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加工贸易所有制结构变迁与国际金融危机影响研究

王元颖

·专 稿·

中国加工贸易所有制结构变迁与国际金融危机影响研究

王元颖*

从1995－2011年16年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加工贸易所有制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国有企业比重不断下降；同期，三资企业和私营企业比重则不断上升。所有制结构变迁的过程也是中国加工贸易产权明晰化、权责明确化的过程，说明我国的市场经济正在逐步向好的市场经济过渡。从2008年底持续至今的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加工贸易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在对国际金融危机影响深入分析的基础上，本文提出了中国加工贸易如何化解危机并持续发展的对策。我国应该继续深化改革开放，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建设开放型经济，从而积极化解国际金融危机的不良影响，逐步提高自己在国际分工的贸易利益与国际产业链地位，在开放与转型中走出“比较优势”陷阱与“微笑曲线”低谷。

加工贸易；所有制结构变迁；增值率；国际金融危机

二、中国加工贸易所有制结构变化分析（1995－2011）

（一）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所有制结构变化

从不同所有制方式来看中国加工贸易，从1995－2011年，不同所有制方式的加工贸易比重有了很大的变化。1995年，外资企业在中国加工贸易占主体地位，比重近60%；其次是国有企业，比重为38.833%。集体企业和私营企业只占非常小的比重，分别为1.227%和0.035%。从1995到2011年16年间，在中国加工贸易的发展中，国有企业比重不断下降，到2011年只有7.556%；同期，外资企业比重则不断上升，到2011年已达83.090%。16年间在中国加工贸易中，集体企业比重基本变化不大，至2011年集体企业比重仅为1.132%。私营企业则取得了比较大的发展，1995年仅为0.466亿美元，占中国加工贸易总值的比重还不到1%，到2011年进出口总值为1075.7亿美元，比重已达8.243%。

从发展速度和总量来看，1995年，国有企业加工贸易进出口总值为512.89亿美元，到2011年增长到985.99亿美元，16年间仅增长了0.92倍，平均增长速度仅为4.17%。集体企业的加工贸易从1995年的16.21亿美元增长到2011年的147.65亿美元，增长了8.11倍，平均增长速度为14.81%。私营企业加工贸易16年间总量增长了2308倍，平均增长速度高达62.26%。

外资企业加工贸易1995年为791.20亿美元，到2011年增长到10842.78亿美元，16年间增长了近13倍，平均增长速度高达17.78%。从1995年到2011年，外资企业加工贸易平均增长速度不仅高于整体加工贸易平均增长速度，也高于同期国有企业、集体企业加工贸易平均增长速度，具有良好的经济绩效。这说明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国有企业在非关键领域正在逐步缩减，而外资和私营企业等非公有经济则取得了飞速的发展，这说明我们的市场经济正在逐步向好的市场经济过渡。（中国加工贸易所有制结构变化见表1）

表1 按不同所有制方式分类的加工贸易进出口比例（1995－2011年）单位：（%）

图1 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所有制结构变化（1995—2011）

（二）中国加工贸易出口所有制结构变化

与进出口总额比例变化类似，在1995年的加工贸易出口中，外资企业出口最高，出口份额为57.060%；其次是国有企业，为41.642%；集体企业与私营企业只占非常小的比例，分别为1.286%和0.012%。从1995至2011年16年间，在加工贸易出口中，国有企业比例在不断下降，而作为其他经济成分的外资和私营企业的比重则不断上升。至2011年，在加工贸易出口中，国有企业的比例已经降至7.582%；外资企业成为加工贸易出口的主体，比例高达83.71%。私营经济加工贸易出口也呈上升趋势，到2011年，比重达到7.489 %。（见表2）

表2 按不同所有制方式分类的加工贸易出口比例（1995—2011）单位：（%）

资料来源：中国海关统计年鉴（1995－2011），根据有关数据整理计算。

从发展速度和总量来看中国加工贸易出口，1995年，国有企业加工贸易出口总值为306.974亿美元，到2011增长到633.438亿美元，16年间仅增长了1.06倍，平均增长速度仅为4.63%。而外资企业加工贸易出口总值16年间则增长了15.63倍，平均增长速度高达19.21%。私营企业加工贸易出口1995年仅为0.091亿美元，到2011年出口总值为625.632亿美元，16年间总量增长了近7000倍，平均增长速度高达73.77%。

三、不同所有制方式增值率变化研究

中国加工贸易的增值率从1995年的26.32%，经过14年的发展，到2009年已经上升为82.09%。随后两年，由于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呈下降态势。2010年和2011年两年的增值率分别为77.36%和77.93%。

国有企业1995年加工贸易增值率为49.08%，不仅高于加工贸易平均增值率，也高于外资企业、集体企业、私营经济增值率。其增值率到2009年提高到79.10%。随后两年，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增值率仅为小幅上升。2010年，国有企业增值率为79.65%，仅上升了0.55%；2011年，仅上升了0.02%，增值率为79.67%。

三资企业加工贸易增值率从1995年的13.51%，提高到2009年的82.27%，较1995年提高了5.09倍。其后的两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略有下降。2009年三资企业增值率下降为77.09%，下降了5.17%，降幅为6.29%。2011年增值率又有小幅反弹，上升为81.67%，略低于2009年的水平。

从1995至2010年，集体企业加工贸易增值率一直呈上升态势，从1995年的40.85%上升至2010年的177.67%，提高了3.35倍。2011年由于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下降至122.29%。从1995到2011年，除少数年份外，集体企业加工贸易增值率不仅高于中国整体加工贸易增值率，也高于外资、国有、私营企业加工贸易增值率，具有良好的经济绩效。

私营经济由于受政策影响较大，1995至2011年间增值率变化极不稳定，各年度之间变化很大，最高值为1997年，高达388.86%，最低值为1995年，增值率为－50.84%，16年间平均值为69.51%。从2004至2010年，中国私营经济加工贸易增值率基本呈上升态势，从2004的43.24%上升至2010年的127.43%。但是2011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其增值率有大幅下降，仅为39.01%，降幅达70%左右。从离散系数来看，16年间私营企业的增值率具有较大的离散系数，为1.3203；而外资企业、集体经济和国有经济16年间增值率的离散系数相对较小，依次为0.38、0.34和0.14，说明这些所有制经济增值率变化相对来说比较稳定。（见表3）

表3 按不同所有制方式分类的加工贸易增值率（1995－2011）单位：（%）

总的来说，从1995至2011年，国有企业、外资企业、集体企业加工贸易的增值率虽然各年度间有一定程度的波动，但是都有了较大的提高。但是，2009年以来，由于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加工贸易进出口双双下降，致使各种所有制形式的加工贸易增值率都有所下降。从增值率的离散系数来看，外资企业和集体企业的离散系数较大，国有企业的离散系数相对较小。1995至2011年间中国加工贸易增值率见图2。

图2 中国加工贸易增值率（1995－2011）

四、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加工贸易影响研究

（一）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影响

2008年底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对贸易依存度高企的中国经济与贸易都带来了严重影响，对于“大进大出、两头在外”的中国加工贸易更是带来极为恶劣的影响。从2008年11月开始，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就开始出现双双下降态势，而且这种双下降态势持续了12个月，到2009年11月，中国加工贸易才开始止跌回升。中国加工贸易2008到2009年月度数据变化见表4所示。

表4 中国加工贸易2008年至2009年月度数据变化（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中国海关统计

2008年8月份之前，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每月都呈两位数以上的正增长，而从2008年8月起，中国加工贸易增长率开始放缓：2008年8月、9月和10月中国加工贸易的增长率分别为7.48%、7.94%和6.06%，连续三个月都远低于1到7月份的平均增长率15.80%，说明中国加工贸易连续20年的高速增长自2008年8月份以后开始变缓。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到2008年11月，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形势进一步恶化，开始从缓慢增长变为大幅下降：当月出口同比下降10.9%，进口同比下降24.9%，进出口同比下降16.04。这是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自1983开始持续快速增长25年以来，首次出现进出口全面下滑态势，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下降形势进一步恶化。2008年12月，加工贸易进出口同比下降21.58%，其中出口同比下降15.7%，进口同比下降31.3%。从2009年1月开始，由于受国际金融危机蔓延和深化的影响，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形势更加恶化：2009年1月，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同比下降33.77，出口同比下降25.4%，进口同比下降48.3%。从2008年11月至2009年10月，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处于连续的急剧下降态势，出口平均下降17.89%，进口平均下降24.03%，进出口平均下降20.17%。中国加工贸易在国际金融危机和欧洲债务危机的影响下，由于出口需求的大幅下降，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的复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困境。直到2009年11月，中国加工贸易开始出现小幅止跌反弹，这种发展困境才有所缓解。

图3 国际金融危机背景下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变化情况（单位：亿美元）

（二）不同所有制结构加工贸易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研究

2007年，中国加工贸易保持了两位数的增长速度，平均增长速度达到18.45%，其中国有与外资企业的加工贸易增长速度均超过了17%，私营企业更是达到了42%左右。2008年由于受年底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当年中国加工贸易平均增长速度仅为6.84%，除了私营经济保持了两位数的增长速度外，集体企业增长速度仅为1.22%，外资企业为7.09%，而国有企业则由正增长变为了负增长0.87%。2009年由于受国际金融危机深化的影响，各种所有制结构的加工贸易都有大幅度的下降：国有企业下降13.53%，外资企业下降14.16%，私营经济下降2.51%，集体企业下降最多，降幅达25%左右。2010、2011年两年在国际金融危机深化的背景下，在政府刺激经济、减轻企业负担的努力下，中国加工贸易克服了种种困难逆势增长，出现了一个发展的小阳春。2010年中国加工贸易增速达26.51%，2011年为13.49%，除了国有企业2011年出现了小幅的负增长外，其他所有制形式的加工贸易这两年都出现了较好的增长势头。可是到了2012年受世界经济增长乏力，加工贸易国际竞争加剧的影响，中国加工贸易这种逆势增长再次发生逆转，2012年国有与集体所有制结构的加工贸易又再次出现大幅下降态势，其中国有企业加工贸易下降11.46%，集体企业加工贸易降幅更是超过20%，外资企业增幅也仅仅为1.3%。2012年中国整体加工贸易增长率仅为2.97%。2013年，中国加工贸易下降态势还在进一步延续。

表5 国际金融危机影响下不同所有制结构加工贸易进出口总值及增长速度变化（单位：千美元，%）

资料来源：由作者根据中国海关统计整理计算而得

五、中国加工贸易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政策建议

受国际金融危机深化、世界经济复苏乏力，加工贸易国际竞争日趋加剧的影响，在经历了2010、2011年的小阳春之后，从2012起中国加工贸易又开始出现发展放缓，甚至有些所有制结构的加工贸易大幅下降态势。2013年中国加工贸易这种下降态势进一步恶化。2013年秋季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广交会）轻工产品成交额较去年秋交会同比下降3.79%，其中中国传统的出口优势产品玩具和家具同比分别下降21.62%和9.41%，这很大一部分受出口市场复苏乏力影响所致。广交会订单的下降进一步恶化了中国加工贸易的市场环境。为了有效化解国际金融危机的不良影响，应对日益加剧的国际竞争，可以采取如下措施：

第一，加快政府职能转变与制度创新的步伐，为中国加工贸易的发展创造更为宽松的政策环境。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创建就是我国坚持对内改革、对外加快发展开放型经济的伟大实践。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于9月29日正式挂牌成立，涵盖外高桥保税区、外高桥保税物流园区、洋山保税港区和上海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等4个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总面积为28.78平方公里。其中外高桥保税区是国内最大的保税区，而洋山保税港区也是国内进出口值最高的保税港区。上海自贸区总体将推动市场经济发展和金融体制创新，推出“负面清单”、人民币跨境结算、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等金融创新形式，必将大大提升经济的自由度与开放度，从而为上海加工贸易的发展带来新的契机，而中国（上海）自由贸易区的范例效应必然在长期内推动中国加工贸易的新发展。

第二，在世界经济增长放缓、复苏乏力的背景下，着力练“内功”，推动中国加工贸易的转型升级，提高中国加工贸易的核心竞争力。利用中国经济调整的契机，大力优化中国加工贸易的产品结构、所有制结构与投入产出结构，逐步淘汰“两高资源”的落后产能和夕阳产品，提高中国加工贸易出口产品的加工精度与技术含量，促进中国加工贸易的转型升级，从而提高中国在国际分工的产业链地位和贸易利益，逐步走出“微笑曲线”的低谷。

第三，采取产业扶植、税收优惠等多种形式，帮助中国加工贸易走出国际金融危机的困境，尽快实现快速、健康发展。根据经济周期理论，在经济周期的低谷，政府可以采取相机抉择的财政政策，刺激经济的发展。当前，为了帮助中小企业度过国际金融危机的难关，政府采取了为小微企业减税等措施。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一部分加工贸易企业的税收负担，促进中国加工贸易的发展。

六、简要的结论

本文按照不同的所有制结构，对中国加工贸易内部所有制结构变化及不同所有制结构的加工贸易增值率进行了比较深入的分析。研究认为，1995－2011年16年间，国有企业比重不断下降；同期，外资企业和私营企业比重则不断上升。这说明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国有企业在非关键领域正在逐步缩减，而外资和私营企业等非公有经济则取得了快速的发展。从增值率来看，各种形式的加工贸易增值率虽然各年度间有一定程度的波动，但是都有了较大的提高。

2009年以来，由于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加工贸易进出口双双下降，致使各种所有制形式的加工贸易增值率都有所下降。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2008年11月份开始，中国加工贸易开始大幅下降，而且这种下降态势一直延续到2009年底。

加工贸易所有制结构变迁伴随其增值率提高的过程也就是中国加工贸易产权明晰化、权责明确化的过程。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加工贸易的产权结构、权责结构、加工核算方式日益得到明晰、发展和深化，中国在改革开放发展的过程中，提高了其在全球产业分工中的贸易利益和国际产业链地位，这说明我们的市场经济正在逐步向好的市场经济过渡。这些都为中国积极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和欧洲债务危机的不良影响，从而为中国整体加工贸易实现转型升级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使我们有可能走出“微笑曲线”的低谷。

总的来看，我国应该继续深化改革开放，加快制度创新与政府职能转变的步伐，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建设开放型经济，从而日益为各种所有制经济形式创造了公平竞争的环境。制度创新和改革开放促进了竞争，而竞争则促进了经济效率和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从而使整体经济的活力和绩效日益得到提高和改善。这些都表明中国加工贸易在竞争与发展中，有可能积极化解国际金融危机的不良影响，逐步提高自己在国际分工与国际竞争中的贸易利益与分工地位，在开放与转型中走出“比较优势”陷阱与“微笑曲线”低谷。

〔1〕Bin Xu and Jiangyong Lu，2009，“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processing trade，and the sophistication of China’s exports”，China Economic Review 20（2009），PP.425–439.

〔2〕Feenstra，R.C.and Shang－Jin Wei，2009，“Introduction to China’s Growing Role in World Trade”，NBER Working Paper No.14716.

〔3〕Feenstra，Robert C.and Spencer Barbara J.2005，“Contratual Versus Generic Outsouring：the Role of Proximity”，NBER Working Paper No.11885.

〔4〕Lee Branstetter and Nicholas Lardy，“China’s Embrace of Globalization”，in Brandt，Loren and Thomas Rawski（eds.）China’s Economic Transition：Origins，Mechanisms，and Consequence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8.

〔5〕Robert Koopman，Zhi Wang，and Shang－Jin Wei，2009，“How Much of Chinese Exports is Really Made In China？Assessing Domestic Value－Added When Processing Trade is Pervasive”，NBER Working Paper No.14109.

〔6〕Zhi Wang and Shang－Jin Wei，“What Accounts for the Rising Sophistication of China＇s Exports？”，in China’s Growing Role in World Trade，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10.

〔7〕裴长洪，彭磊.加工贸易转型升级：“十一五”时期我国外贸发展的重要课题〔J〕.宏观经济研究，2006（1）.

〔8〕王元颖，盛卓禾.浙江省加工贸易出进口结构研究〔J〕.浙江学刊，2009（6）.

〔9〕王元颖.开放型经济下中国加工贸易的转型升级〔J〕.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10（5）.

〔10〕王元颖，盛卓禾.国际金融危机背景下中国加工贸易增值率变化研究〔J〕.江苏教育学院学报，2012（6）.

〔11〕闫国庆，等.我国加工贸易战略转型及政策调整〔J〕.经济研究，2009（5）.

〔12〕张幼文.经济全球化与国际经济实力——以“新开放观”看开放效益的评估方法〔J〕.国际经济评论，2005（9）.

（责任编辑 赵世璐）

一、问题的提出

从2008年年末开始，在国际金融危机影响下，贸易保护主义在全球复兴，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双双出现下滑态势。2009年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同比下降13.69%，其中出口下降13.07%，进口下降14.82%。2010年受国内经济刺激的影响，加工贸易发展虽然有所回暖，但是从2011年起，由于受美国重整制造业和欧洲经济逐步复兴的影响，加工贸易特别是来料加工贸易又再次出现大幅下滑态势。特别是进入2013年以来，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又双双出现低增长、零增长甚至负增长态势。在这种情况下，占据中国贸易半壁江山的加工贸易面临着极其严重的国际竞争困境。因此，必须对中国加工贸易现存问题进行深入分析。

已有研究认为，中国加工贸易诸多问题集中表现为“有产业无技术、有技术无产权和有出口无产业”三点（张幼文，2005；隆国强、潘悦，2003；马强2005）。加工贸易的性质是外国生产要素与中国廉价劳动力的结合采取了“中国出口”的形式，其产品优势和销售渠道两大核心竞争力均属于外资，中国处于“微笑曲线”的低谷位置不可能微笑（张幼文，2005）。Koopman，et al.（2008）认为中国出口品中的外国要素含量水平接近50%，外资企业的出口品比内资企业具有更低的国内要素含量。Xu and Lu（2009）则发现产业的出口附加值水平与该产业OECD国家外商独资企业的份额和外资企业的出口加工份额正相关，与本土企业的出口加工份额负相关。中国的加工贸易具有所有权和控制权两权分离的特点，所有权和控制权的分配倾向于在外方和中方间分享（Feenstra and Gordon，2003），而空间的接近性影响了外包的组织形式（Feenstra.and Spencer，2005）。娄朝晖（2011）认为中国加工贸易显著促进了经济增长，对国内就业状况有所改善，但对产业升级的带动作用很小。郎金焕、史晋川（2012）的研究认为，相比于一般贸易，由于加工贸易外部需求的异质性特征，中国加工贸易无法调整贸易结构的任何一部分来降低外部需求冲击造成的影响。王有鑫、赵雅婧（2013）认为与一般贸易进口的水平溢出效应为负不同，加工贸易进口的水平溢出效应为正，而且加工贸易进口的前向溢出效应远远高于一般贸易。

上海师范大学法政学院。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批准号：12BGJ046）、上海市浦江人才计划（批准号：12PJC004）、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批准号：10YJC790267）、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重点项目（批准号：2009ZX143）、上海市重点学科建设项目（批准号：J50406）的部分研究成果。

制度经济学认为，一个有效率的经济制度是经济增长的关键（North＆Thomas，1973）。中国近三十年的改革是近似于帕累托改进的改革，改革开放之前，中国的经济在生产可能性曲线之内运行，通过对内改革和对外开放，特别是使产权明晰化的企业和微观经营制度改革，努力使经济要素配置趋向帕累托最优，尽力使生产在生产可能性曲线之上运营，努力改进在可能性曲线之内生产的低效率，并通过进一步的改革开放，使生产可能性曲线整体外移。

综合以上研究可以发现，“有产业无技术、有技术无产权和有出口无产业”三点集中体现为中国加工贸易的所有制结构缺陷和问题。中国加工贸易的所有制结构、不同所有制结构贸易的增值率都对中国加工贸易的经济绩效、贸易利益分配与福利效应具有不可忽略的重要影响。由此，为了实现中国加工贸易平稳健康发展，提高其贸易利益与产业利益，必须对中国加工贸易的所有制结构及不同所有制结构的加工贸易绩效进行深入研究。2008年底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使中国加工贸易进出口都有大幅下降，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并延滞了其转型升级的进程。本文在对中国加工贸易的所有制结构变化及不同所有制加工贸易增值率进行研究的基础上，着重对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加工贸易的影响进行深入研究分析，以期对中国加工贸易提升贸易利益与国际产业链地位，走出“微笑曲线”低谷并化解国际金融危机风险有所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