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出心象 自由翱翔——谈刘运良的艺术品格及其对海南画派的推动
2013-04-12马良
马 良
说刘运良是画家,还不够完整,他还是书家,尤擅大篆、金文、行书也很出色;他还玩摄影,玩陶艺,写诗……就以画家而论,他既画国画,又画油画。说他是个全才型的艺术家,并不为过。
著名评论家李少君说:“艺术的本质是展现人们精神的自由与多样性。”[1]刘运良的精神归结点可以说是对中华民族古典文化所持有的特有的敬意,以及当今文化所持有的热情关怀。他依据一对艺术翅膀驾驭着这个基本精神,自由地在各个绘画形式和题材中遨游。在其所有的作品中,都体现出对华夏意象美学的推崇和运用,无论是陶艺中那些拙朴风趣的人物,还是写意画中高度提炼过的“海南水果花卉”独特的形态,还是油画中变幻多姿的云彩,更不用说火山村林林总总的风物、苏东坡形形色色的行迹……有些论家或强调刘运良记录家的身份,在我看来,那还是皮相之见。刘运良对中国传统意象美学——尤其是自易老庄开创的道家美学的体悟是深入骨髓的(这或许是他出生在湖南,有着楚地浪漫主义的基因吧)。尤其是近期他的“诗画云天”系列中,更是有了类乎《易经》卦象神秘凝炼的样式感,物象本身的形态、色彩等等已显得不太重要,更重要的是其做为“心象”,折射出内心的喜怒哀乐、释然恬淡绽放等种种意绪。个人以为,这些画让人想起海南先贤白玉蟾“海南一片水云天”的诗句,已具有了玄学意味。
这也是刘运良在“海南画派”画家群中别具特色之处。有些画家乐于展现大海、椰树、雨林等景观,刘运良却较少涉及,他不愿简简单单地对“海南标志性风景”作流连光景的描绘,也不会停留在“歌颂祖国大好河山”这样的层面,他试图寻找海南身边景象与个人内心情绪相契合之处,并上升为心象。“诗画云天”系列正是这一自觉美学追求下的可喜收获。这种带有象征寓言色彩的“海南意象”画,拓宽了海南风景画创作的题材、类型,也可以带来新的深度。我常常觉得,“海南画派”各画家间要拉开距离,各具面目,才能求得更加深闳博大的“海南气象”。刘运良的“诗画云天”做出了极为有益的尝试。“艺术的使命是首先重建起这和谐,哪怕只存在于理想之中”[2]如果天空是自然的和谐,刘运良则试图已融入了自己思想情感的油彩来重建这和谐。
有评论家认为,“当代中国诗歌必须通过诗意的勇气进入伟大,这才是诗的任务”,“这个诗的正义被带到当代书法绘画之中”。[3]诗意的勇气或者说诗的正义,不仅仅体现于刘运良把他的云天系列油画配上诗歌,更体现于他那诗意的人文担当。
海南岛上的“三大系列”把刘运良充满人文精神的多样性绘画艺术展现得淋漓尽致。刘运良曾多次提及林语堂的《苏东坡传》对其深远的影响,那几乎是他的“枕边书”。在海南的岁月里,无可讳言,刘运良是有着浓浓的“苏东坡情结”的,这也是他会以一百幅以上的国画去描绘“苏东坡在海南”这一题材的原因。此外,他还以一百幅以上的油画画了海南火山村的景观,并以上百幅速写勾勒了海口骑楼的景致。尽管这三大题材此前也有不少画家涉猎过,但毫不夸张地讲,海南艺术界重新激发起对这三大题材的浓厚兴趣,刘运良的三大系列作品是有着一定的推动之功的,尤其是其“石山村”系列及“东坡在琼”系列,更是如此。以至于在“观澜湖艺术写生计划”举行之际,我就于研讨会中提及“某种程度上是刘运良率先走进了火山村”;而此后“大美海口”研讨会上,与会者都对海南美术“长于风景、短于人文”的现状表示了担心。不少人也提及,倘若有更多的人像刘运良痴迷于苏东坡在琼行迹一般,去钻研冼夫人、海瑞、丘浚等人的话,海南艺术的历史人文画卷就会丰厚华彩许多。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刘运良不仅是一个艺术家,还是个文化活动家,尤其是他主编的《新海岸》艺术杂志,率先开启了海南文化学术界与艺术界之间的联合模式,尤其是创刊之初,就提出了构建“海南画派”的设想。此后,《新海岸》杂志以开创海南艺术新气象为核心,力推海南本土及旅琼艺术家群像,并介绍了不少国内实力派画家尤其是琼籍画家,其意在于凝聚各种力量,为“海南画派”的发展壮大提供养料和资源。从近五年的努力来看,“海南画派”已由一种设想成为社会共识,汇聚了一大批代表海南水准的艺术家及社会各界人士,推动着海南美术向更高的平台迈进,尤其是学术理论界的介入,让海南艺术家在面对海南各类题材及自身艺术探索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理论自觉与思考深度。不仅如此,《新海岸》团队还组织策划了各类沙龙活动,为海南文化艺术的发展注入了不少活力,这其中,每每都能看到刘运良忙碌、活跃的身影。做为旅琼文艺家联谊会执行秘书长、海南东坡书画院长,刘运良被公认为是近几年来海南文化艺术发展的重要推手之一。
[1]李少君.海阔天空[J].琼州学院学报,2013(3):125.
[2]陈东东.潮流之外[J].琼州学院学报,2013(3):126 -133.
[3]夏可君.荒原书写与诗性正义——论杨键的水墨[J].琼州学院学报,2013(4):125-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