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华、华彦钧的二胡音乐与当今二胡音乐的继承与发展趋势
2013-08-15王一涵
王一涵
(南京师范大学 音乐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一个民族的强大与兴旺发达应该从孩子抓起,1955年由严恭导演的影片《祖国的花朵》曾指出:孩子们就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未来的希望。为此现代中国教育体制强调德、智、体、美素质化教育全面发展,因此在学习余,学生家长跟随制度改革的步伐,让自己的孩子学习乐器,培养孩子们的业余兴趣爱好。
一、在当代中国教育体制引领下促进二胡音乐的发展。
文艺活动中的音乐、美术与户外活动中的体育运动受到大部分孩子的欢迎,在听觉审美中,音乐则是更胜一筹。音乐从不用的类别角度可分为很多种,按声部和声部状况分为单声部音乐(主调音乐)、支声音乐和复调音乐;按音乐的性质可分为纯音乐、标题音乐、轻音乐和爵士乐;按地域分类又可分为民族音乐与西洋音乐等。大部分家长都会给孩子选择一件民族乐器来学习,而二胡作为一件历史悠久却又不落后于潮流的乐器成为大多数家长的选择。
始于唐朝的二胡在中国民族器乐中占据重要地位,从早期唐代的“奚琴”到北宋的“嵇琴”直至现代的“二胡”,二胡音乐的不断革新,带给世人的是不同的听觉享受。宋代学者陈旸在《乐书》中说:“奚琴本胡乐也……”;唐代诗人岑参的“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宋末陈元靓《事林广记》中记载:“‘嵇琴’本嵇康所制,故名‘嵇琴’。二弦,一竹片轧之,其声清亮。”此为二胡记载之出处,可见二胡在中国音乐发展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追溯于近代,二十世纪初,二胡音乐演奏有了质的飞跃,民族音乐家周少梅先生将二胡的演奏探索置于一把位与三把位之间,与此同时著名民族音乐家刘天华先生大胆创新了演奏技巧——把二胡的音域扩大到四个、五个把位,创造了四把位、五把位的演奏手法,并吸收了西洋弦乐器的某些演奏手法,使二胡的性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大大提高和丰富了二胡的表现力,因而二胡摆脱了原有的伴奏、合奏地位,成为一件具有特殊韵意的独奏乐器。原本有“叫花子乐器”之称的二胡,在新一批追随音乐潮流音乐家刘天华先生等人的努力下,二胡艺术于30年代初登上了高校的大雅之堂,而刘天华先生也开创了二胡演奏艺术的新纪元。在此之后又出现了一大批民间二胡演奏家:华彦钧(阿炳)、刘北茂、蒋风之、陈振铎、陈永禄、陆修棠、孙文明等,他们的作品为世人所熟知,如:《二泉映月》(华彦钧)、《小花鼓》(刘北茂)、《怀乡曲》(陆修棠)、《流波曲》(孙文明)等。
二、刘天华、华彦钧的二胡音乐对二胡音乐事业发展的影响。
二十世纪,二胡从原本的伴奏、合奏乐器发展为独奏乐器,这一质的飞跃离不开刘天华先生为二胡事业所做的努力。刘天华先生吸取了小提琴演奏技巧的长处,借鉴小提琴的高把位演奏,拓展二胡的演奏领域、增加二胡的演奏技巧,使得二胡演奏技法更加丰富华丽,独树一帜。出于对二胡的热爱,刘天华先生创作了十首著名的二胡独奏曲:《病中吟》、《月夜》、《苦闷之讴》、《悲歌》、《空山鸟语》、《闲居吟》、《良宵》(又名 《除夜小唱》)、《光明行》、《独弦操》、《烛影摇红》。这些作品在传统的音调基础上大胆吸收了西洋乐器的技法,具有新颖独特的表现力,也正是因为刘天华先生创作的二胡独奏曲具有强大的艺术生命力,才使得其二胡作品广泛流传,成为二胡音乐学习中必修的乐曲,至今都没有被时代淘汰。
从民间的角度来审视二胡音乐的发展,华彦钧先生的二胡作品对中国二胡音乐的影响是巨大的。1950年暑期,中央音乐学院师生为了发掘、研究和保存民间音乐,特委托杨荫浏、曹安教授等专程到无锡为华彦钧先生录制 《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三首二胡曲,等到再次专访录制,华彦钧先生已逝世,而华彦钧先生所留下的三首二胡作品就更显得珍贵。其中《二泉映月》先后被改编成小提琴独奏、民乐合奏、民乐重奏、弦乐四重奏、西洋旋乐合奏、二胡与乐队、高胡与竖琴等演奏形式,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喜爱,《二泉映月》由此变得耳熟能详。
二胡音乐的发展离不开刘天华先生与华彦钧先生的努力,而两位二胡演奏家的作品广为流传并非因为作品本身所包含的技巧,而是曲作者在不同境遇下由切身感受所表现的情感。正因为作者寄予所创作作品独有的情感,二胡音乐的传承与发展更显现出重要的意义。
三、当今二胡音乐继承与发展的趋势。
对于二胡音乐的继承与发展,首先需要审视这样一个现象“随大流”,这里的“随大流”是指由于中国人口增多而导致社会竞争激烈,大多数家长怕自己家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孩子少学东西,一味地跟风学习中国传统的乐器,而二胡作为中国传统乐器之一成为多数家长的选择。多数家长能替孩子选择学习二胡本是件好事,但学习二胡的目的却成为“异议”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学习二胡音乐?”这是个该自我审视的问题,原本学习二胡的目的可分为两类:从广义意义上说二胡音乐的学习可以促进当今二胡音乐的继承,从狭义上说学习二胡音乐可以提高自我的艺术修养;而现在家长们要求孩子们学习二胡的最终目的是考级,为的只是一张纸制的证书以证明孩子在中国传统乐器二胡上的造诣,这是不可取的,但这确实是中国传统文化继承所遇到的问题之一。
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显然已成为当今的社会问题,我国是个人口大国,文化的继承本因人口多而占有优势,但国人并没有把握现有优势来继承与发展中国的传统文化,其根源是国人意识的缺乏。那么什么才算是真正的中国传统文化?有这样广义的定义:中国传统文化是指富有一定历史意义并为中华民族世代继承的文化。用这样的一个定义来界定二胡音乐文化传承,恐怕能真正继承二胡音乐文化的人屈指可数。
那么,孩子们所学习的二胡,就一定不能继承与发展二胡事业吗?也不是。这主要在于孩子本身,当然与家长的理念思想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孩子学习二胡,演奏二胡音乐,那么孩子就成为二胡音乐继承与发展的主体,如果主体学习二胡的最终目的只是注重一张纸的造诣,那么二胡音乐的继承与发展必将有危机,不仅是二胡,而且其他民族乐器也是如此,因此关注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这是当今二胡音乐继承与发展面临的重要问题。
排除消极的一面,在专业院校中,二胡音乐的继承与发展也有可观的一面。近年中央电视台所举办的CCTV民族器乐大赛,将中国的传统乐器拉上荧屏并推广开来,二胡音乐在原来的基础之上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比如王健民的 《第一、二胡狂想曲》汲取西南地区苗族飞歌素材,《第二二胡狂想曲》汲取湖南花鼓戏素材,《第三二胡狂想曲》、《第四二胡狂想曲》同样提炼某地区代表性的民间素材,新作品给人们的听觉带来极大的享受。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一现象也只是少数,普及中国二胡音乐的继承与发展俨然是当今存在的传承问题之一。
四、结语。
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一直是中国人所关注的问题,二胡音乐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部分,同样重要。二胡至今经历了一千多年的发展,使得它成为中国独有的古老民族器乐之一,刘天华先生与华彦钧先生为二胡音乐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笔者对两位二胡音乐家深表缅怀与尊敬之情,对于审视当今二胡音乐的继承与发展问题,笔者表明观点:纸上的造诣不可取,更应注重二胡音乐在我国的社会中的发展状况。
[1]方立平,闵惠芬.刘天华记忆与研究集成.上海教育出版社,2009.2月版.
[2]刘天华.光明日报.京江晚报.中国民族音乐登上国际乐坛的里程碑,2012年6月10日.
[3]金萾,宋国生.二胡曲创作中移植手法的思考与展望.人民音乐,2011.9月号(总第581期).
[4]汝铱.二胡艺术发展的“去民间化”与王建民的二胡音乐创作.人民音乐,2011.12月号.(总第58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