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国诸子典籍看孔子形象的变异
2013-08-15刘敏锐
刘敏锐
(西南大学 文学院,重庆 北碚 400715)
对于孔子形象的变迁,已有诸多学者进行了研究,如顾颉刚先生在《春秋时代的孔子和汉代的孔子》一文中就说:“各时代有各时代的孔子,即在一个时代中也有种种不同的孔子呢。”又如“春秋时代的孔子是君子,战国的孔子是圣人,西汉时的孔子是教主,东汉后的孔子又成了圣人,到现在又要快成君子了。”[1]136陈独秀在其晚年所作《孔子与中国》一书中论述孔子“非宗教迷信的态度”时,概括了孔子从春秋到东汉的演变历程。[2]17-18再如近些年来的学者,如林存光著专著《历史上的孔子形象》将孔子形象的演变置于政治与文化语境下来钻研,探讨了其演变的历程,以及孔子和儒教从古到今的历史命运变迁问题等等。[3]
以上诸家更多的是以整个社会时代因素作为出发点来研究论述的,但单就“孔子其人”来说,历史上他的形象是模糊复杂的,战国时期作为孔子形象产生变异的基础阶段。这一阶段记录孔子言语行事的典籍文献种类繁多,所记录的孔子相关资料也非常丰富,因此,本文试着从战国诸子典籍的角度,通过深入细致地考察,分析战国时期的重要典籍,整理出孔子在战国时期形象的变迁,从而使我们对孔子形象变迁这一长期存在的文化现象的初级阶段有所认识。
一、概况
孔子生于春秋末世,其形象最早出现在儒家经典《论语》一书,在该书中,孔子被其弟子描绘为一位博学多才的智者、壮志难酬的政客、诲人不倦的导师及翩翩的君子,而到了战国时期,社会大变革,诸子并起,百家争鸣,处士横议,整个社会显示出激进活泼、繁荣的气象,这个时期,孔子开创的儒家作为颇有影响力的一家,其地位受到了来自其余诸家的挑战,特别是墨家。墨家与儒家并称为当时的显学,“世之显学,儒、墨也”[4]1124。由此而来的便是,在战国诸子的著作中,孔子的形象也发生了明显的转变,与孔子的本然形象相比,开始发生偏离、矛盾甚至对立。一方面,无论是在墨子、庄子及韩非子等非儒学派著作中,还是在继承孔子学说的孟子及后来的荀子那里,孔子的本然形象都得到了较多的保留,表现出对《论语》的继承;而另一方面,则是孔子形象的变异,这是当时的诸子典籍中十分普遍和突出的特点,也是本文探讨的重点,并且,这种转变不仅体现在《庄子》、《墨子》、《韩非子》等诸子典籍中,即使在儒家的后继者孟子与荀子的著作中,也表现出了变化。
二、继承
战国时期,诸子对孔子的地位与影响是有一定的认可的。
对孔学继承者孟、荀自不必说,他们对孔子的继承体现为直接吸收和发展了儒家学说,此外就是在其余诸家著述中,孔子的本然形象也跃然纸上。
虽然《墨子》中的大多数观点与孔子学说针锋相对,对孔子的学说和地位也没有刻意渲染,但我们仍然可以从侧面看到孔子在当时的地位:他是一位时之贤者,学识渊博:
“景公曰:‘以孔丘语寡人者众矣,俱以为贤人也。’”[5]439
“子墨子与程子辩,称于孔子。程子曰:‘非儒,何故称于孔子也?’子墨子曰:‘是亦当而不可易者也。’”[5]707
《庄子》描绘的孔子形象有作为寓言的夸张成分,但这其中并不全是虚构,仍然可以发现一些描述与《论语》中形象相似,比如孔子的虚心求教,务求真理,与《论语》中“敏而好学,不耻下问”[6]46的好学贤者基本精神具有一致性:
“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闻道,乃南之沛见老聃。”[7]407
“丘少而修学,以至于今,六十九岁矣,无所得闻至教,敢不虚心。”[7]867《韩非子》中《五蠹》与《难言》等篇引述得都较为简短,虽然在书中孔子被视为普通的历史人物,但还是受到了一般性的论述或赞誉。如称孔子为“儒之所至”,其所提倡隆礼常表现为“侈”:“是墨子之俭,将非孔子之侈”[4]1129,还将孔子与伍子胥、管夷吾相提并论,展现孔子生不逢明君的坎坷:
“故子胥善谋而吴戮之,仲尼善说而匡围之,管夷吾实贤而鲁囚之。故此三大夫岂不贤哉?而三君不明也。”[4]52
三、变异
1.非儒家的变异
就孔子形象的变异来说,在《庄子》、《墨子》、《韩非子》等非儒诸家著作中表现得十分明显,就这些著作中,孔子形象大概可以分为以下两类:
(1)本派的学说代言人
由于儒家在战国时期已经发展成为当世显学,虽然孔子已逝,但他凭借其权威的地位和声望,可以说成为当时重要的文化名人,因此其言行事迹难免为各家所称引,各家皆借其权威,通过孔子之口,宣扬本派的学说和观点。在这一点上,尤以《庄子》一书表现得最为突出,正如《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所言:“(庄子)作《渔父》、《盗跖》、《胠箧》,以诋訾孔子之徒,以名老子之术”[8],如《庄子·山木》篇云:
“孔子围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大公任往吊之曰:‘子几死乎?’曰:‘然。’曰:‘子恶死乎?’曰:‘然。’任曰:‘子尝言不死之道……孰能去功与名而还于众人!道流而不明居,得行而不名处;纯纯常常,乃比于狂;削迹捐势,不为功名,是故无责于人,人亦无责焉。至人不闻,子何喜哉!’孔子曰:‘善哉!’辞其交游,去其弟子,逃于大泽,衣裘褐,食杼栗,入兽不乱群,入鸟不乱行。鸟兽不恶,而况人乎!”[7]545
在这个故事中,孔子陈蔡绝粮时听从了大公任的劝说,辞交绝游,遁入大泽,隐居起来,与鸟兽为伍,过上了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日子。孔子由一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论语·宪问》)的积极入世者变为了一位“息交以绝游”,抛弃社会责任,深得道家之“道”的隐者。道家主张“无为”,强调“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9],宣扬消极避世,这则故事则明显的具有道家的痕迹,庄子正是借孔子权威,宣扬其避世遁隐的思想。再如,在《庄子·大宗师》中与颜回讨论“坐忘”,孔子、颜回这两位口不离“仁义”的儒家先贤,却要忘掉“仁义”、“礼乐”,以求达到与万物为一的“坐忘”之道。[7]212-219在《庄子》中,孔子俨然成了庄子道家学说的代言人物。
同样在《韩非子》中,孔子则成了法家思想的宣传者,具有了法家化的特点。《韩非子》中有《内储说》篇、《外储说》篇,韩非子在其著作里使用了一些孔子的传说资料,借以宣传法家思想。如《外储说左下》记载了一则孔子相卫的的故事:
“孔子相卫,弟子子皋为狱吏,刖人足,所跀者守门。人有恶孔子于卫君者曰:‘尼欲作乱。’卫君欲执孔子。孔子走,弟子皆逃。子皋从出门,跀危引之逃之门下室中,吏追不得。夜半,子皋问跀危者:‘吾不能亏主之法令而亲跀子之足,是子报仇之时也,而子何故乃肯逃我?我何以得此于子?’跀危者曰:‘吾断足也,故吾罪当之,不可奈何……’”[4]722
孔子主张重德轻刑、先教后诛,主张“导之以德,齐之以礼”[6]11-12,可见,儒家是希望通过教化来治国,反对用刑法,特别是反对酷刑治国。而相反的,推崇法治,主张以严刑厉法治民是法家的主张。韩非借用这则故事,阐发了“吏者,平法者也。治国者,不可失平也”的思想观点,强调设置执法之吏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显然是借孔子师徒的故事来宣扬法家思想。
(2)被攻击批判的对象
其实,在战国这个百家争鸣的宽松时代,学术思想的极端自由,百家异说,礼法对人们的思想钳制被打破,这样的条件下,面对“同一个孔子,墨子看见了无用的奢淫,庄生看见了大道的祸首,盗跖看见了道德的伪善,法家人物看见社会的毒素”[3]60,道、墨、法三家学说选择贬低孔子,借以攻击儒家学派,在社会上造成影响,从而抬高本派学说的地位。
就这一点,《墨子》表现得尤为激烈。墨子早年曾学儒家之学,《淮南子·要略》中曾云:“墨子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以为其礼烦扰而不说,厚葬糜财而贪民,久服伤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用夏政。”[10]但是后来,墨子因厌恶儒家的繁文缛节而脱离儒家,另立墨家,改孔子追周礼而用夏礼,于是,在其著作中,孔子的仁义礼节成为墨子攻击的重点。《非儒》中即对儒家的学说及人格进行了多方面的非难和指责,其中前半部分分别批评儒家的久丧不葬、信命、复古、述而不作、宣扬仁义等,后半部分则专门针对孔子进行责难。如《非儒下》中:
“孔丘穷于蔡陈之间,藜羹不糂。十日,子路为享豚,孔丘不问肉之所由来而食;裭人衣以酤酒,孔丘不问酒之所由来而饮。哀公迎孔丘,席不端弗坐,割不正弗食。子路进,请曰:‘何其与陈蔡反也?’孔某曰:‘来! 吾语女:襄与女为苟生,今与女为苟义。’”[5]440
《墨子》中讲孔子在陈蔡绝粮时,纵容子路窃猪而食,扒人的衣服换酒喝。而鲁哀公迎他回国时,他却又十分的讲究,子路问他为何前后言行不一,他说,陈蔡是为生,现在是为义。《墨子》著者这儿借此与孔子“吾道一以贯之”进行鲜明的对比,攻击孔子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此外,还有景公欲封孔子时,晏婴因为举出了孔子浩居自顺、好乐淫人等的不端之术,以致于孔子发怒,进而鼓动齐国田常之乱;而且,又认为孔子与弟子闲坐时怀疑舜和周公,源于其心术不正(《墨子·非儒下》)。虽然其中有些攻击据考证为捏造之词,但是我们还是能从作品中看出作者对孔子的态度,即对孔子所谓的品德是强烈地指责。在这儿,孔子不仅不是世人所称道的“贤人”了,甚至是个居心叵测的小人,这种近乎于人身攻击的责难,与《论语》及众人所熟知的孔子相去甚远。
《庄子》中虽然大部分故事传说都是把孔子视为权威,借孔子之口宣扬道家之道,但也采用了一些孔子的言行事迹,其中的孔子成为了被攻击的代表,甚至被视为现世最大的盗贼。如《齐物论》里庄子借长梧子之口批评孔子说:“夫子以为孟浪之言,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认为孔子不懂妙道之行[7]94;在《天道》篇中,老聃严厉地批评孔子所谓的仁义,其实是扰乱人的本性,博爱更是一种浮华的言论,说他是“偈偈乎揭仁义,若击鼓而求亡子”[7]374-375;在《盗跖》篇中,孔子背弃道德,“妄作孝悌而侥幸于封侯富贵”,作者借盗跖之口,更是大骂孔子之道“狂狂伋伋,诈巧虚伪”,质问孔子:“天下何故不谓子为盗丘,而乃谓我为盗跖?”[7]824-829
而在《韩非子》中,作为抨击对象的孔子,其形象与其本然形象却又存在着某些一致性,可以说,当孔子的言论与法家思想产生矛盾冲突时,韩非子则对其进行抨击。如《韩非子·五蠹》篇云:
“鲁人从君战,三战三北。仲尼问其故,对曰:‘吾有老父,身死莫之养也。’仲尼以为孝,举而上之。”[4]1104
这则故事中孔子称赞那个为赡养父亲而“三战三北”的鲁人,认为他有孝心而举荐提拔他,但却被韩非子批驳,认为“仲尼赏而鲁民易降北”。再如《难一》中韩非子采用了一段传说:
“历山之农者侵畔,舜往耕焉,期年,畎亩正。河滨之渔者争坻,舜往渔焉,期年而让长。东夷之陶者器苦窳,舜往陶焉,期年而器牢。仲尼叹曰:‘耕、渔与陶,非舜官也,而舜往为之者,所
以就败也。舜其信仁乎!乃躬籍处苦而民从之。故曰:圣人之德化乎!’”[4]845
在这则故事里,孔子称赞舜的“仁”与“德”,符合其对仁义道德的追求,但韩非子却认为“夫以身为苦而后化民者,尧舜之所难也;处势而骄下者,庸主之所易也。将治天下,释庸主之所易,道尧舜之所难,未可与为政也。”[4]847他对孔子的这种主张并不赞同,批评孔子是“未可与为政也”的蠢人。
此外,韩非还谆谆告诫君主:“儒以文乱法”,属“奸伪无益之民”,且为五蠹之首,自应首先铲除。
2.儒学后继者的变异
面对战国时期各家学派对孔子权威的挑战,作为儒家的后继者的孟子、荀子“宗师仲尼”,在其著作中一方面对孔子学说进行继承和阐发,维护孔子自《论语》以来的本然形象。孟荀二者作为孔门圣徒,“都赋予自己一个根本性的自我角色期望,也就是:排诋异说而彰明孔学。”[3]75因此,另一方面,为了进一步扩大儒家学说的影响,《孟子》、《荀子》则极力将孔子的思想和形象夸说得伟大,使孔子由一位君子逐渐演变为儒家圣人,力图使其名声广布于后世。
(1)拔高孔位
圣人,在中国人眼里,尤其是在古代的儒学者眼中,是至高无上的,孟子说:“圣人,人伦之至也。”[11]165而孔子自视并不是圣人,他在《论语》中说:“若圣与人,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6]76等等,这是孔子的内心之言。
然而,对于孟、荀来说,他们以不但继承了孔子的思想,以捍卫孔子之道为能事,更是极力拔高孔子地位,奉其为千古圣人。
这在《孟子》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孟子标榜自己为“圣人之徒”[11]141-142,并且还编撰圣王之道的传承谱系,“由尧舜至于汤,五百年有余岁……由汤至于文王,五百有余岁……由文王至孔子,五百有余岁”[11]320,他将孔子置于圣人的地位,把孔子与前代的圣王联系起来,将其看做是圣王之道的传承者。此外,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兴”[11]100,认定据历史的经验孔子必然是担当救世安民大任的唯一人选,故曰孔子作《春秋》而使乱臣贼子惧之功业可比之禹治洪水,周公兼夷狄。孟子如是说:
“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11]141-142
很显然,孟子力图将孔子打造成一位担任天降大任、行王者之事的圣人。在《孟子·公孙丑上》中,他更是借宰我、子贡、有若三人之口,将孔子比作日月之“无得而逾”,比作“天之不可阶而生”,比作兽中之麒麟、鸟中之凤凰,是“自生民以来”世上未尝有的“贤于尧舜”的大圣人,以至于孟子发自内心地说:“乃所愿,则学孔子也。”[11]58
(2)光大儒学
对儒家学说的发扬光大也显示着儒学后继者推崇孔子的不懈努力。荀子在其著作中极力光大儒学,推崇孔子,认为“上则法舜禹之治,下则法仲尼子弓之义,以务息十二子之说”[12]97是时人要务,他对包括道、法、墨、名和以思孟为代表的“鄙儒”、“贱儒”作了全面的否定,斥责“十二子”之说“足以欺惑愚众”,或各“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惟有孔子“仁智且不蔽”,“故德与周公齐,名于三王并”[12]393-394,又说:
“因天下之和,遂文武之业,明枝主之义,抑亦变化矣,天下厌然犹一也。非圣人莫之能为。夫是之谓大儒之效。”[12]116-117
“通,则一天下;穷,则独立贵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汙,非大儒莫之能立,仲尼、子弓是也。”[12]138
此外,在《荀子·儒效》篇中还大斥秦昭王“儒无益于人之国的观点”,而极力阐论儒者之功,大儒之效。
《荀子》中所记孔子之事,多为孔子与弟子、君王之间的对话,通过对比表现出孔子那为人称道的伦理观、道德观、学习态度和治国方法,如“少而不学,长无能也;老而不教,死无思也”[12]537,无时无刻不强调学习的重要性;或者还要靠“势”的举托,故“君子入则笃行,出则友贤”[12]531等。
总之,在荀孟等儒学后继者的极力鼓吹下,在这一场轰轰烈烈的“造圣运动”中,并不愿承认自己为圣人的孔子最终还是由一位学者成为了万世敬仰的圣人。自此,孔子似乎不再是历史上具体的个体的存在,而是超越时空、至善至德的圣人。
四、总结
孔子的形象在历史上是一个复杂的存在,世上只有一个真孔子,但后世眼中却有千千万万个孔子。处于战国时期的孔子,在百家争鸣,处士横议的文化背景下,虽然受到了来自非儒家的批评和挑战,其形象也体现出各家的色彩,但是,每一次挫折后儒学后继者也进行着反击,他们开展起深入持久的儒学复兴运动,极力光大儒学,并将孔子由凡人一步步拔高为圣贤。
对孔子这样一位极具争议的历史人物,他的形象因沾染了太多的时代及个人色彩不断变异,有时人们对他尊崇过甚,有时又对他误解太深。正如“每个人眼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一样,“人人心中都有孔子”,世人正是以一种个人视野与时代历史维度的融合的视角来看孔子。然而,面对这样一种审视视野,对孔子的肯定与否定就在一线之间,因此,要更清楚地研究把握孔子形象变异这一持续的动态的文化形象,还需要我们以理性思辨的思维方式为指导,对各个时代及相应作品中孔子形象作批判性地分析接受,当然,这都有待笔者及学者们进一步地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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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孟子译注[M].杨伯峻,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10.
[12] 王先谦.荀子集解[M].沈啸寰,王星贤,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