之,与之兰而御之。辞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将不信,敢征兰乎。’公曰:‘诺。’生穆公,名之曰兰。……穆公有疾,曰:‘兰死,吾其死乎,吾所以生也。’刈兰而卒。”杜预注云:“惧将不见信,故欲计所赐兰,为怀子月数。”这里把兰与诸侯的生死联系到一起,笼罩着浓厚的神秘色彩。周建忠先生以兰图腾来解释这种文化现象。[6]图腾崇拜是先民的一种信仰,往往与祖先崇拜有关。事实上,我们难以找到充分的证据,说明郑国或郑国王室有兰图腾的崇拜现象。从《左传》的记载可知兰确实香味独特,有“国香”之誉,可解释孔子后来为何称兰为“王者香”。

孔子与兰的佳话千古相传。《乐府诗集·琴曲歌辞二》引《琴操》:“《猗兰操》,孔子所作。孔子历聘诸侯,诸侯莫能任。自卫反鲁,隐谷之中,见香兰独茂,喟然叹曰:‘兰当为王者香,今乃独茂,与众草为伍。’乃止车,援琴鼓之,自伤不逢时,托辞于香兰云。”孔子的喟叹与《兰赋》所描述的情状何其相似!所谓《猗兰操》,其文曰:“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时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这段歌辞未必可信,但以上孔子故事在《荀子》等典籍中可以得到旁证。通过所谓的《猗兰操》,我们看到空谷中的幽兰被渗透了人的情感,模糊的人格开始在兰身上绽露。身处幽谷,经受风雨,无人欣赏的兰与周游列国,失意落魄而归的孔子,达到惊人的契合。孔子找到了宣泄的窗口,将满腔抑郁之情透过兰喷发出来。

除《猗兰操》的故事外,《孔子家语·六本》载孔子语:“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将兰的品性与成长环境创造性地联系起来。如果说《猗兰操》是孔子遇兰有感而发,触兰抒情,那么在《孔子家语》的记载中,兰已被赋予人格。深谷幽兰的品质被用来象征不因恶劣环境而改变、坚持追求理想、秉持高洁情操、矢志不渝的君子之德,也暗含了孔子的自勉自励。“入芝兰室”所体味到的“兰香”,是君子散发出来的醇正高尚美德,经常与君子接触,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如坐春风。“兰”的人格化进程中,孔子(至少是以上文献中的孔子形象)的作用举足轻重,至为关键。无论这些记载是否可信,孔子与兰存在不解之缘,则当肯定。前文已经提到,《李颂》的最后一段是“是故圣人速(?)此和物,以理人情,人因其情则乐其事,远其情……是故圣人速(?)此”,蒙陈民镇师兄见告,由于《兰赋》与《李颂》一起书写,这些文字也可能针对两篇而发。准此,文中的“圣人”则可能就实指孔子了。

在《楚辞》中,“兰”被反复叙说。张崇琛先生对“兰”专门作过具体统计:《楚辞》中“兰”字凡 42见,其中《离骚》10见,《九歌》11见,《九章》2见《招魂》6见;若以类分之,则“秋兰”3见,“兰芷”7见,“椒兰”2见,都25类。[7]在《楚辞》中,“兰”一方面寄寓了屈原的道德理想,另一方面“兰”在当时社会生活中高频曝光,且以不同面貌呈现。《招魂》:“兰膏明烛,华镫错些。”“兰膏”指兰草炼成的灯油。《湘君》:“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兰旌”指用兰装饰的旌旗。《东皇太一》:“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兰藉”是兰叶做的垫子。《云中君》:“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所谓“浴兰汤”,指斋戒前用兰草沐浴。至于“纫秋兰以为佩”,则是指用兰作佩环装饰。可以说,兰成为贵族生活的标志,是楚国宫廷日常生活、宗教活动时常用之物。《楚辞》对植兰种兰的行为也有表现。《离骚》说到:“余既滋兰之九畹兮,树蕙之百亩。”董楚平先生《楚辞译注》认为这里栽香草喻指培植英才。[4]167总之,屈原时代“兰”已深入人心,它具备贵族气质,被人们喜爱、赞赏和使用。回到《兰赋》,我们或许可以体会到这篇小赋在兰文化形成中不可忽略的作用。或许《兰赋》能解决从春秋时代星星兰点到屈原时代爆发式的兰园这之间突兀的变化。细读《兰赋》,作者的着重点是描写兰所生长的环境是何等恶劣,将兰放到自然界中,“……旱,雨露不降矣。日月失时,稊稗茂丰”,“蝼蚁虺蛇,亲众秉志”,久旱不雨,稊稗疯长,而兰选择幽僻之处,仍秉持其芳洁的操守。而蝼蚁虺蛇这样的虫蛇却“亲众”,以此作为反衬,更凸现兰的品性。

从章节句式看,《猗兰操》全是整齐的四言句,用的是《诗经》体式,不少句子直接化用《诗经》的文句。《楚辞》各篇长短不同,除《天问》以四言为主外,其他基本是“兮”字句型,或六言、七言、八言,换言之,更为自由错落。《兰赋》则是四言句与杂、长言相间并用,笔者认为它表现了早期辞赋的特点。郭建勋先生曾指出:“赋体文学对《诗经》形式的接受,除了在赋作中普遍地使用四言句外,便集中体现在以四言为基本句式的诗体赋上。”[3]21《兰赋》四言与杂言参半,驳杂的句式透露出早期赋体不成熟的一面。摆脱了《诗经》重章叠唱,显得愈加自在散漫;篇幅自不能与鸿篇巨制的《离骚》相比。而“……摇落而犹不失厥芳,芳盈苾(?)弥(?)而达闻于四方”、“容则简逸而莫之能效矣,身体动静而目耳劳矣,处(?)位怀下而比拟高矣”等句,则可以看到屈原赋的影子。

根据《琴操》的记载,孔子遇兰有感,称其当为“王者香”。兰在《猗兰操》只是个引子,属于《诗经》中的起兴手法。《孔子家语》中的“芝兰之室”,芝兰暗喻君子。在《兰赋》中,作者关于使用对比反衬。屈原赋将这种对比反衬扩展了,如“兰花香草”与“薋菉葹”等恶草臭物相对,耿介尧舜与“偷乐党人”相对,“练要为姱”与”冯不厌者”相对,不胜枚举。

综上所述,无论在思想感情还是形式结构方面,《兰赋》与后来的辞赋都存在血脉联系。在考察兰文化的孕育与成长过程时,《兰赋》的材料显然弥补了空白。《兰赋》不仅赞美兰,更是把注意力转移到空谷幽兰旺盛的生命力上。这顽强坚贞的“王者香”,怎能不引起人们培植观赏的渴望?我们可以看到,在先秦时期已经有了培育兰文化的土壤,为兰文化形成提供了可能性。

三、简单的结语

通过对《李颂》与《兰赋》中草木意象的讨论,我们知道梧桐与兰的基本意象特征在先秦已经形成。在梧桐和兰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作者所寄托的精神理想。“艺术的任务是在创造意象,但是这种意象必定是受情感饱和的”。[8]513梧桐和兰是坚贞品格的象征,与此相应,榛棘、稊稗等植物意象则构成了反面的烘托。在《楚辞》中,“香草美人”或者鸟兽草木是重要的意象,比德于“香草美人”是屈原赋的重要手法。在《李颂》与《兰赋》中,我们都能看到这些现象。《楚辞》中的意象,前人作过不少研究。[9]而上博简(八)楚辞类的出现,进一步丰富了这方面的材料。

[1]马承源.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八)[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2]陈民镇. 上博简(八)楚辞类作品与楚辞学的新认识——兼论出土文献与中国古典文学研究的关系[J]. 邯郸学院学报,2013(3).

[3]郭建勋. 辞赋文体研究[M]. 北京:中华书局,2007.

[4]董楚平. 楚辞译注[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

[5]刘红海,高萍. 唐诗中梧桐意象的情感意义[J].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05(3).

[6]周建忠. “兰意象”原型发微——兼释《楚辞》用兰意象[J]. 东南文化,1999(1).

[7]张崇琛. 楚辞之“兰”辨析[J]. 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3(2).

[8]朱光潜. 谈文学[C]//朱光潜美学文集:第1卷. 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

[9]罗建新. 楚辞意象研究综述[J]. 中国文化研究,2011(3).

The Initial Exploration of Vegetation Images belonging toChu Ci(楚辞) of the Bamboo Slips Collected by Shanghai Museum——TakingLi Song(李颂) andLan Fu(兰赋) as the Inspection Center

ZHANG Cai-hua

(College of Humanities,Yantai University,Yantai 264005,China )

The bamboo slips aboutChu Cicollected by Shanghai Museum provide new materials for our research about the vegetation images ofChu Ci.Li Songwhich rhapsodizes the phoenix tree, rather than a plum.Li SongandJu Songhave similarities in terms of sentence patterns, expression method, etc. By describing the noble qulity of phoenix trees,the poet entrusted his own spiritual ideal. The basic image features of the phoenix tree had appeared in theLi Song,even had been heritaged in the hereafter.Lan Fushows the image of secluded orchid in a deserted valley,combining with the Confucius' stories and related literatures, so we can accurately understand the connotation ofLan Fu. By expressing the constancy of character of orchids, we can see the spiritual ideals which poet pursued. Orchid's images in the poetries and essays in later generations had been basically finalized in theLan Fu.

Bamboo Slips Collected by Shanghai Museum;Li Song;Lan Fu; vegetation images

I207.22

A

1673-2030(2013)03-0059-04

2013-04-05

张彩华(1987—),女,山东高唐人,烟台大学人文学院古代文学专业2011级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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