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中国之一

本刊评论员

远在四千多年前,中国中原地区就脱离了原始的生荒耕作时期,进入锄耕时代。这比西方要早许多。那里有一片黄色的土地和一条黄色的河流。

相对于采集和狩猎,农耕是一种先进的生产方式,标志着农业文明的诞生。中国人有了相对稳定的生产资料,生产效率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这也许是到了1800年,中国的经济总量仍然占当时世界1/3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黄土和黄河养育了中华民族,黄色就有了特殊的意义。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黄青白赤黑被称为“正色”,其中黄色至尊。中国人说“皇天后土”,是把黄土地比作尊贵的母亲。流经的黄河,也被称为中国的“母亲河”了。

渐渐地,在黄土地上耕耘,被黄河水哺育的中国人对黄色有了特别的感情。黄色从一种自然形态转变为社会形态、政治形态和文化形态。人们对黄色有了一种尊崇的心理。黄色被大量运用到寺庙、宫庭建筑中。隋以后,黄色逐渐成为皇家和寺庙的专用颜色。至清朝,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黄色有了君权神授的含义,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要说一般百姓,皇族以外的官员也是严禁随便使用的。清代一位有着赫赫战功的大将军被处死,罪名之一就是擅用黄土铺道,擅用黄包袱皮等。抛开黄色的政治含义不说,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黄色代表着一种先进的文明。我们可以阅读的历史文献告诉我们,1800年以前,当欧洲的蓝色文明在谈及中国的黄色文明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仰慕。其实,从静态来看,文化并无好坏之分。只是在文化变迁的过程中,不同民族和地域的文化有先进和后进的区别。我们没有理由鄙薄他文化,当然,更没有理由鄙薄自己了。认为西方文化在某一历史阶段是先进的,这是正确的;但认为所有的西方文化都具有普世价值,那的确是十分浅薄的认识。至少,这种认识是建立在不熟悉历史和文化的前提之上的。在现代文化变迁过程中,西方文明已经显现出对现代社会解释和规范乏力的现象了。

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制度是皇权至上。黄色成为皇权的象征之后,尊崇黄色,就有了忠君的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中国封建社会,忠君就是爱国。随着历史的沿革,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爱国主义发展到了现代,已经超越传统忠君爱国的内涵,但始终是和那片黄色的土地和黄色的河流紧密相连的。黄颜色的象征意义主要表达为:我们辉煌的黄色文明;热爱我们的祖国。爱国主义是中国文化的一条主线。但不同时代,爱国主义的具体内容却是不同的。在当代中国,爱国主义首先表达的是热爱社会主义中国,这是我们必须坚持的核心价值观。

当我们表达黄色文明的起源的时候,依据的是历史发生的顺序和黄色文明在当时所处的历史位置。从中华民族文化的变迁和发展来看,我们今天的文化和文明,是多民族文化在历史的长河中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学习借鉴、取长补短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也有文化融合的事例。无论民族的大小,其文化地位是平等的,都对中华民族文明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西方的文明冲突理论,在一定程度上放大和强化了文化交流差异和文明冲突的一面,有意或无意忽视了不同地域、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民族间文化交流以及在这种交流中共同推动文明发展的历史事实。他们更多的是从政治地理的角度考虑文化差异和文明冲突的。

当中国梦从理想成为一种实践的过程的时候,中国人需要真正的文化自信。而这种文化自信,应该建立在对我们传统文化的熟悉、认识和扬弃的基础之上的。传统文化是现代文化之根。无论文化怎样变迁,都不可能切断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的联系。另一方面,我们必须认识到中华文化是一元多样的。一元是爱国主义,多样是不同民族、不同地区的文化对中华文化的共同推进。文化的多样既有横向的、不同民族文化的共同发展,又有在不同历史阶段文化变迁所表现出来的多样性。正是这种一元多样的文化,构筑了中华民族过去的辉煌和现在的崛起。

中国梦是中国可以预见的幸福的未来。而充满创造活力的色彩中国,也一定是五彩斑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