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当代大学生大众文化价值观取向

仓理新

大学生作为置身于飞速发展的信息时代的社会群体，其大众文化价值取向有着一定的研究意义。笔者将主持完成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代中国流行文化研究》在首都师范大学（以下简称首师大）为本科生开设了与大众文化相关的课程——流行语与时尚文化。授课过程中对听课的学生做了问卷调查和访谈，以了解当代大学生群体的大众文化价值观。2008～2012年，该课程共有600名学生听课，共发放问卷250份，收回220份，回收率约90%。这些问卷经过社会统计方法处理后，得出了定量分析结果。问卷一共设计了25个问题，有关大学生群体的大众文化价值观题目共17个。

一、调查情况介绍

此次调查以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主要采用问卷和访谈的形式，收集了首师大本科生大众文化价值观的问卷数据和访谈材料。

（一）调查对象

参加此次问卷的220人全部是首师大本科生。其中一年级6人，二年级153人，三年级49人，四年级12人。接受调查的本科生群体年龄在20岁左右，女大学生居多，半数以上学生来自北京地区。他们来自首师大文学院、历史学院、政法学院、外语学院、教育学院、管理学院、音乐学院、美术学院、信息工程学院、数学科学学院、生命科学学院、资环旅游学院、教育技术系、物理系、化学系等15个二级学院。首师大每年招收本科生约2000人，参与本次调查的本科生约占首师大常年在校生（8千人）的3%，基本符合统计学关于人口抽样调查的比率。

从专业分布来看，以理科学生居多，共137人，约占总人数的62%，其中信息工程学院72人，物理系17人，数学科学学院14人，化学系10人，资环旅游学院9人，生命科学学院8人，教育技术系7人。接受调查的文科学生共83人，约占总人数的38%。其中文学院24人，政法学院17人，外语学院11人，历史学院10人，美术学院7人，教育学院6人，其他6人，音乐学院2人。他们都是对当代大众文化比较感兴趣的大学生群体，因而他们填写的问卷具有相当的可信度和有效性。

二、当代大学生对大众文化态度的数据

此次问卷调查的统计数据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频数表，测量大学生们对文化产品的价值取向。第二部分为多选题，统计大学生们在闲暇时最喜欢参与的文化活动。第三部分则为人群细分，对不同年级大学生的文化价值取向做了细分。

（一）频数表

第一部分频数表显示了两个方面：其一，首师大本科生对文化产品的态度；其二，首师大本科生对文化课程的看法。在测量首师大本科生对文化产品的态度时，数据显示出：阅读方面，喜好读书的大学生占被调查人数的47%，其次是杂志占32%，网上阅读和报纸分别占13%和8%。艺术方面，喜欢音乐的占50%，美术占15%，舞蹈占11%，杂技占10%，其他占7%，京剧占4%，曲艺占3%。体育方面，喜欢武术和太极拳的分别占38%和35%，爱好其他体育活动的占22%，喜欢扭秧歌的占5%。旅游方面，每年出行1～2次的占79%，3～5次的占15%，5次以上的占6%；在旅游费用方面绝大多数人每年的花销在5千元以下，花2000元以下的占55%，2000～5000千元的占35%，1万元以上的人不足10%。生活方面，90%左右的大学生喜欢吃中国菜，并愿意学做中国菜；80%左右的大学生喜欢唐装或旗袍，但是拥有这两种服装的人只占4%。大学生中看过中医的学生在60%左右并且基本认为中医有效。

（二）多选题

第二部分的多选题主要考察大学生们怎样对待空闲时间，喜欢哪种文化产品和对哪些文化专题感兴趣。例如：怎样度过闲暇时间，当问到“您空闲时喜欢做什么？”时，约45%的人选择阅读和看电视；约36%的人选择听音乐；约33%的人选择上网；约25%的人选择购物；约20%的人选择旅游和聚会；约10%的人选择电子游戏、健身和做手工；约6%的人选择养宠物和棋牌；选择自己做食物、养花及植物、歌厅、酒吧和美容的人约占填写问卷人数的4%以下。

对大学生们喜欢的文化产品进行考察，文学作品中，约76%的人选择小说；约38%的人选择现代文学；约27%的人选择古典文学；约18%的人选择其他；约14%的人选择散文；约11%的人选择诗；约8%的人选择剧本。影视节目中，约67%的人选择电影；约52%的人选择电视剧；约30%的人选择相声、小品；约27%的人选择新闻；约26%的人选择体育；约13%的人选择中国风光和时装；约12%的人选择歌舞；约8%的人选择财经；约8%的人选择选秀；约7%的人选择戏剧；约5%的人选择其他。艺术作品中，问卷问题“您喜欢的中国艺术？”总共有7个选项：音乐、舞蹈、京剧、美术、杂技、曲艺和其他。数据显示选择音乐的人数最多，约占一半；依次是美术、舞蹈和杂技，分别占10～15%，选择京剧、曲艺和其他的人数不足10%。问题“您喜欢的中国音乐？”总共4个选项：古典、现代、歌曲和器乐，其中约40%的人选择现代音乐；约34%的人选择古典音乐；约16%的人选择歌曲；约10%的人选择器乐。关于“您喜欢的中国美术？”共有4个选项：绘画、雕塑、书法和工艺美术。4个年级中约43%的人选择绘画；约33%的人选择书法；约14%的人选择工艺美术；约9%的人选择雕塑。

学生对于流行语与时尚文化这门课中涉及的文化专题喜好程度，调查问卷专门设计了“您喜欢哪个专题？”，共有9个选项。半数以上学生选择了时尚生活专题，共121人，约占参加调查人数的57%；约43%的人选择“影视演艺文化”专题；约41%的人选择“网络文化”专题；，约38%的人选择“旅游文化”专题；约30%的人选择“畅销书文化”专题；约16%的人选择“大众选秀潮”专题；约10%的人选择“国学文化”专题；只有约4%左右的人选择“文化政策”和“文化理论”专题。

（三）人群细分

问卷的第三部分对不同年级大学生的文化价值取向做了细分。数据显示出不同年级学生的价值取向存在差异，限于篇幅笔者只摘录其中显示不同年级学生价值取向有差异的部分。

首先，大学生文化兴趣广泛。“您空闲时喜欢做什么”的问题共17个选项：阅读、看电视、健身、聚会、旅游、购物、酒吧、歌厅、棋牌、听音乐、美容、养宠物、养花及植物、做手工、自己做食物、上网和电子游戏。由于这个问题选项比较多，又准许多选，因此所有选项的人数都没有超过半数。45%左右的学生选择阅读和看电视，33%～36%的学生选择上网和听音乐，21%～25%的学生选择旅游和购物，11%～19%的学生选择做手工、健身、电子游戏和聚会，选择酒吧、美容、歌厅、养花及植物、自己做食物、棋牌和养宠物的学生不足10%。数据显示出二、三年级学生兴趣广泛，几乎每个领域都有人涉及。一、四年级涉猎的领域则比较集中。

其次，现代文化和古典文化的不同取向。“您喜欢的中国艺术”的问题中已经显示出喜欢音乐的学生最多，与此相关的问题就是喜欢哪种音乐。关于“您喜欢的中国音乐”问题结果的数据显示学生们兴趣广泛，分散在各个选项中，30%～40%的人数选择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10%以上的人数选择歌曲和器乐。一、二年级学生选择现代音乐的人数大于古典音乐，三、四年级学生选择古典音乐人数超过现代音乐。“您喜欢的文学作品”问题中也涉及到现代与古典的不同取向，在古典文学、现代文学、小说、诗、散文、剧本和其他7个选项中，数据显示出无论哪个年级的学生都首选小说。一、四年级选择古典文学的人数略多于选择现代文学的人数；二、三年级除了首选小说以外，大约有30%以上人数选择现代文学，选择古典文学的人数少于现代文学约有20%。以上按人群细分的数据，显示出不同年级对待现代与古典的不同态度。

第三，口味随年龄改变。“您喜欢吃中国菜吗？”问题总共3个选项：喜欢、一般和不喜欢。218名学生填写问卷，其中约95%的人选择喜欢；约5%的人选择一般；约0.5%的人选择不喜欢。按不同年级细分，三、四年级学生全体选择喜欢中国菜。“您愿意学做中国菜吗”的问题约89%的人选择愿意；约10%的人选择不愿意；还有约0.5%的人弃权。按不同年级细分，一、二、三年级绝大多数学生愿意学做中国菜，比例依次为67%、88%、95%，四年级学生100%愿意学做中国菜。统计数据呈现出的趋势是：年龄越大喜欢吃中国菜的人越多，年龄越大，越愿意学做中国菜。尽管在北京这个多元文化的国际大都市中中西大餐、各路菜系鳞次栉比，中国的传统美食仍然深入大学生的日常生活。

三、简析当代大学生的大众文化价值观

马克思主义认为文化是人类的创造性劳动的结晶，是人类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和标识。马克思主义对社会大众使用的概念是“人民”，人民群众现实的物质、精神需求推动着他们去从事极为丰富的生产生活实践活动，在生产生活实践基础上，文化得以发展和进步。人类创造了文化，反过来也要求文化服务于人类。社会大众的文化价值观就是对其创造的文化产品的价值尺度。马克思主义创立的唯物史观和辩证法为我们认识、分析、解释社会大众文化价值观提供了理论视角。

（一）当代大学生的文化价值取向

首先，大学生希望为他们开设大众文化类课程。流行文化是大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笔者在首师大开创这门课程时，受到在校本科生的热烈欢迎。流行语与时尚文化选修课学生们普遍希望能够获取更多关于流行文化和大众文化的知识。数据显示，80%以上的学生是出于兴趣选择这门课，多数学生在选修课程以前不知道流行语相关知识，他们认为流行语对自己的生活有改变。目前课程教材《流行语与时尚文化——运用马克思主义解读流行思潮》已于2012年被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纳入21世纪通识课系列并出版。

其次，闲暇时间喜欢的文化产品。根据问卷调查提供的数据，当代大学生闲暇时间喜欢做的事情主要是：阅读、看电视、上网、听音乐、旅游和购物。喜欢阅读的大学生群体选择书籍、杂志和网络，大学生们首选的阅读内容是反映现代生活的小说。多数学生选择的电视节目是电视剧和相声小品，表明大学生们喜好娱乐。当代大学生的网络生活很丰富，网上阅读、听音乐、看视频、玩游戏、购物、订票等。由于网络造就了足不出户的便捷，一部分大学生选择了“宅男宅女”的生活方式。大学生们喜爱的艺术是音乐，选择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的人数超过选择歌曲和器乐。一、二年级学生选择现代音乐的人数大于古典音乐，三、四年级选择古典音乐人数超过现代音乐。所有的学生都喜欢旅游，绝大部分人旅游不止一次，少数学生旅游超过5次。大部分学生的旅游花销在2千元以下，少数学生的旅游花费在万元以上。

（二）当代大学生的生活方式取向

一是喜欢轻松愉快的时尚生活。当问及大学生们喜欢课程的哪个专题时，选择时尚生活学生超过总人数的一半以上。其余获得1/3以上人数的选项依次是影视演艺文化、网络文化、旅游文化和畅销书文化。在时尚生活专题中，老师向他们介绍了2002年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出版的美国人大卫·布鲁克斯的著作《BOBO族》。书中介绍的新社会精英的崛起，被看作21世纪时尚人群的标志之一。波波族（BOBO）是 Bourgeois（中产阶级）和 Bohemia（波希米亚人）的法语音译的缩写。简而概之，BOBO族就是高学历的都市中产阶级与不拘一格古普赛人的综合体。他们是现代人的骄子，格调生活的象征。显示出在这个时代能够崛起的人就是那些可以把创意和情感转化成产品的人。当笔者在授课时让听课的学生们举出谁是当今社会的波波族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说出“比尔·盖茨”、“乔布斯”。波波族是新新人类中的一部分，他们一方面用智慧的头脑创造自己的文明，另一方面则追求自然个性。显然，大学生们渴望成为波波族中的一员。

二是中国传统文化深入大学生日常生活。尽管当代大学生崇尚时尚生活和个性发展，他们仍然热爱中国的传统文化，这表现在日常生活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提起中国的唐装和旗袍，80%以上的学生都喜欢，其中个别学生还拥有唐装或旗袍。问他们对中国菜的看法，95%以上的学生喜欢吃中国菜，其中三、四年级学生全部选择喜欢中国菜。接近90%的学生也愿意学做中国菜，统计数据呈现出的趋势是：年龄越大越喜欢吃中国菜，年龄越大越愿意学做中国菜。半数以上的大学生看过中医，并且认为中医有效。问卷调查还为大学生们设计了关于中国传统体育的选项：太极拳、武术、秧歌和其他。学生们可以多选，导致票数分散。选择武术和太极拳的人数在35%以上，20%以上的学生选择其他体育项目，喜欢扭秧歌的人数在10%以下。4个年级中30%～40%的人数倾向于武术和太极拳，占相对多数。

综上所述，当代中国大学生的大众文化价值观是丰富多彩的。他们想做新时代的新新人类，追求时尚生活，崇尚个性发展，喜欢轻松愉快的娱乐形式。

（三）当代大学生大众文化价值观形成的原因

价值观是指一个人对周围的客观事物的意义、重要性的总评价和总看法。一方面表现为价值取向、价值追求，凝结为一定的价值目标，另一方面表现为价值尺度和准则，成为人们判断价值事物有无价值及价值大小的评价标准。文化价值观是人们对文化产品的评判标准。

首先，不同时期、不同地域形成不同的文化价值观。

例如，1950年代，宣扬艰苦奋斗、钢铁意志和集体主义精神的前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曾经影响了新中国几代年轻人。这部描写新人成长历程和揭示新人优秀品质的小说，通过保尔·柯察金的成长道路表述了作者的价值观：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多年来这部小说都是教育部中学语文教学大纲指定书目。如果说上世纪《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影响了中国几代年轻人的价值取向，那么，本世纪影响当代大学生大众文化价值取向的文化产品是什么呢？也许可以从以上提到的著作《BOBO族》中略见一斑。该书的广告语这样说道：“现在，如果你还不知道BOBO族代表什么，那就意味着你的倒退！”书中介绍的新社会精英的崛起，被看作21世纪时尚人群的标志之一。他们是高学历的都市中产阶级与不拘一格古普赛人的综合体。他们性格奔放、我行我素，所做的最伟大的创举就是成功地实践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既可以获得物质财富的成功积累，同时又能够保持精神的独立。波波族的特点是把创意和情感转化成产品并获得可观的财富，所以他们既追求舒适的物质享受又崇尚个性自由。

其次，当代大学生的文化价值观是和平环境的产物。笔者在授课过程中，专门针对波波族开设过课堂讨论。许多大学生都很羡慕波波族的做人准则和生活方式。简言之，波波族就是现代社会都市高级白领和金领阶层，他们已经在21世纪的中国悄然崛起。探究当代大学生选择波波族的原因，笔者认为就国际环境而言，其一是战后全世界获得了超过半个世纪的相对和平。这个时期许多国家都致力于发展经济、恢复生产，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更多国家步入发达国家行列，使物质产品日益丰富。这样的社会经济环境，为那些把创意开发成产品的人们提供了展示才华的平台。其二是美国流行文化的全球性传播。美国流行文化的本质是倡导消费的商业文化，表现形式涉及到社会大众日常生活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诸如，快餐、牛仔裤、名牌用品、影碟光盘、奢侈品、环球旅游等等。美国流行文化追求轻松愉快的娱乐形式，利用媒体和名人营造时尚潮流，引领社会大众追随新潮。流行文化的消费形式种类繁多，设有高低不同的档次，淡化了阶级差别，使富人和穷人都能卷入其中，因而达到了经济全球化和文化全球化的传播效应。就国内环境而言，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把全党的工作重心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为改革开放拉开了序幕。随之而来中国社会发生的一系列变化和转型，改变了中国社会大众的文化价值观。21世纪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令世人瞩目，特别是前十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不仅保持着10%左右的增长率，而且逐年递增。经济持续增长增加了国民的收入，提高了社会成员的生活水平和文化水平，扩大了老百姓的文化需求和文化消费。社会经济增长到当今阶段为大众文化的形成提供了必要前提。社会成员休闲时间的增多、电子技术的发展和电视机的普及为美国流行文化的传播提供了可能性及技术手段。上述情况导致了当代中国大学生中有许多人羡慕以美国知识精英为代表的波波族文化价值取向、追求目标和生活方式。

四、当代大学生大众文化价值观产生的社会影响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发挥文化引领风尚、教育人民、服务社会、推动发展的作用。当代大学生的文化价值取向是建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重要部分。

（一）大学生群体的价值取向是当代中国大众文化价值观的重要部分

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1年我国高等教育学校（机构）在校学生数：研究生1645845人，普通本科、专科生23085078人，成人本科、专科生5474962人，网络本科、专科生4924833人，在职人员攻读博士461693人，自考助学班244868人，研究生课程进修班67112人，普通预科生32274人，进修及培训2825772人。①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编《中国统计年鉴2012》，h ttp：//www.s tat s.g ov.c n/t j s j/n d s j/2012/in d e x c h.h t m。仅2011年全国接受高等教育的在校人数就接近4千万人，占13亿人口的3%。这个数字不包括以往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数和未来即将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以此推论当代中国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数在总人口的10%左右。这个数字虽然与发达国家相比有差距，但是可以把大学生看做社会大众中具有代表性的一部分，因为他们分布在国家的各个领域，其中许多人还是各个领域的骨干。他们中间既有处于社会发展前沿的精英人物，同时也是与普通群众融为一体的社会群体。他们不仅是当代大众文化价值观的追随者、响应者，同时也是当代大众文化价值观的创作者、传播者，因此考察他们的价值取向是研究当代中国大众文化价值观的重要部分。

（二）多元文化的社会氛围催生出大批复合型人才

调查数据显示出当代大学生文化兴趣广泛、多种才能集一身的特点，这种复合型人才符合马克思主义关于人才的观点。恩格斯在盛赞文艺复兴时代的杰出人物时谈到：“这是一次人类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最伟大的、进步的变革，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的时代，那是一些在思维能力、激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给现代资产阶级统治打下基础的人物，决没有市民局限性。相反，这些人物都不同程度地体现了那种勇于冒险的时代特征。那时，几乎没有一个著名人物不曾作过长途的旅行，不会说四五种语言，不在好几个专业上放射出光芒。莱奥纳多·达·芬奇不仅是大画家，而且也是大数学家、力学家和工程师，他在物理学的各种不同分支中都有重要发现。”②参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08-410页。中国古代也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说法。历史发展到今天的社会变革和社会转型时期，仍然需要接受多元文化的跨学科人才。21世纪的精英人物更应超越恩格斯描述的文艺复兴时代的杰出人物。

（三）选择自主创业的大学生日益增加

当代大学生的文化价值取向不仅在生活方式等方面追求轻松愉快，在人生道路方面也希望发展个性。一些成功人士把自己在大学期间设立的目标和创意开发成产品，并获得社会大众的认可，这些人物都被当代大学生视为效仿的楷模。

在改革开放初期，人们的择业观念受计划经济时代的影响，认为大学生是国家的栋梁，他们理所当然地应该在国家机关或体制内的企事业单位工作。那时自主创业的人群主要是城镇待业青年、社会闲散人员和农村村民，被称为“个体户”，很少有大学生选择这种就业模式。在中国社会从计划经济模式向着市场经济模式的转型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大学生走上自主创业道路。“60后”当当网总裁李国庆（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本科），“70后”京东商城总裁刘强东（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本科），“80后”北京盛世海川传媒总裁高燃（清华大学新闻系本科）则证明了大学生自主创业的目标和成就不是可望不可即。“90后”的大学生们正在跃跃欲试，面对当前的激烈竞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自主创业。

综上所述，笔者以对首师大本科生的问卷调查为基础，结合访谈法、文献法等社会科学研究方法，描述分析了当代大学生的文化价值取向。首师大本科生的专业领域涉及理工科、文科和艺术，在综合类大学本科生人群中算是相对广泛的，以他们为样本提取的数据具有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