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留吾心山水间

慕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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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一看透过白纱帘的日光，我知道已是六点多了。多年作息，已养成了生物钟。想想昨天睡得晚，似有必要多趟会儿，但尘嚣之外，不可留恋温榻。

我披上西装，没有叫醒前来聚会的诸位同学，到南面的湖边走走。

走过廊道，湖上已是云蒸霞蔚，偌大的太阳再加上湖面的反射，光线强烈，我只能斜睨了。近处山坡起伏，间或种植了花和树，花不名贵，贴近自然的只有它们，象指甲花、牵牛花、野菊花之类；树也常见，少不了夭夭桃花，还有银杏、松柏等。

昨天喝茶的地方，斜对着宾馆，还放着五六把藤椅和桌子，只是空空如也。沿湖边修剪了一条弯弯的长青灌木丛。惜乎？我从隐约的足迹，找到一条通往湖边的小径。岸边没有护栏，没有观景小道，只有水泥坝，标语牌“坡陡当心”已经提示了游人。我仄仄地走在堤上，要近视湖水，远看山色。

走过之处，鸟儿倏忽从草丛里飞起来，又停到远处的树上。低头一看，鞋子已被露水打湿了。湖水潋滟，湖面随山而转，在山上的树木掩映中，有几幢房子，住在那应该很悠闲。

近岸处种有柳树，十步一株，细条垂下，想起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句。但此处无人相送，无人相迎，不免自责想入非非了。

转看云湖，银链如初，记起原来在高州长坡水库的意境，“蕉山更有湖水绕，万顷深碧似镜前。舟回近岸惊白鹭，凝眸远岭飞云天。”与此处相似，然此地不见舟行湖上，不见白鹭掠起，只有鸟雀啁啾，我心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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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倾心于这湖水。我看着它的深沉、宽广，不能怪它的沉默。

古语云“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我作“大湖之水清兮可以涤我心”。对着大湖，看着沿着船舷后移动的水，我总会想象水中跃出一条青鱼划破宁静，或者是轻纱作衣的仙子款款离去。对着大湖，我心随着清晨的雾气缓缓舒展，随着层层霞光直上云霄。

因为这大湖，我会斜视高处飘摇而下的流水，睥睨那泛着铜绿的微澜死水。对着大湖，“逝者如斯夫”，感天地之变，人世倏忽，物悠悠然，心悠悠然，不废千古。人们啊，你们觉得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吗？沧海桑田，这大湖前生可能还是是农田山谷，千年后会又恢复为平原？

给我时间之舟，不为烦事所扰，我还要徜徉于大湖之间。

（作者单位：南昌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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