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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族传统舞蹈的特征与功能

2013-08-15杨莉川

新东方 2013年5期
关键词:黎族舞蹈动作

杨莉川

黎族是一个生活在海南岛上能歌善舞的民族。黎族传统的舞蹈艺术通过提炼、组织、韵律化的人体动作,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内运用人体动作的姿态、表情和动作流程构成生动的画面,创造出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表达出黎族人民的主观思想感情。

一、黎族传统舞蹈的产生

黎族约于3000多年前的殷周之际迁入海南岛,成为海南岛最早的居民,他们利用简陋的石器、木器工具进行原始农业的刀耕火种、狩猎、捕鱼和采集食物,因而产生了《种山兰》《狩猎》《捕鱼》等舞蹈。著名的舞蹈研究专家欧阳予倩在《唐代舞蹈》一书中说:“舞蹈起源于劳动,原始的舞蹈是拿着牛尾巴跳的,也有拿着鸟的羽毛舞的,表现的是狩猎以及农业和畜牧生活。古代的‘舞’字,就是一个人拿着牛尾巴在跳。古代祀神的舞,也是跟劳动相结合的。”[1]

黎族在原始社会生活中,由于缺乏科学知识,滋生“鬼魂”观念。

黎族人认为,人死后在七天以内(些地方长达十多天)灵魂不会离开尸体,因此产生守灵七天(或十多天)的习俗,之后灵魂才离开尸体变成鬼魂。鬼魂常在天地间游荡。鬼魂还有善恶之分,善鬼能施福于人,恶鬼加害于人,于是人们敬之畏之亲之忌之远之近之,遂产生鬼魂崇拜,因而产生《驱鬼》《祭鬼》《跳娘舞》《面具舞》等祭祀舞蹈。

黎族祭鬼最隆重的是祭祖先鬼,祖先鬼是最大的鬼,“天上怕雷公,地上怕祖宗”。祭祖先鬼的舞蹈很多,如《打柴舞》《石祖舞》《献灯舞》《老古舞》《祭祖舞》《灯星舞》《招祖舞》《四方舞》等。

黎族先民不单相信人死后变成鬼魂,还相信“万物有灵”。原始社会,生产力十分低下,缺乏科学知识,对自然界的各种灾难不可理解,认为在自然界背后有一种威力无比的超自然力在神灵支配着,这就是所谓“万物有灵”的观念,对它必须以虔敬的心情顶礼膜拜,祈求神灵的保护。黎族的《招福魂》舞就是真实的体现。每年秋收之后,主人都要把耕牛、稻谷、家畜、农具等灵魂招回来祭祀。

黎族人民在生活中往往需要娱乐,表达思想感情,“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毛诗序》)黎族娱乐性舞蹈甚多,主要有《三月三舞》《共同舞》《舂米舞》《双铃双刀舞》《钱串舞》《婚礼舞》《打棍舞》《大鼓舞》《花灯舞》《猴子舞》《清音舞》《迎春舞》《蛇舞》《快乐舞》《斗霸舞》《打兽兵舞》,等等。

黎族传统舞蹈丰富多彩,十分兴盛。海南在唐代就被称为“歌舞地”。唐代宰相李德裕被贬崖州时,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同情他,写了一首《李卫公》诗,诗云:“绛纱弟子音书绝,鸾镜佳人旧会稀。今日致身歌舞地,木棉花发鹧鸪啼。”李商隐把李德裕致身的崖州称为“歌舞地”,说明当时黎族聚居的崖州的歌舞已极盛。宋代,已有集体歌舞的活动,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记载:“春则秋千会,邻峒男女,装束来游,携手并肩,互歌互答,名曰作剧。”周去非《岭外代答》也有“男女各群,连袂而舞”的记述。宋代被贬居儋的苏东坡看到“溪边自有舞雩雨”(求雨的舞蹈),苏东坡北归时,“黎歌蛮舞祝公归”,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明代海南“考钟伐鼓声深阗,祝厘到处歌且舞”(明进士王弘诲诗句)。明正德《琼台志》记述“装僧道、狮鹤、鲍老等剧,又装番鬼舞象”。清康熙《感恩志》记载:“乾隆五年,令郡县选舞生122名,以备合乐之用。”黎族传统节日“三月三”,青年男女聚会欢歌载舞通宵达旦,“男女未婚者,每于春夏之交齐集野间,男弹嘴琴,女弄鼻箫,交唱黎歌”(清人张庆长《黎岐纪闻》)。由此可见,黎族舞蹈久盛不衰。

二、黎族传统舞蹈的基本特征

黎族传统舞蹈有以下几方面的特征:

(一)群众性

黎族人民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并没有专业的舞蹈编导者,往往只是群众的即兴而舞,随意而舞,没有任何模式,经大家凑合,舞蹈逐渐有了旨意,或为祭神,或为娱乐。舞蹈动作你跳我跟,又一起修改而成一定的模式,这就是一种舞蹈产生的过程,它不是个人的作品,而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因此,传统舞蹈都没有留下编导者的名字。其次,群众是传统舞蹈的参与者。你跳,我跳,大家跳,男女老少都是舞蹈中的一员。许多舞蹈都是广场舞蹈,参加人数众多,男女老少不限,如《大鼓舞》,把一只大鼓挂在树枝上,一位击鼓能手击鼓,群众随着鼓声节奏起舞。舞蹈的动作简单,以平步跳、扭腰、踢脚、挥臂为主,易学易跳,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参加,原黎族苗族自治州举行的“三月三”节,曾有千人跳大鼓舞的记录。

黎族早期的舞蹈动作都是从“模仿”动物动作和人的生产生活动作而得来,大家容易掌握。如《蛇舞》就是模仿蛇的动作特点编创的。传说有一位黎族先民一次带着孩子上山种山兰,劳动时把小孩放在大树下,孩子饿了大哭,惊动了山上一条大蛇,大蛇便用自己的口涎饱喂小孩,孩子父母种完山兰回来看到此情景,心里非常感激,视大蛇对人类有恩加以崇拜。由于对蛇的崇拜,产生了集体性的《大蛇舞》:由两人作蛇头,抬手搭成“门”,众人手拉手排成长阵式蛇身穿门而过,然后卷成围绕蛇头的圆圈,一会儿,蛇头昂起头,把蛇身拉直,蛇头东张西望,蛇身扭动,蛇尾摇摆。有一小孩举着彩球斗着蛇头玩耍。《蛇舞》在喜庆场合,众人参加游玩,其乐无穷。又如《舂米舞》是模仿黎族生活中的舂米动作,舞蹈由妇女四人或六人为伍,手拿木杵击臼,时而击臼内,时而击臼外,表演舂米的过程。《种山兰舞》也是再现黎族过去的种山兰动作,男在前面以尖木刺穴,女跟后点种,当然,舞蹈动作已稍作美化。舞蹈模仿人的生产生活动作,是大家日常生活中所常见或所常用的,一看就懂,一跳就会,人人都可参加到舞蹈中来,可以说,群众是舞蹈的享有者。再次,群众是舞蹈的传承者。黎族传统舞蹈的传承,既不靠文字记载,黎族没有自己的文字,也不靠教堂教授,而是靠口传身教代代相传,在实践中互教互学。大多数传统舞蹈传播时间之久,地域之广,都令人叹为观止。如《大鼓舞》汉代就有记载,清《感恩志》载:“汉代县属有三星美孚大鬃复黎四种,以木为弓,以牛角为号,以击鼓为乐,以射猎为生。”所谓“击鼓为乐”,自然包括“击鼓而舞”。黎族原始社会就有独木鼓(用火烧、石器挖空而成),汉代传入铁器工具之后,为善于制作独木鼓黎族人民提供了方便,他们用独木挖空,在两端蒙上牛皮或鹿皮就成了大鼓,把它吊在村中的大树上,村老常击鼓聚众议事和跳舞。据解放初期的田野调查,几乎村村都有跳大鼓舞的习惯。又如《跳娘舞》就产生于“母权制”社会时期。黎族迁入海南时,是新石器时期后期,但还保留着“母权制”的残余。妇女是生产中的主力,又是生活上的管家,妇女可主政,可当黎之酋长,如古籍记载:“王二娘者,黎之酋也。”那时的祭祀活动,也多由妇女主持,俗称“娘母”,凡有人患病祭鬼,都要请娘母主持。“娘母”所跳的舞蹈称为《跳娘舞》,基本动作是头顶一瓷碗,右手拿一根筷子击打头上瓷碗,边念咒语边不停地向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来回舞动,意为祈请“万天元帅”“五指娘娘”等天神火速赶来黎寨驱妖除邪。解放前,几乎大的村寨都有一位主持祭祀活动的“娘母”,使“娘母舞”流布广,持续时间长,世代相传,它的传承完全靠言传身传。

(二)原生态

黎族的传统舞蹈有明显的原生态特征。著名学者资华筠认为,原生态舞蹈有三个标准:“自然形态——不刻意加工;自然生态——不脱离其生成、发展的自然与人文环境;自然传衍——以一种与民俗、民风相伴的特定的生活和表达感情的方式代代相传。”[2]黎族的传统舞蹈一般都具有原生态舞蹈的三个标准。如《面具舞》,是黎族用于“求雨”的舞蹈,是我国古代傩舞的一种。

《面具舞》有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驱恶鬼。主角是“鬼公”和七名助手。“鬼公”额上插上一支雄鸡毛,腰带长尖刀袋,二位助手客插上一支雄鸡毛,手提弓箭。有五人扮演“恶鬼”,戴牛头、马脸、獠牙、阔嘴、大鼻等脸具,面目狰狞。舞时,“鬼公”念咒语,请各路恶鬼来赴宴。宴席有猪头、牛肉、酒菜饭等。待恶鬼酒足饭饱后要自动离开。如有“恶鬼”不肯离去,寻机作恶,“鬼公”和助手使挥舞尖刀、弓箭驱杀“恶鬼”,“恶鬼”败逃。第二部分是祈求天公降雨。有两人分配扮演“天公”和“地母”,戴着面具。“地母”和“天公”祈求:“请天公行云布雨,以解旱灾”,跳跪拜舞蹈,“天公”舞蹈作法,行云布雨,然后“地母”与“天公”跳双人舞,共祝人间风调雨顺。这时男女老少上场,欢歌载舞,感谢“天公”“地母”恩赐。《面具舞》是原始宗教的产物,流传至今,有鲜明的原生态舞蹈的特色。

又如《老古舞》,“老古”是从古流传至今的意思。舞蹈既有反映原始社会种山兰、狩猎、捕鱼、舂米等原始生产生活的艰辛,也有表现原始生活的乐趣,如舞中有个丑角带着个有漏洞的背篓,抓鱼放在背篓里,边放竹篓边漏掉,引人发笑。有个丑角用草绳表示交配动作,追逐女性,引人发笑。其实它反映了原始社会的生殖崇拜。《老古舞》的原生态舞蹈特征是很明显的。

黎族传统舞蹈有部分经过舞蹈工作者的加工,但加工是在原来基础上的加工,乃不失其原生态的特征。如《三月三舞》加工后,更真实、集中、生动地反映了黎族“三月三”节日生活的风貌。

(三)民族性

黎族的传统舞蹈有自己民族的特点。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

1.舞蹈内容的特点。主要反映本民族的历史、生产和生活的形态、风俗习惯、思想观念、情感和愿望,等等。许多舞蹈是本民族所独有的。如反映“合亩制”生产和生活的舞蹈。“合亩”,黎族称为“纹茂”,意为“有血缘关系的集体”,共有生产资料,共同劳动,产品平均分配。每个“合亩”都有一“亩头”,由父系长辈担任,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亩内各户称亩众。产生于“合亩”地区的“犁田舞”“插秧舞”“共同舞”很有特色。犁田时,先由“亩头”犁第一遍,然后才由亩众接着犁。插秧也是由亩头的妻子插第一行秧之后,才由亩里的妇女们接着插秧。“共同舞”就是在劳动之余,全“合亩”的人边打锣边跳舞。亩头是男领舞,亩头妻子是女领舞,表现全“合亩”的人团结友爱。又如《招福魂》很有特色。黎族先民认为:世上万物皆有灵魂,平时它们都分散飘荡在天地间。如不及时将这些游散的灵魂招回家中,人就会贫困,而且会多灾多难。因而每逢庄稼秋收后,各家各户都要搞“招福魂”祈祷祭祀活动,把五谷、耕牛、猪、狗和犁耙等的灵魂都招回家中。《招福魂》先由祭祀主持人鬼公或娘母边念唱边舞:“春节快到了,人家回家来团聚。归家吧,稻谷之魂、种子之魂、牛之魂、猪之魂、狗之魂、犁耙之魂……回家来团聚,饮福酒。接着全家人喝酒跳舞,通宵达旦。《长寿舞》为国内外所罕见。黎族妇女有戴耳项圈的习俗。据《山海经》云:“南荒之外,有离耳国。其人耳长及肩,每逆风走,则将耳反搭于上,使不窝风。”儋耳则从离耳国得名。相传其古部落族人耳圈(环)大垂至肩,行路奔走时,常将其翻挂于耳轮之上。儋耳(现儋州市境)的黎族妇女,从成年(约10岁)起就戴耳圈(环),每长一岁就增加一圈,年纪越大,戴耳圈越多,耳圈多表示长寿。每逢传统节日,老年妇女们常戴耳圈互相夸跃显示,民间艺人将这活动编成《长寿舞》:一群老妪戴着长长的耳圈跳舞展示,相互夸赞,亮丽的耳圈发生清脆的声响,熠熠生辉,人人神采飞扬,表现“长寿”之福。该舞曾在全国少数民族舞蹈比赛中获奖。

2.舞蹈服饰的特点。黎族的传统服饰不但不同于全国各民族的服饰,在黎族内部,也有哈、杞、润、赛、美孚等五个方言群,服饰也有区别。哈方言的服饰以深蓝色的衣裙为特点;杞方言的服饰多以黑色衣裙为特点;润方言以贯头服加双面绣为特点;赛方言以直领紧身上衣下长裙为特点;美孚方言身着扎染衣服为特点。各方言黎族也戴不同的头饰和银饰品。从舞蹈穿着的服饰一般可以知道该舞蹈的产生地,有些传统舞蹈广为传播,相互吸收,变成各方言区黎族所共有,但各方言区的跳法总有大同小异。

3.舞蹈音乐的特点。黎族传统舞蹈一般是歌、舞、乐三位一体。歌是唱黎族民歌,边唱边舞,乐是民族器乐伴奏。黎族的民族乐器很有特色,主要是竹木乐器,有鼻箫、口弓、唎咧、口拜、洞勺、哔哒、椰胡、树叶、竹笛、皮鼓、叮咚木等,有原生态的音色音韵,别有风味,独具一格。

4.舞蹈动作的特色。各民族因为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差异,舞蹈的风格有别,舞蹈动作语汇也各有特色。黎族传统舞蹈常用的舞蹈动作语汇有:

手型:男多握拳、手剑指,女多兰花掌、手单指。

手臂:有山膀按掌、提襟、托掌、斜托掌、托按掌、顺风旗、上分掌、下分掌、穿掌、双晃手、单晃手、云手。

步法:正步、八字步、丁字步、踏步、丁点步、旁点步、后点步、大掖步、弓步、十字步、蹉步。

大腿:正步半蹲、正步全蹲、八字步半蹲、八字步全蹲、踏步半蹲、踏步全蹲、前吸腿、旁吹腿、端腿、掖腿、跪蹲、盖腿、踢腿、盘腿。

身姿:男挺直,女弓形三道弯、顺拐。

(四)变异性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在不断地发生变化,没有变化的事物是没有的,黎族的传统舞蹈也一样,自它产生之日起,在流传过程中就经过群众的不断补充和修改,使之不断完善。

黎族传统的《打柴舞》就发生了多次的变化,从送葬性质的舞蹈变为娱乐性质的舞蹈,在空旷的场地上,平行放置两根粗柴杆,两杆间距三米,在两根粗杆上横放三至五对木条形成井字形网络。跳舞时,木条两端分别由两人相对执着,作上下、左右、分合、交叉击打,舞者则在其间跳跃,多少人都可以参加。改进后的打柴舞,道具从木条变为竹竿,竹竿比木条轻便易拿。舞蹈的动作也变得更优美、惊险,如舞蹈中除原来的青蛙步、黄猄步、鸭子步外,又增加了惊险的猴子步:持竹竿者将两条圆竹竿扛于肩上,然后平行架上的两条小竹竿摆成井字,有四人握两端,有节奏地进行分合击打,一人手拿谷物在“井”字形上方一摇一摆引诱猴子来吃,舞者则模仿猴子去偷“谷物”,在一张一合的惊险击打中,快速地在“井”字口窜上窜下,躲过竹竿的夹击。动作滑稽,引人发笑。

当然,传统舞蹈有相对的稳定性,但变异性是绝对的,从单一变多样,随社会的发展而发展,随人们审美观的变化而变化,随人们认识的提高而提高。

三、黎族传统舞蹈的功能

黎族传统舞蹈的功能是多方面的,常常是几种功能交织在一起。其主要功能表现于:

(一)娱乐功能

人在心理和生理两方面均有以舞蹈的肉体动作抒发感情的需要。《不列颠百科全书》第15页中说:“舞蹈是一种自然的冲动……几乎每一个人,无论男女,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就是因为高兴而跳起舞来,情不自禁地跳起来,跑起来,以发泄欣喜若狂的感情。”“喜极,手舞足蹈,得意忘形;悲极,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愤极,怒发冲冠,握拳瞪眼;悔极,垂头丧气,步履缓重,这就是舞蹈,这就是舞蹈最原始的形态和起源。”[3]舞蹈能协调身心的机能,消除劳动和工作之后的疲劳,使体力得以恢复,兴趣得以满足,愉悦身心,陶冶情操。如打鹿舞、双铃双刀舞、钱串舞、花灯舞、快乐舞、婚礼舞、打棍舞等许多娱乐性舞蹈,以轻松愉快的形式、生动活泼的内容、亲切宜人的气氛使人从中得到消遣,调节情绪,增添乐趣。

舞蹈的娱乐性有两个方面:参与性与观赏性。所谓参与性,表现在它是一种实践性极强的社会活动,它吸引人们乐于亲身参与,在跳舞的过程中体验和获得愉悦的感受,才能真正地获得身体上的放松和舒适。许多来海南的旅游者喜欢参加跳打柴舞,原因就在于此。所谓观赏性主要是指观赏(间接参与)各种舞蹈表演,在间接参与过程中表现出赞赏、激动、惊叹,可以忘却一切烦恼,得到精神上的欢慰和审美享受。观赏舞蹈与看电影、看电视一样,是一种休闲消遣。黎族传统舞蹈中,有不少是祭祀性的舞蹈,多以祭崇人(鬼公、娘母或道公)为主跳娱神的舞蹈。娱神实际上是娱人,人们通过祭祀神灵,在精神上得到抚慰、寄托和安定,也是一种娱乐。

(二)教育功能

黎族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常常通过民间艺术形式向后代传授民族的历史、文化、生产生活的知识和思想观念。舞蹈也是责不旁贷地担负着这一任务。例如种山兰、狩猎、捕鱼等舞蹈,再现了黎族原始社会历史和原始生产生活的形态,也传授了有关的知识。黎族在祭祀祖先舞蹈中,常由老人讲述民族迁徙的历史和死者的生平功德,对后代进行民族历史和尊老爱幼、厌恶好善的道德教育。“石祖舞”是象征性爱的舞蹈,潜含着祈求民族繁衍的愿望,也是传授生命起源的知识。舞蹈本身是一种技能、一门学问,有专门的教育院校。有些舞蹈有一定的技艺含量,如《钱铃双刀舞》可以使脑子灵活,身手敏捷。有些产生于近代的舞蹈,如,大革命时期的《斗霸舞》、抗日时期的《打兽兵舞》,可以给予革命斗争的教育。

(三)审美功能

传统舞蹈在流传过程中,经过不断的磨炼修改,使它具有一定的观赏价值。黎族早期的舞蹈,即兴而舞,随意而舞,并不讲究技巧和审美要求,随着人们审美意识的觉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后来的舞蹈中就有了美的追求。表现于几个方面,一是队形美,不但要求队伍要整齐,而且队形有多种变化,有一字形、8字形、剪刀形、角形、圆形等等;二是动作美,注意“形”“神”“律”,形指形体的外部动作,男以手臂动作为主,女以腰部动作为主。“神”指神情气质,男重“阳刚”气质之美,女重“阴柔”情调之美。“律”指有规律的动作,有节奏的美感。三是歌、舞、乐三位一体歌唱其心意,乐造其气氛,舞塑其形象,增加了舞蹈的美感。

(四)健身功能

舞蹈有利于身体的健康,已为人们所共识。人常道:生命在于运动,舞蹈是一种全身的运动,通过人的自身参与,促进人体新陈代谢和血液循环,从而促进人体的生长发育,改善各器官、系统的机能,增进健康,益寿延年。

人的健康包括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两个方面,舞蹈对心理健康尤其有特殊的作用。可以消愁解闷,增加乐趣,使人心旷神怡。参加跳舞不但能使身心健康,还可防病治病。《吕氏春秋》载:“昔阴康氏之始,阴多滞伏而湛积,阳道壅塞,不行其序,民气郁阏而滞著,筋骨显缩不达,故作为舞以宣导之。”意思是说,以舞通塞,展筋骨,防治滞症。舞蹈的健美作用也为人所乐道。父母从孩子小时候起就把他(她)送去学习舞蹈,目的主要是为了孩子的健美。《打柴舞》被誉为“黎族的健美操”而受到人的青睐。

[1]欧阳予倩.唐代舞蹈[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2]资华筠.关于“原生态”概念的探讨[J].舞蹈,2007(6).

[3]朴永光.舞蹈文化概论[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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