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电影《等郎妹》的摄影阐述

2013-04-29王远东

今传媒 2013年6期

王远东

摘 要:“等郎妹”这个词汇源于解放前广东客家山区一种不健康的畸形婚俗。指的是年幼女子嫁到没有男孩的家庭,等待婆婆为自己生一个丈夫。一般情况下,“等郎妹”的生活境况潦倒而苦难,既要用年幼的肩膀扛起家里一切活计,又要时刻忍受公婆的打骂和一系列不平等的待遇。本文从摄影的各个角度来分析探讨在这部影片中的艺术阐述和表现。

关键词:“等郎妹”;镜头运用;影片色调

中图分类号:J9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3)06-0107-02

一、引 言

2007年4月,著名导演郑华把广东梅县的客家山歌剧《等郎妹》改编成电影搬上了荧幕。影片通过女主人公润月悲欢离合的一生,较为透彻地刻画出人性的美与丑,以点盖面地批判了旧社会这一残酷的落后的婚嫁風俗,从女性视角来记录客家大围屋的生活、走南洋、等郎妹等特殊现象,为旧社会这一特殊的女性群体,在历史语境、文化语境中发出应有的声音。本文从摄影师的角度加以阐述、解析。

电影是由活动照相术和幻灯片放映术相互结合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自它诞生一百多年来,在声光画特技等方面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使它与其它艺术形式具有不可与之比拟的优势。它比图书更加具有画面感,且具有很强的故事性和逻辑性,有始有终且十分严谨。众所周知,一部好影片不仅要有生动感人、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和演员们精湛准确的演绎,更重要的一部分是要在拍摄效果上取得成效,从而给人良好的视觉感和画面感。从镜头的运用、影片的色调等等诸多方面都能对电影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最终效果产生巨大的影响。下面我从镜头的运用和影片的光影色调两个方面做进一步的分析。

二、镜头的运用

影片《等郎妹》讲述的是客家山区一种不健康的畸形婚俗:年幼的女孩嫁到没有男孩的家中,苦苦等待婆婆为自己生一个丈夫。影片的序幕镜头就从一筐豆子开始,在幽暗的油灯下,年老的润月在默默地数着无尽的豆子。一双枯老的手挑拣着豆子,口中唱着低婉哀怨的民谣,随着一组色调灰暗的特写镜头不断叠化,给观众造成一种孤独、沉重的情绪,让观众仿佛走进了她苦难、坚守、等待的一生......客家女润月幼年丧母,十岁那年便被无力抚养她的父亲送到王家做等郎妹。父女俩默默地坐在竹排上随波而去,消失在远方如同走进痛苦的深渊。

想要拍摄出一部好的电影作品绝非容易的事,首先拍摄环境的选择十分重要,因为环境对人物的影响十分巨大。根据故事情节,我们确定以广东梅县客家山区为拍摄地。梅县地势以山地为主,偶见小河穿流而过,犹如一幅中国山水画般映入眼帘,再加上事先确定的拍摄时间。4月份是广东的梅雨季节,烟雨凄迷,山中有雾,雾中有山,更加适合这部影片的情感基调。小润月与父亲坐在竹排上,行走在山间田埂,走过村头的石板桥,围屋的青石路,这些场景基本都是以全景长焦镜头拍摄为主,因为这样拍出来的画面既有美感,又能充分展现人物成长的命运。同时,随着移动升降机的推拉摇移,也展示出岭南山水的宁静与秀美。

为了保证影片的每个场景能让观众产生强烈的视觉效果,在拍摄前摄影师一定要注意周边环境的情况,这对拍摄过程中长短焦距的应用和更换的选择上都起到决定作用。影片中的客家围屋的拍摄,我设计了三种拍摄方法。第一种:仰拍加侧俯拍摄围屋的一角,黑白灰的调子主要想给观众带来历史的厚重感,还有神秘感和不详感;第二种:阴天全景俯拍围屋,画面的色调以灰暗为主,既能展现围屋的结构特点,又意指这种畸形封建的婚俗;第三种:夜景俯拍围屋,忧蓝的色调,四周为阴暗部,一束高光照射在中央,整座围屋就像是一座牢笼,预示本片女主人翁悲惨的命运。

特写镜头是电影中不可缺少的部分,电影之所以有声有色在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特写镜头的恰当运用。演员想演好一部电影,想演活一个人物,其表现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从演绎和表演学的角度来讲,塑造人物并给予他(她)真实性,可以用肢体语言、对手戏和心理戏来表现。心理戏是不能从表面看到的,需要观众在观看电影时用心去揣摩其中真意,从而对电影本身和人物本身都有一个准确、无偏差的理解。这种准确性的理解主要体现在人物的表情、喜怒哀乐、以及眼神上。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也是人传情的主要器官和方式。抓拍到人物的眼神和表情会让电影增色不少。特写镜头对人物(演员心理戏的表现)心理的反应具有特殊的阐述功能,而特写镜头的运用也有助于影片艺术效果的提升。相信观看过《泰坦尼克号》的观众们都应该对片中泰坦尼克号沉没的特写镜头和男女主人公绝望的眼神记忆忧新,虽然时光不断推移,还是难以抹去脑海中的记忆。

影片《等郎妹》中小润月的婆婆桃花当年也是等郎妹,不料苦苦等到的丈夫却命丧南洋,留给桃花唯一的希望便是她的儿子思唤,桃花期盼着儿子能为王家传宗接代。在影片中我们也使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如“润月与思唤新婚之夜”这场戏里,十六年后,润月终于等来了洞房花烛之夜,和暖的烛光作为前景,镜头缓缓地移向戴着红盖头的润月,随着她起伏的呼吸,我们能感受到她对新婚之夜的期盼,而思唤却站在一旁心情忐忑地揭开红盖头,润月羞涩的特写镜头,紧接着又是润月手的特写跟摇镜头,她慢慢地把思唤的手拉了过来解衣圆房,却被思唤推开了,润月不解地问着思唤是为什么,受过教育的思唤说出了心里话,在这个十六岁少年的心中润月是阿姐,而不是老婆!这是他心中无法逾越的伦理鸿沟。此时润月痛不欲生的脸部特写与思唤局促不安的脸部特写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为润月悲惨的一生产生强烈的共鸣。

三、影片的光影色调

在拍摄这部影片之前,我和导演初步商榷影片主要是以黑白灰为总基调,试图保持忧郁的基调,室内主要以黑色为主色调,而外景拍摄保持湿润、雾茫茫、阴郁的本色,不过多渲染其它的颜色,再配以客家妇女传统黑色服饰和淡淡的少许蓝色调,从而形成了一种原生态的拍摄效果。在光线的处理上,尽量做到自然、唯美,这里说的唯美是指人物造型光既突出又不刻意。

在日常生活中,任何人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灯光,灯光在电影的拍摄上也变成了一种艺术形式的表现,可以达到造景,渲染和强调的作用,使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达到借景抒情的目的,为观众带来更好的视觉享受,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借灯光来抒发感情,表达所需要表达的主体,使得拍摄场景和人物的塑造更加丰满真实。虽然灯光在电影的拍摄中只是起到一定辅助效果,然而这也是不可缺少的,没有灯光的电影会使人物没有灵魂感,造成美感和艺术感的缺失。

在这部电影中,我们大量采用雨景和阴天,采用幽暗的灯光从而渲染整部影片的气氛,细腻表现出人物内心的苦闷和寂寞,如“小润月第一次在围屋过夜”的戏,暗暗的光线,蓝蓝的调子,充分展现小润月的孤独寂寞情绪和害怕想家的心情。还有“小润月和阿菊拜祭先人树祈求小老公早日生出”这场戏,正好在乌云滚滚大雨即将到来的时候拍摄,让画面产生了另一种效果,直接让观众感受到这两个小女孩悲惨的命运。在人物造型光的运用上,我们追求不刻意自然却唯美的造型光。用接近于阴雨天效果的柔和的散射光进行人物造型,做到人物造型光是柔和的高反差效果,讲究人物光的光位,力求做到不露人为打光的痕迹,不显山不露水的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特别是在处理润月的人物造型光,如“润月洗澡”这场戏,我利用当时的环境从屋顶上打了一束较强散射逆光把整个人物勾勒出来,控制背景的亮度,把背景处理成暗黑色,突出了人物。为了让观众看清演员的表演,我又在正面补了淡淡柔和的辅助光,整个画面人物成半剪影,水蒸气在逆光照射下使画面朦朦胧胧,在神秘和朦胧中显出女性的美丽。在构图和镜头运用上不追求标新立异,没有刁钻的角度,不刻意追求主观镜头的外部运动。其实,灯光的使用就是对电影所需要的景色情绪起到渲染补充的作用,从而加深观众对整部电影的印象和深刻度。

封闭的土屋、浓墨黑色的屋顶、淅淅沥沥的雨声、木屐走过巷道的回响、贯穿头尾的儿歌、山歌,无时无刻流露出浓郁的岭南风情[1]。影片很淡雅,给人思考的东西很深透、很优雅,影片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人物和人物之间,甚至没有明显的性格矛盾,没有坏人和恶势力的道德审判;有的只是在人生历练的涓涓细流中,展示人丰富的情感和内心挣扎。在现代人看来,等待,显得难熬、寂寞、无助、苍白和可笑,但对于影片中的女主人公来说,等待,却是一种自觉和美德,是“守得住”的道德堡垒。沿着这个思路会带出命运的思考和命运后面的文化背景,也就是典型的客家人的生存状态从而取得良好的效果,在带领观众充分体验岭南风情的同时,也充分体现了影片所想表达的核心内容和思想内涵,反映当时女子受压迫但却逆来顺受,不敢与残酷现实做斗争反而以为是美德的畸形服从和乖巧的思想[2]。虽然没有强烈的批判和冲突,但却有着深刻且丰富的思想内涵,在很大程度上引人深思。勾起人们对整个社会的呼吁和呐喊。

四、结 论

一部好评如潮,拥有良好口碑的电影,观众在一般情况下都会主观地,且非常带有个人感情色彩地把这种成功归结到自己喜欢的演员或者是电影里的配乐,或是单纯的故事情节上,其实,任何一位观众都应该采用理性且全方位的思考模式和思维方式,来细细品味电影在拍摄角度和效果上所取得的成功。

参考文献:

[1] 杨琨.数字技术使电视晚会更加精彩[J].中国传媒科技,2009(2).

[2] 周丹丹.试析影视光效艺术设计[J].电影评介,2008(14).

[3] 刘永泗.影视摄影光线处理[M].北京: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