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的传人」论一材多用

曹振国

【素材呈现】

中共南通市委党校教授、图书馆馆长黄杨提出，相较“龙的传人”，中华民族更应是“羊的传人”。他说，被视为中华民族血脉的羌族，其名“羌”是甲骨文中最早记识族号的唯一文字。而在甲骨文中，“羊羌同义”，因此羌人又被称为“羊人”，其图腾就有羊。真正能够代表“黄河文明”礼仪之邦及其祥和特质的吉祥物不是表征帝王、皇权，在一些人看来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龙”，而是作为道德象征、形象更和蔼可亲的“羊”。此说一经报道，引发了不小的争议。很多网友斥责黄杨颠覆传统、个人炒作。有人认为仅仅根据一些微不足道的资料，而非史料，就断然提出中华民族是“羊的传人”的结论，陷入了偏执且自以为是的“狭隘论”中，不值得相信。有人说追求观点“新颖”不错，但对民族文化、民族心理的尊重，却不能少，否则，一味求新，陷入怪诞误区，就会成为 “公共毒舌”，对本民族和国人造成巨大伤害。也有人认为要包容甚至尊重黄教授的研究成果。

【运用片段】

角度一：祛除浮躁心理

学者们有权发表观点，但应该祛除浮躁心理，多一些求真务实。龙是中华民族的古老图腾，是不存在于生物界的虚拟生物，我们自称龙的传人，只是图腾崇拜而已。多年前，有学者建议放弃“龙”作为中国形象代表，原因是龙张牙舞爪，不是吉祥之物。黄教授也认同这一点，认为龙面目狰狞，而羊作为道德象征形象更和蔼可亲。这种推理简直是笑谈，形象和蔼可亲的动物多了，牛踏实勤勉，猪憨态可掬，难道也能说中华民族是牛或猪的传人？龙是中华民族文化认同的符号，“龙的传人”的说法，在人们的头脑中已经根深蒂固，即便龙确有张牙舞爪的一面，但也不妨碍它是图腾。受时代浮躁心理的影响，一些学者屡发惊人之论，过于迷恋噱头，导致了声望降低，学术公信力流失。

【点 评】

运用归谬法点出对方推理的可笑，指明了浮躁心理对学术研究的危害性。

角度二：敬畏传统文化

图腾崇拜作为独特的文化现象，其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浓郁的情感认同。抛弃民族文化的崇敬感另起炉灶，表面上虽然新奇，但除了达到抛售个人言论、吸引公众眼球之外，还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吗？图腾这东西本就是虚无的，是约定俗成的。“龙的传人”是全民族的共识，具有高度的统一性和认同度。相比于传承与延续而言，对民族文化的轻视，才是最大的形象破坏。当某天有专家告诉大家，以前秉持的精神依附与图腾崇拜是错误的，这注定是一种情感颠覆。中华固有文化精神的缺失与断代，才是当今时代最令人担忧的隐患；习俗、道德甚至人文的退化，也是随意颠覆传统文化带来的恶果。所以从这一层面上说，应该对民族传统文化多一些敬畏之心。

【点 评】

从敬畏传统文化的角度议论图腾崇拜，观点中肯。

角度三：捍卫言论权利

学术和学术言论都应当是自由的，一切既定的事实和结论，包括一些整个社会认同的常识性结论，都是可以拿来讨论甚至是可以推翻的。“羊的传人”之论，完全可以作为“一家之言”来看待。既然是“一家之言”，只要论证有理有据，言之有物即可。肆意对学术研究进行道德绑架，对于学术发展并非好事。胡适关于学术自由发展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观点是很有道理的。黄杨教授的“羊的传人”论，应该属于学术的自由争鸣。对于不一样的声音，我们应该珍视，不是珍视他的观点，而是珍视这种学术言论权利。换个角度看，黄杨的“羊的传人”论，也并非完全不靠谱。“羊羌同义”“羊大为美”，至少表明“羊”在我国的传统文化或民族发展演变过程中，起到过重要的作用。黄杨曾开过《中华民族的历史发轫——中国古代羊文化》公开课，我们可以不认同黄杨的结论，但至少看到这位教授在认真做一件事。“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在现代社会，这样的法理精神和处事原则，应该得到普及。

【点 评】

捍卫言论权利的议论角度使认识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角度四：包容“另类思维”

包容“另类思维”

一考生

科学和学术研究，只有充分的开放、自由，善于宽容和接纳不同观点的环境，才能让学术想象力、科技创造力得到充分展现，才有利于打破俗套和常规，在崭新的层面重新出发。在这方面，西方国家甚至有特别宽松的学术氛围。10年前，曾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教授安德烈·海姆，因为让青蛙在磁场中飞行而获得“搞笑诺贝尔奖”，他是个充满奇特想法的“科学怪杰”。著名英国物理学家霍金认为，气态星球上可能存在水母状的巨型浮游生物，它们像吹胀的小型飞船那样飘在气体中，以吸收闪电的能量为生。这种宽松自由、言无不尽的氛围对于科学创造力的激活，的确有积极的引导作用。

科学发展的实践证明，很多新思想、新观念、新发现，在最初往往被传统世俗或主流社会视为“异端”或“另类”。16世纪末，在当时具有思想统治力的天主教会眼里，布鲁诺信奉的“日心学说”十恶不赦，是极其有害的“异端”，以至布鲁诺在罗马的鲜花广场被反动当局活活烧死。但在布鲁诺之后，“日心学说”传遍欧洲，相对于亚里士多德的“地心学说”，人类对世界和自然的认识又前进了一大步。科学史上类似的事例举不胜举，所以我们不能忽视“异端”或“另类”思维的价值。

可反观现实，科学发展和理论研究更多的是在四平八稳的环境中进行，谁要是提出了全新观点，多半会被认为“不正常”。久而久之，这对于研究者的创造活力和特立独行的逆向思维、挑战性思维，岂不是一种约束？如今，黄杨教授的观点被认为是“胡闹”和“笑话”，不正是这种学术文化氛围的反应吗？虽然这个成果是他几十年的研究结晶，虽然“羊的传人”论经过深刻的思考，但仍然被众多网友甚至学者嗤之以鼻。不能宽容有些“另类”的思想观念，怎能不扼杀人才的创新精神？

所以，我们的社会氛围，应该对“异端思维”或“另类研究”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应该允许研究者大胆地发声。我们要善待“羊的传人”之类的怪论，只要他们的学术态度是严肃认真的，就值得嘉许。只有这样，更多潜在的学术创造力才能被激活，“中国创造”才能被注入更多崭新的力量。

【点 评】

本文另辟蹊径，从包容“另类思维”、鼓励创新精神的角度立意，显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见识。开篇以西方国家的相关材料引出论题，体现了素材积累的广博；中间分析“另类思维”的价值，重点结合黄杨教授的材料分析当今的社会现状并指明危害，材料运用和分析论述恰到好处；结尾再次点明中心，照应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