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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刚:不算怀旧的记忆

2013-05-29振声

读者欣赏 2013年5期
关键词:佩斯红梅个展

振声

2012年12月,在心脏出现问题、经历整整一年的调养之后,张晓刚在佩斯北京举办了他10年间的第8次个展。这一次,艺术家以简单的三个字“张晓刚”来命名展览。

这次个展也是佩斯北京年度项目“北京之声”的主题展览之一。这是张晓刚继2008年于纽约佩斯画廊举办“修正”个展、2009年于佩斯北京举办“史记”个展之后,第三次在佩斯画廊举办个展。

个人记忆

从1989年至今,张晓刚共举办了18次个展,参加了150余次群展,仅2003年到现在10年间就有8次个展。但张晓刚说,此次展览比原定计划推迟了一年。原来,由于心脏频现警报,这位一度创下中国当代美术作品最高拍卖纪录的画家,去年被医生勒令休养一年。

谈到过去一年的休整,张晓刚透露,前年年底动手术,完全改变了生活方式,戒烟戒酒戒咖啡,还参加了微博晨练团,目前身体状态不错,原来连续画5个小时很疲惫,现在画10个小时都没有问题。

憋足了劲儿的张晓刚,想借助本次展览把之前没画完、未完成的想法一股脑儿捡起来。“这次展出的都是今年的新作,包括两件从2010年就开始创作的作品以及一幅2009年动笔的作品,直到今年才算完成。”此次全新亮相的画作延续了张晓刚此前作品忧郁、压抑的气质,以及对个人记忆的迷恋。《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中,“父亲”和“母亲”端坐在沙发上,男孩和女孩正看着自己的父母,眼神中透露出脆弱之感。

“2010年在今日美术馆的展览开展,当时说最大的愿望是每年进步一公分,今天还是这句话,人的生命无常,不敢奢望太多。”张晓刚说自己这些年还有好多的想法都没能实现。因此,他把画室由热闹的酒厂艺术区搬迁到安静的何各庄,希望借助不断创作激发出更好的想法。

创作动力

谈到自己之所以孜孜不倦地对个人记忆进行描绘,张晓刚称,我们生活在不断被改写的时代,“从记忆中获得灵感,哪怕是误读的状态,对艺术家来说都很有意义”。

在张晓刚看来,绘画是一种依赖手和眼的原始手工,而怎样通过原始的手工把世界塑造出来是最有意思的部分,“因为这不是计算出来的,中间会有很多偶然的、不可知的因素,画大画是手臂的大关节在动,画小画是腕关节在动,画更小的画是手指关节在动,不同部位的运动表现在画面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些都跟身体有关”。

“过去创作是为了艺术史,动力非常大,但当你画到一定程度,对这个动力就厌倦了。”张晓刚说,对于一个画了30年的艺术家来说,真正的动力还是来自对绘画本身的热爱。“对我来讲,身体对画画的爱超过大脑。”

张晓刚坦陈,回到“保守”的状态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感觉系统一旦打开,绘画会和身体、生命有关,“回到绘画一笔一画的过程中,我发现小时候的很多记忆,包括对很多艺术的理解、对现在生活的感受慢慢都出来了”。

特色符号

言及张晓刚,人们必然会提到他的代表作《大家庭》系列。压抑、忧郁之中存留一丝淡淡的抒情味道,以个人经历和记忆为主线,这几乎成了他的特色符号。这次展出的新作和以前张晓刚为人熟知的《大家庭》系列一致的是,同样是毛泽东时代的记忆场景、冷静克制的情感流露,不同的是有一些近乎诗意的元素出现,如之前初露端倪的红梅、青松,还有电灯、手电筒以及书,过去一年的病痛也变成药瓶出现在画中。

近年来,梅花经常出现在张晓刚的作品中:2010年的个展“16∶9”中,《车窗》系列作品开始聚焦红梅、青松;2011年成都双年展上的《红梅》被指缺乏鲜活的艺术创造;此次展出的《白衬衫与蓝裤子》《遗忘之书》等新作中,依然有梅花元素。对此,张晓刚说:“红梅、青松是中国古代文人的文化符号,到了革命时代又被赋予另外的意义,而自己面对这样的文化记忆时,有着双重的感受。”

“过去在展览主题上是构思一个系列,创作也是围绕着这个系列的想法完成,而这次回归到油画创作的部分,特别希望尝试放松自己。”张晓刚将此番创作概括为“不设定主题、不依靠大脑,完全跟着身体的感受走”。就像他的新作《我的母亲》里,携带脆弱与孤独的气息,画中男孩似乎要走出画幅变为真实。这种重新定义观看的手法,在张晓刚的作品里还是首次出现。

生命轨迹

一度被誉为当代艺术“标王”的张晓刚,其作品的价格在2011年苏富比春拍中达到巅峰。在那一次拍卖中,他的一件创作于1988年的作品《生生息息之爱》,以7906万港元的高价创造了其作品最高拍卖纪录。张晓刚坦言,如今怕了媒体动辄拿那些拍品说事。“其实,那都是我十几年前的老画了。”他说,自己喜欢体验过去的一段历史,因此作品大多与现实保持着一定距离。但这绝不意味着原地不动。他甚至对自己的观众有些抱怨:“你们似乎并不在乎我的改变。”他举例说,10年前,他作品中呈现的画面是20世纪70年代,如今已后移至20世纪90年代了。

近些年他陆续推出的“失忆与记忆”、“史记”、“灵魂上的影子”和“16∶9”等展览,便不断冲击着人们的神经。尽管这些想法还没有被市场“检验”,但他觉得这并不是画家该考虑的问题。“《大家庭》只是我众多艺术阶段的一个环节,虽然我从中受惠,但我能掌控的只有坚持自己的探索之路。这个过程带来的欢乐要远远多过那些金钱数字,何况,那些钱属于金融市场,与我没啥关联。”张晓刚自认没有最满意的作品,因为于他而言,每个时期的作品都是他的一段生命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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