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纪（六）
2013-05-14我吃西红柿
我吃西红柿
朵爷上期回顾：
虎父无犬子！纪宁崽子达到一心二用之后，纪爹开始手把手教纪宁练剑，纪宁还不满足，射箭、轻功、剑法一起来！简直是要逆天了！这么厉害让别人怎么活！
崽子们……《莽荒纪1·赤明九天》上市了吧！你们有去报刊亭看一眼吗！（去看一眼嘛！）（木卫四：不要在我的地盘卖萌！）
“父亲，我修炼多久才能人剑合一？”纪宁忍不住问道。
“难说。”纪一川摇头，“我当年用了六年奠定基础，又用了六年才达到人剑合一。算是用了十二年吧！”
“十二年？”纪宁屏息。
父亲这般年轻就是纪氏西府第一强者，如此风华绝代，也用了十二年。像很多庸碌之人，一生练剑都达不到“人剑合一”之境。
“不得好高骛远，须得脚踏实地。”纪一川看着儿子，“开始吧，我先教你基础十三剑式中的——刺！”
……
在父亲的指点下纪宁的姿势很是标准，一次次地刺，一次次地劈，一次次地撩，一次次地点……
很枯燥。
很累。
幸好纪宁身体恢复能力惊人，加上前世一直受病痛折磨，造就了他不轻易放弃的个性。
进攻了一个时辰后，又开始练习防守一个时辰。
金属傀儡根本不知道累，一次次地挥劈刀法令纪宁来防守。
“一川。”尉迟雪正站在远处，看着儿子辛苦练习着。
纪一川走到了妻子身旁，遥遥地看着远处和金属傀儡交战的儿子：“雪，没想到，我真没想到……我们的儿子的毅力竟然这么强，我甚至做好了如果他嫌累不肯修炼，我逼也逼得他修炼的准备，没想到根本不需要！”
“上午练步法。”尉迟雪心疼地看着儿子，“虽然他嘴上喊累，可也就喊喊，从未停过。上午三个时辰，下午三个时辰，一天足足修炼六个时辰，宁儿今年才多大啊。”
“还记得我小时候。”纪一川轻声道，“那时我是被父亲逼着，我当时觉得太累了，快崩溃了，可我一旦放弃，父亲就狠狠地用鞭子抽打我。我哭泣着一次次挥剑、刺剑……直至我十岁那年，父亲被东山泽的大妖杀死，我和母亲地位一落千丈，看尽了人情冷暖，母亲更是病故……我这才醒悟，不喊累不喊苦，每天都刻苦修炼。”
没修炼过，不知道持续的修炼是何等累——
身体疲累，心中更累。
内心中没有足够的渴望，是坚持不下来的。
“本来我还怀疑，我儿子将来的成就。”纪一川轻声道，“他在神魔炼体上天赋高，可如果不勤奋，将来成就也高不到哪里……现在，我相信了，我的儿子一定会成为这片大地上的真正强者。一定！”
尉迟雪听着丈夫说的话，看着远处沉浸在修炼中的儿子，轻轻点头：“我也相信！”
看着自己一点点强大，比前世看的电影中的一些超人等等还要强大，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一年后。
哗——站在远处的蒙鱼猛地扔出四颗石子，长高了些的纪宁猛地拉弓，手中更是抓着四支箭，五根手指夹着四支箭。
咻咻咻——
四支箭一闪而逝，分别在空中留下四道气浪，便直接射中了远处抛飞中的四颗石子，令四颗石子嘭地直接碎裂开，掉落一地。
“好。”蒙鱼大步而来，哈哈大笑，笑声如奔雷。
“蒙鱼师父。”纪宁收弓。
“你的心箭已经练成，甚至我最骄傲的四箭齐发，你这么快也练成了。”蒙鱼夸赞地点头，“弓箭之技，我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了。接下来就需要你自己多多练习，积累经验。你力量越强，自然能射出更强的箭。这练武场对你而言也小了，你需要到更加空旷的地方，隔着一两里地，甚至隔着三四里地射箭！距离越远，对风速等环境考虑就要更多。”
“明白。”纪宁点头。
射箭，要精准无比。
需要考虑到引力，弓箭在飞行过程中是受引力影响往下坠的。同时也要考虑风力。
说起来复杂，其实只要感应着风，甚至都不需要瞄准就可以直接射箭了，因为怎么射，什么角度，一切都经过无数次的练习融入到骨子里。至少对现在的纪宁而言，在五百米内射箭，就是一只苍蝇都休想逃脱！
不过，这远远不够！
随着实力越强，像一些先天生灵射出的箭都是飞了几里地依旧有着强大威力的！距离越远，想要保持精度越难，就需要更加多的练习来积累经验。
“从明天起，我就不来这儿了。公子，你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蒙鱼看着纪宁，“别浪费你的天赋。将来，你一定会成为燕山这片大地上最可怕的神箭手。”
练武场内，一名兽皮少年正手持着一柄黑色钝剑站着，周围却是站着九名身体高大强壮的勇武战士，这些勇武战士一个个身披铠甲，手持长枪、利剑、砍刀等，不过这些兵器一律都是没开锋的。
六年了，已经练剑六年的纪宁虽然刚过十岁，不过因为这一世修炼《赤明九天图》，令他如今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六，和前世相比也仅仅矮了十厘米。单单看长相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恐怕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吧。如果硬要说区别，那就是前世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今生却是充满了无尽的活力、生机。
“还是老规矩。”纪宁扫视周围一眼，目光比妖兽还可怕，“只要你们击败我，每人一块兽头金！”
“吼——”
“公子，小心了。”
“哈哈，一块兽头金，兄弟们让公子见识见识我们的实力。”这些勇武战士一个个咆哮着，他们都是纪氏西府统领军队中最强大的战士——九牙战士！能够获得九牙战士的称号，那都是内劲修炼到后天圆满，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勇士。
兽头金，是标准十斤重的金子。黄金在无数部落中是硬通货，十斤黄金对这些军队中最强大的战士而言具有足够的吸引力。
不过他们没有一个敢大意——纪宁的强大早就传遍了军队，因为他长期与军中一些精英来切磋。他实力的提高，这些战士也是知晓的。即便是九名最强大战士联手，想要击败纪宁也很难，不过依旧有可能。
纪宁手持黑色钝剑，默默扫视着周围。
其实自从练就堪称最繁杂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剑》这一套剑法让父亲点头满意后，单单和傀儡切磋已经没有了意义，自己便被准许和大量军中勇士进行切磋。切磋时所用兵器都是没开锋的。
同时，父亲还下达了严令：“你和其他人切磋，一律只准使用一柄剑，并且你的力量仅仅只能使用一成。只有和我以及你母亲切磋时，才准用双剑……记住，双剑乃是你的杀招，只有真正要杀死对手时，才准用。”
因此……
虽然纪宁的名气传遍军队，是公认的天才。可外人不知这仅仅是纪宁露出的冰山一角，当然，在交战时“单手剑术”、“步法”方面纪宁是全力以赴的。
九名勇士环绕纪宁行走着，一个个都死死盯着纪宁，仿佛在盯着一只猎物。
纪宁却是不动如山。
咻——
环绕行走的九名勇士中一名秃头勇士猛地一个前冲，手中的长枪更是仿佛一条毒蛇飞出，一瞬间就到了纪宁身前。
面对这狠辣的一枪，纪宁仅仅是身影一晃便逼近了那名秃头勇士，那长枪便刺空了。
长枪最怕近身。
嗤——
纪宁手中黑色钝剑一划，一道剑光闪过，那名秃头勇士连忙倒地，同时右脚狠狠一踢自己的长枪，令长枪横着砸向纪宁，他本人则是翻滚着回归军阵中。
“呼——好险，差点一个照面就完了，兄弟们小心。”那秃头勇士回归军阵中连叫着。
纪宁已经将那长枪踩在脚下，环顾周围：“还是一起上吧，否则你们没有机会。”
“上。”
“上。”
这九名勇士感觉到差距后，再也不试探了，直接全力以赴。
只见风声呼啸，刀光闪烁，剑影飘动，枪如龙，棍如虎……从四周密集地攻击站在中央的纪宁，而纪宁站在那儿却只是仅仅做一些细微的退步、转步等，看似细微的身形变化，却让这些勇士的许多攻击无功而返。
兵器撞击声，或嘭的一声如同闷雷一般，显然势大力沉；或又是嗤的一声很轻。
“不愧是九牙战士，这九个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如果仅仅是五六个……我瞬间即可击败他们。可是九个联手却让我完全处于下风。”纪宁面对九名勇士的围攻也感觉很吃力，他毕竟只有一柄剑，在这种逼迫下，他只能竭力将剑法、步法发挥到极致。
呼——
呼——
剑影呼啸。
纪宁忽然感到一阵迷醉，这一刻身体和剑无比协调，甚至有一种透过剑体感觉到“剑”本身，甚至连剑在高速移动中引起的疾风都能感觉到。
嗤——
黑色钝剑轻轻一碰触那把战刀，先是一震，接着一绞，对方的战刀便不受控制地偏离了，再接着剑尖一送，直接刺在那名勇士的胸口处，令那名勇士感到胸口一闷直接倒退两步一屁股坐下。
呼——
黑色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扭曲的弧形，轻易避过对方的长枪阻挡，横面拍击在秃头勇士的脸上，噗——牙齿都飞了出去，人更是直接飞跌开去。
一时间如秋风扫落叶。
纪宁的剑一瞬间变得极为空灵，剑法变化入细入微，能够在一瞬间做出多重变化，一瞬间的优势便能立即变为一场战斗的胜利。这就使得之前还让纪宁很辛苦抵挡的九名勇士，在一眨眼的工夫，一个个跌倒开去。
“恭喜公子。”
“恭喜公子剑法入微，人剑合一。”
这些勇士又是惊颤，又是激动，一个个连忙上前道喜。
年仅十岁的少年，就剑法入微，人剑合一啊。比他的父亲“滴水剑”纪一川还要妖孽啊。
“哈哈哈——”纪宁也激动万分。六年了，六年来持续不断地练剑，每天白天除了早晨去城外练弓箭外，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在练剑，只是有时是和父亲练，有时是和父亲的弟子练，有时是和军队的战士练。
剑，早已融入到骨子里。
千万次的练习，早就令他的剑精准到可怕的地步。
一心多用，更令他的剑法变幻莫测。
宛如神魔般的身体，以及炼气上修炼到后天巅峰的内劲，也令他的剑无坚不摧。
直至今日——
厚积薄发，终于一切水到渠成，剑法入微，人剑合一。
“今天诸位助我突破，别的没有，每人一块兽头金。别推辞。”纪宁哈哈笑着。
九名勇士彼此相视，齐声道：“谢公子！”
如果仅仅是输了比试，这兽头金他们是不会要的，毕竟作为九牙勇士也是有傲气的，可是纪宁公子能够“人剑合一”，这也是大喜事。如此喜事，他们被赐予些好处，拿了也是正常的。
“九位。”
远处站着的春草、秋叶两位贴身侍女连忙捧着石盘过来，石盘上有着九块兽头金，都是羊头金。九名勇士笑着拿着兽头金，同时都感慨无比……纪宁公子还真是厉害，不过纪宁这些年的勤奋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待得九名勇士离去，春草和秋叶都满脸喜庆。
六年过去，春草和秋叶都已二十岁左右，正是最娇媚的年纪，像这种贴身侍女一般都会是主人的女人，所以她们从心底早就将纪宁当成她们的天，当成她们的神。看到自家公子能够这么厉害，她们自然也非常开心。
“哈哈哈——”纪宁也笑着。
任谁都会激动的，毕竟从小苦修，如今获得成功了又怎能不喜？
自己练剑两年，才被父亲认为“身体”和“心”都做好了练剑准备，方才得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剑》。
又一年，方才达到第一重境界，父亲才准许自己去切磋。
又三年，直至今日，才达到第二重境界，剑法入微，人剑合一。
“春草、秋叶，跟我走。”纪宁喊道。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见父母。
连绵的山脉深处传来一阵阵的怒吼声。
山下聚集着一大群黑甲骑士。这些黑甲骑士的甲铠很厚，关节还有着尖刺，他们的坐骑也都是高大的独角长毛兽。长毛兽的两根弯曲怒刺苍穹的獠牙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它们四蹄粗壮，奔跑起来连大地都会震颤。
这上百名黑甲骑士，个个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嗯？”黑甲骑士们都转头看向不远处，只见远处的山壁迅速软化变得通红，紧跟着就变成炽热岩浆。大量的岩浆从山壁的一处流动滚落下来，而一名隐约的人形生物行走在岩浆中，全身环绕着火焰，直接走了出来。
呼——
一步直接坠落到下方地面，人形生物手中还拖着一头巨大的青褐色鳞甲的狰狞异兽，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一头四蹄异兽。很快，人形生物表面的岩浆皆震飞开去，露出了容貌——正是火红色头发，耳朵上挂着一条赤色小蛇的老者。那头四蹄异兽走到了毒蛇老者身侧，乖巧万分。
“主人。”上百名黑甲骑士都恭敬喊道。
毒蛇老者纪烈哈哈笑着：“出来打猎，竟能碰到地甲龙，运气不错。这头地甲龙只差一步就能蜕变为先天生灵，回去好好养着。”
“主人，主人！”高空中忽然传来声音。
纪烈仰头看去。
高空中正有一巨大的青色羽毛飞禽，飞禽上坐着一名精瘦兽皮男子。当飞禽急速降落时，那兽皮男子直接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地面，而后向纪烈行了一个礼。
“纪一川的儿子纪宁，就在今日跨入‘人剑合一之境。”兽皮男子恭敬道。
纪烈眼睛一瞪，体表火焰猛地一涨，愤怒得身体都颤抖起来，忽然猛地将手中抓着的那一头地甲龙朝远处砸去，只见上万斤重的妖兽地甲龙化作一道残影，轰的一声砸在远处的山壁上。山壁震颤着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坑，凹坑四周更是龟裂出上百丈的巨大裂痕，地甲龙陷在凹坑中，鲜血从头颅、鳞甲往外渗透，竟已被活生生砸死了！
“回西府城！”纪烈咬牙切齿许久，才喝令道。
“是。”上百黑甲骑士齐声应道。虽然他们觉得地甲龙尸体就这么扔在这儿太可惜了，可是他们的主人纪烈此刻正处于暴怒中，自然没谁胆敢违逆。
轰隆隆——
纪烈骑着四蹄异兽，后面跟着上百黑甲骑士，在幽深的山林中迅速消失，只留下地甲龙的尸体陷在高空山壁上，鲜血顺着山壁往下流淌。
纪烈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身后则是跟着那一头四蹄异兽。一人一兽行走在府邸内，那些仆人、护卫见到自家主人一个个或跪下或低头，皆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的主人纪烈心情非常不好，这个时候触怒了主人，一巴掌被拍死多冤枉。
“父亲。”远处传来声音，一名有着数十根辫子的兽皮中年人迎过来。
纪烈看了眼来人——他最有用的儿子，同样成为先天生灵的纪巫玉。
纪烈皱眉道：“巫玉，这件事是真的？我刚出去狩猎没多久，就得到消息说纪一川的那个小崽子，竟然已经达到剑法入微，人剑合一了？”
“是的，父亲。”纪巫玉摇头叹息，“今天纪宁和九名九牙战士比试，在比试过程中剑法突破了。”
“唉——”纪烈恨声道，“真是天不帮我纪烈啊！我大兄纪酉阳当初就不如我，当年我年轻气盛，大意之下，让他夺走了府主位置。他的子孙中出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纪一川，令他一脉地位更是稳固。现在竟然又出了一个更妖孽的纪宁，练剑六年就跨入人剑合一的境界！”
“练剑六年就人剑合一，我们从众多部落挑选出的三名天才少年，与他一比，还是差了不少。”纪巫玉摇头。
为了阻碍纪宁，他们特地从众多部落挑选出三名天资极高的婴孩，年龄和纪宁相差无几，从婴孩期就开始培养，可依旧比纪宁差些。
“只差一点，如果罴再小两三岁……”纪巫玉叹息道。
“罴？”纪烈一怔。
罴，是纪烈收养的义子。
当初纪烈率领军队去惩罚一大型部落归来途中，发现了一名大妖“金毛罴”，技痒之下，与之交战，最终金毛罴不敌逃窜离去。于是，纪烈抄了金毛罴的老巢，在金毛罴的老巢中发现了一名婴孩，那婴孩看起来出生不足一年，可却天生神力，让纪烈很是喜欢：“你这小娃被金毛罴抓了，没被杀，反而被养着，哈哈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纪烈的义子，我赐予你名——罴！”
收天赋逆天的孩童为义子，这是常有的事。
罴，当年被带回来时被定为一岁，今年已经十三岁了。纪烈完全将罴当做最可怕的怪兽来培养，从婴孩时就让他和野兽厮杀，而后和妖兽厮杀，当然也传授了他最适合他的修炼法门……
在杀戮中磨炼刀法，罴去年就已经跨入“人刀合一”境界。
“金剑大典每四年一次，今年有一次。”纪巫玉眯着眼，“四年后还有一次金剑大典。待得四年后……罴已经十七了，只有小于十六岁才能参加金剑大典，罴四年后根本没法参加，更别提阻挡那纪宁了！”
“现在最后的希望，就是我们培养的那三个小崽子，希望能有一个在四年内成为先天生灵。”纪烈低沉道。
“嗯！”纪巫玉点头，“他们三个是众多部落中我亲手挑选出最适合炼气的，早就达到后天圆满，只要有一个能从后天跨入先天，我们就赢定了。”
纪烈点头：“先天炼气者，能使用法宝，定能获胜。只是要成为先天生灵实在太难了。”
“现在就看命了。”纪巫玉低沉道。
纪烈也轻轻点头。
虽然在争府主，可是纪烈他们却从未有过杀掉纪宁的念头。在苍茫大地上，一个部族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团结，绝对禁止内耗！特别是纪宁被定为候选者，如果谁敢用阴险手段杀死他，恐怕整个纪氏五府会联手起来铲除掉凶手！
粗大的蜡烛燃烧着照亮了大厅，上座坐着纪一川，两侧则分别是尉迟雪和纪宁。
一家三口，各自吃着自己面前条案上的食物。
“一川。”尉迟雪看着正啃着肉满嘴油的儿子，眼中满是自豪，“宁儿三年奠定基础，又三年人剑合一！这府主之位，看来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了。”
纪一川端着羊角兽头杯，轻轻点头：“纪宁和他人切磋，仅仅使用内劲，而未曾使用神魔炼体第一法门《赤明九天图》，而且都还是只用一柄剑。”
他人不清楚纪宁的实力，可是纪一川夫妇很清楚自己儿子的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