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之(九)
2013-04-29陌上
陌上
《精算师》:高晓松的《晓说》,提及一个行当叫精算师,专司为赌博公司开盘口,绝对的高智商工种。打个比方,2002年韩日世界杯,中国队对阵巴西队,盘口让三球,结果4比0;对阵哥斯达黎加队,盘口让一球,结果2比0;对阵土耳其队,盘口让两球,结果3比0 。三场球不多不少,正好比盘口多进一个。如此“精算”堪称鬼斧神工,吊诡得让人不能不产生“阴谋论”的联想。关于精算师,连岳还有一个“人性精算师”的说法。2008年汶川地震余秋雨“含泪劝说”事件,连岳点评,“对于一个从来以缺德服人的人,余秋雨表现得像个余秋雨的时候,为什么大家要那么生气?以余先生足以叱咤数个时代风云的精明,这样一个人性的精算师,他不出来吃请愿灾民的人血馒头,才是失职!”
《方言机器》:弗格森有一个著名的段子,是关于温格博士会说五种语言的嘲讽。“我新近从科特迪瓦签下一个15岁的少年,他也会说5种语言。”某种程度上,这个段子多少带有一点沙文主义的调调,因为它是基于大半个非洲都曾经是英法殖民地的历史现实之上的。电影《钢铁侠》,斯塔克问那个医学博士,“你会几种语言”。他回答,“好多种,但是在这里不够用,这里的恐怖分子每个人都能说阿拉伯语,乌尔都语、达里语、普什图语、蒙古语、波斯语、俄语。”这个段子揭示了另外一个现实,多种族混居是恐怖主义滋生的温床,比如阿富汗。《追风筝的人》的少爷是普什图人,统治阶级和贵族。而仆人哈桑则是哈扎拉人,被斥为“贱种”,后来他在街头被普什图暴徒残忍地凌虐。关于方言通,《我的团长我的团》的龙文章是一个深谙此道的妖孽,他用东北话和迷龙吵嘴,用北平话和孟烦了抬杠,用陕西话和郝兽医搭话儿,他嘴里甚至蹦出过边陲少数民族的嘶吼。孟烦了管他叫“方言机器”。
《非我族类》:《北京遇上西雅图》,汤唯前往帝国大厦朝圣,出租车司机赫然是一个大胡子印度人。美剧《英雄》的印度人,原本是一个遗传学博士,到了美国却只能开出租车。吕克·贝松的《出租车司机》,韩国移民到了法国,很多都只能开出租车谋生,他们甚至直接睡着车尾箱,方便三班倒——“这些韩国佬日也做,夜也做,逼得我们都快失业啦”。电影《一球成名》的男主角,就是一个墨西哥非法移民,因为没有绿卡,他只能在餐厅后厨刷盘子,一旦遇到警察临检,立刻风紧扯呼。1950年美国队1比0战胜英格兰队的进球英雄加特简斯,也是一个在美国餐馆刷盘子的无证外劳,他是一个海地人,后来始终没获得美国国籍。
《野球禅》:球场四周有铁丝网,密密匝匝,供出入的一道窄门也是铁丝构造,就像一个请君入瓮的笼子。这里好比一座空投到现代都市的古老斗兽场,我们以场租200元/两小时的支出,每周预约钻进笼子踢5对5的足球游戏。铁丝网前是一排铁板凳,通常是3队打擂台,轮换的一队钉在板凳上当看客。铁丝网眼足有拳头大,有些人打开一瓶矿泉水,信手插在铁丝网上,以示区分。一次下场,累极的我瘫在板凳上,倚着铁丝网,耳畔嗖地一声,网眼上的水瓶不见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站在后面的步行道上,她怯生生地冲我晃了晃水瓶,说:“叔叔,没水了。”说话间,板凳底下又伸进一只手。另一个更幼齿的小女孩直接趴在水泥阶上,努力够着摸索散落的空水瓶。一个显然司空见惯的哥们,起身收集了几个水瓶,逐个递出去,末了交代一句:“有水的不准拿。”两个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奔向五步之外的一位老头儿。我探着身子仔细打量,那个大概是爷爷模样的人,手里提溜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都是鼓鼓囊囊的空瓶。
《文身解码》:《国土安全》里一个新纳粹分子,在酒吧向女主角搭讪,手上露出88字样的纹身。数字88不是“发发”,而是HH的代号,H是英文字母表第8个字母,它的意思是“嗨,希特勒(Heil Hitler)”。在德国有些极端球迷组织同时也是种族分子,他们就会穿着88字样的外套,表示对希特勒的隐晦致敬。说到数字文身,伊布手腕上的一组数字一度引发猜测,后来知道那是他两个孩子的生日。不仅如此,伊布还把父母的名字也纹在身上。同时他还在手臂纹上一串自己名字的阿拉伯文,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穆斯林。关于文身密码,《越狱》的迈克是一个集大成的例子,为了拯救蒙冤入狱的哥哥,他把整座监狱的建筑平面图都纹在身上。最经典一个桥段就是“胡克定律”:迈克利用身上的一个“恶魔头像”投影到墙上,通过胡克定律和打蛋器在墙上钻眼,最终成功推倒了一座混凝土重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