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臧晋叔对元刊杂剧《散家财天赐老生儿》的改编
2013-04-29夏东锋
摘 要:《散家财天赐老生儿》今存《元刊杂剧三十种》本、《古今名杂剧》本、《元曲选》本。《酹江集》本与《元曲选》本基本相同,但二者与元刊本从曲词到宾白都有巨大的差别。臧本对宾白的改动主要是通过增添人物对话和独白使情节发展更为完整合理,并通过增加一些科诨逗乐增强舞台演出效果娱乐观众。对唱词的改编主要是更加符合情节发展和人物性格,也更加规范整齐,注重音律,呈现出文人化、案头化的趋向。此外,臧本的改编也体现出杂剧形式的规范化。
关键词:老生儿 臧本 元刊本 改编
《元刊杂剧三十种》保存了元杂剧的原始风貌,杜海军师以为“这些剧本字体风格相同或相近的,有可能就是来自同一个演出团体,是这些团体自己使用的保留剧目的演出本,也可称作选本”。“这些剧团各自根据自己演出、传承的需要刊刻剧本。剧团刻书也反映了戏曲发展至一段时间时剧本创作的过程和方式,如臧懋循、王骥德等人所说元杂剧宾白属于演员创作。若曲目由专业作家完成,宾白由演员完成,这样戏曲史发展总作家与艺人合作关系明白,演剧艺人在戏曲文学史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便非常明显了,也揭示了为何明刻元杂剧与元刻元杂剧会有巨大区别的原因。”?譹?訛《散家财天赐老生儿》今存《元刊杂剧三十种》本、《古今名杂剧》本、《元曲选》本。《酹江集》本与《元曲选》本基本相同,但二者与元刊本从曲词到宾白都有巨大的差别。?譺?訛
首先来看宾白。孟称舜评点此剧称:“此剧之妙在宛畅人情而宾白点化处更好。或云元曲填词皆出辞人手而宾白则演剧时伶人自为之,故多鄙俚蹈袭之语。予谓元曲固不可及,其宾白妙处更不可及。如此剧与《赵氏孤儿》等白,直欲与太史公《史记》列传同工矣。盖曲体似诗似词而白则可与小说演义同观。元之《水浒传》是《史记》后第一部小说,而白中佳处直相颉抗,故当让之独步耳。”?譻?訛这里,他将剧中的宾白与《史记》中的人物列传相提并论,无疑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虽然不免有过誉之嫌,但也可看出本剧宾白的出色。他做出这样的评价所依据的当是与《元曲选》相同的本子,而从现存的元刊杂剧是根本无法看出的,两种本子在宾白上的差别实在太大。不过分地说,臧本几乎是重新撰写了宾白。元本中只有正末的宾白保留下来,其他人物宾白都只用一句“云了”表示曾有对话。臧本将元刊本中一个简单的“云了”全都补充为完整的对话,甚至跟曲词的篇幅相当。
如开场的楔子。臧本将194字的楔子增添为2150字,可以想见其差别之大。元刊本开场科范只有一句简单的交代:“正末引一行上,坐定。开:……”臧本则具体交代出上场人物:“正末扮刘从善同净卜儿丑张郎旦儿冲末引孙搽旦小梅上。”人物的自我介绍也做了改动,元本是“老夫姓刘,名禹,字天锡,浑家李氏,女孩儿引璋,女婿张郎,嫡亲四口儿,在这东平府在城居住。有侄儿刘瑞,字正己”,臧本改为“老夫东平府人氏,姓刘名从善,年六十岁。婆婆李氏,年五十八岁。女孩儿引张,年二十七岁。女婿张郎,年三十岁。老夫有一兄弟是刘从道,所生一子小名引孙”,不仅介绍得更为具体,更重要的是将名字改得跟剧本中出现的名字一致,因为后文中出现侄子引孙,但元本却没有介绍,按侄子名字跟自己的孩子应该是一个辈分,名字也该有相同的字,所以改动更为合理。
楔子中补充的对话重要的功能是增添了许多情节,比如将元本一句“为投不着婆婆意,不曾交家来”,改编成侄子引孙父亲去世后因为母亲跟伯母关系不好而跟随母亲回到外婆家里,母亲替别人浆洗缝补衣服补贴家用,结果母亲又去世了,外婆家人就让他投奔叔父,结果伯母念及旧恶不愿意收留,轻则骂重则打,就打发他住在庄头的一间草房去了,刘员外给他二百两钞,李氏只让给一百两,女婿还从中克扣二十两,引孙又找刘员外,张郎不得已假装从袖子里摔在地上,说是引孙掉了钱。引孙又返回去讨要。还增添了烧毁债权文书的情节,以示不再看重钱财之意,为后面散家财求子做铺垫。“我为甚将二百锭征人的文契烧也,只要将我这六十载无儿冤业消。”
除了楔子之外,第一折中还补充了两大段的宾白以连贯情节,其一是描写张郎如何与引璋商量将小梅骗走以便独吞财产,婆婆决定偕同二人去庄上报与刘从善知晓;二是描写一行几人来到庄上跟刘从善的对话。三番重复的问话和回答,表现刘从善的不甘心和三人的漠然;三是交代张郎准备到开元寺散钱。这一段宾白是将元本中在唱词中的“想这钱石季伦翻作杀身术,倒不如庞居士放做来生债”(《寄生草》),“我今日舍浮财,向村里城外,因富家事不谐,见穷家苦怎捱,都交他请钞来,强如我将物件买,缺食的买米柴,无衣着的截绢帛”(《后庭花》),变为更具体明确的安排。因此,在臧本中由于添加了这段宾白而删除了元本的《寄生草》,将《幺篇》内容改写为《寄生草》曲牌。而将《后庭花》和《青哥儿》加以改写放在这段对白之后,词意就更显妥帖了。
第二折中增添了两大段用来增进情节的宾白。一是三个乞丐在讨钱过程中的使诈和争吵,使《脱布衫》《小梁州》《幺篇》三支曲子的内容得到解释。元本中只有一句“穷民一行上了,正末做散钱科。等做住”。二是引孙来开元寺讨钱的经过,其中尤其详细地描写了他的心理活动以及与张郎的交锋。同时,为了让女儿女婿高兴,刘从善将家里的钥匙给他们保管,这一情节对后文有直接影响。
第三折中增加的大段宾白有六处,远远超过唱词的字数,对情节发展起推动和说明作用。一是开头一段,描写清明节张郎要求引璋跟他先去上张家的坟,以前都是先去刘家的。而引孙虽然没钱,却来到刘家坟上祭奠了,去找地方热酒吃。刘从善夫妇到得坟上,却不曾见搭棚宰羊的热闹祭奠,当是女儿女婿来迟了。二段写他们先自己祭拜,想到无儿,将来葬在绝地,不免伤感。三段写李氏不明白为何要葬在绝地,刘从善解释并指出女儿是嫁了别人的就随了别人的姓,将来也是埋在张家坟地里。在悲叹之时,引孙回来拿铁锹,他们知道引孙已经先来上过坟了。第四段刘从善借机引导妻子认识到自己从前对引孙的态度有错,表示从今以后接受引孙吃住在家。这一段对话使人物思想转换的过程更加细致,显得自然。元本中没有这些,没有描写伯母的改变,就直接通过唱词说“好事从天降,呆厮回头望,则拜你那恰回心的伯娘”,显得很突兀。第五段女儿女婿来到刘家坟头,李氏欲打。第六段宾白李氏从张郎手中骗回了刘家钥匙。第七段李氏将钥匙交给了引孙。
第四折增加的宾白也主要对情节起完善作用。第一段是刘从善过寿女儿女婿上门,引孙将当初所遭张郎的奚落又说还给他。第二段写小梅同儿子上前拜见刘从善。第三段对话写引璋解释帮助小梅到姑姑家里待产的原委,说明自己的孝心。而在元本里只有一段唱词中间的带云,简单地说出女儿将小梅藏在姑姑家里,遂将家产分成三份。
除了推动和完善情节,补充的宾白还有刻画人物性格、丰富人物形象的作用。如第二折中散钱结束后增加的一段宾白则对刘从善的人物形象有很大的丰富。他当着家人面训斥完引孙不该乱花钱招待朋友之后,打发家人先行,而假装说“引孙这厮不学好,老夫还要处分他哩”,实则表示对引孙的关心,并且哭着说“苦痛杀我也”,婆婆看到他哭,他又极力掩饰,说是“偌大年纪,怎没些儿冷泪”,并将靴里的两锭钞让引孙自己取了,嘱咐他多到坟头上去看看,不出一二年会成为财主。这里表现出他对引孙的感情和怕妻子的一面,事事让着依着妻子,但其实心下自有主张。也为后文在坟头因见到引孙先行祭奠从而劝服妻子埋下伏笔。在第三折中引孙在坟头还曾玩味他嘱咐他勤去上坟可当财主的这句话。同时如楔子中刘从善因担心小梅生子“久后为这几文业钱,着孩儿日后生了别心,就今日我着几句言语,压伏这孩儿每咱”,当他给告知小梅出走之后,直接点名是他们心生妒忌,女婿贪心爱财,更可看出刘从善是心里很明白的人,只是为了维持家庭和谐而隐忍不发,希望通过散财消灾。
宾白对人物塑造的作用更多的是通过表现人物心理活动来实现的。如楔子当中,引孙发现钱少了找回去时,张郎谎称是引孙自己掉在地上的,引孙云:“是你袖儿里摔出来的。伯伯伯娘,引孙冻饿杀,再也不到你门上来了。姐姐姐夫,引孙多多定害。出的这门来,引孙也,我那伯伯为着我父亲面上肯看觑我,我那伯娘眼里见不的我,见了我不是打便是骂,则向他女婿张郎,他强杀者波则姓张,我便歹杀者波我姓刘,是刘家的子孙啊。引孙也,怨人怎么,则叹我的命运。[诗云]:仰面空长叹,低首泪双垂。富贵他人聚,今日个贫寒亲子离。”这一段话充分表现了引孙的内心活动,他也是要脸面的人,实在迫于生活无着落才来投奔,但忍辱负重也不行,让他更受不了的是张郎的侮辱,于是发誓再不登门。他感叹命运,更感慨伯母为何不明白自己好歹是刘家的子孙。这一段独白便与后来伯母意识到刘家只有他这一个后人将来可祭奠坟墓回心转意相照应。也为他后来花完了这钱以后在刘员外开元寺散钱时去讨钱埋下伏笔。
再如他来到开元寺想讨钱时心下忖度:“听知我那伯伯伯娘在这开元寺里散钱,大乞儿一贯,小乞儿五百文,各白世人,尚然散与他钱,我是他一个亲侄儿,我若到那里,怎么不与我些钱钞。我去便去,则怕撞着那姐夫,他见了我呵,必然要受他一场怄气。如今也顾不得了。”不想张郎便站在门首,引孙心里说道,“天那,你看我那命波,肯分的我那姐夫正在门首,可怎么好。我只得把这羞脸儿揣在怀里,没奈何且叫他一声姐夫”,结果果然被张郎奚落:“那里这么一阵穷气,我道是谁,原来是引孙这个穷弟子孩儿”,并不让他进去,说钱已经散完。当刘从善听到说话声叫他进来要给他钱被李氏阻止,不得已为了让女儿女婿高兴将家中钥匙交给他们掌管,张郎还故意奚落引孙说:“与你这把钥匙,着你吃不了”,却原来“是东厕门上的”。这些话都在后来刘从善让引孙掌家不许张郎登门后被引孙一一还给了张郎。从这些补充的宾白中大大地丰富了人物形象,可以看出引孙虽然是破落子弟,却也着实是自己不争气,有些钱便都招待朋友了,故此引来刘从善一顿数落。但为人还算老实,好歹是个秀才,也是要脸面的人。身为读书人却不想靠知识吃饭,刘从善让他教书养活自己,他却想借点本钱做买卖。
同时还可以见出张郎一心贪图刘家家财而非真心待他们,并且仗势欺人。他在打发小梅离开想独吞家产时自己曾对引璋说,“我老实说,我当日与你家做女婿,为你父亲无儿,久以后这家缘家计都是我的”。于是引璋无奈设计让小梅离开,实则是将小梅安置在姑姑家中待产。这一情节在元本中也只是到了最后才通过刘从善唱词中的一句带白说出,而在前面并没有交代,在第一折中家人跟刘从善汇报小梅出走之事的反复问答只有一句“卜儿一行云了”。臧本通过新增加的宾白中充分表现出张郎的现实世故的小人嘴脸。
臧本还通过增加一些搞笑的对话,增强舞台演出效果,娱乐观众。比如第一折中当得知小梅出走之后,刘从善在唱词中云:“偌大年纪,亏你不害那脸羞。”卜儿云:“我又不曾放屁,我怎么脸羞。”而当刘从善安排张郎取钱准备散财时,卜儿打岔说是他取钱是为了娶小老婆,刘从善说便是娶了也不服侍李氏,因为“你不曾与俺刘家立下嗣来”,卜儿云:“休道立下寺,我连三门都与你盖了。”又如第三折中李氏看到孩子们没来上坟,替他们辩解说是“则怕孩儿每来得迟”。正末云:“老人家再来这等谎,你休要说。”卜儿云:“我才说的这个谎儿。”
从上文可以看出,臧本补充宾白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作用:一是通过增添人物对话,使情节的交代更为完整,发展更合理;二是通过补充独白和对话,展现人物心理活动,丰富人物性格;三是通过增加一些科诨逗乐,增强舞台演出效果,娱乐观众。这些补充的宾白具有以下几方面的特点:
1.语言的文学化(文人化),与元本宾白的直白浅率不同,《元曲选》宾白文气更重些,如卜儿也会以诗的形式说话,《元曲选》第380页卜儿云:“我嫁的鸡随鸡飞,嫁的狗随狗走,嫁的孤堆坐的守。我和你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后面这两句显然是化用了《诗经》中的诗句。而且在臧本的宾白中人物语言还直接添加了诗词,如《元曲选》第377页“诗云……”、第378页“词云……”。
2.一些问答之间的重复,表现出杂剧发展到明代更加程式化。有些语言看似对情节发展而言根本没有必要重复,但却多处体现出这种穿插在唱词中的宾白与普通的说话存在的区别,就好像今天的一些地方戏中依然可以见到的那样,如《刘海砍樵》问答之中的重复。其实就如同合唱中的复歌一样,这种介于唱和说之间的宾白是有韵味的念,而不是直白的说话,同样要求具有音乐性,所以重复从这种意义上说就是增加了一种韵味,符合舞台演出的需要。比如家人向刘从善汇报小梅出走一事的问答,每个人回答的语言都是大部分重复。让人想起《诗经》中的重章叠唱。
宾白如此细致的增添改写说明了明人宾白与曲词并重的戏曲观念,前引孟称舜的评语也可说明这一点。同时,孟称舜的话也表明当时普遍认为是元代艺人创作的宾白,能够给予这么高的评价,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艺人地位的提高。
宾白之外,臧本对曲词的改动也非常多。元本和臧本的唱词有很大不同,从曲牌名称、数量到内容都有区别。几乎很难找到两支完全一样的曲子。
首先,臧本将一些不利于前后情节连贯的曲子删除了,或者改写为更符合情节发展和人物性格的唱词。例如第三折因为在《鬼三台》后面加了一段宾白说明张郎夫妇来到刘家坟头,而前此李氏已经对引孙改变态度,臧本就将元本《鬼三台》后面表现别人家里上坟很热闹的三支曲子《金蕉叶》《寨儿令》《雪里梅》都删去了,直接接着表现刘从善劝李氏不要打女儿女婿的。并将《紫花儿序》结尾“你不把俺一分钱财,我也无半米儿公房”改为“你也再休踹我刘门,我今也靠不着你个张郎”,更能明确表明刘从善有了引孙作依靠撵女婿出门的态度。再如前举第一折由于宾白交代了开元寺散家财的打算,所以将这段宾白前后的曲子都改写了,不再主要依靠曲文来交代情节,而更主要的是来抒发内心感受,并对主要内容予以强调。
其次是臧本唱词不仅规范整齐,注重音律,更注重推动情节发展。但也更文人化、案头化。比如第四折元本《尾》,“休和他争竞休和他强,从来女生外向。你待要重对面且休提,再踏门便休想”。臧本改为“你可便休和他折证,休和他强。自古道女生外向,他到门口且休提,只着他上坟时自思想”,节奏放缓,更适合于演唱,更加委婉和文人气。元本则更口语化一些,语言显得更生动活泼,直截了当,当然也有流于粗率之处。比如第四折《碧玉箫》“不听我处分,踏着正房门,我狠剁你娘三行棍”。
对唱词的改动也有不如元本的地方。如第三折《越调斗鹌鹑》,将“谁肯筑祭台坟台?谁再修石墙土墙?都长出些棘科荆科,那里见白杨绿杨”改为“你看祭台和这坟台,砖墙也那土墙,长出些个棘科和这荆科,那里有白杨也那绿杨”,不仅不如原来简洁明白,语意也不似原来强烈。
此外,臧本的改编也体现出杂剧形式的规范化。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在杂剧的结构形式方面,首先是题目正名的改编。元刊本是题目正名放在一处,一共四句:“举(主)家妻从夫别父母,卧冰儿祭祖发家私。指绝地死劝糟糠妇,散家财天赐老生儿。”臧本则改为两句,标明“题目:指绝地死劝糟糠妇”“正名:散家财天赐老生儿”;其次,元剧不分折,臧本分折;第三,臧本将楔子单独标出;第四,臧本增加了下场诗。这些变化使得剧本更加整齐合乎规范。
同时,臧本还有人物角色的变化。首先是增加了一个人物——社长,帮助说服引章先去扫丈夫张家的墓,并在见到刘员外夫妇之后称张郎家坟为刘张员外家的坟,想强调张郎乃入赘刘家之女婿;其次是将小末女婿张郎改为丑角,增添了丑角家仆兴儿;第三是将来开元寺讨钱的一群乞丐具体化,并设置动作语言表现他们为了多得钱使诈又互相争抢的情节;第四是将小梅生的双胞胎梅香、徕儿改成一个徕儿,元本是“咱四口儿都亲,把这泼家缘三分儿分”,臧本变为“咱三口儿都亲,我把这泼家私做三分儿分”,想是因为要跟将家产分成三份照应之故。
由上可见,臧本较元刊本改动之大。这些改动,未必出自臧氏一人之手。我们见到的元刊本是剧团演出本,所以宾白省略了,只说“云了”,“云”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臧氏所见底本也许是有宾白的完本,也许是看过演出对内容的记录。但不论是何种原因,我们今天得以看到情节完整连贯的剧本是有赖于臧氏的保存的。而且即使他见到的本子是有宾白的,也还是有明人的改写在其中,因为语言风格是与曲词的改写相统一的,与元本所保留的少部分宾白的语言风格则有明显不同。
杜海军:《〈元刊杂剧三十种〉的刻本性质及戏曲史意义》,《艺术百家》2010年第1期,第115页。
本文比较所引元刊本采用商务印书馆1958年出版《古本戏曲丛刊》四集中影印的《元刊杂剧三十种》本,臧晋叔《元曲选》采用中华书局1979年版本。文中所引戏文不再一一注明出处。
(明)孟称舜编:《新镌古今名剧酹江集》,《古今名剧合
选》第十五册,明崇祯刊本,古本戏曲丛刊四集之八,商务印书馆1958年版。
作 者:夏东锋,文学博士,山西传媒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唐宋文学。
编 辑:魏思思 E-mail:mzxswss@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