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视角下的私营企业主政治参与研究——基于河南省A市的调研分析
2013-04-12胡怀敏
胡怀敏
(1.南开大学 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天津 300071;2.中国地质大学(武汉)经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一、问题的提出
1978年以来中国社会各阶层当中属性变化最大的当属私营企业主。随着农村改革的推进,个体私营经济在中国萌芽和发展,私营企业主作为一个独立的社会阶层,不断地成长壮大,他们由默默无闻逐渐转变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力量。经济力量的提升,社会地位的稳固,加之自我认同感的加强,使得私营企业主阶层逐步增强其政治诉求,当然无法忽视的是正如Walder(1986)认为的那样,中国的市场经济仍然通过权力进行,从事经济需要依赖政治的手段而不是市场,体现的是一种政治逻辑。[1]陈家喜(2008)提出了一个“欠缺性市场”的概念,认为政府在培育市场和推动改革前行的同时,从自利性出发仍然有意无意地保持着对市场足够的干预能力。[2]政治配置经济资源的体制下,民营企业家的政治参与为其突破体制障碍,无论是其身份的合法性还是政策限制,提供了一条“从超经济强制到关系性合意”的路径;[3]而另一方面,为了缓解改革对现存政治体系的冲击与挑战,“行政吸纳政治”成为重要的政治发展模式,其实质就尽量使新生的经济社会势力融入现存的政治体制中,最终达到有效控制与管理的目的,所以民营企业家被“政治安排”进入各级政协、人大进行参政议政。
从经济学角度考察,企业家作为“经济人”本来事务繁忙,而成为“政治人”参加人大、政协等一系列会议、活动,或为取得人大、政协代表资格进行游说就必须付出时间、金钱成本。马克思深刻地指出:“人们所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追求利益是一切社会活动的终极动因,利益原则也是现代社会最基本的准则。政治市场理论认为,在经济市场之外,还有一些非经济性的市场因素影响着社会资源的配置,这就是政治市场。据此张伟(2005)提出了资源分配的“市场——体制权力”二元模式,理所当然的私营企业的发展不可能完全脱离现行的治理环境而获得生存与发展的空间。[4]虽然有学者认为企业家与政治家参与的是两个不同属性的市场,私营企业主所代表的“私利”与参政所代表的“公利”一般是冲突的。因此,企业家参政可以,但参政以后他必须辞去原有职位,才能真正代表公利。而现实情况是企业家参政从而通向职业政治家的渠道并没有打开,在中国的情境下,私营企业主的政治参与有着更为复杂的政治与经济意义,在这样的背景下,文章试图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私营企业主的政治参与行为。
二、相关文献回顾
(一)政治关系对于企业的重要性,并不是中国特有的现象
企业家的政治身份和与政府关系的好坏对企业的影响几乎是一个全球性的现象。Getz(1993)的研究认为企业领导人不管是被选举为国会或者州的议员,还是在政府行政部门供职,或者担任某些特别委员会的顾问,他们担任的官方职务都能给企业创造很多潜在的政治利益。[5]Hillman等(1999)进一步提出,个人参政可以看作是组织间相互关联的一种形式,企业借助这种通过私人与政府建立的关系,得以降低政策不确定性和交易成本,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的决策者同时又是政府的决策者,可以获得更多信息、政府合同以及声誉、威望等,这些势必对企业的绩效产生影响。[6]更具体的一些学者研究认为企业可以凭借特殊的与政府的关系而提升企业价值、获得更好的税收政策或贷款政策(Faccio, 2006; Fishman, 2001; Khwaja,2005)。[7][8][9]
(二)转型经济体系中企业家的政治参与对企业的影响更为显著
因为和国有企业相比,中国的私营企业主从经营企业伊始就面临着政治的不确定性和行政管理的不确定性,对处于弱势的私营企业主及其企业而言,政治网络对他们来说是很关键的,因为它可以作为不完善的政治制度支持的替代。Peng和Heath(1996)认为,转型经济中的一些制度缺陷,比如保护私有财产权的法制环境的欠缺和某些市场(主要指资本市场)的不完善以及较低的管理能力会限制企业的内在增长战略和并购增长战略的使用,使得以人际网络为基础的增长战略更为可行。[10]Choi等(1999)的研究也认为,在经济转型的过程中,由于价格体系和法律系统的不完善,从定价和法律执行的角度出发,交易成本将会非常高昂。[11]因此,经济转型中的企业不是通过市场去获取资源或开展战略联盟,而是倾向于利用人际关系网络作为自身经营战略的一部分。[12]张建君和张志学(2005)更是对转型经济中政府与企业关系进行了深刻的剖析,他们指出,转型经济中企业对政府的依赖几乎是必然的,原因在于:第一,政府对经济的广泛干预(行政审批、产业规制、产业政策等)以及对商业机会(政府在基础设施方面的建设、政府采购等)、稀缺资源(土地、信息等)的控制;第二,政府对企业的监管和规制模糊而且粗放;第三,政府行为不规范,任意性和随意性普遍存在,政府产品和服务甚至还存在买卖关系(腐败的广泛存在等)。[13]简言之,转型经济中政府行为和作用为企业经营带来了许多不确定性,因此企业在其发展中必须妥善处理与政府的关系,企业家的政治参与对企业的发展有极其重要的影响。
(三)私营企业主政治参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企业利益
我们无法不承认,追求利益是一切社会活动的终极动因,利益原则也是现代社会最基本的准则。很多学者基于个案研究或定性研究的结论都表明,私营企业主政治参与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基于对经济利益的追求。很多实证研究也发现,企业家的政治身份,比如是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能够使他所在的企业在金融和税收方面得到优惠,而且企业的摊派费用也较少。李宝梁(2001)就认为“从政治参与的本质上看,这种政治参与作为私营企业主对于他们所处的社会地位、环境以及制度安排的一种回应,我们有理由认为,它是一种价值判断的结果,是建立在切实的物质利益基础之上的一种人生观的社会战略。”[14]王哲(2006)也认为私营企业主加入民主党派后,其关系网很容易扩展至全国公共领域,借助政府的组织资本,可以增强私营企业主自身企业的信任度,使自己在企业经营中处于更加有利的地位。[15]基于此,有学者直接得出结论“(政治)关系是企业第一生产力”。[16]在中国转型经济中,企业管理者与政府官员的关系代表着一种独特类型的资源[17],因为和国有企业相比,中国的私营企业主从经营企业伊始就面临着政治的不确定性和行政管理的不确定性,对处于弱势的私营企业主及其企业而言,政治网络对他们来说是很关键的,因为它可以作为不完善的政治制度支持的替代。[18]更具体的胡旭阳(2008)以私营企业家的政治身份(当选各级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表示民营企业拥有的政治资源,分析了私营营企业的政治资源与民营企业多元化投资之间的关系,结论之一就是私营企业拥有的政治资源越丰富,私营企业越可能进入政府管制行业进行多元化。[19]相似地,罗党论、刘晓龙(2008)论证了民营企业政治关系、进入壁垒与企业绩效三者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私营企业主的政治策略(主要为其所获得的政治身份)能有效帮助其率先进入政府管制行业,进而促进了企业经济绩效的提高,有利于企业的发展。[20]
综上所述,企业主的政治参与尽管是一个政治现象,但实际上在“经济人”向“政治人”转换通道尚欠缺的前提下,企业主的政治参与更多的体现出了经济特质,从成本—收益的角度来分析企业主的政治参与,可能更符合当前的现实。
三、研究方法
(一)案例研究方法及案例的选取
本文采用案例研究的方法来对私营企业主的政治参与进行研究,案例研究有利于更为清晰地观察事物发展的过程及其背后的规律(Eisen-hardt,1989)。[21]而本文选择河南省A市作为研究样本主要出于二个方面的考虑,其一该市(县级市)是全国百强县,经济较发达,研究基层(县级)企业主的政治参与具有典型意义;二是与研究者与该市有着“地理接近和关系接近”的优势,有助于获取丰富、详细和深入的信息。
(二)数据收集整理过程
本研究作者对案例资料的数据收集工作开始于2010年,该年年底成立了一个包含4位研究人员的研究小组,赶赴A市对包括四位政协委员和四位人大代表身份的私营企业主进行一对一深度访谈,与每位受访者的访谈时间约为120分钟。访谈由研究者本人主持,并根据访谈前拟定的半结构式访谈提纲进行提问。在进行正式访谈时,研究者首先介绍了研究目的,以帮助被访谈者更好地理解本研究的内容,同时项目组承诺为企业和被访者匿名,鼓励坦率交流,从而提供对研究更具意义的素材。在访谈中,研究小组中两位成员负责记录,一位成员进行补充提问,并根据受访者的回答及时对访谈问题进行调整。在对企业主进行访谈时,我们重点关注企业主政治身份获前与获得后所付出的时间、金钱成本,以及政治身份获得后对企业和自身的影响,同时包括企业主自已对政治参与的评价。
四、案例分析与发现
本研究是探索经济学视角下私营企业主的政治参与,其核心是分析私营企业主的政治参与所涉及的成本与收益,其目的是通过深度访谈探寻它们的共同特征,归纳出相应的研究结论。
(一)政治参与的成本具个体差异
研究之前从文献中梳理的结论是:政治参与既然是一种资源,那必然存在稀缺性,对企业家而言,获得这种资源,必定要支付成本。但实际上,调研的结果似乎并不完全支持这一结论。一位访谈者是这样表述获得这种政治资源的过程的:
“我咧,企业搞的并不大。但是在我们乡镇的这个扶贫啊,帮助这个贫困生啊,这样的我拿的比较多一点吧,参加的比较广一点吧,知名度比较高一点吧。像我们中学,我从80年开始到现在,基本上2010年以前我每年都向他们提供赞助。哎,不管初中高中小学,像我们这个村呀,这个下水道啊,公路啊,路灯啊,都是我给搞的。就我咧,在这个赞助贫困方面是比较多一点。不像他们挣了钱了就装自己腰包了。我这挣钱不挣钱好像是现在有吃有喝一样,钱无所谓。哎,这样。给他们办点好事的话好像咱心里对得起村里的,所以他们感恩咱。要按我这个企业我是不应该当这个政协委员的,因为我这个企业不大。但是他们就都希望让我当这个政协委员。哎,这样子,我就当了政协委员了。”
上述表述隐含的逻辑是政治身份的获得是支付了成本的,但也并非具有完全的因果关系,更多的访谈者则表示政治身份是被“安排”的,因为企业有了名气或者规模较大,纳税较多,因此顺理成章就有了这样或那样的政治身份,被“安排”之后,似乎无人会拒绝这种安排。一位访谈者说:
“拒绝不合适,从企业角度,还是愿意参加的。”还有一位则说:
“名额不能浪费,毕竟这个属于政治资源……”
既然政治身份的获得途径无关成本或者并不具有直接关系,那么,如何来看待政治参与所付出的时间成本呢?一位人大代表是这样讲的:
“作为代表应该去参加,这是应尽的义务。老板应该把握好公司的大方向,具体的事情自己没有必要做,将工作下放就行了。可以参与会议,这样也可以得到一定的放松……去后主要是看会议的材料,关注与本企业相关的政策以及要做的事情……”
在访谈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个观点具有代表性,因为参会并不具有强制性,不是一种硬性约束,所以大家参会没有压力,而且还可以接受一些新的信息,因此时间成本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对于有些企业主而言,则似乎也会耽误时间,比如,有位访谈对象在谈及这个问题时,比较含蓄地说:
“有时候是会耽误一点,但是你要看到你的利大于弊。因为从你的处世为人上还有你这个政治权利上你的企业就起来了……”
表达虽然含混,但是实际上参加会议、撰写提案,思考一些事关地方经济建设的问题,还是会投入一些时间的,但是考虑到政治影响和个人声誉,这些时间成本在企业主的感受里似乎并不构成很大的困扰。
(二)收益角度
当选为政协委员或人大代表后,绝大部分访谈对象认为对自己的企业和自身都有正面的积极影响,比较集中地体现在以下方面:
1.政治身份可以提升企业主的社会地位和企业诚信。
在谈到政治身份对企业家本人和企业的诚信度或者美誉度有没有影响的时候,多数受访对象认为是有的,比如下面一段访谈记录:
问:“您有没有觉得你这个政治身份对你企业的诚信度或者美誉度有影响?”
答:“有。那个名片就印上了。呵呵呵。”
还有的受访对象则是这样谈的:
“可现在咧,我确实是享受到了政协委员的福利了。为什么这样说咧?人家欠我账也好,我欠人家账也好,都认为这人他是个政协委员,他是不会骗你的。哎,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其他人他不当政协委员,他不行,他不实在,没有信用。所以在信用这方面我还享受到这些东西……”
但有一位访谈对象也表达了不一样的观点:
“嗯,这个也有,但是主要不在这。就你的身份,并不决定你的个人的人品,或者个人的名声。你像我们同行有人大代表,也有政协委员。但是有些他由于种种因素他外在名声不太好。比如说你拖欠农民工工资,有的他就是,你虽然说是人大代表但是你拖欠农民工工资还有叫告状的,你被推到被告席上。你人大委员照样可以当被告,这个不包括你,嘿嘿,对不对?至于工作在那,你的人品,你的名声,你企业的信誉关键在你自己的经营。这个只是个外因。你这外因不能包括你的一切,不能代表你的一切。”
2.政治参与在扩展企业社会网络、促进良好的政企沟通方面有着积极的意义。
在谈到政治参与有没有帮助扩大社交圈,更充分地获得一些企业的信息,或者人脉帮助的时候,多数受访对象都认为经常参加政协和人大的活动,然后两会期间广泛地学习文件,不断地和政府部门和同行交流,这些都对企业有帮助。一位受访对象具体谈到了企业间的相互帮助:
“比如举个例子,你也是搞企业的,是不是?你是政协委员,我也是政协委员。比如说举个例子,我的资金当时不到位。问你打个账户,没问题!咱经济互相帮忙,这个信息沟通啦,(同行之间)。哎对对对,都有好处。”
一位受访对象则谈到了交往的拓展和相互的学习:
“因为你在没有当政协委员或者没有当工商联会长的时候咧,就是个井底之蛙。现在咧,你的级别高了,人脉就广了。你接触的人咧也都比咱好像是有本事的多得多。所以接触的尽是人才,接触尽是人才了从谈话言谈以及他们的交际方式啊,他们的处世为人啊就能学到很多。”
一位受访对象则具体说到了和政府的沟通:
“第一次呢,我是2003年当这个政协委员,就是跟xxx面对面地谈。在面对面谈的时候他确实给咱解决问题了。因为啥呢,因为你这个写上一份提案,或者提这个,写这个意见,他不一定书记能够亲自看看。哎,如果你面对面地谈,他就会当真。你像我提了两个提案,他们都照办了。”
当然,也有个别受访者谈到了政治身份的级别问题,认为县级的政治身份可能在上述方面促进作用不明显:
“市级以上代表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县级的作用不大——因为县级的地方小,见面的机会多,大家都认识,与政府人员都很熟。有问题可以直接反映……”
五、结论与研究局限
总体而言,本文基于对县级市A市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身份的企业家的深度访谈发现,当前的背景下企业家的政治参与成本较小,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在县域的政治参与层面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很多代表或者委员是被组织安排的,而且组织对于他们参与政治生活的质量(参会与否或提交提案的质量和数量)并无硬性约束,而另一方面,尽管县域层面的政治参与对企业家而言无法和全国的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企业家相提并论(也存在成本差异),但是对提升企业主的社会地位、提升企业诚信、扩展企业社会网络、促进良好的政企沟通方面对企业主而言还是有着重要的意义或者说存在较明显的收益。
当然,作为探索式的案例研究,虽然研究结论对于县域层面的政治参与有着较好的代表性,但是对它普遍性的结论成立与否可能还需要进一步的实证研究和深入调查。由于研究条件的限制和研究框架的局限性,论文的研究在一些方面还可以做进一步的拓展和深化,比如可以扩大研究范围,即扩大对具有政治身份的企业家的调查面,逐步能够覆盖不同层级主要代表,从而得出更加有力的验证结果和新的启示。
[1] Walder,A.G.Communist Neo-Traditionalism:Work and Authority in Chinese Industry.CA,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6.
[2] 陈家喜.欠缺性市场:私营经济发展的政府约束[J].理论与改革,2008,(2).
[3] 李宝梁.从超经济强制到关系性合意——对私营企业主政治参与过程的一种分析[J].社会学研究,2001,(1).
[4] 张伟.冲突与变数:中国社会中间阶层政治分析[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5] Getz,Kathy.Selecting corporate political tactics.In B.Mitnick(ed.),Corporate Political Agency.Sage,Newbury Park,1993,CA:242-273.
[6] Hillman,A.J.,A.Zard koohi,and L.Bierman.Corporate Political Strategies and Firm Performance:Indications of Firm-Specific Benefits from Personal Service in the U.S.Government[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9,Vo1.20(l):67-81.
[7] Faccio,M.Politically Connected Firm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6,96(1):369-386.
[8] Fisman,R.Estimating the Value of Political Connection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1,91(4):1095-1102.
[9] Khwaja,A.I.and Mian,A.Do Lenders Favor Politically Connected Firms?Rent Provision in an Emerging Financial Market[J].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2005,120(4):1371-1411.
[10] Peng,M.& P Heath.The Growth of the Firm in Planned Economies in Transition:Institutions Organizations and Strategic Choice[J].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6(21):492-528.
[11] Choi,C.J.,Lee,S.H.,& Kim,J.B.A Note on Countertrade:Contractual Uncertainty and Transaction Governance in Transition Economies[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1999(30):189-201.
[12] Peng,M.W.& Y.Luo.Managerial ties and firm performance in a transition economy:the nature of a micro-macro link[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0,43(3):486-501.
[13] 张建君,张志学.中国民营企业家的政治战略.管理世界,2005,(7).
[14] 李宝梁.从超经济强制到关系性合意——对私营企业主政治参与过程的一种分析[J].社会学研究,2001,(1).
[15] 王哲.私营企业主加入民主党派的动因及影响[J].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06,(11).
[16] 陆铭.关系是企业第一生产力[N].东方瞭望周刊,2月23日.
[17] Li,H.& K.Atuahene-Gima.Product innovation strategy and the performance of new technology ventures in China[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1,44(6):1123-1134.
[18] Li H.& Y.Zhang.The role of managers'political networking and functional experience in new venture performance:Evidence from China's transition economy [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7,28(8):791-804.
[19] 胡旭阳,史晋川.民营企业的政治资源与民营企业多元化投资——以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为例[J].中国工业经济,2008(4).
[20] 罗党论,刘晓龙.政治关系、进入壁垒与企业绩效——来自中国民营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C].第三届中国管理学年会论文集,2008年:559-573.
[21] Eisenhardt K.M.Building Theories from Case Study Research.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89,14(4):532-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