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及其现实意义

徐宝义

(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组织部，北京 100730)

毛泽东同志历来十分重视调查研究。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是在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历史过程中逐步形成发展并达到成熟的，成为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实事求是的一项基本内容，是中国共产党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基本原则和方法。在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纪念日到来之际，重温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不仅有助于深化对毛泽东思想的研究，而且对于改进党的作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解决发展道路上遇到的各种困难和问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形成和发展过程

毛泽东同志调查研究思想发轫于青年学生时代。毛泽东从事调查研究的过程，就是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践日益相结合的过程，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

1、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萌芽阶段。约从1913年到1920年前后。早在青年学生时代，毛泽东就认识到走出校门、了解国情、体察民生疾苦的重要性。他在湖南第一师范求学期间的课堂笔记中曾写道“闭门求学，其学无用，欲从天下国家万事万物而学之，则汗漫九垓，遍游四宇尚已。”①仅从1917年到1920年夏，毛泽东就对湖南和北方农村进行了四次较大规模的调查。这一时期，毛泽东利用各种机会接触了解城市无产阶级。他曾在长沙创办湖南第一家工人夜校，通过与工人面对面的接触交流，了解工人阶级队伍的状况，获得联系工人群众的初步经验。1920年3月，他在写给周世钊的信中提到：“吾人要在现今世界稍微尽点力，当然脱不开中国这个地盘，关于这个地盘的情形，似不可不加以实地调查及研究。”②同时，毛泽东十分重视对西方各种进步思潮和革命经验的了解学习。他说：“我觉得我们要有人到外国去，看些新东西、学些新道理、研究些有用的学问，拿回来改造我们的国家。”③1919、1920年前后，在毛泽东支持鼓励下，新民学会会友陆续出国，他们将接触了解到的当时世界先进的思想学说、各国实情源源不断的写信介绍给毛泽东等人，使他们能及时了解到西欧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形势，获取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初步知识，特别是苏俄十月革命成功的经验。通过对中国国情的调查研究和对西方各种学说分析比较鉴别，历经五四运动的洗礼，毛泽东最终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实现了从激进的民主主义革命者到马克思主义者的伟大转变。在这个过程中，根据了解到的马克思主义观点自发指导调查研究，标志着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开始萌芽。

2、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形成和初步发展阶段。这一阶段从大革命前后到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为了探索中国革命道路，毛泽东进行了大量的社会调查，特别是《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这篇闪耀着马克思主义光辉的重要文献，论述了解决中国民主革命的中心问题——农民问题和无产阶级领导农民斗争的极端重要性。到达井冈山后，毛泽东根据革命形势需要，又进行了寻乌、兴国、才溪等一系列调查并形成报告，加深了对农村、农民和中国革命规律的认识。毛泽东在古田会议决议案中，首次提出了“调查和研究”的概念，明确指出了它对于形成党的斗争策略、原则、方法的重要意义。在《反对本本主义》中，毛泽东提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做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的著名论断，在调查研究思想和方法论上已开始上升到较高的哲学层面，将调查研究同党的思想路线结合起来，初步概括了党的思想路线的核心本质。毛泽东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④此文集中了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精髓，体现了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在实际工作中的具体运用，标志着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形成。

3、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成熟和完善阶段。这一阶段从抗日战争时期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毛泽东根据抗日战争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新要求，结合他在土地革命时期进行农村调查研究的经验，撰写了《〈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着重阐释和论述了调查研究应采取的态度、方法。揭示了调查研究的基本思想，他强调“在全党推行调查研究的计划，是转变党的作风的基础一环。”⑤1941年，为转变党风，进一步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在毛泽东的倡导和支持下，党中央出台了《中共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实施调查研究的决定》等文件，并在各级设立专门机构，规定调查研究的基本方法，在全党营造了浓厚的调查研究氛围。1949年，在全国革命即将取得胜利的前夜，毛泽东在《党委会的工作方法》中提出了12条党委会工作的方法，其中一条就是要做到“胸中有数”，要求各级党委，通过调查研究做好对客观事物的“量”的分析和把握，处理好“量”和“质”的辩证关系。毛泽东的调查研究思想在注重精确化方面取得新进步，调查研究逐步成为全党的自觉行动，标志着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成熟和不断完善。

4、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继续发展阶段。这一阶段从新中国成立到文革前。毛泽东在探索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道路中，在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写下了《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等著名篇章，提出了“下马看花”、“走马看花”两种调查方法。随着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发展，在总结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得到了进一步丰富和发展。

二、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丰富内涵

1、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这是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核心内容。毛泽东曾在各个时期著作中反复强调这个观点，并进一步指出：“不做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我仍然坚持没有调查是不可能有发言权的”。⑥毛泽东之所以反复强调这个观点，主要是针对当时党内一些同志中存在的轻视调查，喜欢凭主观经验下论断的不良风气。他批评党内某些干部“喜欢一到就宣布政见，看到一点表面，一个枝节，就指手画脚地说这也不对，那也错误。这种纯主观地‘瞎说一顿’实在是最可恶没有的”，⑦解决不了问题，并向全党发出号召：“注重调查，反对瞎说”。⑧

2、调查研究是弄清“实事”，制定政策的依据。毛泽东认为，要解决实际困难和问题，必须抓住事物的本来面目，弄清它的现状和历史，必须从各个角度进行周密系统的调查，才能了解事物的真相和把握事物的本质。他强调：“要了解情况，唯一的方法是向社会作调查”。⑨弄清“实事”是制定政策策略，即“求是”的客观依据，坚决反对那种不做调查研究、凭主观臆断作决策的行为。他指出：“共产党的正确而不动摇的斗争策略，决不是少数人坐在房子里能够产生的，它是要在群众的斗争中才能产生的……我们需要时时了解社会情况，时时进行社会调查”。⑩

3、调查研究是理论联系实际的桥梁和纽带。毛泽东认为理论与实际的结合点就是调查研究。他反对本本主义,但又不否定“本本”的重要作用;他反对经验主义,但又不排除实践经验的重要性；关键问题是要把理论和经验事实有机结合起来，认真调查实际，系统研究问题,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分析解决实际问题。毛泽东指出：“一切实际工作者必须向下作调查。对于只懂得理论不懂得实际情况的人，这种调查调查工作尤有必要，否则，他们就不能将理论和实际相联系。”⑪所谓“向下作调查”，就是要通过实地调查，获得丰富的第一手的资料，然后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加以分析研究，将理论和实际有机结合起来，从而引出合乎实际的结论来。针对那些以为有了马克思的“本本”就可以万事大吉、万无一失的错误思想，毛泽东振聋发聩指出：“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⑫

4、调查研究的根本目的是解决问题。毛泽东同志认为：“调查就是解决问题”，调查就像十月怀胎，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调查研究的根本目的是解决问题。这里包含三层涵义：首先，不能颠倒调查研究与解决问题的顺序。一切结论都产生于调查研究的末尾，而不是它的先头。调查研究是个长期、艰苦细致的工作，要为解决问题做好充足准备，而解决问题则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其次，调查研究的深入程度决定解决问题的成效。如果采取蜻蜓点水式的调研，很难得到解决问题的“钥匙”。再次，调查研究和解决问题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调查研究的过程，其实就是解决问题的过程。毛泽东指出：“你对那个问题不能解决吗?那末，你就去调查那个问题的现状和它的历史吧!你完完全全调查明白了，你对那个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了。”并号召“学个孔夫子的‘每事问’”⑬，认为这才是全党同志调查研究解决问题应有的精神。

5、调查研究要有科学端正的态度。科学端正的态度是做好调查研究工作的前提。（1）要有实事求是的态度。对于任何问题的探索和解决，都离不开调查研究，而对于事物正确认识的调查研究，离不开实事求是的态度，实事求是是做好调查研究工作的必要前提。调查研究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调研而调研。（2）要身体力行，甘当小学生。毛泽东指出，要了解到真实情况，就必须深入实际，深入基层，倾听群众呼声，从群众中汲取营养。“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得不到起码的知识。”⑭要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拜人民为师，才能真正做好调查研究。反之，“没有满腔的热情，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就不会做，也不会做好什么调查研究工作”。⑮这就为马克思主义调查研究思想增添了新的内涵，对党的调查研究思想发展影响深远。

三、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主要特点

1、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高度统一。（1）一切从实际出发，坚持调查研究是贯彻党的思想路线的基础和前提。从本质上来说，调查研究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在实际工作中的运用，毛泽东称之为“从斗争中创造新局面的思想路线”。⑯调查研究的过程高度体现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辩证统一。毛泽东认为由实践到认识，再由认识到实践只完成了一次循环，而认识辩证运动的全过程是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由于客观世界是不断发展变化的，这就决定认识过程具有反复性和无限性，就要求调查研究伴随着认识过程的始终。（2）调查研究是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根本方法。调查研究不仅贯穿于认识过程的始终，而且是认识论的重要原则和根本方法。毛泽东指出：“对于担负指导工作的人来说，……作几次周密的调查，乃是了解情况的最基本的方法。”⑰抛开调查研究，“他们就不能将理论和实际相联系”，⑱就不能实现主观与客观相统一。

2、与党的群众路线高度统一。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体现了调查研究的根本方法与群众路线的高度统一，贯穿于群众路线的全过程。（1）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集中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点。一切为了群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党的根本宗旨，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最高行为准则。必须坚持深入群众开展调查研究，善于从群众中发现问题、从群众实践中汲取智慧和力量，找出解决问题的对策。一切依靠群众，必须在一切工作中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尊重群众，同时结合新形势下群众工作的特点，努力创造发动和组织群众的新方式和新方法。（2）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强调的是党的领导方法和工作方法。毛泽东对此曾指出：“将群众的意见（分散的无系统的意见）集中起来（经过研究，化为集中的系统的意见），又到群众中去作宣传解释，化为群众的意见，使群众坚持下去，见之于行动，并在群众行动中考验这些意见是否正确。然后再从群众中集中起来，再到群众中坚持下去。如此无限循环，一次比一次地更正确、更生动、更丰富。”⑲在这个过程中，调查研究工作正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中间环节。毛泽东指出：“二十四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凡属正确的任务、政策和工作作风，都是和当时当地的群众要求相适合，都是联系群众的；凡属错误的任务、政策和工作作风，都是和当时当地的群众要求不相适合，都是脱离群众的。”⑳

3、与党的思想作风建设高度统一。（1）毛泽东最早研究党的思想路线问题。早在1929年，毛泽东在写给林彪的信中首次提到了“思想路线”的概念：“红四军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只是历史的结穴，历史上一种错误的思想路线上的最后挣扎。”㉑（2）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奠定了党的思想路线的理论基础。思想路线是中国共产党实践活动的思想方法和思想原则，是党制定政治路线、组织路线和各项方针政策的基础，毛泽东提出的“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以及在《实践论》、《矛盾论》中的思想，把对中国革命经验的认识提升到哲学的高度，为党的思想路线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进一步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的结合。（3）赋予了“实事求是”新的境界。“实事求是”原出自古籍《汉书·河间献王刘德传》：“修学好古，实事求是”。毛泽东对“实事求是”高度凝练，赋予其新的境界，成为对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高度概括。“‘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㉒自此，“实事求是”成为党的思想路线的精髓，成为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之一。

四、毛泽东调查研究思想的现实意义

1、调查研究是克服形式主义的锐利武器。毛泽东曾指出：“在全党执行调查研究计划，是转变党的作风建设的基础一环。”中共中央《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的第一条就要求“要改进调查研究，到基层调研要深入了解真实情况”。㉓形式主义是一种片面追求形式而忽视内容的不良作风，本质上是主观主义；形式主义主要表现为知行不一、不求实效，文山会海、花拳绣腿，贪图虚名、弄虚作假。形式主义者不愿作深入的详细系统的调查研究，不愿了解实际情况。因此，形式主义者不可能对问题作出全面、合乎实际情况的正确的分析和判断，从而不可能提出解决问题的正确对策。形式主义者抓工作不求实效，不下功夫解决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不从群众的长远利益考虑，热衷于造声势、出风头，热衷于给领导留下深刻印象，结果很容易造成党群干群关系紧张，损害党的形象。因此，要做到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克服形式主义，最根本的方法是进行调查研究。毛泽东之所以能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对中国进行了系统周密的调查研究。今天，我们党之所以再次强调提倡调查研究，就是让少数党员干部要对照党章，对照群众期盼、对照先进典型，查找宗旨意识、工作作风等方面的差距，丢掉形式主义的思想作风，走进基层、贴近群众，充分征求意见，把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建立在作科学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提高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依法决策的水平和能力，真正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2、调查研究是解决中国发展道路上难题的迫切需要和根本途径。当前，国际形势继续发生复杂而深刻的变化，和平与发展仍然是当今时代的主题。但是，不稳定和不确定因素依然存在，传统与非传统安全问题相互交织，地区热点问题错综复杂，局部冲突时起时伏，威胁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南北差距继续扩大，贸易纠纷和摩擦上升，资源能源问题突出。从国内看，我国改革发展的形势总体是好的，但是，在前进道路上我们还面临着一系列亟待解决的突出矛盾和问题，经济生活中的体制性、结构性矛盾日益突出，社会利益关系更趋多样化等各种问题日益显现。面对国际国内不断变化的形势带来的严峻挑战，我们党要想解决这些发展中的难题，就必须切实加强调查研究，在深入基层、深入群众的调查研究中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通过调查研究，最大限度掌地握各方信息，最大限度地凝聚各方智慧，最大限度地提高决策能力，妥善制定应对举措，真正做到趋利避害，牢牢掌握发展主动权。

3、调查研究是提高党的执政能力的有效途径。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核心。当前，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对党的执政能力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是衡量党的执政能力的主要标志，也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最重要的因素。这就要求我们党要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制定和实施经济发展战略、重大决策上。而坚持正确的调查研究是制定重大战略和决策的前提。党的十八大指出：“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推进任何方面的改革发展都要牢牢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实际。”把握好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制定符合实际和发展阶段的战略，做好重大决策，加强调查研究工作显得尤为重要。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历史反复证明：什么时候党重视调查研究，党的执政能力就会源源不断得到提高，党的事业就会兴旺发达；什么时候党忽视调查研究，党的执政能力就会受影响，党的事业就会经历曲折。

总之，毛泽东调查研究的思想和方法论，是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第一个伟大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中心环节。今天，面对新的历史条件和考验，我们党要继续实现推进现代化建设、完成祖国统一、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这三大历史任务，不断提高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的能力，需要我们毫不动摇地坚持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深入实际调查研究。

注释：

①李锐著：《毛泽东早期革命活动》，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9页。

②《新民学会资料》，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63页。

③转引范贤超等：《毛泽东思想发展的历史轨迹》，湖南出版社，1993年版，第76页。

④⑦⑧⑩⑫⑬⑯《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 111-112、110、109、115、112、110、116页。

⑤⑥⑨⑪⑭⑮⑱⑲⑳㉒《毛泽东选集》，第3卷 ，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 802、791、789、791、790、790、789、791、899、1095、801页。

㉑《毛泽东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3，第 74页。

㉓中共中央政治局出台八项规定改进工作作风[EB/OL]，http：//www.chinanews.com/gn/2012/12-04/4381962.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