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一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研究综述
2013-08-15赵钦
赵 钦
(山西传媒学院,山西 晋中 030619)
一、总体布局的演进历程与历史动因的探析
(一)关于总体布局演进历程
1.“三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形成。对总体布局演进历程的考查是学界研究比较集中的领域。总体布局这一概念正式出现在党的文献中,是在1986年9月党的十二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决议指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体布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定不移地进行经济体制改革,坚定不移地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坚定不移地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并且使这几个方面相互配合,相互促进。”[1]对于《决议》的内容,学界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根据《决议》的表述,“三位一体”总体布局已经初步形成;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在“两个文明”即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共同发展的同时,“三位一体”总体布局初现端倪。作者认同后一种观点。因为,“两个文明”理论在当时,依然是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主要指导思想。对此,张景荣教授从结构研究范式的角度作了明确的解析:“在两个文明理论成为中国共产党社会结构研究范式的时候,尽管党的文献在论及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体把握时会涉及经济、政治、文化等诸要素,但实际上,两个文明范畴外的要素往往被忽略,或是被不适当地囊括在两个文明范畴之中,失去了自己合理地位。例如,党的十二届六中全会的决议在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体布局时,虽然也涉及政治体制改革问题,但这个问题在决议中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展开;而决议在讲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所取得的重大进展时,则将‘民主法制逐步健全’也包括其中。”[2]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两个文明”建设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政治领域的问题也突出起来,而运用“两个文明”理论又很难加以解决,于是“两个文明”理论的局限性就逐渐突显出来。
学界一致认为,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重大理论创新,并对“三位一体”总体布局从初现端倪到正式确立的探讨得出比较一致的看法。在1991年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七十周年大会上,江泽民同志发表了重要讲话,全面论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政治、文化,是有机统一、不可分割的整体;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政治、文化,以适应和促进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1992年,党的十四大报告中,又明确指出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1997年党的十五大报告再次阐述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的基本目标和基本政策,并从这三个方面确定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同时,党的十五大报告放弃了以往“两个文明”的提法,并将“两个文明”的理论构架,代之以我们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从而把以往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简单两分关系推向复杂的三分关系。“这种变化,显然绝非仅仅是表述方式上的变化,而是基本理论架构的深层变化和对以往‘两个文明’理论架构的一次重大突破,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始终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三个方面协调发展。”[3]
2.从“四位一体”到“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成功拓展。新世纪新阶段,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迅速推进,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越来越认识到,加强社会建设的极端重要性和紧迫性。党的十六大重点论述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和历史任务,并且明确地把“社会更加和谐”同“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人们生活更加殷实”等几个方面的内容一起提了出来。李君如教授对此作了较为全面的论述,十六大以来,党中央依据新阶段社会矛盾的特点,在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上鲜明地提出,要不断提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能力”,并且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驾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作为加强党的政治能力并列提出,“体现了我们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体布局的新思考”[4]。2005年2月19日,胡锦涛同志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的讲话中第一次明确提出:“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总体布局,更加明确地由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三位一体’发展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的‘四位一体’。”[5]这表明“四位一体”的总体布局正式形成。
自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不断增强的同时,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也日益受到资源环境问题的制约,科学地应对生态危机已经成为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关系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局的重大问题。我国学术界较早就对这种危机作出积极回应,其中黎祖交的《论“生态建设”提法的科学性》(《绿色中国》,2005年第6期)和郇庆治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一种术语学解析》(《绿叶》,2008年第2期)两篇文章受到多数学者的关注。原丽红、张荣华在对总体布局的构成要素分析和论述中得出结论,纳入生态建设在内的“‘五位一体’将是‘总体布局’嬗变的必然趋势。”[6]随后,两位学者又撰文论述了将生态建设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要求,适应了时代发展的新趋势,符合国情发展的新要求,同时也满足了人民群众的新需要,是推动我们党对“总体布局”进行调整、完善的直接动力。“时代发展的新趋势、国情发展的新要求、人民群众的新需要是推动我们党对‘总体布局’进行调整、完善的直接动力。”[7]2012 年11 月,党的十八大胜利召开,十八大报告明确指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体布局是“五位一体”,必须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地位,融入到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各个方面和全过程之中,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的永续发展。与十八大政治报告的战略部署相呼应,学界则对“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新的拓展作了丰富的理论展开。韩振峰教授以“生态文明建设”为关键词梳理了十七大以来党的重要文献,给我们清晰地呈现了党对于纳入“生态文明建设”的“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战略思想从基础奠定到最终形成的拓展历程[8]。
(二)关于总体布局不断拓展的历史动因探析
探析包括考察历史,分析原因。党对“总体布局”的认识是一个从探索到成熟的不断拓展的历史过程。对这一过程进行深层次的动因探析就是要将“总体布局”的演变纳入到具体的国情、世情中去考察,从而找出促使我们党对总体布局进行战略调整的直接或间接的依据。
目前,从笔者收集到的文献来看,学界对于这方面的讨论,大致可以以“三位一体”的“总体布局”的形成为节点,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总体布局”思想的探索、形成阶段,主要包括从四个现代化的经济建设布局到两个文明理论的确立再到“三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形成。对此阶段“总体布局”的历史动因探析,学界尚无独立成篇的专门分析,而且大多只是将当时主要领导人的文章、讲话和党的若干历史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忽视了历史动因的深入探查。对此,张荣华教授认为,具体国情始终是党的“总体布局”思想从探索阶段到形成阶段的现实依据。第一,建国初期,我国的国情国力与“四个现代化”的战略布局;第二,改革开放初期我国思想文化领域所面临的挑战与“两个文明”建设;第三,“文革”教训的反思和新时期政治领域问题的突显与政治文明建设的独立性和“三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形成[9]。
第二个阶段是“总体布局”思想的拓展、完善阶段,主要包括从“三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形成到“四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拓展再到“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完善和确立。相对而言,学界对第二阶段“总体布局”演进历程的历史动因展开了深入的探讨,不仅包括了国情,而且对世情也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如夏东民、金朝晖论述道,改革在广度已经涉及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在深度上已触及人们具体各项利益,发展早已由单纯追求经济增长到追求实现人口、资源、环境统筹协调发展。“国际经验表明,这既是发展黄金期,也是矛盾凸显期。”[10]这一论述清楚地表明,严峻的国内外形势向党和政府关于社会建设和社会管理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张景荣教授对此也作了分析并指出:“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在快速发展中存在‘经济一条腿长,社会一条腿短’的问题。进入新世纪,社会阶层结构的深刻变化越显突出,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一系列复杂的民生问题亟须统筹解决。2003年‘非典’出现,更使加强社会建设的极端重要性和紧迫性愈发突显出来。能否解决好这些问题,搞好社会建设,关系大局,成为对党的执政能力的严峻考验。”[2]
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形成过程中,原丽红、张荣华指出:全球性生态危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遇到的前所未有的生态困境以及新时期新阶段人民群众对更好的工作、生活环境的要求,“都向我们党提出了如何尽快改善中国生态环境的历史课题”[7]。两位学者从现代工业文明的两面性切入,详细列举了全球应对生态危机的举措及后发国家应对生态危机的困难性和复杂性;用翔实的数据和实例,分析了我国社会主义事业所遭遇到的生态“瓶颈”,并指出,从总体布局的全局性视角出发,加快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建设已经成为一项刻不容缓的重要任务。在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形成之后,方世南教授则是运用丹尼尔的“生态政治”的思想(所有生态问题均根植于社会问题),详细论述了生态文明建设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的重要地位,并指出:“由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所创造的各种积极成果满足和丰富着人们的经济权益、政治权益、文化权益、社会权益和生态权益,促进着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11]
这些积极的研究成果,为党形成“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战略思想,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做出“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战略部署,作了最好的注释。
二、总体布局形成的重要意义及实现途径
(一)关于总体布局形成的重要意义
仲计水教授撰文指出,总体布局的形成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标志着党对三大规律认识的不断深化,即党对执政规律认识的不断深化、党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认识的不断深化和党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不断深化[12]。尽管“总体布局”已经拓展为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的“五位一体”,多数学者仍然认同仲计水教授的观点。在此基础上,有部分学者进一步指出,“总体布局”形成的理论意义是“我们党对马克思主义社会全面建设、整体发展和整体文明理论的继承和创新,是新时期我们党运用马克思主义社会全面建设、整体发展和整体文明理论指导当代中国建成全面小康社会的又一重大理论创新成果”[11]。
另外,张荣华教授则将系统科学的思想融入研究当中,提出了“总体布局”形成的理论意义与价值。他认为,“总体布局”是对社会有机体作结构性解剖和分析,这就要求我们对构成社会有机体的各个组成部分要不断地再认识和再分析,同时要求我们更加注重对构成社会有机体各个组成部分之间的相互关系的再认识与再分析。“总体布局”形成与拓展的历程,“就是我们党对社会有机体构成部分、构成方式的认识的不断深化,也进一步丰富了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13]他同时指出,“总体布局”不仅仅是一种战略部署,更是一种系统的方法论。运用这一方法论体系,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整体全局出发,总揽全局,努力实现整体功能最强、利益最大,“对于国情空前复杂、需要不断权衡利害缓急的当下中国,这种视角是格外必要的,尤其是对执政党更为重要。”[13]
(二)关于总体布局的实现途径
大多数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的研究文献对“总体布局”的实现途径问题都有论及,其中主要包括:必须深刻把握五大建设的丰富内涵,必须全面贯彻落实十八大相关部署。深刻把握五大建设的丰富内涵,首先要明确“总体布局”中的五大建设是一个整体,其中经济建设是根本,政治建设是保证,文化建设是灵魂,社会建设是条件,生态文明建设是基础;其次,五大建设要全面推进、协调发展,不能有所偏废。全面落实党的十八大的相关部署,重点在于以科学发展为指导,全面落实十八大对“总体布局”所做的具体制度安排,通过制度来协调推进“总体布局”。蒋斌对此作了较为详细的论述:“第一,明确‘五位’的‘一体’关系,在实践中自觉推动‘五位’走向‘一体’;第二,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第三,建构保证‘五位’走向‘一体’的制度体系;第四,推进‘五位’走向“一体’关键在党。”[14]
三、研究总体布局的不同视角
总体来看,目前对于“总体布局”的研究尚处于发展阶段,从不同的学术视角对其展开研究,不仅是一项艰苦的工作,而且极具价值。下面本文就对目前不同的研究视角择要做一个介绍。
(一)从范式转换的视角研究总体布局
胡伟教授将“总体布局”纳入到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当中去考察,并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的形成,奠定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新范式”[15],总体布局的形成、拓展和完善的过程,构成了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从一维向多维理论范式的革命。
张景荣教授认为,总体布局的演进体现着社会结构研究范式的转换,并运用范式的基本理论详细地分析了总体布局从发端到形成再到不断完善的拓展过程。在总体布局的形成过程中,关于“两个文明”理论中的精神文明建设,是如何过渡
到“三位一体”总体布局当中的文化建设的,很多文献的论述要么直接搬出党的十五大报告关于文化与精神文明的有关论述,要么没有解释的直接罗列,似乎总体布局思想的形成有一种理论上的逻辑断层。张景荣教授运用范式转换的基本理论给出了简洁明确的解释。“范式转变是一个在新的基础上重建该研究领域的过程,这种重建改变了研究领域中某些最基本的理论概括。在这个转变期间,新旧范式所能解决的问题之间有一个很大交集,但不完全重叠。”[2]“总体布局”从探索到形成的时期,就是两个文明范式向经济、政治、文化的三分范式转变的时期。在当时,精神文明建设所能解决的问题确实涵盖了后来的政治建设和文化建设的相当部分的内容。例如,党在论及精神文明建设的时候,将重点始终放在提高人民的文化素质上;再例如,党在提及精神文明取得重大进展的时候,也将民主法治取得的成绩包括其中。但随着文化建设内容的不断丰富,政治领域问题不断突出,这就要求我们在新的基础上重建“总体布局”的研究领域,从而改变了“总体布局”研究领域的各个组成部分的基本理论概括,形成了包括经济建设、政治建设和文化建设的“三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同样的道理,当“总体布局”拓展到包括社会建设在内的“四位一体”时,党的十七大报告重点阐述了优先发展教育、完善社会管理、维护社会安定等等以民生为主的社会建设的内容。而这些内容在三分范式下,曾分别属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的不同领域。随着新的四分范式的确定,一些原属于三分范式下的事项被重新定位,明确归属于社会建设领域。应该指出,张景荣教授的研究对象是“四位一体”的“总体布局”,但是,运用范式转换的理论依然可以清晰准确地解释“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的拓展。“当范式转变,以前不存在的或认为无足轻重的问题,随着新范式的出现,可能会成为能导致重大科学成就的基本问题。”[2]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的演进历程来看,在旧的范式中无法合理定位的政治建设问题和社会建设问题,特别是新时期、新阶段,在经济社会发展中被忽视的生态文明建设问题,都随着研究范式的转变,而将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道路上取得重大进展的基本问题。
(二)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视角和社会结构论的视角研究总体布局
侯德泉副教授首先阐述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一般原理。认识都是以人们的客观实践为基础的,认识所反映的某一特定对象也是多方面、多层次的,而且多层次的和多方面的认识之间存在着互为前提、相互影响的逻辑关系。在此基础上,他深入分析了“总体布局”的演进历程,并指出“总体布局”作为一种认识的理论形式,是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为现实依据,“而总体布局的发展则是对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要矛盾认识深化的逻辑必然;是对改革实践中社会变革特征和趋势准确把握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是对经济社会建设中不协调问题冷静思考的理论总结。”[16]
全燕黎博士是较早和较完整深入地运用马克思社会结构理论来研究“总体布局”问题的。在论文当中,她首先提出,马克思的社会结构理论是“总体布局”思想的重要理论依据。其大意为:社会的变革与发展因社会结构的变迁促进社会形态的更替而实现,对社会结构的解构、分析和建构、重组是推进社会现代化和社会发展的必然路径。接着全燕黎博士又对马克思关于社会结构理论的经典阐述作了三个方面的深入探讨:第一,将社会理解为一种活的有机体;第二,哪些要素构成了社会有机体;第三,这些要素是如何构成社会有机体的。在此基础上,结合之前学界的研究成果(“布局问题,在工作安排上是一个战略部署问题,在理论上是一个社会结构问题”[4]),她又明确指出:“社会结构的历史性为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的与时俱进提供了理论基石;社会结构的整体性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的内在协调提供了理论依据;社会结构的多极发展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的发展路径提供了理论支撑。”[17]这是非常有价值的理论观点,该理论观点不仅为“总体布局”的研究提供了方法,即总体布局的构成要素及要素的相互关系,同时为“总体布局”的落实或者说实现途径也找到了一定的哲学基础。
(三)从系统科学的视角研究总体布局
刘力波关于“总体布局”的研究是将其纳入到系统思维的视域当中展开的。他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是党运用系统思维开展理论创新的重要成果。”[18]刘力波详细分析了系统思维特征在“总体布局”中所呈现的具体特征,包括整体性、开放性、动态性和人民主体性。此外,学界关于“总体布局”的讨论,虽未见独立成篇的运用系统科学理论来研究的例子,但“总体布局”作为研究对象有其独特的属性,多数学者已经自觉地从系统科学的视角对其进行研究和考察了。
张荣华教授就在他的研究文献中指出:“‘总体布局’是从结构—功能的角度来考察和部署复杂的社会系统,结构优化是系统优化的基本途径之一。系统的性质和功能不但取决于构成系统的要素,而且取决于要素之间相互联系所形成的结构。合理的结构促进系统功能的优化,不合理的结构往往造成系统的效率低下,甚至内耗。所以,对于‘总体布局’的研究,不仅仅是研究它的构成内容,更重要的是研究它们的构成方式”[9];“系统科学的方法论体系是研究‘总体布局’最适宜或者是最重要的方法之一。‘总体布局’的布局对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适宜是一个复杂开放的巨系统,包含无数异质的子系统。‘总体布局’是要对这些子系统进行结构性调整与统筹,它需要撇开这些子系统的特殊性,而发现其一般性规律。系统科学是一种横断科学,它以系统视角来对待各种特殊性,它的基本的思维模式是整体的和系统的,这与‘总体布局’要求相契合。”[13]
四、如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应该是“总体布局”研究当中的应有之义
马克思主义认为,唯物史观是无产阶级认识世界、改造世界,使世界革命化的强大思想武器;是无产阶级政党制定路线、方针和政策的理论基础。据此,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体系来研究“总体布局”更可能得出一些本质的结论。人的全面发展是人类社会最高的价值理想。温宪元研究员提出:“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一定意义上就是人的社会关系的全面发展。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全面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按照‘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建设中国特色主义,说到底就是不断培育、完善和优化人的社会关系。”[19]笔者认同这一观点,因为“总体布局”的布局对象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谋的是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而社会的发展归根到底要落实到人的全面发展上。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的成果由人民共享。
其实,仔细分析“总体布局”的形成历程,就可以看出,人的社会关系全面地反映在人与社会、人与人的关系和人与自然的关系当中。例如,“总体布局”由“三位一体”到“四位一体”的演进中,增加了社会建设的重要内容,强调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大任务,这就是在关注并着力解决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人与人的关系,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提供稳定的社会架构;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形成的过程中,我们党又提出了“生态文明建设”重大课题,强调了为人民创造良好的生产生活环境,这是聚焦并着力解决人与自然的关系。而回顾党在“总体布局”的探索时期所提出的一系列重大战略方针,从“四个现代化”到“两个文明理论”再到“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基本纲领,都深刻地体现着人与社会关系当中的人的政治性、经济性和思想文化性。
党的十八大提出,全面落实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促进现代化建设各方面相协调,促进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协调,不断开拓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总体把握“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深刻理解五大建设的丰富内涵,全面贯彻落实十八大相关部署,正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根本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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