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乎于情 止乎于理——感性、理性与自然的统一
2013-06-19于若溪
于若溪
【内容摘要】从远古图腾、巫术礼仪到现在的科学发展观,人们的认识水平逐渐提高,“人”的性质越来越复杂化。社会在发展,自然也慢慢地改变,三者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现实社会要求人们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找主要矛盾,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协调好生产力的发展,同自然不断变化的关系。随着我们人类实践的拓展,如何使人的理性同感性相统一,形成与现在社会环境适应的文化心理结构协调社会以及自然,显得尤为关键。
【关键词】社会 自然 文化心理结构 理性 审美
一
人有高于所有其他动物的生产力、复杂的社会分工、价值观、世界观等。生活在一种超生物种类的文化社会中,除了物质需求外,还有复杂的情感需求,并且每个特定群体的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文化心理结构,是自然性与社会性相交融渗透而成为的“人”。 社会性是人类的一大特征,如何能有一个永恒的真理解决发展、变化中的一切矛盾呢?
远古时期,伴随着图腾歌舞、巫术礼仪等神秘的不为人知的事物,人对自我、对自然以及两者间的联系的探索已经开始,虽然很模糊、很幼稚,但终究迈开了求知的第一步。原始人的祭祀行为已经不只是一种群体的活动,而是一种社会活动,是社会性的建立、规范,向自然感性的沉淀,是理性存在于非理性之中。很多美学家认为艺术便是来自于原始的图腾歌舞,但直至现在还无法定论,而这两者起码有一定的关系是毋庸置疑的。人们的文化心理结构逐渐形成,每个部族成员的社会分工可能不明确,但他们的社会性已经存在,巫术礼仪便是协调他们之间以及同自然界的纽带,当然,巫术礼仪只是神灵的代言者。
二
远古图腾歌舞、巫术礼仪的进一步完备和分化就是所谓的“礼”“乐”。它仍旧是一套社会规范。王国维在《殷周制度论》说道,“周公确立嫡长制、分封制、祭祀制即系统地建立起‘礼制”。春秋时期的孔子便是“礼乐”的坚决维护者。“礼乐”传统代替了巫术礼仪,耕田种地取代了捕猎为主的生活方式,人类文明更进一步。而此时,帝王也出现了,其核心地位以及绝对权力改变了人们的文化心理结构,这时的人不仅要拜天、拜地、拜神灵,还要拜黄帝、拜父母。复杂的心理情感出现了,伦理道德也出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改变了,可以说,人们在征服自然的道路上更进了一步。“美”这个字也开始清晰起来,只是还不那么纯粹,往往有个“善”做伙伴。与“丑”和“恶”相对,“美”从字面含义来說一般根据后汉许慎的《说文解字》,采用“羊大则美”的说法,“羊大”之所以为“美”,是由于其肉多的原因,按照这个意思可以得出结论,就是“美”有它的功利性在其中,但“功利性”不等于“美”,也就是,“美”一定要“善”,但是“善”不一定“美”,因为“善”必须上升到艺术层次才能称之为“美”。
人们同自然界的矛盾还存在着,但是不那么受制约了,新的情况出现,人与人、与社会之间的复杂联系,逐渐上升为主要矛盾。
在周公时代,“礼”在当时是行为活动中的一整套的秩序规范,从祭祀到起居,从军事到政治,到日常生活,甚至连人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要受制于此。形式是一方面,它主要目的是要约束每个人的内心,就像跪在神灵、君主面前时,跪下这个姿势是一方面,内心的“跪”更重要。当“跪”字脱离形式,上升到内心的时候,人的社会性更加明显了。李泽厚的《华夏美学》中讲道,“正是‘礼本身直接塑造、培育着人,人们在‘礼中使自己脱离动物界”。如果说原始人同其他动物还有相似的地方,在这里则完全不一样了。“礼”制约着人的行为、动作、言语、仪容等。那么在当时有没有与“礼”相背的仪容、动作、言语等,就是“丑”这样的说法?也就是,人的自然性的感官感受和情欲宣泄是否接受这个“礼”,它们之间是否有必然联系?根据李泽厚的说法是没有的。既然没有怎么接受?所以,“乐”的职能出现了。《周礼·春官·大司乐》等都将“乐”与歌、舞连在一起,是祭祀的主要内容,《礼记·乐记》说,“乐由中出,礼自外在”;“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乐也者,情之不可变者也;礼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
三
华夏民族经历无数朝代之后终于从封建社会走向了社会主义社会。马克思主义思想取代了儒家思想,人对自然有了更理性的认识,“美”所包含的内容也更广泛、更复杂、概念化。然而,现在社会同自然之间的矛盾又上升为主要矛盾,从原始社会时的依从于自然,发展成现在有些人疯狂地“反击”自然。人类的贪婪蒙住了双眼导致自然被破坏……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世界,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在孔圣人时期,人与人、社会之间的矛盾为主要矛盾,“礼”“乐”可以解决矛盾,孔子以“仁”来解释“礼”,从而使人从心理情感上接受了“礼”和“乐”,使形式同人的情感相统一,追求“礼乐”成为人性的自觉。而现在社会同自然的矛盾为主要矛盾,科学发展观可以解决这个矛盾,我们如何使其成为“人性的自觉”?我们需要一个理由。孔圣人时期的人不明白“礼”存在的道理,“仁”便是这个理,于是解决了“人性的自觉”的问题。然而,科学发展观这个道理我们懂了,却没有达到“人性的自觉”。为什么,如何解决?如何使科学发展这个理性的外在的规范同人内心的情感、欲望站在一起?如何使每个人的感性沉淀于理性之中,让人的欲望转向服务于科学的发展?我们对社会同自然和谐发展有理性的认识,只是如何使我们的情感、欲望与之相统一没有解决。
李泽厚的《华夏美学》中说,“如何处理社会与自然、情感与形式、艺术与政治,如何处理天人关系,如何理解自然人化等,即一般美学的普遍问题更是华夏美学的核心问题。”
儒家所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让人变“礼”为“理”,用理性掌舵,协调好社会同自然之间的“度”,以“自然的人化”为帆,从而开启中国这艘大船走向可持续发展的未来。
参考文献:
[1]彭吉象.艺术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2]李泽厚.美学三书[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
[3]李泽厚.新版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8.
[4]朱狄.艺术的起源[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
作者系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在读研究生
(责任编辑:贺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