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2013-05-14
世说
中年大婶遇上吴秀波
文/陶花花
新近热映的《北京遇上西雅图》,堪称是中年大婶的爱情试纸。但凡对爱情抱有丁点幻想的中年女友都中招了:单身的泪如雨下,联想到总也不对的人、时机总也不合适的爱;婚了的也是泪如泉涌,不比不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而家里的那一半,更是没法要了。
影片中的吴秀波虽然不是高富帅,但人家觉悟高啊,不眠不休守护了产妇三天三夜,儿子还不是他的。月子里端汤递水,体贴温柔更不在话下。想起当年我在产房挣扎,老公在外喝功夫茶,我顿时哭成了泪人。不过,也有女友哭完了说,这全是假的,都是编导攒出来的莫须有好男人,上网搜索一下,一定是按照本地法律无法显示。还有强悍的女友得出如下观后感:“如果你足够年轻漂亮,即使怀着别人的孩子也能够找到下家。”
其实人到中年,总有一些人和事,能让我们泪流满面。大婶不哭,只因未到伤心处。只是中年女人的眼泪绝对不只为爱情而流。譬如,汤唯的角色曾是美食编辑。相信很多女编辑都会因此黯然神伤:瞧人家那编辑当的!想不工作了就能当小三,吃巨无霸螃蟹,住豪华总统套房,拎大牌包包,而且数目之多,足以开个皮包店。一旦当小三当失业了,立马就有好男人接手;想独立了,就能靠办网站创业养儿子。哪一条是咱这女编辑能比的?想想咱“起得比鸡早、睡得比小姐晚”的农民工式生存,想想年终奖,再想想黯淡的职业前景,担保你能够在10秒之内痛哭失声。都是做内容起家的,自己的人生为啥比职业小三还坎坷?
哭过爱过折腾过,真到了中年,再彪悍的人生,也只能默默无语洗洗睡。虽然40岁时,我们还能去听天王的演唱会,但是昔日的痴情女生,早已经化身为家中女保安。婚姻不一定是爱情的坟墓,但一定是中年大婶的堡垒。考虑到外面有多少年轻力壮的女孩正等着接收战利品,希望少奋斗20年,中年大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女人老了才明白,爱情口说无凭,贵在实惠。事实上,他爱你或者不爱你,都无关要紧,但凡中年婚内女士,都应该多花点老公的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总之,中年大婶已经不会再傻傻地问:你爱我吗?女人四十,开始明白自己确实能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只是绝非心与肝,而是盲肠与阑尾,这些存之无大用、弃之需大勇的东西。一旦妄想资产重新组合,必得动刀动枪,付出从灵魂痛到肉体的代价。
中年大婶还相信爱情吗?我认为答案是乐观的。我们相信,你明天依然爱我,即便不爱我了,也依然会给我钱花。不过,国情不同,家情不同,个人风情指数不同,请勿盲目攀比。
城事
肉串进化史
文/闫晗
每次傍晚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见街边的小店外用红色小灯泡串起来的闪烁的“串”字,几个人在那里喝着啤酒大快朵颐,心中就升腾起温暖的市井感觉,虽然一次也没进去吃过。
小时候嘴馋,对烤肉串这种充满都市风情的新潮食物充满向往。暑假去姨妈家小住,晚饭后去夜市散步,出门前心里有着强烈的期待,却又不肯说出口。姨妈问我和表妹要不要吃羊肉串时,我总是矜持着,做犹豫勉强状地说:好啊。
那时候,夜市也是男女约会的场所。有次我们遇到亲戚家—个姑娘,传说她中学时就浓妆艳抹,像大人一样谈恋爱。她很热情,大方地请我们吃肉串、板筋、鲅鱼串,比姨妈还要豪气,因为有男人在旁边等着买单。我吃得很痛快,但事后忘记了烤串儿的滋味,只记得那姑娘好看的大双眼皮儿和浓重的烟熏妆。她对肉串儿那种毫不在意、已经吃腻了的样子让我很崇拜。
那时的羊肉串还是一毛钱一串,不久就涨到了一块钱四串。小城福利彩票很火爆的时候,还是四年级小学生的我也加入到了买彩票的大军中,奢望摸到个“海山”货车或者“大发”面包车。在贡献了自己的压岁钱、血本无归之后,我决定此生再不碰彩票。为了庆祝这种顿悟,我让爸爸给我买了一块钱的肉串。肉串带着点儿铁扦子的味道,我在寒风中咬牙切齿地撕扯着吃掉了。摊主表示可以撸下来,装到塑料袋里带走,但我觉得,那样味道就不地道了。
从前吃的肉串,有羊肉的,有猪肉的,后来有了嫩肉粉和羊肉粉之后,烤串的原料来源便丰富了许多,比如更便宜的鸡肉和鸭肉。尤其是鸭肉,带着些脂肪,烤起来吱吱冒油,撒上羊肉粉,浑然天成。配上卖家不甚标准的普通话:“鸭肉串——鸭肉串——”真的,人家没骗人,是你自己听岔了……
现在经过烤串摊子,看那黑炭冒着烟,摊主拿着一把竹签子插着串儿灵巧地翻动着,诱人的香味飘来时,我依然很向往,但又很哀伤——那些无法辨别的肉种只有真的猛士才敢于面对。这世界真残忍:以前美食当前,享用不起;如今吃得起,却又不敢吃了。
也许我有点悲观,生活也有进步的一面。我同事听说了黄浦江漂死猪的事情之后大为感动:天哪,这么多死猪,既没有进入生肉市场,也没有做成火腿肠,说明食品安全大有进步啊!
阅人
革命靠自宫
文/土坷垃
钱钟书老爷子说过,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有的人更悲观一点,认为婚姻就是一座坟墓,专门埋葬爱情。其实也许没有那么悲观,围城里自有一番旖旎的风光,即便是坟墓,在这个年代也不乏小三这样的掘墓人呐。
小哥就是这么+乐观的人,所以早早就进了围城,或者是坟墓。可能是小日子过得是太滋润,腹部眼见着“坟起”,国家的中部崛起战略在他身上率先见到了成效。
小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仅仅靠比我们早上学几年,就人模狗样地站在讲台上上起课来,这让我们一帮自视甚高的兄弟非常的不忿。小哥是聪明人,上第一堂课时就非常知趣地不再讲什么师道尊严,跟我们称兄道弟起来,一到下课就勾肩搭背围在一起,一人嘴里叼上一根卷烟神吹海侃。看到他们烟雾缭绕、其乐融融的样子,连我都曾郑重考虑了一下,是不是去买上一包香烟,算纳了“投名状”,以加入“卷烟党”。
相熟之后,课堂上讨论的话题就骤然像大海一样宽广起来。小哥长得有型有款,有花痴女同学按捺不住八卦天性,打探起人家的婚姻状况。原来,当年小哥从北美学成归国,我们“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与隔壁的“五道口理工大学”同时邀请他加盟,他最终选择了我们学校,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我们学校女生要多一些,不像隔壁,女生少得像快要灭绝的珍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