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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的优雅》:关于孤独的艺术

2013-04-29孟小洁

新作文·高中版 2013年5期
关键词:门房繁星刺猬

孟小洁

若生命之旅是一场关于孤独的行为艺术,那法国电影《刺猬的优雅》便是一场关于孤独的三重奏。

芭洛马,12岁,国会议员之女,天才哲学家,洞悉一切的“小疯子”。

她说,要做追逐繁星的人,而不是鱼缸中的金鱼。

清醒是悲观主义最冷艳的花朵。芭洛马用摄像机记录着上流社会成人世界的虚伪与聒噪:没有聆听者之间的对话,只有机械重复的无聊话题与晚餐。世界变成了金鱼缸,真实透过玻璃变形成假象,伪装的流光溢彩是一种濒临死亡的苍白。

这些人庸碌地在这里或那里究竟建造着什么?

“死亡只是平凡的事情,活着才更为艰难”,这是芭洛马的真知灼见。她的天才使她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透彻成为了她与这个世界的天然屏障。所谓孤独,不是一个人的孤单,而是清醒之于自己的落寞。聪明有时也是致命的,如果还有一点执拗,那便是不幸的开端。生活的秩序化是滋生孤独的温床,当我们把恪守本分作为秩序,个人的特立独行便被视为异类,芭洛马便是如此。纵使冷眼旁观,但她不愿意屈服,于是开始了自己的自杀计划。死亡之于她,是一种解脱。

年轻的身体里寄居着一个苍老的灵魂,生命如薄脆的蔬菜在时光之中一点点腐烂。而芭洛马,承载着孤独,追逐着属于她的繁星,即便陨落也不愿意在鱼缸中了却残生。

荷妮,54岁,卑微女门房,一只刺猬,“喜性孤独,优雅得无以复加。”

不修边幅,粗鲁肥胖,她是女门房的典型。然而蓬头垢面背后却是一幅文艺女中年自画像——吃着黑巧克力,抱着一只名叫列夫的肥猫,自顾自读着谷崎润一郎,研究弗洛伊德和胡赛罗现象。她用层层伪装将一颗文艺心包裹得很妥帖。在荷妮看来,没有人会雇佣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做女门房,她需要小心翼翼才能安稳地生活下去。如果没有与小津先生和芭洛马的奇妙邂逅,她只能“规矩”一生。

“一个人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芭洛马曾说过荷妮为自己建造了一个绝佳的藏身处,将自我掩埋于刺丛之下。荷妮是在世事沧桑中生长的另一个芭洛马,人情冷暖于她已经可以化为淡淡一笑,有所妥协又有所坚持。夜阑人静,她若有所思地忧伤于自我认知与现实的冲突,却又独自继续着关于阅读的信仰。她的背影,定格了孤独却从容不迫的优雅。

生死之间,刺猬与金鱼的惺惺相惜已作出回答。荷妮的意外死亡给予了芭洛马活下去的勇气,结尾处芭洛马说:“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的那一刻在干什么。那一刻,荷妮准备好爱了。”人因爱而高贵,因孤独而伟大,所以不悔,无怨。

孤独是勇敢者的游戏,腾转挪移的技巧终究是表象,精神不灭则灵魂不死,是谓永恒。向死而生,则是孤独艺术的最高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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