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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化写作下的女性心理
——读陈染《私人生活》

2013-04-07

关键词:私人生活作家出版社个人化

付 佩

(广西大学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个人化写作下的女性心理
——读陈染《私人生活》

付 佩

(广西大学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私人生活》中陈染的个人化写作倾向让整部小说带有了浓厚的自传性色彩,文本中渗透着琐碎细腻的女性心理。对小说中的女性心理分析有助于探讨个人化写作蕴含真实而丰富的女性微观心理世界,是尝试融合小说文本的逼真性和文学性的新兴创作方式,对当下语境中小说的创作和消费有所启示。

陈染;《私人生活》;个人化写作;精神分析;女性心理

陈染的《私人生活》以女性独特和隐秘的私人经验为视角,刻画了女主人公倪拗拗如何从女孩儿成长到女人的生理和心理的过程。生活在她周围的一群男人和女人,对她的成长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并最终使她在满身的精神创伤中成长为了一个独立的女人。小说中陈染的个人化写作倾向让整部小说带有了浓厚的自传性色彩,文本中渗透着琐碎细腻的女性心理。对小说中的女性心理分析有助于探讨个人化写作蕴含真实而丰富的女性微观心理世界,是尝试融合小说文本的逼真性和文学性的新兴创作方式,对当下语境中小说的创作和消费有所启示。

一 自我影像的投射

倪拗拗这一人物明显带有陈染自身的心理特征,像作家自我影像在小说中的投射。她人如其名,执拗、乖张、敏感、聪颖、特立独行,活在自己建造的精神世界里。她的家庭是残破的,父亲的专横和自私给这个家带来了无止尽的压抑;她与普遍的大众是无法沟通和交流的,她自说自话,以一种封闭的姿态生活着,给自己的胳膊取名为“不小姐”,给大腿取名为“是小姐”,给食指取名为“筷子小姐”,并经常与他们对话。她认为“时间是由我的思绪的流动而构成的。”[1]她貌似迷茫却又异常清醒,洞察了整个世界却无处安放,所以她选择做一个看客,而不是参与到喧嚣和躁动当中去适应世界的普遍性、放弃自己的个性。

毋庸置疑,倪拗拗是自恋的。“我知道有时候我是一个很容易爱上自己的人。”[2]她喜欢在私密的空间里,从镜子中审视自己的躯体,并用细致而美好的语言来描述所看到的一切,沉醉于它的美好。在与禾寡妇的交往中,也常视对方为自己的镜子,好像从她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可惜的是,镜子有时候只能看到脸,而不能看到心。

倪拗拗是孤独的又是孤傲的,她有着独立的思考和人格,追求个性而排斥普遍性。这往往造就了她的不合群以及旁人对她的不理解,认为不过是一种偏执。她宁可忍受没有同伴的孤独也不说那些违心的话,很早就认识到中国的人际关系并不是靠知识、才华或是智力,认识到教育制度只讲共性不讲个性的弊端,坚持排除一切目的关系才算得上真正的关系,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一个残缺时代里的残缺的人”。[3]她看世界的眼光比其他同龄人更透彻。她是一个无法融入群体的“陌生人”,与人有着隔膜,无法交流,她渴望从原来的混居环境中脱离出来,渴望单独的住宅以达到内心生活的基本前提。她带着一种优越感以剥离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但是我们同样可以看到在倪拗拗的潜意识里流露出来的自卑感,作为一个女性天生的自卑感。“当个人面对一个他无法应付的问题时,他表示他绝对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此时出现的情绪便是自卑情结。”[4]她认为父亲就代表着这个社会的权威,是不容质疑的。她觉得自己即使长大了也不会像父亲一样高大健壮,也永远打不过他,因为他是一个男人,这是一个残酷且无法改变的事实。甚至对于索菲亚罗这样一只小狗,倪拗拗也将它的貌似服从和不动声色看成是等待时机与父亲对抗的积极参与行为,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它和父亲是一个性别的,它是一只公狗。这是一种生理上的卑下。自卑感在对男性和女性躯体的描写上也可见一斑。“他(指尹楠 笔者注)的肋骨曲线优美耸起,皮肤在黑暗中如同白皙的光芒粼粼闪烁。”[5]“她们总是仰卧在床榻之上,头颅向后挺仰,破锣一般的肺部发出风箱似的巨大的呼噜呼噜声。”[6]

此外,倪拗拗身上透露了陈染自己内心深处涌动的死亡意识。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说“终结并非一个世界末日式的爆炸,也许再没有比终结更平和的了。”[7]死亡对于倪拗拗来说也并不是可怕的事物,反而是一种积极的存在,它可以拒绝厚重地压迫在自己身上的时间,逃离充满伪饰和谎言的生活,它是对这个世界最彻底的解脱……

在倪拗拗的成长路上一直贯穿着摆脱不掉的死亡意识,而这个意识也随着倪的长大与成熟变得愈发深刻。中学时代就曾对母亲说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不想活下去了。但此时倪心中的死亡意识只是断断续续存在的,也许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母亲随便的一番开导就可以消除她的想法。这也充分说明倪对死亡的迷恋仅仅是一种青春期特有的叛逆和对现实不满情绪的宣泄,甚至只是作为对他者的报复,她认为如若死去可以达到背叛父亲和T老师的目的,她才会愿意那么做。到了大学时代死亡对于她来说不一样了,她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反复拷问自己人生是否就是一场死缓之类的问题。发展到后来,甚至在半梦幻的无意识状态里完成了上吊刑具的制作。在梦里或者是潜意识里她也曾无数次地看到过尸体、亡灵、棺材之类的景象。这些与她成长过程中经历的旁人的“死亡”不无关系,禾寡妇在火灾中离世,尹楠的出国,母亲的窒息而亡,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使得倪意识到了生命的不可预知,从而陷入一种存在的虚无当中,开始疯狂地迷恋写作,可这也没能真正地拯救她,最后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她给医院的信件里,我们看到倪拗拗终于成为了一个“正常人”,觉得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每个女人都像妈妈,每个男人都像雷锋,但是这些是否真的都代表着真正的“正常”。只能证明她开始向这个社会妥协,从青春刺眼的黑色演变成低调内敛的灰色,成为一个独立的女人。

二 两性心理的交锋:父权的颠覆

在传统文化的观念里,父亲就代表整个社会的权威,代表绝对的话语权。在倪拗拗的眼睛里,父亲的形象是粗暴的自私的扭曲的。“父亲是指望不上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他是一个傲慢且专横的不很得志的官员,多年来(大约从我出生开始)他一直受着抑制和排挤,这更加剧了他的狂躁、烦躁与神经质。”[8]她用这样的比喻来形容父亲的特殊存在,“有人洒下一粒种子,然后就忘掉了它。”[9]他赶走了为这个家奉献了全部精力的奶奶,赶走了她心爱的小狗索菲亚罗,经常与母亲争吵导致家里的气氛十分地压抑和紧张,并把从外面所受的压抑和痛苦发泄在家里,大家都忍受着他的脾气,倾尽所能地反抗他,这样的生活给倪拗拗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父亲的形象整个就是“缺席”的。以至于在奶奶被父亲赶走之后倪拗拗发出了“我要报仇”的呐喊,拉开了她向父亲挑战的序幕。不仅梦见警车将父亲拉走,拉到一个永远不能回家的地方,还在用剪刀剪烂父亲乳白色毛料裤子中得到一种莫名的快感。倪对父亲的反抗还体现在与母亲、奶奶甚至索菲亚罗结成同盟。

“正是由于父亲们在家庭秩序中的操控者的角色,他们不断地以‘现实原则’克服女性主人公身上的快乐原则,成为主人公成长过程中的第一个障碍,为了获得自由合法的生存空间,女性主人公必须从这种控制中摆脱出来,才能完成自身的主体性建构。”[10]审父和恋父两种情结共存于倪拗拗的潜意识当中,她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一方面她认为父亲是不可依靠的并带着仇恨的眼光对待父亲,强烈地否定他;另一方面也不可救药地迷恋父亲般拥有足够的思想和能力来覆盖自己的男人,比如少女时代的她十分迷恋有着高大鼻子和宽展肩骨的美国总统尼克松,希望长大嫁给可以冲着T老师发火的教育局长,或是嫁给会盖厨房的男人。前者证明她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和对男权的反抗,而后者的存在则证实了一个悖论:“越是激烈的反叛者,越是那些将既存秩序深刻内在化的人们。”[11]

这也与作家陈染本人幼时的经历有关,而她自己也承认家庭的变故使其对婚姻失望。从一般意义上说,某种东西的缺失会给人带来痛苦,但同时也会激励个体生命不懈地去追寻它。倪拗拗这样的追寻可以说是对“父亲”的另一种意义上的追寻,以达到心理上的补偿和慰藉。

但是,我们又可以看到,倪拗拗在“审父”的同时也进行着“自审”。她不仅从整个社会意识形态找原因,还从女性自身的角度寻找,意识到:“父亲的粗暴、专制与绝对的权势,正是母亲、奶奶和幼年的我,自动赋予他的,我们用软弱与服从恭手给予了他压制我们的力量,我们越是对他容忍、顺服,他对我们就越是粗暴专制。”[12]而“自审”本身就比单纯的“审父”上升了一个高度,不再满足于粗浅的反抗,开始总结深层次的原因。

父母离异,父亲的离开,对于倪拗拗影响较大的另外一位男性便是T老师,他是倪拗拗的班主任老师。老师一职在传统文化视野中是崇高而神圣的,本身就可以看作是父亲的一个变体或是替代品。但是现实中T老师与倪的关系是摩擦、对立甚至是敌视的,时而粗暴的训斥时而假惺惺的关怀备至。在察觉自己对倪特殊的感情之后,又卑躬屈膝地讨好与赞美,简直就是对自身生理欲望的一种不得已的妥协,而他还有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即类似于“最喜欢嘲弄你的人,也许最喜欢你”,[13]让人觉得猥琐而下流。这完全背离了社会赋予老师的崇高形象。倪也将与T老师短暂的情谊归结为单纯的欲望控制,而不是对其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在欲望与抗拒之间,她屈从于欲望。“我们长大的过程,就是使它逐渐接受‘进入’的过程,直到寻求‘进入’。”[14]或许她也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也“被爱”着。这段短暂的恋情同时隐喻着倪对“父亲”反抗的无效性。

大三那年,一个叫尹楠的男子走进了倪拗拗的生活,成就了倪“初恋”的经历。他外表俊秀迷人,同时拥有良好的教养,在与他的相识过程中倪拗拗感受到了存在的意义,他与倪之前遇到的男人是多么不一样,内心是如此的清澈,在与倪肢体接触时表现出的激动、笨拙和克制、拘谨让倪感觉到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爱。她感觉到他们是平等的,他不带有传统男性的权威和压迫感,在心灵和身体上都能够实现契合。最后因为不同的人生追求尹楠也离开了,带走了倪对于现实情感的最后一点期待,只好继续遗世独立着。

因为在家里倪受到父亲的压抑,在学校受到T老师的敌视,在这样的双重压迫下,所以倪拗拗十分渴望一个纯粹的女性世界,于是她将感情投射到了同性身上,即与禾寡妇之间的那份情谊,温暖而又暧昧不清。正如弗洛伊德所说“童年时如缺少一个强有力的父亲,性颠倒就极容易发生。”[15]禾寡妇丈夫生前出轨,在她还没来得及怀上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暴病而亡,接着她自己也得了糖尿病,落得孱弱不堪最后还吃上了劳保的境遇。毫无疑问,她的日子是艰难的,她的内心是孤独的,而在倪看来,禾并没有因此而颓废下去,依旧孤傲着,似乎“孤独其实是一种能力”,[16]不需要忍受肉体的亲密灵魂的冷漠疏离。禾年长她十多岁,对倪拗拗有着无尽的包容、疼爱和关怀。她们之间的情谊已经超乎了友谊或者其他什么,带着朦胧的同性恋倾向,又似乎处于它的临界点上。在倪拗拗的成长中,禾寡妇十分重要,是乏味生活的一丝光亮,是可以亲近的朋友,是可以代替母亲的存在,以至于在禾寡妇死后她还常常在梦中见到她。倪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类似妈妈的温馨,找到了一种共谋感,一种同样被男人伤害过、对男人失望的惺惺相惜。她们都认为家庭是可有可无的,那不过是一场空洞的骗局,而男人则是危险的生物。对于禾来说,倪是特别的,在外人面前显露出的傲慢在倪面前则体现为一股“母亲”的气息。她会为她做母亲没时间(不是不愿意)做到的事儿,她会为倪亲手织毛衣,精心挑选衣服,细致烹饪菜肴,享受别人所享受不到的待遇。她会让倪枕在她柔软的胸部上,并以一个男人的姿态抚摸倪。如禾寡妇所说的那样:“她的年龄站立在我的前面,但是,在时间的地平线上,她是我身后的影子。她说,我是她的出路和前方。”[17]倪在她们这类同性上获得了在异性身上无法获得的温情。

母亲和禾寡妇一样都是知识分子,尽管睿智又优雅,但还是挽救不了自己的婚姻,与倪相依为命。她在乎倪,倪的事就是她的事。她无比地了解倪,她在T老师训斥倪是不是大脑有什么残缺时,会为其开脱,称其还是个过于腼腆和羞涩的孩子;会在父亲批评倪过分的沉默时,只说倪还没长大;在倪剪破父亲的裤子之后至始至终没有指责……与其说她们是母女,不如说她们是一对朋友,一对互相扶持,互相依赖的朋友,她们在某些方面有着共鸣。倪理解母亲为其做出的牺牲,母亲也和倪一样认为之前的房子是一种煎熬,在那里生活只有受气,搬新居就像与丈夫离异一样是一种精神上的解脱。在母亲因病去世之后,倪不相信她真的死去真的离开,而是抛弃了她的躯体,以另外的方式存在着,倪也开始频繁地与母亲的衣服对话。

三 个人化与普适性

《私人生活》中将陈染自身的细腻女性心理投射到了倪拗拗身上,同时,通过自传式的叙述方式把女性心中渴望颠覆男性权威,探索女性之间纯净之情的微观心理世界展示了出来。这使得小说带有了介于真实与虚构之间的微妙属性。

个人化的写作方式,让小说的人物和情节都建构在作者陈染真实的生活经历之上,这就让小说呈现出偏离传统小说文本虚构性的真实属性,由此透露出陈染成长过程中所体会到的生命由绽放而走向内敛的厚重感。伴随着禾寡妇、母亲的死亡以及尹楠的离去之后,她的“友情”、亲情和爱情都消逝了,她感觉到自己成为了“零女士”,一个与世界存在某种缝隙的人,灵魂都漂浮在了空中。到最后,只有躺在浴缸的怀抱里,她才会觉得安全,她的灵与肉终于得到了栖息,并在此使得“审美的体验和欲望的达成,完美地结合了。”[18]似乎在每个她生命中走过的人身上她都获得了些什么,她在父亲、母亲、禾寡妇、T老师、尹楠、奶奶、伊秋等人的影响中成长起来,我们看到倪在陈染的笔下由性格偏执叛逆的“黑色”女子渐渐成长为貌似与世隔绝实则内敛低调的“灰色”女子。

此外,小说毕竟是文学作品,不能因个人化的倾向而革除其文学性。这就需要作者在创作过程中把握好个人化和“陌生化”的比例,达到协调。陈染的个人化写作之所以轰动一时,并不在于她作品有多真实,而在于以个人化的逼真性强化的小说文本的文学性。虽然故事和叙述方式都是那么私人,甚至情节都隐约带有私密的色彩,但是小说中透露出的女性细腻情感,特别是在父亲权威阴影下女性生存空间的压迫,无不带有更广阔的普适性。对T先生的刻画,甚至包含了辛辣的讽刺,可以指向对教育、对生活的多维度反思。因此,《私人生活》虽然个人化,但不缺乏厚重的反思力和审美价值的普适性,这就是陈染的个人化写作成功之处。

综上而言,《私人生活》中陈染的个人化写作倾向将女性心理之细腻精致地表现,在真实和私人的表征下,蕴含的是更深沉和广阔的审美和批判力度。对于当下小说创作而言,个人化不能沦为商业消费的噱头,其主要目的不能是兜售隐私,而是“以私为公”往更深刻的文学表现力度进行探索。

[1]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2004(4):1.

[2]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130.

[3]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5.

[4][奥]阿尔弗雷德·阿德勒.自卑与超越[M]. 曹晚红,魏雪萍,译.汕头大学出版社,2010(6):40.

[5]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161.

[6]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124.

[7][捷克]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M]. 董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4(8):53.

[8]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11.

[9]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1.

[10]刘虎波.新时期小说中的“审父”意识[D].山东师范大学,2009:22.

[11]张浩.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精神分析话语剖析[D].北京语言大学,2004:180.

[12]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19.

[13][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性爱与文明[M]. 滕守尧,译.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2):93.

[14]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58.

[15][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性爱与文明[M]. 滕守尧,译.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2):37.

[16]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38.

[17]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30.

[18]陈染.私人生活[M].作家出版社, 2004(4):191.

ClassNo.:I206.7DocumentMark:A

(责任编辑:郑英玲)

Interpretationof“APrivateLife”WrittenbyChenRan

Fu Pei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Art, 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Guangxi 530004,China)

The tendency of individual writing in the book A Private Life makes the novel full of rich autobiographical color. There are many trivial and exquisite female psychology description in the novel . The analysis of female psychology in the novel is helpful to explore the real female microscopic psychological world , It’s also a new writing method which tries to blend verisimilitude with the literariness. And it has some revelation for the novel writing in the context of current literary writing.

ChenRan; A Private Life; individual writing; psychological analysis; female psychology

付佩,在读硕士,广西大学文学院。

1672-6758(2013)06-0095-3

I206.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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