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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牲畜人的妻子》中丛林女性形象分析

2013-04-11游娟肖琴华

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3年6期
关键词:劳森丛林牲畜

游娟,肖琴华

(江西科技学院,江西 南昌 330098)

《赶牲畜人的妻子》中丛林女性形象分析

游娟,肖琴华

(江西科技学院,江西 南昌 330098)

亨利·劳森的短篇小说《赶牲畜人的妻子》是澳大利亚丛林小说中的经典之作,体现着澳大利亚特有的本土特色。本文主要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了丛林女性的形象,充分显示出丛林妇女坚强勇敢、幽默乐观的品格。

丛林女性;母亲;妻子

亨利·劳森的短篇小说《赶牲畜人的妻子》是澳大利亚丛林小说中的经典之作,一直被公认为劳森最负盛名的短篇小说之一。澳大利亚女作家卡迈尔.伯德(CarmelBird)在其所编的《澳大利亚短篇小说选》的扉页上写道:“如果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澳大利亚国家文学瑰宝的话。亨利·劳森(HenryLaw son)的《赶牲畜人的妻子》(The Drover’s Wife)完全当得起这个称号。”尽管《赶牲畜人的妻子》是一篇篇幅简短的短篇小说,但是劳森通过精心安排,用简练、含蓄而又幽默的语言,赋予了小说丰富的内涵。劳森以娴熟的笔法,栩栩如生地塑造了一位赶牲畜人的妻子的形象。作品中的妇女征服了丛林,也征服了自身命运,征服了作家劳森,更征服了千万的读者。故事围绕着发现毒蛇,与毒蛇对峙,最后杀死毒蛇这一过程展开。而穿插在这一主线过程中的是女主人公—一位丛林母亲对往日艰辛生活的一幕幕回忆。作者描述了一位独立坚强的丛林女人,却没有提及她的名字。通过这样的手法,亨利·劳森希望提醒读者的是:小说的主人公是澳大利亚众多与艰苦和孤独做斗争的丛林妇女中的一员。短篇中的“妻子”并非一个个例,因而也就赋予了整篇小说深层次的内涵。作者通过客观细致的描述让读者深入了解到女主人公的想法和感受,展现了澳大利亚丛林妇女的优秀品质。

在故事的开篇,简单的三个词“bush all round(四周都是丛林)”却蕴含着深刻的内涵,作者向我们展示了主人公的生存环境,让读者体会到女主人公深深的孤独感。我们可以从作者对丈夫的描述“ex-squatter(前牧羊场主)”中看出这个家庭所遭受的困境。随着故事的发展,这位“面容憔悴,晒得黝黑”的女主人公的坚毅,忍耐和勇气一步一步的展现在读者面前。当她的孩子发现蛇,突然间尖声大叫起来:“蛇!妈,这儿有条蛇”,她的决心和敏捷令人惊叹。“猛地冲出”,“一把抱起”,“左手夹着”,“右手就去拿”这一连串动作是在发现蛇之后一瞬间发生的。劳森用典型的细节,生动准确的语言刻画出一位机智勇敢、动作灵敏的丛林女子的形象。从她对孩子尖叫的快速反应,我们可以推断出多年的丛林生活已经练就了她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蛇的出现向读者呈现了女主人公面临的挑战。小说中,蛇的形象很有深意。劳森并没有详细描述女主人公如何杀死蛇。小说的矛盾冲突不仅仅体现在女主人公和蛇之间。在西方文化中,蛇代表着邪恶,在赶牲畜人的妻子与蛇的那番搏斗中,蛇成了丛林的化身,象征的是人与恶劣的丛林环境之间的艰苦斗争。它制造了故事的矛盾冲突,也是丛林女人艰难生活的一个体现。赶牲畜人的妻子最终战胜了毒蛇,也象征着丛林女性在与丛林的较量中取得了胜利。劳森主要通过女主人公对一系列事件的回忆包括孩子夭折、丛林失火、洪水肆虐、阉牛发狂、鹰鸦侵扰、游民纠缠等一连串严峻的考验,真实反映了丛林生活的艰辛,充分显示出丛林妇女坚强勇敢、幽默乐观的品格,这些品格也正是澳大利亚民族精神的具体体现。通过女主人公的回忆,作者也向读者呈现了一个有血有肉,而非扁平的丛林女性形象。

作为母亲,女主人公爱护自己的孩子。丈夫为了生活,远离家乡,去给人家赶牲畜,她独自一人带着四个未成年的孩子生活在莽莽的丛林里,把孩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在她听到孩子尖叫有蛇时,她的迅速反应更是将她的母爱发挥的淋漓尽致。之后为了防止孩子被蛇咬伤,她更是整晚不敢睡,一直照看着孩子。尽管她批评汤米,但说完之后她自己又笑了起来。当遭遇孩子夭折这一对任何母亲来说都痛不欲生的事情时,“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丛林里。她抱着死了的孩子骑着马走了十九英里到别处求救”。在她提心吊胆守候了一整夜,终于打死毒蛇时,她紧紧的把汤米拥入怀中亲吻他。从这些描述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她对孩子深切的关爱和保护。

作为妻子,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从来不抱怨。小说中,丈夫这个角色其实一直没有正式登场。但通过第三人称视角,我们可以看出丈夫的有情有义,“要是他有钱了,他会把他带到城里,把她当成公主来待”。女主人公在丈夫离家的日子里的无助,表示“有些事情丛林女人做不来”。即使女主人公坚强又能干,但丈夫的缺席却使她的生活受到不断的困扰。当她丈夫回家时,她对丈夫“不会表现出过分的热情,也不会大惊小怪”,但会给他准备“好吃的”。透过作者细致的描述我们不难发现女主人公良好的美德并且善于持家。她努力让丈夫享受家庭的温馨和愉悦。在结婚之前她也有自己的梦想,但现在她只能牺牲自己的梦想。在孤独而又单调的生活当中默默地为家庭做出巨大的贡献,辛苦劳作而又坚强忍受着丛林生活的艰辛。

作为女人,尤其是丛林女人,她独立而又勇敢。由于贫穷,在丛林的家庭当中,男人们总是缺席,留下女人们去独自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艰辛的丛林生活迫使她以牺牲自己的女性特质为代价,承担起男人在家庭中的责任。在没有丈夫陪伴的日子里,她经受并战胜了一系列严峻的考验,而每次战斗都会让她变得更加强大。在那场几乎要毁灭家园的大火中,她更是担当了男人的角色,只见“她穿上丈夫的一条旧长裤,用发青的枝条扑灭火焰,直到额上冒出大颗大颗沾上烟灰的汗珠,熏黑的胳膊上淌下一条条汗水”。她的小婴儿认为她是陌生的黑人男子,哇哇大哭不让她抱,连狗都没有认出自己的女主人,“鳄鱼疯狂地扑了过来。由于它上了点年纪,耳朵又有点背,在激怒中一时辨不出主妇的声音,死死咬着她的鼹鼠皮裤不放。直到汤米用马鞍上的皮带把它拉开为止。”在生与死的抗争中,完全没有女性特质存在的空间。除了和自然灾害抗争,她还得独自对付经过她家的不怀好意的流浪汉和背包工。当一个吊死鬼模样的无业游民在弄清楚她家没有男人之后,要赖在她家过夜时,“她从沙发上抽出一块条板,松开狗,一手抓着狗项圈,一手拿着条板,面对着陌生人说‘你给我出去!’”。她是女人,但却表现得比男人更坚强,或者可以说是比她那在外游荡,逃离单调丛林生活的丈夫更坚强。多年的丛林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了孤独。作者简单的语言描述却饱含了无奈和辛酸。由于生活所迫,她一切少女般的希望和憧憬都被剥夺,唯一的安慰就是翻一翻过时的《女子周刊》,而且很明显,杂志上的内容极度远离她的现实生活,但这却是她仅有的从残酷现实中暂时脱离的途径。生活中的欢乐便是每周日下午和孩子们穿戴整齐穿越丛林的徒步旅行。由此可见,尽管丛林生活枯燥无味,她却能找到让自己放松的方式,并且一直坚持自己的精神追求。

但是在女主人公坚韧的性格之下,我们依旧能感受她柔和的多愁善感,以及在面临灾难时无助却依然乐观的个性。她曾经与洪水恶战想要保住丈夫辛苦修建的堤坝,终因没有成功而懊悔流泪,“翌日早晨,堤坝被冲毁了,她的心都碎了,因为她想到了她的男人,若他回来后,看到多年的劳动成果就这样付之东流,该作何感想呀。接着,她哭了起来。”当地土著人帮她堆砌的木柴倒塌了,她哭了。因为她信任他,还赞扬他好手艺,给了他额外的报酬。但令她失望的是,他堆的木柴是空心的。因为信任的背叛,她感觉受到了伤害。两头母牛病死了,她也哭了。然而在她泪水盈盈之时,我们又能看到她乐观幽默的一面:“她掏出手帕来擦泪,但碰到眼睛的却是她的手指头。手帕上到处是洞洞,她的大拇指和食指都从手帕上的洞洞钻出来了。”“这使她失声笑了起来,倒把狗吓了一跳。她对可笑的事情非常敏感,早晚她要把这件事讲给丛林人听,让他们大笑一场。”这样的幽默帮助女人舒缓了所承受的艰辛,更展现了丛林妇女坚强和乐观的性格。故事结尾,经过一夜对峙,终于打死那条毒蛇时,她又泪水盈眶。此时,女主人公的情感全面爆发,丛林生活的艰辛已经使她精疲力竭。小孩瞥见他母亲满眼泪水,并抱着她的脖子大声说道:“我长大以后绝不去赶牲畜,宁死也不去。”从孩子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出孩子意识到父亲常年不在家正是母亲遭受磨难的原因所在。小说结尾通过孩子之口,道出丛林人生活的无奈,对孤独、困苦而又乐观、顽强的女主人公寄予了深切的同情。同时也让读者得以窥探并理解女主人公的内心痛苦,拉近了读者与女主人公的距离。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看到在整个故事的发展过程中,作者通过蕴含丰富的主题,用简练的语言生动描述了澳大利亚腹地艰辛生活,生动刻画出丛林女人的性格特点。尽管丛林生活严峻,女主人公却没有丧失勇气和决心。丛林女人不仅成功地在丛林中顽强地生存下来,更成为了丛林的征服者。在那里,她们安居乐业,尽管环境恶劣,她们仍然享受着与丛林斗争的乐趣。我们不仅仅读到某个具体丛林女人的故事,更读出所有丛林女性的生存状态。正如爱德华·加内特之评价:“这一朴素无华的速写可谓概括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以短短10页的篇幅,即使托尔斯泰也不能做得更好。”

[1]陈正发,张明.大洋洲文学选读[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0.

[2]黄源深.澳大利亚文学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

[3]陈兵.《赶牲畜人的妻子》—评亨利·劳森、默里·贝尔和弗兰克·穆尔豪斯的三篇同名小说[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 (11).

[4]袁春梅.评《赶牲畜人的妻子》的写作风格[J].安徽水利水电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0,(12).

[5]张东瑞《赶牲畜人的妻子》的叙事线条分析[J].商丘师范学院学报,2010,(8).

"Analysis of livestock's wife"the image of womenin the jungle

You Juan,Xiao Qinhua
(Jiangxi Institute of technology,Jiangxi Nanchang 330098)

“The Drover’s Wife”is acknowledged as the masterpiece written by Henry Lawson with characteristics of native cultural traits.This paper mainly analyzes the image of the bushwoma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eminine,revealing the good qualities of the bushwoman including bravery,humor andoptimism.

Bushwoman;Mother;Wife

I106.4

A

1672-2094(2013)06-0048-03

责任编辑:周哲良

2013-09-26

游娟(1982-),女,江西临川人,江西科技学院公教部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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