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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游戏与儿童文化关系探究

2013-04-07黄云姬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儿童游戏文化

黄云姬

(集美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进步,今天的儿童拥有了丰富的物质条件,而在文化层面上的缺失却日益突显。游戏作为儿童生活的一种主要状态,是儿童文化的一个自然组成部分,对儿童文化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因此重新关注儿童文化,探讨儿童游戏与儿童文化的关系,对于促进儿童素质、推进儿童文化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 儿童文化的内涵

“童年”是一个文化领域的范畴,其本质是一种社会概念。童年区别于婴儿期,与婴儿不仅是由于生理年龄的差距,童年更多的是一种“文化”,一种人的心理感受。[1]而儿童文化则是儿童群体所共有的认知、情感、意志等心理活动及语言、社会活动的叠加,是儿童在社会生活中的角色定位,是在社会活动中形成的特殊的思维方式、价值观、方法论。与成人文化相比,成人文化是分割的、辩证的,而儿童文化是整体性的、统一的;成人文化是理性的、抽象的、客观的,儿童文化是感性的、形象的、移情的;成人文化是陌生的、有距离的,儿童文化是相互熟悉的、亲密的;成人文化是有规则的、有预期的,是以规定的价值、理念和标准为前提,以文字为表现形式的,儿童文化则是没有规则的、偶然的,以具体行为为表现形式。要想更好的探究儿童文化,就必须了解儿童文化与儿童游戏的关系。

二 儿童游戏与儿童文化的关系

(一)儿童文化产生于游戏之中

儿童游戏是产生儿童文化的载体,荷兰语言学家赫伊津认为,游戏产生于文化之前。他用动物作比喻“动物之间游戏是不需要人类来教的”,他认为人类的所有文化均是出自于游戏之中,游戏的产生甚至要比猿类进化为人类要提前。在儿童的世界中,无时不刻都是与游戏相联系的,似乎所有人或物都可以成为儿童的玩伴,成为儿童游戏中的重要角色。在游戏中,儿童将自己想象成游戏中的角色与事物,心无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在儿童的成长世界中,获得玩具后,儿童会有满足感,感觉到这是自己的“财富”,这些东西让儿童产生满足感、安全感和角色感。儿童游戏中体现着人性的本源文化,儿童在游戏中表现出的纯真、勇敢、想象力往往让成人感到惊讶。儿童用画画的方式表达自己对未来的遐想,用舞蹈来模拟现象生活中的事物,用猜谜语、绕口令来展示自己的语言能力。在儿童的游戏中,这些玩具不再是成人眼中的“玩具”,而是一系列有不同寓意的事物。例如:当一个儿童面对一只洋娃娃时,她会做“妈妈与宝贝”的游戏,把自己当成洋娃娃的妈妈,模拟着给洋娃娃“打针”、“吃药”、喂洋娃娃吃饭等等,这些行为都是源自于自己生活中的原型,因为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儿童文化的创造性与发散性也可以在游戏中也可以得以展现。例如:明明与红红在幼儿园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玩具,两个人都想玩儿,那么究竟让谁玩儿呢,明明和红红决定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来进行最终的抉择,但是明明与红红制定了一个新的规则,即“谁输了,谁玩这个玩具”,红红问“为什么呢”,明明说“输的那个人本来就很可怜了,而赢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快乐了”,结果后来明明输了,玩具到了明明手中。原来,明明在与伙伴们玩“石头、剪刀、布”通常情况下总是输,所以想到了这个办法来获得玩具。从这个案例可以看出,儿童可以创造性的修改游戏规则,使自己的需求得到满足。正是在一次次的游戏中,培养了儿童的想象力与创造力,从而不断增强自己的各方面能力,营造出许多新奇的儿童文化。

(二)儿童在游戏中习得文化

从心理学角度看,习得是指个体的心理内容、过程、状态、现象的再造与变革,是个体的心理构造的发生与发展。对游戏而言,习得就是指学生在游戏中获得相应的心理体验,形成一定的文化特质。儿童在游戏中的习得,能够培养儿童自主探索的精神,促进各方面能力的自然提高,从而形成自己的文化。首先,在游戏的引领下,可以增强儿童的人文体验。儿童是生活在梦想之中的,而非成人所谓的“现实”,在这种梦想中,每个儿童都有自己的定位,通过角色的模拟来实现儿童的自我满足。在儿童的游戏中,通过反复的“同化-顺化-平衡”形成儿童自身的人文经验,强化着儿童的心理特征。其次,儿童在游戏中能够释放压力。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提出了儿童游戏的“惟乐原则”,即儿童通过游戏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通过游戏能够满足儿童的各种心理期望,遗忘创伤事件,躲避现实的束缚,达到移情的目标。例如:当儿童遭遇老师的严厉训斥后,马上的一场游戏就可以使儿童走出被训斥的阴影,全身心的投入到游戏之中,忘掉一切。打针对儿童是一种“创伤”事件,往往打针后大哭大闹,可是在幼儿打针后不久,通过儿童游戏,儿童就很快就会忘记打针的“不愉快”。第三,游戏有利于使儿童形成“自我意识”。游戏具有促进儿童形成“元认知”与积极对能力进行“建构”的功能,美国精神分析师艾里克森认为,人们处于不同阶段、不同情境中均拥有不同的心理体验,而通过游戏则使这种儿童的心理体验得到强化,往往游戏中的冲突也是儿童的心理表征的体现。在游戏中儿童扮演“大人”、扮演心目中的“英雄”,达到“自我实现”的愿望,实现自我对事物的掌控权。第四,儿童在游戏中习得与人交往的能力。儿童的“游戏规则”就是儿童精神世界中的“社会规划”,儿童在统一的“社会规划”背景下,形成自己的个性文化。例如:扮演角色游戏中,如果有一个儿童不能进行正确的角色定位,就会被其它儿童清理“出局”。又如:一个儿童想加入游戏,那么他就要想象出让大家接受他进入游戏的理由,与玩游戏的儿童进行沟通,说服他们让自己加入。因此游戏能够使儿童学习与人沟通,让别人接纳自己的意见,以及说服别人等等,是一种良好的社交能力的习得。

(三)适宜的儿童文化反作用于儿童游戏

儿童文化对儿童的游戏具有反作用和促进作用。一个坚实的儿童文化基础,使得儿童可以拥有更多的游戏基础,有了对于儿童游戏的认识、情感、态度的支撑,儿童的游戏会更加丰富。玛格丽特·米德对爱斯基摩的 6-12岁儿童进行了研究,认为爱斯基摩的儿童所作的游戏与纽约的儿童所作的游戏是不同的,爱斯基摩女孩的游戏更有利于其从同伴的活动中,获得有关血族关系、性别角色和社区规范、价值观的知识,女孩的游戏更具有合作性,而男孩的游戏则具有“阶级性”。这主要源自于爱斯基摩的女性在日常生活中主要从事陶器制作、烹饪、采摘浆果等活动,而男性从事捕鱼和狩猎。而作为现代化大城市的纽约,男性与女性在社会中的角色定位都有所转变,许多游戏都体现了社会分工的“平等性”。如果社会要求男孩子更细心,女孩要承担男孩的工作,那么在儿童游戏中这种变化同样体现出来。可以看出,社会文化对儿童游戏是具有反作用的。一定的儿童文化左右着儿童的游戏规则,影响着儿童的游戏状态,决定着儿童的心理体验。而厚重的游戏文化,其实质就是尊重儿童的选择,让儿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儿童的游戏权利得到保障。

三 儿童游戏与文化的关系对教育工作的启示

儿童文化与儿童游戏的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关系为我们的教育带来了很多启示,在教育过程中,应不断从儿童的“元认知”出发,促进儿童在游戏中对知识和能力进行主动的“建构”,使之获得较好的“习得”效果。

(一)创设“后喻文化”的氛围

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从文化传播的方式对人类的文化分为前喻文化、并喻文化和后喻文化三种类型。前喻文化是指前辈向晚辈传递的文化,并喻文化是同辈间互相传递的文化,而后喻文化则是晚辈向前辈传递的文化。[2]“后喻文化”也被称为“青年文化”,主要表现为成人要向儿童来学习。自古以来,“后喻文化”自古以来就是中外先贤们重视的话题。如我国先秦时期伟大的教育家孔子曾提出教学相长的命题,指出了师生之间要互相学习。在艺术领域,毕加索也曾提出,儿童的心灵是最纯净的,艺术家要向儿童学习,才能创造出好的作品。在实践应用中,应与儿童创设一个平等的平台,真正地做到蹲下来和孩子对话、用一颗童心揣摩儿童的心思,用一个公平“对话”的视角来了解儿童、关注儿童、学习儿童。我国古代的老子曾认为圣人的精神状态宛若婴孩,分析了人的“本性”与“习性”,认为儿童表现出来的更多的人类的“本性”,而成人由于受到外界环境的一系列不良的影响,更多表现出来的人的“习性”。本性是纯善的、无欲无求的,而习性却有着善与恶之分。老子讲究的“道法自然”,也蕴涵了人类要不断回归本性。从某种意义上讲,儿童才是一个“纯粹”的人,在儿童的文化中,时刻迸发着平等、民主、自由,在儿童文化的影响与作用下,儿童的游戏也把儿童变成一个“经济人”、一个“社会人”、一个“复杂人”、一个“自我实现的人”,在儿童的游戏中其主观能动性、创造性、合作性、丰富的想象思维能力得到充分的展现,可以增强儿童的体质和身体协调能力,锻炼儿童的心理品质,养成儿童开朗大方的心态。因此作为教育者应不断创设浓郁的“后喻文化”氛围,使儿童在自己的世界中能够体现到自我满足、自我实现。

(二)培养儿童的自主精神

教育者要积极培养儿童的自主精神,引导儿童自主探究。首先,要尊重儿童。人格的组成特征因人而异,因此每个人都有其独特性,在人格的影响下,衍生出气质与性格。每个儿童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由于其心理特征处于一个不成熟的阶段,就需要教师在实践中用心去加以呵护。使儿童形成对自己的良好认识和自我评价。要最大限度的满足儿童的“自尊心”,使其能够感受到胜任感、控制感,以及自身对于他人、对于父母、对于学校、对于社会所存在的价值。教师要学会倾听儿童、善于倾听,这本身既是对学生的一种尊重,也是学生的心理需求。皮亚杰关于尊重儿童的问题曾做出以下几点论述:一是给予儿童做事情的机会,即使儿童做不好;二是让儿童相信自己可以较好的完成一项任务;三是让儿童学习自我肯定,相信自己能行;四是给予儿童正面的反馈,而不是反面的训斥。而作为教师则应在实践中不断加以摸索,时刻注意对儿童的尊重与引导。[3]其次,要支持儿童自主创造游戏。在幼儿教育的游戏的环节中,传统的教育方法是由教师提出游戏题目,拟定游戏规则。而在未来的教育中,应通过鼓励与引导,积极引导学生自行进行游戏设计,发挥孩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让儿童的新、奇、特的想法能够得以实现,调动儿童主动参考游戏设计的积极性。例如:可引导儿童对传统的老鹰捉小鸡、找格子、青蛙算术、找不同等游戏进行改编。充分发挥儿童在游戏中的主导权,在一个自我教育、自我开放、自我开发式的游戏氛围中习得各方面能力。

(三)创设有利的游戏环境

一要拓展游戏的空间。广大幼儿园、小学教师要在教学中广泛应用游戏教学,使儿童在做中学、在玩中学。教师应将课堂变为儿童游戏的最主要的空间,广泛推广课题式、自创式、任务驱动式、角色扮演式等不同的游戏教学方法,吸引儿童主动在游戏中进行知识和能力的探究。要广泛开展各类户外活动,在户外活动中培养儿童的团队精神,锻炼儿童与人交往的能力,使儿童始终保持愉悦的情绪。音乐、舞蹈、体育与游戏相结合,为儿童播放游戏的背景音乐,把儿童舞蹈和体操动作改编成游戏等等,通过游戏的形式满足儿童文化的内在需求。二要保证游戏的时间。在教学中,每天都应有一定的时间让儿童自由的游戏,让儿童自主选择游戏类型、选择和什么人玩游戏、选择怎样玩游戏,让儿童感受游戏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把教育的主体地位真正归还给儿童。为儿童创设娱乐场、博物馆等更多文化体验场所,在儿童的游戏中播放一些有趣的背景音乐,增强儿童对游戏的情感体验,使儿童更加投入。利用节庆日的机会,组织儿童开展各类活动,对于儿童的文化与儿童游戏都是非常有益的。我们还可以借鉴参考著名教育家陈加荣对于游戏的观点:游戏是儿童生活的必不可缺的伴侣,成人应尊重儿童玩游戏的权力,为儿童创设良好的平台。游戏具有年龄特征,应在儿童的成长的不同阶段,帮助儿童寻找不同的游戏工具。团体游戏是儿童最喜欢的游戏形式,在儿童的心理成长过程中,团体游戏优于个人游戏,个人游戏优于不游戏。父母须转变角色,把自己当作儿童游戏世界中的一部分,在游戏中培养亲子感情。

总之,游戏作为儿童生活和儿童文化的一个自然的组成部分,是儿童生活的一种主要状态,对儿童文化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儿童文化与儿童游戏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在未来的教育过程中,我们要积极创设“后喻文化”文化的氛围、尊重儿童、培养儿童的自主精神、创设有利的游戏环境,不断从儿童的“元认知”出发,促进儿童在游戏中对知识和能力进行主动的“建构”,使之获得较好的“习得”效果,最终形成一种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文化环境。

[1]黄进.文化与天性——儿童游戏性质的双重规定[J].幼儿教育(教育科学版),2008,(9).

[2]刘妍.儿童游戏与三喻文化——关于儿童游戏的一种文化学思考[J].教育导刊(幼儿教育),2009,(2).

[3]田慧莉.用装扮游戏中的欺骗任务模式考察 3-5岁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J].吉林大学学报,2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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