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误用调查与分析

丁尚虎

摘 要： 复合助词「に対して」在中上级日语教育中是必然会出现的语法点。对于非日语 母语话者来说，因为母语和日语在用法、意义层面上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所以这一语法点既是重点又是难点。在中国日语学习者中间显著存在的误用类型有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来替代格助词「を」「に」和复合助词「にとって」「について」「に向かって」的误用。本文通过进行问卷调查来了解中国日语学习者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误用特点，找出中上级学习者在这些误用特点上的异同点，并分析出现这些误用特点的原因。

关键词： 复合助词「に対して」 误用特点 误用分析 中国日语学习者

1.引言

「に対して」是一个重要的复合助词，张（2001）、横田（2006）、沈（2009）等都曾对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误用进行过研究。

张（2001）从母语迁移的角度出发，将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误用划分为「にとって→に対して」「に向かって→に対して」「について→に対して」三种类型。横田（2006）在张（2001）的分类基础上把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误用分成「を→に対して」「に→に対して」「について→に対して」「にとって→に対して」四类。沈（2009）在借鉴张（2001）和横田（2006）的分类原则的同时，又补充了连体形的误用和接续上的问题等。下述例句是先行研究中常提到的误用，（1）（2）为复合助词「に対して」和格助词「を」「に」的误用例，（3）（4）（5）为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与复合助词「にとって」「について」「に向かって」的误用例。

（1）近代の日本は西洋文化（×に対して/○を）大規模に吸収した。

（近代的日本大规模地吸收了西洋文化。）

（2）別れ際、彼女のほほ（×に対して/○に）キスをした。

（分别的时候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3）この本は私（×に対して/○にとって）難しすぎる。

（这本书对我来说太难了。）（横田（2006），下划线为笔者所加，下同）

（4）日本人は中国人（×に対して/○について）よく理解していない。

（日本人对中国人不是很理解。） （沈，2009）

（5）窓（×に対して/○に向かって）座っている。（对窗而坐。）（张，2001）

但是，哪种类型的误用是现实中存在的，哪种又只是理论上的误用呢？在这一点上，先行研究没有明确指出，更没有做具体的调查取证。本文在先行研究的基础上对中上级①日语学习者进行了问卷调查，了解了其在复合助词上的误用特征，并对误用进行了分类。同时，在此基础上，还找出了中上级学习者在这些误用特点上的异同点，并探讨了其误用原因。

2.研究方法

在研究中，作为数据采集方法的有“语料库”、“采访调查”、“作文调查”、“OPI”、“问卷调查”等。为了了解学习者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误用现状，本文运用“问卷调查”这一方法进行数据收集，因为这一方法能更直观地反映出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误用现状。

①调查对象：以汉语为母语的中上级日语学习者

②调查方法：纸质问卷调查

③误用判定：先行研究中已经定性为误用且日本人也认为是误用的

④调查机构：东北大学、广岛大学、宫城教育大学、东北外国语观光专门学校（日本）

东南大学、徐州师范大学、青海民族大学、青海师范大学（中国）

⑤接受调查人数：300人（中上级各150人）

上述调查可以得到关于中国日语学习者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误用特点，然后就这一误用特点进行误用分析，并从语言间和语言内的要因这两个视角进行考查。另外，本文在综合考查先行研究的基础上主要调查Ⅰ「を→に対して」Ⅱ「に→に対して」Ⅲ「にとって→に対して」Ⅳ「について→に対して」Ⅴ「に向かって→に対して」五种误用类型。

3.调查结果

3.1误用类型上的误用特点

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五中误用类型中，中国中上级学习者的整体误用特点如表1所示。从表1中可知，不管是哪种误用类型，在总误用率上，可以说中级学习者都是显著高于上级学习者的。另外，除了误用类型Ⅴ之外，中上级学习者的总误用率都比较高。但是，单从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误用上来看的话，却又呈现出不同的误用特点。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误用中，中上级学习者在误用类型Ⅰ、Ⅲ、Ⅳ上的误用都是非常显著的。而且，在误用类型Ⅰ、Ⅲ、Ⅳ中，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相差无几。然而，与误用类型Ⅰ、Ⅲ、Ⅳ相比，在误用类型Ⅱ和误用类型Ⅴ中，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都很低。

表1 各误用类型的总体误用状况

从统计结果来看，一方面在误用类型Ⅰ、Ⅲ、Ⅳ中，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特点是趋于一致的，也就是说，即使由中级学习者过渡到上级学习者，其误用都没有得到纠正，另一方面，从误用类型Ⅱ和误用类型Ⅴ的误用比例来看，中级学习者的误用比例较高而上级学习者的误用比例却有所下降，也就是说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特点是不一致的，从而可以明确如下两点：

●与误用类型Ⅱ和误用类型Ⅴ做一对比的话，中上级学习者在误用类型Ⅰ、Ⅲ、Ⅳ上的误用都是非常显著的。

●虽然中上级学习者在误用类型Ⅱ和误用类型Ⅴ上的误用率都很低，但是比起上级学习者，中级学习者的误用率较高。

3.2汉语译文上的误用特点

张（2001）指出，中国日语学习者的误用与母语迁移中的“负迁移”密切相关。在问卷调查中，专门设定了6组（12个）问题。从调查的结果来看，汉语译文中出现介词“对”的情况与没有出现介词“对”的情况，其误用的结果是不同的。另外，汉语译文“对……来说”中的“……来说”有与没有所产生的结果也是不同的。

如表2所示，在误用类型Ⅰ中，在没有汉语译文“对”的情况下，中级学习者的误用率只有9%、上级学习者的误用也仅有5%。但是，当出现汉语译文“对”的时候，中级学习者的误用率上升到了41%，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上升到了45%。在误用类型Ⅳ中，当没有汉语译文“对”的时候，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仅有8%和10%，但是当出现汉语译文“对”的时候，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分别上升到了58%和54%。

表2 因汉语译文“对”的有无而产生的误用的不同

表3显示的是在误用类型Ⅲ中，汉语译文“……来说”的有无对误用的影响结果。从表5可知，在汉语译文“……来说”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中国日语学习者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误用率相对较高。具体来说，在误用类型Ⅲ中，当出现汉语译文“……来说”的时候，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分别只有18%和21%。然而，当汉语译文“……来说”出现的时候，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都上升到了35%，也就是说，在误用类型Ⅲ中，当没有汉语译文“……来说”的时候，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出现误用的倾向更明显。

表3 因汉语译文“……来说”的有无而产生的误用的不同

从上述统计结果来看，不管是中级还是上级日语学习者，比起没有汉语译文“对”的场合，在有汉语译文“对”的情况下更容易出现误用；比起有汉语译文“……来说”的场合，在没有汉语译文“……来说”的时候，更容易在中国日语学习者中间引起误用。因此，我们可以将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在汉语译文上的误用特点总结如下：

●比起没有汉语译文“对”和有汉语译文“……来说”的场合，在出现汉语译文“对”

和没有出现汉语译文“……来说”的情况下，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在日语复合助词

「に対して」上更容易出现误用。

4.误用分析

在3.1中，我们明确了中上级学习者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两个误用特点。第一，相同的误用特点。①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在误用类型Ⅰ、Ⅲ、Ⅳ上的误用都是非常显著的；②在误用类型Ⅱ和误用类型Ⅴ上的误用率都很低；③受汉语译文“对”和“……来说”有无的影响很大。第二，不同的误用特点。在误用类型Ⅱ和误用类型Ⅴ上，尽管中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都很低，但是中级学习者比上级学习者的误用率偏高。那么，这两个误用特点的背后存在着什么样的原因呢？下面我们将从语言间的要因和语言内的要因这两个角度进行探讨。误用分析的对象仅限于误用率偏高的语法项目，因此，共同误用特点中的②和不同的误用特点将不作为考察对象。

4.1共同误用特点①的原因

作为共同误用特点①，即中国中上级学习者在误用类型Ⅰ、Ⅲ、Ⅳ的误用上非常显著这一误用特点的原因，既有母语迁移中“负迁移”的成分，也有中日翻译习惯上的影响。这两点可以归结为语言间的要因。如（6）～（8）。

（6）○我们应该批判地继承传统文化。/○我们对传统文化应该批判地继承。

我々は伝統文化（○を/×に対して）批判的に継承すべきだ。

（7）○对于我来说登山是极大的快乐。/○对于我登山是极大的快乐。

僕（○にとって/×に対して）山登りはかけがえのない楽しみだ。

（8）○关于找工作他还没有考虑好。/○对于找工作他还没有考虑好。

就職（○について/×に対して）、彼はまだしっかり考えていない。

（6）—（8）是问卷调查中使用的例句，（6）和（8）调查结果显示，不管是中级学习者还是上级学习者，只要是出现汉语介词“对（于）”的场合，误用率都相当高。然而，只要是不存在汉语介词“对（于）”的场合，误用率就相对很低。从（7）的调查结果来看，其误用率的高低与汉语介词“对（于）”的有无没有关系，而是体现在汉语的惯用语“对（于）……来说”和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对应关系上。如表7和表8所示。

从表4可以清楚地看到，存在汉语介词“对（于）”的情况下，不论是中级学习者还是上级学习者，在（6）和（8）上的误用率都相当高。这一点正像张（2001）指出的那样，汉语母语话者在运用日语的时候存在优先使用汉语词汇的倾向，在中国日语学习者的头脑中，汉语介词“对”等同于日语的复合助词「に対して」这一印象很深刻。实际上在把（6）和（8）这样的日语例句翻译成汉语时，在不得不使用格助词「を」和复合助词「について」的情况下，不仅可以使用汉语的宾格，根据语境还可以使用表达强调意义的汉语介词“对（于）”。对于这一点，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因为没有充分的认识，在该运用「を」和「について」的地方往往容易根据翻译上的惯用手法，误用了复合助词「に対して」。

表4 母语迁移的倾向（1）

从表5显示的结果来看，作为中上级学习者共同的误用特点，在没有汉语惯用法“……来说”的情况下，（7）的误用是比较显著的。作为汉语惯用语的“对（于）…来说”，在某些情况下是可以和汉语介词“对（于）”互换使用的。而且“对（于）……来说”中的“……来说”有时也是能够省略掉的。（7）中的“对于我来说登山是极大的快乐”和“对于我登山是极大的快乐”这两句可以互换使用便是个很好的证明。但是，在中日二语言的对应关系中，能够和汉语介词“对（于）……来说”对应的日语复合助词只有「にとって」和「には」。“对（于）……来说”与「に対して」构不成对应关系。然而，在中国日语学习者看来，汉语的惯用语“对（于）……来说”不仅可以与介词“对（于）”互换使用，而且可以和日语的复合助词「に対して」构成对应关系，再加上像（9）中出现的汉语介词“对（于）”可以和日语的复合助词「に対して」构成对应关系这一现象的影响，中国日语学习者就产生了“可能汉语介词“对（于）……来说”也和日语的复合助词「に対して」对应吧”这样一种推测，从而导致了误用的发生。

（9）恐怖分子对政府提出了释放同伙的要求。

テロリストは仲間の釈放を政府に対して要求した。 （小野，2005）

表5 母语迁移的倾向（2）

综合上述分析，可以将汉语惯用语“对（于）……来说”和汉语介词“对（于）”同日语复合助词「にとって」「に対して」的对应关系总结如下。

图 日中二语言的对应关系

作为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在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误用特点的共同点①（误用类型Ⅰ、Ⅲ、Ⅳ的误用非常显著）的原因，除了以上考查的语言间的要因之外，还存在语言内的要因。关于这一点，在误用类型Ⅳ上，张（2001）不光从语言间的角度，也从语言内的视角进行了考查分析。但是，关于误用类型Ⅰ（「を→に対して」）的误用原因却毫无涉及。而实际上，误用类型Ⅰ的原因中也存在语言内的要素。

就像山下等（1994）指出的那样，对“对”和「に対して」做一调查的话就会发现，实际上也存在能够和格助词「を」互换的情形。比如像（10）。

（10）会場の周辺などでは、1500人の警察が市民の抗議活動（○に対して/○を）警戒している。

日语学习者之所以会犯「を→に対して」这样的误用，主要是因为对是否存在像（10）这样即「に対して」可以和「を」互换的用法没有清楚的认识。具体说来，日语学习者对动词「警戒している」这种活用谓语部分还没有充分的认识。通常情况下，能够满足ヲ格要求的谓语一般都是ヲ格动词，而要满足表达“动作、感情、态度的对象”的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要求的确需要带有距离感、全体性的谓语[1]。「警戒している」作为ヲ格动词，既满足了ヲ格的要求，又通过“态”的形态表达动作的状态，也满足了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要求。在现实语言运用中，这种特殊的情况确实很少。日语学习者正是因为受到这种特殊情况的影响，在没有清楚的认识之前将其普遍化，于是导致了误用的发生。

4.2 共同误用特点③的原因

关于中国日语学习者在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误用原因，在先行研究中经常被提及的是母语迁移中的“负迁移”。张（2001）认为，中国日语学习者在运用目标语言日语的时候，在某种程度上有优先使用汉语词汇的倾向。沈（2009）曾指出，汉语和日语同属于汉字文化圈，在中日二语言中，同形汉字和形态相近的汉字有不少。其中，在意思上虽然有完全一致的，但也有不一致甚至是完全不同的。汉语介词“对”这个汉字和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中的「対」不仅仅在字形上非常相似，而且在意思和用法上有一定程度的对应关系。比如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和汉语“对”在导出对象这一功能上是完全一致的。也许正因为这一点，中国日语学习者很容易误认为这两者在意思、用法上完全对应一致。

在中国中上级日语学习者的误用中，中级学习者和上级学习者在母语迁移中的“负迁移”上有什么共同的误用特点呢？在这一共同误用特点上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下面的内容将通过具体的例句来进行详细的考查。

（11）—（14）是问卷调查中收集的例句。如（11）和（12）及（13）和（14）所显示的那样，在问卷中设定了在翻译成汉语时可以用“对”也可以不用“对”的问句，并在同一问句的汉语译文中设定了带有“对”和不带有“对”的两种情形。这样的问句在问卷调查中一共设定了6组（12问）。从调查结果看，无论是中级学习者还是上级学习者，在没有汉语译文“对”的情况下，（11）和（13）的误用率都非常低。而在出现汉语介词“对”的情况下，（12）和（14）的误用就很显著，误用率很高。总之，汉语译文“对”对中国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在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误用有很大的影响，在出现汉语译文“对”的情况下，中国日语学习者很容易出现误用。

（11）用放大镜观察蚂蚁。

虫眼鏡でアリ（×に対して/○を）観察する。

（12）用放大镜对蚂蚁进行观察。

虫眼鏡でアリ（×に対して/○を）観察する。

（13）关于这次离党事件，我并不觉得不可思议。

この離党事件（×に対して/○について）、私は不思議だとは思わない。

（14）对这次离党事件，我并不觉得不可思议。

この離党事件（×に対して/○について）、私は不思議だとは思わない。

那么，在上述共同误用特点的背后有怎样的原因呢？关于这一点可以从“中日二语言的二重关系”上去探究。首先需要明确的（当然本文开头已经提及过）是误用类型Ⅰ指的是在应该使用格助词「に」的地方误用了复合助词「に対して」，误用类型Ⅳ指的是在应该使用复合助词「について」的地方误用了复合助词「に対して」。实际上，中国日语学习者的误用与格助词「を」和复合助词「について」、「に対して」之间的关系，以及上述三者与汉语介词“对”的对应关系有密切的关联。

在现实日语语言运用中，存在下述像（15）和（16）这样的情形，即格助词「を」可以和复合助词「について」、「に対して」互换使用。（17）显示的是复合助词「について」和「に対して」二者可以互换使用的情形。

（15）日本（○を/○について）考える。（15）′对日本进行思考。 （柏崎2007）

（16）会場の周辺などでは、1500人の警察が市民の抗議活動（○を/○に対して）警戒している。

（16）′在会场的周围，有1500名警察在对市民的抗议活动进行戒备。

（17）川端康成（○について/○に対して）興味がある。 （横田2007）

（17）′对川端康成有兴趣。

关于（15），即格助词「を」和复合助词「について」可以互换使用的情形，柏崎（2007）指出，在表达思考活动（「考える」）、调查·研究·教育活动（「調べる」）、认知活动（「知る」）、感情·感觉（「心配する」）等动词中，不仅可以使用复合助词「について」，还可以使用格助词「を」。

山下等（1994）指出，像（16）这样的格助词「を」和复合助词「に対して」可以互换使用的例句，在就汉语介词“对”和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进行调查的时候，确实存在。

横田（2007）认为，在「Xに対してY」中，在X表达态度·感情的对象的情况下，复合助词「について」和「に対して」意思相同，可以互换使用。上面的（17）就是如此。

综上可知，日语格助词「を」和复合助词「について」、「に対して」三者之间存在可以互换使用的情形。本文把这种可以互换使用的情形称之为“语言内的置换关系”。

其实，不光有“语言内的置换关系”，上述三者与汉语介词“对”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对应关系”，本文把这种关系称之为“语言间的对应关系”。那么，这种“语言间的对应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马（2003）曾对汉语介词“对”与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之间的对应关系做过详细的论述。马（2003）认为，虽然汉语介词“对”的功能范围比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的功能范围更广，但是汉语介词“对”和日语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之间还是存在一定的对应关系。

从上述例句（15）和（15）′，（16）和（16）′，（17）和（17）′中可以看出，汉语介词“对”与日与格助词「を」、复合助词「について」「に対して」存在相互对应的关系。换句话说，在某些情况下，日语的格助词「を」、复合助词「について」「に対して」在翻译成汉语的时候是可以译为“对”的。

正是上述“二重关系”的存在才使中国日语学习者在出现汉语译文“对”的情况下更容易出现误用现象。具体说来，格助词「を」和复合助词「について」「に対して」这三者在日语语言内可以互换使用，而且与汉语介词“对”存在对应关系。中国日语学习者正是受到这种“二重关系”的影响，从而忽略了他们之间不可互换的情形（像（11）和（13）），出现了误用。

在共同误用特点③中，还有一点就是汉语译文“对……来说”中“……来说”的有无对日语学习者误用的影响很大。关于这一点的原因主要是基于汉语的“对…来说”、“对”与日语的「にとって」、「に対して」之间的对应关系。关于这种对应关系请参照3.2.1。

5.结语

本文通过问卷调查，了解并明确了中国日语学习者在复合助词「に対して」上的两个误用特点。一个是共同的误用特点，即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在误用类型Ⅰ、Ⅲ、Ⅳ上的误用非常显著，在误用类型Ⅱ和误用类型Ⅴ上的误用率都很低，受汉语译文“对”和“……来说”的有无的影响很大，另一个是不同的误用特点，即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在误用类型Ⅱ和误用类型Ⅴ上的误用率都很低，但是比起上级学习者，中级学习者的误用率较高。

此外，从语言间的要因和语言内的要因两个视角考查了中上级日语学习者在误用类型Ⅰ、Ⅲ、Ⅳ上的误用非常显著的原因和受汉语译文“对”和“……来说”的有无的影响很大的原因。除了先行研究中指出的母语迁移之外，其实还存在母语迁移以外的要素，像中日翻译习惯上的影响、“中日二语言的二重关系”等。今后，还将通过纵向调查的方式进一步探讨中国日语学习者的误用特点和误用原因。

注释：

①中上级的划分主要是以取得国际日语能力考试的资格证书为准。通过二级考试或具有同等学力的为中级，通过一级考试或具有同等学力的为上级。

②指的是除了复合助词「に対して」误用以外的其他所有误用，比如像「を→に」和「について→にとって」等的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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