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供给经济学在中国改革中的关键点分析
2013-08-15
一、中国供给管理应以推动机制创新为切入点,以结构优化为侧重点
中国特色的新供给管理在过去三十多年已在客观的孕育过程之中,回顾历史不难发现,我国改革不断深化的进程正是“摸着石头过河”与阶段性推进的“顶层设计”相结合的过程。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经济体制改革过程中有三个意义重大的“三中全会”:1984年10月召开的十二届三中全会做出《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阐明了经济体制改革的大方向、性质、任务和各项基本方针政策,富有远见地断言:“改革是为了建立充满生机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并指出:“按照党历来要求的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原则,按照正确对待外国经验的原则,进一步解放思想,走自己的路,建立起具有中国特色的、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这就是我们这次改革的基本任务。”1993年11月召开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做出《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提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总体思路,而利用有利的国际环境来加快国内的改革发展,是当时强调“战略机遇”的主要着眼点;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在加快内部经济改革的同时,努力融入国际社会和世界经济,逐步建立一整套基本市场经济制度,也为此后十多年的经济高速增长提供了良好的制度条件。2003年10月召开的十六届三中全会做出《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是进一步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纲领性文件,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奠定了坚实基础。但也需要强调指出,近些年中国经济社会伴随着“黄金发展”而来的矛盾凸显,已使渐进改革路径依赖下制度供给的所谓“后发劣势”有所暴露,改革进入深水区和既得利益阻碍明显的胶着期,亦成为难度明显加大而又时不我待的改革攻坚期。
在以转轨为主题的中国式供给经济学中,必然需要有精细化的思考。在中国改革开放的经济实践中,20世纪80年代以后,就先后有一些学者在扩展的意义上讨论供给管理,这一视角下所讨论的重点,是强调在供给角度实施结构优化、增加有效供给以及以制度供给创新衔接中长期目标的宏观调控创新。
应当看到,在我国经济体制转轨已有长足进步的同时,渐进改革的难度也已明显上升,尚有不少深层次问题有待通过经济理论上的明晰而形成共识,以进一步深化改革来解决。在目前阶段,一系列的“两难”和“多难”式问题,以及结构优化、方式转变等迟迟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的问题,固然有客观原因,但在缺乏理论指导方面的因素不容回避。没有一个以改革为核心的充分注重于供给方面的经济理论来指导改革,就难以达成清晰、理性的配套推进思路,并凝聚社会共识。攻坚克难的实质性改革能否得到真正推进,将决定中国现代化事业的命运。
二、从供给端入手推进中国新一轮改革,才能有效化解潜在“滞胀”等风险,并实现经济新一轮可持续健康发展
(一)中国宏观调控面临新环境、新局面及新挑战
虽然我国已经成为“世界工厂”,但技术方面自我创新能力仍然不足,技术进步很大程度上仍是对国外技术的模仿,而如今作为技术领头羊的美国通过信息、生物、新能源等技术进步继续引领潮流。严酷的国际竞争中,未来中国技术进步的空间仍会受到限制。战略性新兴产业政策亟需达到预期效果,但前景未必全为乐观——近来光伏产业面临的阶段性困局包含了多种启示与警示。人力资本方面,经过高校扩招的教育大跃进,虽然人均受教育年限有所增加,但如今教育的主要功能似乎更多地在于缓解社会就业压力,人力资本质量提高的空间受到多种因素制约;职业教育的发展虽有积极努力,但仍任重道远。劳动力供给方面我们更面临着日益老龄化的长期问题。因此,中国面临的总供给冲击问题已非常迫切。
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中国经济必须适应弥合“二元经济”所必经的中长期经济模式的转变和社会转型,并在世界金融危机之后学会在一个更具广泛性、与国内消费联系更大、对出口和投资依赖程度较小的增长模式中操作。当跨过“刘易斯拐点”和“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起点后,由于劳动力供应趋于紧张,劳动者工资率趋于上升,从而有望提高劳动者收入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同时实际有效汇率也将表现为升值。新的背景下,虽然通常的反周期性质的总需求管理不乏其用武之地,但寻求促进生产率长期持续增长的供给政策,将具有越来越重要的意义。
(二)传统意义上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已难以适应中国经济步入新的发展阶段后的总体要求
1.货币政策的局限性
货币政策作为总量管理政策,难以有效解决经济中的结构性问题。我国最近两轮通货膨胀具有明显的结构性特征:以食品价格推动为主因(在CPI的上涨因子中高居75%~85%的份额),交通通讯及服务和娱乐教育文化用品及服务类商品价格几乎没有上涨,甚至小幅下降。
在劳动力成本上升和潜在增长率下降的情况下,总需求管理如果操作不当,不仅会和其他因素综合而使经济运行陷入“滞胀”风险,还可能引发资产泡沫。
2.财政政策的局限性
财政政策所受的“三元悖论”式的制约,是一个永恒的命题,即减税、增支和控制负债三项要求不可能同时满足(贾康、苏京春,2012)。经历上一次4万亿元政府投资为代表的扩张性财政政策后,我国财政政策刺激经济的安全空间已明显收窄。而且,更为主要的是,虽然我国宏观税负总体水平尚属合理,但考虑各种制约因素和居民实际社会保障情况,进一步提升税负总水平并不可行,在完善税制基础上通过结构性减税刺激经济增长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而且这并不一定会产生长期视野内限制政府财政能力的影响,但短中期内的“过紧日子”的压力影响却无可回避。与此同时,未来我国财政支出将迅速增加,包括用于健全养老金体系、医疗保障、教育、住房等方面的支出,以及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必要投入。另外,目前积累的大规模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贷款已形成了不容忽视的隐性财政负担。因此,中国公共财政负担总体而言会逐渐加重,不突破预留财政空间和保持财政可持续性是重要的目标,需要有关部门未雨绸缪,及早做出安排。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短期财政政策不重要,在总需求突然下降时,积极的财政政策对刺激需求起着重要的作用,并且短期措施与中长期结构优化、改革深化的衔接与协调,也需要财政政策发挥“区别对待”的特定调节功能。但刺激政策、区别对待政策功能与作用空间毕竟具有局限性,容易与政府的不适当强势干预及改革难题形成交织与纠结。
尽管我国社会福利体系健全完善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与财政支持,但其保障水平应符合我国财政可承受力等方面的实际情况。建立一个正确的社会保障模式和社会福利模式是构建可持续和谐社会的前提条件和基础,我国现阶段特别需要关注基本民生、改进福利状况,但也需注重在统筹协调的科学发展观指导下,在福利增进过程中合理把握“度”,积极稳妥地掌控好可持续的渐进过程。财政政策的客观局限性在此是不可忽视的。
(三)成本推动是中国通货膨胀的重要特征
以弗里德曼为代表的货币主义将通胀原因仅归结于货币因素,这在竞争完善和要素充分自由流动的成熟市场经济国家是无大问题的,因为在较为健全完善的市场机制作用下,经济会很快形成新的均衡,结构性问题与非货币供应量因素并不突出。但显然,这一条件在我国并不适用,相伴而来的可能误导是,易使人们在观察认知时,把物价上涨完全等同于货币过多、通货膨胀,进而又唯一地在对策方略上,把货币政策从紧作为解决问题的不二法门、完全手段(与之相应,在经济面临通缩压力的阶段,则只顾及考虑放松货币政策)。靠货币政策“单打一”地调节有效需求,在中国是尤显不够的。
最近两轮通胀表明,通胀预期在通货膨胀中起的作用越来越大,并伴随明显的结构特征(如前所述,我国CPI上涨中的主要影响因子多年内就是“贡献率”高达75%~85%的食品类)。由于市场机制的逐步发育等原因,社会通胀预期的形成既基于以往经验,也根据对政策及未来经济变化的判断,属于“前瞻后顾”型预期,是具有较强惯性的“适应性预期”与“理性预期”的混和体。
与此同时,长期以来投资驱动兼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增长动力开始弱化。中国的高速经济增长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劳动人口占总人口比例不断上升的“人口红利”。但是,中国已经接近“刘易斯拐点”和“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起点(沈建光、姚余栋,2011)。目前,我国人口已经开始迅速老龄化,并有预计2015年总劳动人口将开始减少,中国可能很快迎来“刘易斯拐点”,即劳动力市场从过剩逐步转向不足。随着劳动力供给逐步趋紧,劳动力成本上升,“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也即要素跨部门流动导致的要素价格均等化效应,将导致非贸易品价格即劳动密集型服务业价格加快上涨,推动成本的上升和整体物价水平的上涨。因此,货币政策对这种趋势性的成本推动型通货膨胀需要做出有效反应,引导通胀预期,对通货膨胀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四)我国将面临潜在增长率下降
与“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和“刘易斯拐点”相伴随的是,我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也将下降。因此,我们应容忍一定程度的结构性通货膨胀,但要控制在没有加速上升的幅度之内,也就是保持非加速通货膨胀经济增长率NAIRG(non-accelerating inflationary rate of growth,姚余栋、谭海鸣,2011)。NAIRG是指既定的技术和资源条件下,不引发显著和加速的通货膨胀的情况下,我国所能达到的可持续的经济增长率。
但是,由于潜在增长率下降,我国面临一种重大可能性:中国经济潜在增长率下降时,NAIRG可能随之下降。2011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组(刘世锦等,2011)对中期之内的中国经济增速作了预测。其主要依据是其他成功追赶型经济体的历史经验,并假定中国的发展路径与这些成功追赶型经济体较为接近。由此得到的预测结果是,中国经济潜在增长率有很大可能在2015年前后下一个台阶,时间窗口的分布是2013年~2017年。目前国内的共识是潜在经济增速将会下降到7%左右。按照这一假设,根据姚余栋、谭海鸣(2011)的测算,未来要将中长期通胀预期稳定在2%左右,通货膨胀稳定在4%左右,我国非加速通货膨胀经济增长率(NAIRG)才能保持在8%左右。
(五)宏观调控的弹性空间收窄,加大调结构力度、加快发展方式转变,才能化解潜在“滞胀式”威胁,实现可持续快速发展
上述从中长期可预见的通胀因素与增长速度下降的因素合在一起,已使中国经济运行面临某种“滞胀式”的潜在威胁,调控当局的操作空间正明显收窄,“经济问题政治化”的临界点压低。从近年我国的调控实践观察,我国年度经济增速波动区间的下沿大体需维持在不低于7.5%的量值,而上沿则需控制在9%左右,其中也就有1.5个百分点的弹性空间(如从长期估测,有可能演变为6.5%~8%之间的弹性空间);与之相应的经济景气水平反映到物价(以CPI为代表)表现上,其波动区间的下沿以不低于1%为好(如低于1%,此指标的灵敏波动中很容易击穿0而引出通缩恐慌),而上沿则需在4%~6%,其中仅有3~5个百分点的空间。2011年~2012年的实际生活表明,我国宏观经济运行状况如要突破上述速度与物价变动区间,一系列随之而来的矛盾凸显问题便极易带上“经济问题政治化”的色彩和社会生活中的火药味,政治决策就必然倾向于“稳定压倒一切”而不惜代价,也宁肯不顾经济学的“戒律天条”。这种区间制约的严苛特点,是改革开放前面三十余年从未出现的情况,足以使具有远见卓识意识的观察者和管理当局警醒。
分析表明,我国非贸易产品大多是低生产率且人工密集型产品,这也是这些部门的劳动力分享经济高增长收益的重要途径。因而,宏观决策者应当适度降低经济中长期增长目标并适当提高通胀容忍度。但这却碰到了上述“经济问题政治化”的天花板。
劳动力成本的变化和潜在增长率的下降,使我国经济越来越不可能维持以往的高速增长。特别是,与大宗商品成本的周期性冲击不同,劳动力成本冲击属于持久性冲击。李斌(2011)、伍戈(2011)的分析表明,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决策者仍想实现过去较高的经济增速,最终只能带来物价更高水平的持续上涨,而对产出拉动的作用不大。因此,总需求刺激政策并不明智,很可能仅是出现比以往更高的物价上涨,但经济增长仍未见起色,甚至还要低于已经下降的潜在经济增长率(如落至6%)。
一旦在某个临界点上(如7%~8%),我国经济增长率居于下方,而通胀水平居于上方,中国的运行和调控将变得极其“两难”和棘手。此即中国不可忽视、无法回避的“滞胀式”威胁,并且极易引发和加入以综合性社会问题为背景的“中等收入陷阱”(增长过程突然失速)与“塔西佗陷阱”(政府公信力急剧丧失)因素的恶性叠加。所以,只有以实质性的结构优化和增长质量的提升,形成全要素生产率的支撑作用,在以可持续的上行因素对冲各种下行因素之后,保持增长率居于上方而通胀水平居于下方的基本格局相对稳固,才能化解这种“滞胀式”威胁等“两难”、“多难”困局;而优化结构和提高增长质量,势必要求以实质性的改革克服种种既得利益的阻碍,化解深层矛盾。
三、中国未来宏观经济调控需坚持以改革为依托衔接短期与中长期,更多侧重于从供给端的机制创新入手
三十余年的“中国奇迹”是依靠全面开放、利用人口红利参与全球分工和竞争,但更主要的是依靠改革调动了相关经济资源的积极潜力。市场经济在逐步替代计划经济、降低交易成本、提高经济效率的同时,其制度优化进程还存在不对称的地方。目前,我国一般产品市场已基本完全放开,但要素市场和大宗基础能源、资源市场仍然存在严重扭曲,人为压低要素价格,从而粗放地促进经济增长。但也正是如此,对生产者和投资者的补贴,使得经济严重依赖投资和出口,经济结构失衡的矛盾可能会越来越突出。因此,我们必须在实质性推进“顶层规划”下的全面配套改革中对经济结构进行调整,从而合理地运用市场和政府力量的结合,顺利实现向较高水平的常规经济增长路径和可持续增长路径转变。
根据未来一个时期我国面临的内外部形势,我国宏观调控政策一方面要在总需求管理上稳健审慎且能预调微调,避免在稳增长努力下通胀轻易抬头;另一方面,需在货币政策的“稳健”和财政政策的“积极”搭配下,坚持有所区别对待地在我国“三农”、社会保障、区域协调发展、自主创新、节能降耗、生态保护等领域运用结构性对策加大要素投入的力度和促进相关机制创新改进,通过“供给管理”加强这些经济社会中的薄弱环节,即增加宏观经济中的有效供给。这只会改进而不会恶化总供需的平衡状态,只会有利于维护“又好又快”的发展局面而不会助长下一期的通货膨胀和经济过热,而且将会增强我国在国际竞争中的综合竞争力和发展后劲。这里最为重大的要领是,应考虑从根本上通过一系列的改革衔接短期诉求与中长期目标,化解制约我国长期发展和全要素生产率进一步提升的深层制度因素。虽然在中长期内,我国面临外部经济环境恶化和老龄化等问题,势必告别高增长奇迹,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中国经济没有继续保持10年~20年较快增长的可能。当前,我国还有很多深层次改革仍未全面展开,如资源型产品价格形成机制改革、新一轮价税财改革、中小企业融资机制改革、减少行政审批、打破垄断的改革以及户籍制度改革等等,这些改革都能够帮助企业对冲成本上升的压力,增加总供给,从而提高经济活力,既有利于控制住物价,又有利于保住增长的可持续性。“制度红利”是中国未来十年、二十年最需要着力争取的因素,也是超越西方的凯恩斯主义、供给学派两端的偏颇而正确发挥出“供给管理”优化结构、促进转轨的合理政府作用而成功地使我国实现现代化的关键条件。
毋庸讳言,供给端“有保有压”、“有支持有节制”的结构性方略,也有可能给政府体系带来一种“政府万能”的幻觉和轻易滑向过度调控的危险(甚至带上“旧体制复归”色彩),所以,承担调控之责的各政府部门务必保持清醒头脑,始终把结构对策、供给管理掌握在符合市场经济配置资源基础机制的“政策理性”范围之内,避免做出那些过多、过细碎的行政干预和“越界”调控,特别应强调尽量运用经济手段(经济杠杆)来贯彻结构优化的追求,避免出现新的产能过剩,从而生成高质量、有效益、能适应市场需求且可以引领市场潮流的供给。这方面制度保证条件的形成,就将主要依靠改革之功效了。
在研究者“理论密切联系实际”的分析考察中,有必要把供给端的重要主体——公权体系和供给形式中的重要内容——制度供给,更充分地纳入“新供给经济学”的理论框架。以政府和立法、司法机构一并构成的公权体系,其所必然实施的制度供给,是客观存在、有弹性空间(即有可塑性)和有高下之分的。在中国追求现代化的历史过程中的供给管理,除经济部门、产业、产能、产品、技术等结构方面的供给内容之外,最关键的还须着眼于打开“制度红利”这一转轨中最大红利源的释放空间,形成激发经济社会活力、潜力的有效制度供给,及实现相关改革决策的较高水准。制度安排层面深刻变革的取向是坚定不移的市场化,但又不能简单限于、止步于市场化概念下的作为。其实,中国的市场发育和经济赶超正是改革中最难处理的一个基本矛盾:国际竞争的基本现实已不允许我们再常规地、跟随式地经历和等待以平均利润率机制主导的漫长的市场发育及经济结构优化的自然过程,需要从供给端得到一种比自然、自发的市场配置在某些领域、有限目标下更强有力的机制——政府“理性主导”机制,并使之与市场机制“1+1>2”式地叠加,才能逐渐接近并最终实现赶超目标。把后发优势与理性的政府主动作为结合在一起,摆脱经济学发展到凯恩斯主义、新古典学派和货币学派的“百家争鸣”仍未摆脱的需求—供给不对称框架,在现实生活中就要着眼于此,形成凌驾于“政府与市场绝对冲突”或“要么政府、要么市场——二者必居之一”旧式思维之上的新思想方法来指导改革与发展的实践。在尊重市场、培育市场的旁边,供给端的特定作为必须包括政府积极有效地建设市场、组织市场和“合作式”地超越市场平均利润率机制的自然过程。
因此,未来中国的经济发展迫切需要凝聚改革共识,也强烈呼唤能促进改革的新供给经济学,并在这个理论框架下探讨“顶层设计”和“系统改革”。三十多年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同时也遗留诸多问题(绝大多数属于棘手问题、难啃的“硬骨头”问题),种种问题很难通过制定一两条政策来解决,必须进行全面、系统的改革“顶层设计”。改革的全面、协调推进将是今后决定中国现代化命运的重心与关键。为提升全面改革的可操作性,从土地制度、人口流动、公共资源配置、改善民生、优化收入分配等重大现实问题入手,也需要理论的烛照与指导,呼唤着把政治经济学、制度经济学、转轨经济学等熔于一炉的中国特色的新供给经济学。
总之,我们认为,中国宏观调控中无论作何种具体的政策组合的选择,客观上都需要以改革为基本依托。中国的改革攻坚和配套推进,需要以改革为核心的新供给经济学的理性认知来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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