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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诱警色

2013-04-29从心

飞星动 2013年6期
关键词:别墅

从心

【故事简介】:为了妈妈的手术费,她学习了傅喜的喜好,又练了一身好功夫,甚至为了逼真,还亲手用尖石在全上划了一道和傅喜相同的伤口。假扮成傅喜进帮派之前她曾设想过无数可能发生的事,却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帮派里的堂主……

第一章

傅喜踏出监狱的那一刻,迎面便看到了几年前跟着她的那群小弟们。他们个个神采奕奕,早已不像当年见到老大就只会低头哈腰的模样。

但没变的是,他们见到傅喜还是会满脸尊重与感激。他们懂,当年如果不是傅喜一个人抗下所有罪的话,现在出来的可能还要算上他们了。

所以再重逢时,无论他们现在混得多有模有样,还是要规规矩矩地叫傅喜一声“喜姐”。

上了车后老六表现得最兴奋,一直拉着傅喜问长问短,后来还一脸神秘地说:“喜姐,我们在夜总会包了场庆祝你出狱。而且……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傅喜当时只是笑笑,以为他们所谓的惊喜可能就是房子车子之类,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他。

“喜姐,当年如果不是这个死警察用假身份骗你爱上他,你也不会被条子盯上,更不是因为逃跑而掉下山坡被毁容,就不会被抓!最近我们兄弟几个知道你出来,特意把他抓过来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老六说完时,一把抓过安辰的领口拉到傅喜身前。

他当时被打得鼻青脸肿,傅喜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她当时皱皱眉毛,手无意地抚了下脸上那道疤,淡淡开口:“先关着吧,我刚出来就见血腥不太好。”

包厢里黑压压坐满了人,因为傅喜进去前就是堂口老大,所以除了他们帮里的大当家没到外,几乎其他几位堂口老大都带着自己的弟兄过来了。当时他们听到傅喜的话时,都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要知道,傅喜以前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八个字:心狠手辣,有仇必报,她根本不会因为皇历上说今天忌血腥就真的不去杀人。

大家在震惊之余都在心底默默地肯定了一件事,傅喜变了。

其实也对,八年的牢狱生涯,换成是谁都会变。

所以没谁提出什么异议,只是他们再看傅喜时的眼神,都多了丝怜悯。

不过这些人当中,不包括陈墨飞。

本来他之前就与傅喜没什么交际,都是各管各自的地盘,以前的傅喜是有几分姿色,他陈墨飞也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爱美女,但可惜,他实在是对她那种强势性格喜欢不来。这次如果其他堂主硬拉着他来说撑撑场面,他是肯定没兴趣过来的。

不过刚刚听到傅喜说完那句话,又观察到她整场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安静地坐在角落,不再与弟兄们喝酒划拳后,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玩味。

傅喜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对着洗手池她泼了好几把水到脸上,之后又在镜前盯着自己脸上的那块疤看了好久。

她没料到,出来时会碰到陈墨飞。

他当时正倚在墙角抽烟,走廊里昏暗的彩灯将他的脸照得明明暗暗,原本就俊美的五官更加立体。他很随意地吞云吐雾,隔着烟雾傅喜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她原想装作没认出他直接擦身而过,可走过去时他却单臂拦住了她。

知道躲不过去,她只能硬着头皮叫了声:“飞哥。”

“哎哟,可使不得,当年威名扬四海的喜姐居然叫我飞哥,这如果让你手底的那帮弟兄听到肯定会打折我的肋骨的。”

她在原地尴尬笑了笑,原以为打个招呼就行了,刚想说自己先走了,他却毫无预警地猛地靠近。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呼吸都有些凌乱:“你干什么?”

陈墨飞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她,脸上尽是邪气。突然,他伸手抚过她鬓角的碎发,像恋人般亲昵地帮她把碎发捋到耳后,然后侧过头,俯在她耳边,语调暧昧地道:“没什么,只是想祝贺你出狱而已。”

他说话时,气息炽热地喷在她耳间,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一阵战栗。等再反应过来时,他早已走远了。

傅喜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个男人太危险,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

第二章

傅喜回来一周后,帮里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那个被他们抓来的卧底警察,安辰,逃跑了。更奇怪的是,他们堂口中有个小弟,也在同一天失踪了。

因为傅喜一直没什么指令,所以自从夜总会回来后安辰就一直被关在他们堂口的主宅里。主宅除了住着傅喜外也就关着安辰和看着他的几个小弟们,且除了他们外也没谁知道安辰是被关在这的。

所以他们可以肯定,是那个小弟被安辰买通后,背叛了他们。

老六知道后一脸气愤,扬言一定要把他们再逮回来大卸八块,但傅喜听后却只是简单地皱了皱眉毛,神色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算了,这件事别再提了,跑了就跑了。他一个警察,如果真的被我們弄死了,到时会更麻烦。”

老六一脸恨铁不成钢:“喜姐,你怎么蹲了几年牢把性子蹲成这样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你……”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捂住嘴拉走了。那人拉着他往外走的同时还小声说:“算了,喜姐在里面肯定吃了很多苦,她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傅喜看着他们的背影,原本寡淡的眸色却突然越来越沉。

安辰逃了后,因为也没什么要看着的人,所以主宅的小弟从八个减到只剩下两个看门的。夜里傅喜见他们睡熟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原本关着安辰的那个房间。

打开房间里洗手间的门,果然看到了安辰。

傅喜看着他,眼中没一丝波澜,静静说道:“起来,我带你从后门离开。”

过程很顺利,他们没有惊动到那两个手下。出了后门时,他们迎面十几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车,傅喜没多费一句话,直接交代道:“你上那辆车就行,他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安辰目光极复杂地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可最后却只说了“谢谢”。

而她回得更简洁:“不必。”

看着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街头时,傅喜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其实从早上她把安辰藏到内间的洗手间时便开始担惊受怕,她不知道自己这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到底会不会有效,所幸最后还是成功了。

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连转身时嘴角都下意识地扯出了抹浅笑,但下一秒,那抹笑意就瞬间僵在了脸上。

不远处突然亮了两束车灯,灯光太刺眼,她根本看不清车上的人。可没多久车上的人便走了下来,待看清来人后,傅喜的心像是被猛地抓紧一样。

是她最害怕,也一直告诫自己要远离的那个人——陈墨飞。

陈墨飞没有走近,只是倚在了车身前,点了一支烟,之后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目光让傅喜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猎物。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向他走近,轻声问:“你想怎样?”

他无所谓地挑挑眉:“我?我不想怎样,但我估计如果你手下的兄弟知道他们费尽心思逮来的人,是被他们的大姐大放走的话,他们会比较想怎样。”

傅喜没理会他话里的讥讽,直直盯着他,又问了句:“你想怎样?”

陈墨飞像突然起了兴致,叼着烟走到她面前,一脸认真地摸了摸她脸上的那道疤:“我就奇怪了,咱们喜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居然连害自己毁容害自己蹲牢的人都能原谅。”

傅喜极不习惯他的触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次脸上的表情从强装镇定换成了满脸戒备,她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想怎样?”

陈墨飞被她问乐了,他俯身,单手挑起她的下巴,表情玩味语气暧昧:“放心,我不会怎样。只不过啊,以后你见到我的时候,心里都得记住,自己是有小辫子在我手里捏着的。”

说完便不再多逗留,直接开车离开。

傅喜站在原地,原本紧握的拳被她松开,之后她发现自己手心里,满满的全是冷汗。

第三章

那之后,傅喜每次见到陈墨飞都会忐忑,生怕他哪天心情不顺就把她的事给抖出来。

但事实证明他似乎根本没有那种意思,所以大概过了两个月,傅喜的心也就渐渐放下来了。本以为她和陈墨飞不会再有什么大交集,哪想自己那天随便逛了个超市出来时居然也能遇到他。

确切地说是在巷口角落里,被一群拿着银亮砍刀的人围着的他。

显然他们已经战了几个回合,而且陈墨飞有些寡不敌众,傅喜见到他时,他胳膊上已经被砍到了两刀。

傅喜原不打算理会的,她想如果陈墨飞真被砍死了也好,不仅他手下的地盘会被平分,而且她的秘密也会随着他埋于地下。

可说到底,傅喜还是忍不下心坐视不理。

她走了没两步便又折了回来,一把拾起了地上多余的砍刀,一声不响地从背后直接砍伤了两个人,加入了战队。

陈墨飞以前一直不知傅喜的身手到底有多厉害,可那天他终于知道了,当年的“女战神”名号,不是虚的。

多了一个人就增添了不少力量,两个人一起拼出了条血路,逃上车子后便绝尘离开。

因为陈墨飞受伤比较严重,所以傅喜建议去医院,可他却一口拒绝,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回家包扎下就可以。傅喜拗不过他,最后只能依着他,却他家帮他包扎。

出人意料的,陈墨飞的家像板房一样干净,而且没有一丝女人的气息。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吊儿郎当地挑着眉毛:“我很洁身自爱的好不好。就算在外面总胡搞,绝对不会往家里带的。所以啊,你得感到荣幸,因为你是我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傅喜默默地翻了个大白眼给他,心想快些替他包扎好,然后赶快离开。

包扎的过程中两个人都很安静,傅喜是因为包扎而认真专注,陈墨飞却是因为认真地想着什么才没出声。

其实之前他早就看到傅喜了,但却从未想过她会来救自己。

毕竟一般人都不会去救一个握着自己小辫子的人。所以后来看着她拎着砍刀冲过来和自己并肩作战时,心里说没有震惊是假话。

他和以前的傅喜接触不多,大多关于她的事都是出自传闻,可那一秒,他能清楚地感觉,这个女人,虽然和他们同样生存在这个圈子里,可骨子里却多了许多他们没有的东西。他似乎也突然明白过来,她为何在受到安辰的背叛后,还能那么大方地放他离开。

虽然自己心里想得很清楚,但陈墨飞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什么救我?如果我死了你的事不也就彻底成秘密了?”

傅喜当时替他涂药的手顿了一下,她沉默良久,然后头也不抬地回应:“不知道,可能当时脑子被门夹了。”

陈墨飞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双唇,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搂过她狠狠地吻了下去,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个吻凶狠、狂野,还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后,他才放开她。他捧着她的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傅喜,当我的女人吧。”

第四章

帮里的弟兄都搞不懂现在的情况。

原本有“一夜七次郎”美名的陈墨飞突然不再去声色场所,对于主动靠近的美色更是以坚定的态度拒绝,不仅那些,他还扬言,自己以后的人生将只有傅喜一个女人。

虽然,那个女人现在还不是他的……

傅喜也有些迷糊,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救了他一命后他就突然说喜欢上她了?美女救英雄后的化学反应?可是拜托,她又不是美女,脸上又带着一道让人作呕的疤,他这喜欢会不会太异于常人了?

其实只有陈墨飞自己知道到底为什么。

他的世界向来黑暗,而且傅喜那天的所作所为就如一道光一般,猛地照进了他的世界。

其实善良的女人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但和他在一个圈子里还带着善良的女人,他敢肯定,只她一个。

所以,他要抓住她。

傅喜是被陈墨飞的电话吵醒的。

她闭着眼睛接起来,低吼:“陈墨飞你神经病吧!大半夜犯病别来找我!我要睡觉!”

陈墨飞抢在她挂电话前说了句:“我就在你家门外,你出来。”

“神经病!”

傅喜忘了陳墨飞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她率先切了电话后,门外便响起了喇叭声。她当时一个头两个大,又害怕周围的邻居被吵到,无奈之下只好匆匆穿好衣服出去见他。

“你大半夜犯什么神经!”傅喜早已不像初见陈墨飞时会忐忑害怕,自打他开始追她以后,她冲他大吼大叫都是常有的事。

陈墨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塞进车子里,接着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开着车子带她离开了。

中途傅喜问他要去哪儿,他当时一脸色眯眯的痞样说带她去个没人的地方把她办了。显然这种蹩脚的理由她不可能相信,边打哈欠边对他说了句无聊后便靠着椅子渐渐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发现车子被陈墨飞停在了郊外的海边。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还真有点荒山野岭的味道。当时她只一个人在车里,陈墨飞也不知所终,一股恐惧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下了车四周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陈墨飞的身影,她不由得害怕地大喊:“陈墨飞!”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亮起了一道光,一栋四周被围着彩色LED的别墅,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了傅喜面前。

陈墨飞站在别墅前,嘴边扯着的是他有生以来最温柔的一次浅笑,他说:“傅喜,生日快乐。”

时间不前不后,刚满零点整。

傅喜早已说不出什么,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红了眼眶。

陈墨飞走近见她哭了后突然有些着急:“你别告诉你我这是感动的,哎,你能不能别这么感性啊,生日的时候收到自己最想要的礼物不是应该高兴得蹦起来才对吗?哭什么哭啊!矫情不啊!”

傅喜一边抽泣一边问:“什么最想要的礼物?”

“在海边有一栋自己的别墅啊,因为你这个愿望老子最近可是跟那个房主纠缠好久的,最后就差点拿把枪逼着他把房子卖给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陈墨飞眨了眨眼,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CAO!难道是那帮小子坑我?!妈的别让我逮着他们!”之后又看了看她,有些无奈,“既然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因为感动,那你还哭什么啊?”

傅喜听了他的话,有些破泣為笑,她静静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将目光转到了别处:“从小到大,除了我妈没人记得过我的生日。也除了她,没人这么费心地对我好过。”

他听得有些疑惑:“你不是只有一个爸爸吗?”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即逝,接着又静静地开口:“他们是后来才分开的。所以……我很久没过过生日了……”

陈墨飞将她拥进了怀里,搂得很用力。他在她头顶,认真地承诺:“傅喜,以后每个生日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过了。”

那天他们在海边看了场日出,太阳升起的那一刹那,陈墨飞突然侧身吻上了傅喜的双唇。

迷乱间他的手搭上了她衣领的扣子,接着他稍稍抬起了头,目光中真真切切写满了欲望,更写满了忍耐。他小心翼翼地问她:“可以吗?”

傅喜明白,这种情况下就算他直接硬来她也是不能拒绝的,可他却没有,而是如此小心地争求她的同意。

她的心底在那瞬间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她搂过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第五章

他们在别墅里腻了好多天,如果不是老大打来电话说有大买卖,他们可能还不会回去。

回去的路上,傅喜收到了一条短信,她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突然沉了下去。她立即叫陈墨飞停车,并叫他先回去,自己出去办点事。

陈墨飞看出她神色不对,问她怎么了,后见她闪烁着回“没什么”时,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可最终他还是放她一个人离开了。

后来陈墨飞想打电话问问集合的地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别墅里,他看了看表,时间还来得及,他便又折回去拿手机。

可就在他到了别墅外,刚想下车时,整个人却突然僵在了原处。

不远处,别墅门口,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刚刚从他车里离开的傅喜,她此刻正满脸泪痕地靠在另一个人怀里,而那个人……

正是安辰。

几乎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他带着满面的怒气,手里握着一把枪,下了车。

傅喜显然先看到了陈墨飞,她脸上原本难过的表情突然变成震惊,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枪时更是害怕地挡住了安辰,忐忑不安地问陈墨飞:“你要干什么?”

陈墨飞现在眼中除了怒气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他一把推开傅喜,举着枪直逼到安辰面前。傅喜顾不得什么,又冲回了他们之间,半蹲着握住了枪头,脸上带着哀求:“陈墨飞,你别冲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陈墨飞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又一把推开了她,他冲着安辰,开了枪的保险。

“陈墨飞!你今天如果杀了他我们就完了!”傅喜绝望地大喊。

陈墨飞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傅喜,在看到她挂着泪痕的脸满是认真时,他顿了两三秒,接着将枪头一转,嘭的一声打碎了别墅的窗户。

安辰走后,陈墨飞就一屁股坐在了别墅门口,他烦躁地掏出支烟点燃,放到嘴边,望着眼前的海水,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解释吧,刚刚不是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就说清楚,我给你机会。”

傅喜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她垂了垂眼,只缓缓说出五个字:“我没背叛你。”

他吐了口烟雾,接着转过眼睛紧盯着她:“嗯。那你为什么趴在他怀里?又为什么哭?”

她自始至终都没敢看他一眼,听到他的问题后轻轻皱着眉,满脸的犹豫和纠结,最后轻声说:“抱歉,我暂时还不能说。”

“嗬,暂时不能说?傅喜,我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但没想到,你还不如她们!旧情复燃就是旧情复燃,你堂堂正正说出来,难道还怕我会不放手不成?我陈墨飞从来不缺女人,所以根本不会做死皮赖脸的事!”

说完,陈墨飞将手里的半支烟扔到地上踩灭,他低着头,连看都没看她:“老子从小到大第一次付出的真心不是拿来让你糟蹋的,所以傅喜,不用你说了,我们之间玩完了。”

语毕,他便开车离开,自始至终也没有再看傅喜一眼。

傅喜看着不远处他刚刚停车留下的印子,哭得撕心裂肺。

第六章

帮里最近有一笔很大的毒品交易。

因为交易数额巨大,所以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集合讨论时,更是只叫了各堂口的堂主。

不过可惜,最后还是出了事。

原本他们用的是声东击西,放了假交易地点给警察,中途在假地点路上守着的小弟也都说有警察赶过去。一切看似乎都很顺利,可就在他们在这边交易时,却突然有警察冲了出来。不仅货没了,他们帮里的三个堂口堂主也都被抓了去。

帮里的老大几乎一点都没多想,一口就咬定帮里出了内鬼。

老大当时一脸狠厉地看着剩下的这些堂主:“我就是怕出内鬼,所以前天才只叫了你们来听计划,结果居然还是出事了!”

大多数人都说不可能,毕竟现在这些堂主都是跟着老大十几年的了,如果有内鬼那之前早就出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老大在听了这些话后,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扫向了傅喜,接着冷哼一声:“时间久了,什么东西都会变,尤其是人心。”

他说完顿了一会儿,又问:“这样吧,你们都说说前天讨论完计划后你们都去了哪儿。”

每个人回答得都很快,没什么遮掩,直到轮到傅喜时,也不知是老大的目光太犀利还是怎么,她竟然有些支支吾吾的。

大家看了她的反应时都齐刷刷地看向她,周围安静得不得了,气氛更是一下子紧张到极点。

就在这时,陈墨飞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傅喜身边,笑着揽过她的肩膀,然后吊儿郎当地看着大伙儿:“哎,好吧我承认,刚刚我说谎了,其实昨儿……我和傅喜……一直在酒店里待着。你们知道的,她脸皮薄,又不太会撒谎,所以……”说完,像是为了话中的可信度一样,还顺势亲了傅喜一下,接着在她耳边亲昵地道,“我就说这事肯定瞒不住吧,你还不信。”

大家一听这话再一看陈墨飞的举动,一时间都松了口气,他们都大骂陈墨飞不是东西,竟然背着他们抢了帮里唯一的一名女将。

似乎所有人都相信了陈墨飞的话,唯有坐在一旁的老大,看着他们俩的目光还带着探究和质疑。

做戏做全套,所以从帮里出来时,陈墨飞还是笑着搂着傅喜的。

直到两个人上了车,他的脸色却瞬间换了个模样。他没和她说一句话,沉着脸发动引擎。

车子上路好一会儿后,一直沉默着的傅喜才突然开口,低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陈墨飞没回应,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淡淡地问道:“傅喜,你喜欢那个小警察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

傅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

他突然一下子刹住了车,然后侧过身,很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说:“不然,你为什么会犯着被老大修理的危险,也要帮他提供情报?别说不是你做的,你刚刚所有的表现都出卖了你。”

她不知该回应什么,只吐吐吞吞一直说:“我……我……”

“其实你也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我只是好奇,到底多深的喜欢,才会让你不顾曾经的背叛还拼死拼活地帮他。”他重新看向前方,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冷漠和疏离,像面对着陌生人一样,“你下车吧,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还有,下次如果发生类似的事,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第七章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傅喜是内鬼的事终于还是败露了。

老大抓住她后,一个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满脸的恶狠:“你他妈怎么变得这么狼心狗肺?老子和帮里的弟兄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背叛我们?!”

他们把她关在了一个公寓的房间里,门外守着几名小弟。

她想办法将绑在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接着又小心地拉开窗子,这公寓是四楼,如果跳下去,虽然死不了,估计也会摔折腿。

可傅喜没办法,她留在这里就只能是等死,跳下去后至少还能有活的机会。

果然,从四楼跳下去的后果,是摔断了一条腿。

她当时拖着那条断腿走了没多久,看守的人便发现了她逃跑,都齐齐下楼来追她。她早顾不得脏臭,一下子跳进了街角的大号垃圾桶里,听到那些脚步声渐渐远离时,她才悄悄打开垃圾桶的盖子,探出了头,结果陈墨飞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他當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狼狈的样子,然后拽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拖了出来。

“跟我走。”

因为他之前一直是帮自己的,所以这次傅喜连犹豫都没有,直接选择信任他。

但傅喜没料到,自己的信任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当陈墨飞将她带到老大跟前时,她觉得整个人直接掉进了冰窖里,冷得彻骨。

原以为老大会当场修理了她,却不想他当时根本没那个心情了。之前被抓进警局的那三个人不知道是谁扛不住了,把所有实情和盘托出,现在警方正全城通缉他们。

后来他们躲到了郊外的一栋空别墅里,原本以为会暂时安全些,哪想他们才安顿两个小时,就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老大当时又急又气,似乎知道了自己跑不了,一把抓起了旁边的傅喜,先是甩了一巴掌,接着又直接掏出枪对准她:“妈的,都是你这个贱人!老子先送你上西天!”

眼见着他就要开枪了,陈墨飞却突然冲上来阻止:“老大,其实咱们可以用这个女人和警察谈条件的。”

老大恍然大悟:“对啊!那快把这女人抓过去威胁那帮条子赶快滚开!”

陈墨飞深深地看了傅喜一眼,接着默默地将枪上满子弹,然后拉着她来到了别墅的阳台上。

向下一看,果然下面黑压压地围满了警察。

陈墨飞拿枪指着傅喜的太阳穴朝下面吼道:“你们的人在这儿,不想她死就马上撤走!”

他说话时特意观察了一眼下面的警察,在发现安辰的身影以及他一脸焦急担忧的表情后,陈墨飞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他半侧着头看了看身后帮派里的人,接着不着痕迹地俯在傅喜耳边,小声道:“傅喜,你要好好儿活下去。”

说完,他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她从二楼阳台上推了下去。接着又伴着老大的叫骂声,他眼明手快地将阳台的窗户关上了。

傅喜摔在地上后还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安辰扶起她将她扶到安全的位置时,她才有了些反应。

这时,别墅里传来啪啪啪的枪击声,傅喜大喊着陈墨飞的名字想冲过去,却一把被安辰拦住了。

“傅乐!你清醒点!你现在进去就只是送死!你难道想他辛辛苦苦救你出来后,又把这条命丢了吗?!”

是的,都没听错,安辰喊了她的名字,却不是傅喜,而是傅乐。

其实真的傅喜早在三年前就死在牢里了,而她只是傅喜的双生妹妹,傅乐。

那会儿她正为妈妈的手术费急得焦头烂额时,警察找上门来。

他们说了整件事的情况,她听后只是平静地问了句:“我当线人后的报酬够给我妈做手术的吗?”

就这样,为了妈妈的手术费,她不得不去做。她学习了傅喜的喜好,又练了一身好功夫,甚至为了逼真,还亲手用尖石在脸上划了一道和傅喜相同的伤口。

进帮派之前她曾设想过无数可能发生的事,却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帮派里的堂主。

陈墨飞于她而言,真的是个意外。

但有什么办法呢?感情来了什么也挡不住,她那时想,如果他被抓了,要是判刑她便等他,无论多少年。如果是死刑,那她也就孤独终老。

她没想到,他们的感情才开始没多久就那么快结束了。

那天安辰发短信给她,说是有关她妈妈的事。她明白,除了妈妈身体情况外,警方是不可能在那种时候联系她的。后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特意把安辰叫来海边别墅那里。

安辰不忍地看着她:“伯母三天前已经去世了。”

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哭倒在了安辰怀里。她那时想,既然妈妈已经死了,那她也就不用再管警察的事了,放开这里的一切离开吧。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便犹豫了,她来时是一个人,可现在却不是,她有了陈墨飞,她不可能说走就走。

所谓骑虎难下,就是这个道理。

警方控制住整个局面后,傅乐第一时间进了别墅。

再见到陈墨飞时,他早已奄奄一息,身上满是枪伤,鲜血顺着衣服不停地向外流。

傅乐的眼眶瞬间积满了泪水,她抱起陈墨飞的身子,抽泣着低喃:“你怎么这么傻呢?!”

陈墨飞吃力地一笑:“抱歉,以前说过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过生日的承诺,似乎不能实现了……”

傅乐听完能做的只是哭着不停摇头。

“傅喜,你能……说一句……我爱你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说话也越来越吃力。

傅乐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在了陈墨飞的脸上,她轻吻着他的唇:“我爱你,陈墨飞,我爱你。”

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真好听,怎么办,我居然喜欢你喜欢到……连你说的谎话……都爱听了……”

陈墨飞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没了力气,他缓缓地闭上眼,停止了呼吸。

傅乐再也压抑不住哭声,抱着他的尸体哭得震天动地撕心裂肺。

其实无论是当初的傅喜还是现在的傅乐,她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只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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