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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女人的生命悲歌

2013-03-22东北财经大学新闻传播学院辽宁大连116025

关键词:关东身体生命

栗 丹(东北财经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关东女人的生命悲歌

栗 丹
(东北财经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孙惠芬的长篇小说《秉德女人》凸显了关东女人坚韧的生命精神,谱写出关东女性卓越的人生乐章。从理论层次深度挖掘“秉德女人”生命的演变历程,探讨“秉德女人”人生悲剧的深层原因。指出现实的遭遇使得“秉德女人”逐步挣脱了儒家文化和基督教文化的束缚,在生存意志的支撑下,以身体为资本逐步扩大自己的权利,在此过程中自然欲望被唤醒,并由此逐步建立起自觉的主体意识,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种主体意识又在对国家权力的趋附中丧失殆尽。

孙惠芬;《秉德女人》;关东女人;生命意识

广袤、雄浑、白山黑水的关东大地,涌动过无数荡气回肠的故事,或惨烈、或高昂、或深情、或难忘,剽悍英勇的关东男儿横刀立马,热情泼辣的关东女人旷野豪情。生命的激情像耀眼的星光照亮了关东大地,孕育了这方土,滋养了这方人。孙惠芬的长篇小说《秉德女人》,让人们再一次嗅到了关东的气息,讲述了书香之家的大小姐不幸落入土匪秉德之手,历经人生的颠沛流离、苦难辛酸,蜕变成为生活强者的命运传奇。《秉德女人》引领人们在历史的丛林和当今的原野上捕猎,它赋予了那埋藏于历史表象下的深广阴影以色彩和生命,让那种摄人心魄又心生敬畏的生命激情出现在当下的经验中。“秉德女人”从历史中走来,走上关东大地,一个世界随之被刻画出来,变成人们的论述、想象与思考。

一、地域文化和女性症候

在《艺术哲学》中,丹纳把地理环境、种族与时代看作是影响文学的三大因素。古往今来,丰富底蕴的地域文化不断孕育出优秀作家,而这些作家又以抒写故乡风情蜚声文坛。萧红之于呼兰河,沈从文之于湘西,莫言之于高密东北乡,莫不如此。著名女作家孙惠芬从踏上文坛至今,就执着地描摹自己的故乡关东。从《歇马山庄》到《上塘书》,再到《街与道的宗教》,故乡的世态民情、风俗掌故就一直在孙惠芬的笔下延宕。《秉德女人》好像遥远的风帆航行在作家故乡的原野,再一次让人们触碰到了辽南文化的独特韵味和原始强力。辽南地处沿海,港口贸易繁盛,海洋文化本身就和大陆文化不同,天然具有冒险、开放、宽容和自由的特点。辽南文化同时还承袭了关东文化的基因,关东文化是一种移民文化,居民来自全国各地,任何一种文化包括儒家文化在内某种程度上失去了控制力。这种普遍存在的文化差异使得人们更为包容,伦理观念变得开放,束缚着人的生命本能的文明之累得到了放松;这里自然环境严酷,严寒和野兽随时都威胁着人的生命;这里政权控制力薄弱,土匪横行,血腥的丛林法则控制着一切。在如此的环境中,只有粗狂而蛮野的人才可能生存下去,长此以往,这里的民风就变得粗豪而张扬了。

“秉德女人”出生在辽南版图的青堆子镇。这个小镇是中国开放较早的小镇之一,“据历史记载,唐朝的时候,便有僧人在青堆这个地方盖起茅草屋作佛寺,从此这里就人烟渐多,形成了村落,到了明朝晚期,发展成为沿海商业小镇,是山东地区农民进入东北地区的中转地。到了清朝乾隆二年(1737),青堆就已经成为初具规模的港口集镇,开始与天津、烟台、上海等地经济往来。1906年,清政府在这里设商镇特别区。1911年,外国的传教士——丹麦的女教士聂乐信,在人口比较稠密的青堆建立了基督教堂并附设崇信女校,后增设男校和讲学堂”[1]。繁华、开放的文化空间,为“秉德女人”性格的成长提供了丰盈的营养基质。“秉德女人”原名王乃容,父亲是镇上知书达理的教书先生,这样的出身赋予了她良好的家庭教养和大小姐的身份,看上去她会有不错的前程。然而,王大小姐被胡子秉德强奸还给掳到了荒山野岭,命运陡然间发生了转折。王大小姐呼天抢地,几次欲逃离,胡子秉德却拿来了父亲王先生的手谕:“乃容,永远不要回。”是啊,被土匪掠去就意味着失贞,看似开明的王先生,却无法超越灵魂深处的儒家伦理,他能接受一个为清白死去的女儿,却没有勇气面对一个被玷污的女儿。儒家文化成了把“秉德女人”推向人生绝境的第一推动力。

王大小姐自此断绝了回家的念头,安心地做起了“秉德女人”。她首先要和那个养尊处优的王乃容告别,“那个下晌,在彻底否定了镜子里的人是那个名叫王乃容的大小姐之后,在一种本能的不甘的驱使下,她拖着有气无力的身子,烧了一锅水,站在堂屋,把饭盆当脸盆,浑身上下好一个淋洗”[2]166。王大小姐淋洗去的不仅是身体上的尘埃,更是对过去的记忆,意味着她自此脱胎换骨。她在确认新的现实,这种确认不是软弱与悲伤,不是沉沦与颓唐,而是以硬朗和坚韧对命运的担当与抗争。原本“秉德女人”有充分的理由痛恨胡子秉德,因为秉德让她失去了青春少女对于未来的想象,因为秉德动摇了她的生存根基,她从此被迫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恨”的叠加将会演绎出一段复仇的故事。然而,情节的发展出乎了人们的意料,秉德渴望爱抚的柔弱眼神,还有他手抱儿子拉风箱的温馨情景,深深打动了“秉德女人”,女性的无限柔情油然升起。这股强大的悲悯情怀自诞生之日起就融汇在了“秉德女人”的生命之中,她要用女性所特有的坚韧之爱去包容秉德的一切。秉德却未能用同等的爱去回报她,身为土匪秉德的工作就是抢掠,对老婆孩子缺少责任感。“秉德女人”要承受生活的压力、身心的孤寂,还要背着土匪老婆的骂名。尽管如此,当秉德被杀暴尸野外,“秉德女人”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和儿子一起,偷偷地把秉德弄回家下葬。

“秉德女人”对秉德的宽容达到了极致。为什么会这样?这不仅是中国传统的三从四德世俗承袭,更是基督教的爱人如己的文化浸染。当然这和殖民文化有关。“秉德女人”的父亲王先生是小镇上的教书先生,最早接受了西方文化,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听从朋友传教士大麦的教诲,不让女儿裹脚,放逐女儿在鱼市街上疯跑。更重要的是,他带着博爱之心对待一切人,无论对外人还是对家人都是亲和的、友善的。“秉德女人”继承了这种文化基因,以上帝一般的大度来对待罪人秉德,表现超出常规的宽容和慈爱。然而所有的文化都不能拯救“秉德女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如何才能生存下去成了最严酷的问题。为了生存,她必须打破一切文化禁忌,冲脱一切伦理束缚。“秉德女人”拿着土匪头子曹宇环占有后给的金钱去买房生活,为了一家老小的生存去满足大地主周成官的贪欲。辽南下层所特有的生命野性和蛮野精神,成了她活下去的根基。从王乃容到“秉德女人”,从社会地位看,这是一条社会身份从高处迅速滑落谷底的轨迹;从良家女子到为生存可以用身体去交换的下贱女人,这是一条在伦理上从高处迅速滑落谷底的轨迹。这双重滑落之中,却检验出了“秉德女人”的生命韧性。

二、 身体空间与生命意识

在某种程度上,一部人类历史就是一部身体的历史,洞察了身体的秘密就洞察了历史的秘密。孙惠芬似乎明白了历史的真相,在谈到《秉德女人》的创作时,她说“秉德女人是通过身体来达到对世界的认知”。更准确的说法是孙惠芬通过秉德女人的身体来认识辽东历史,由此获得了审视这个世界的视野。身体在这里已经不是单纯的生理性的肉体,它还有伦理、灵魂、精神和创造性的一面。梅洛·庞蒂说:“身体本身在世界中,就像心脏在机体中。”或者说,“内部的世界和外部的世界是不可分的。世界整个就在我的里面,我整个就在我的外面”[3]。是由我们的身体投射的世界,我们的身体就是世界的一个视点,一种能力或一种“计划”。世界在人类的身体中实现了自己,人类也借助身体表达了世界本身。人类的文明进程就是一个身体不断被社会化的过程,一个个体独立与尊严变得越来越受到重视的过程,这个过程中身体获得更多的保护、获得更多的尊重,但同时也受到更多的遮蔽、更深的束缚。

“秉德女人”的身份是多重的:教书王先生家的大小姐,土匪秉德的老婆,能干、善良的母亲。除了这些显性的身份外,在男性的视域内,“秉德女人”又是一位丰饶美丽、性感十足的女人。当然这种身份的认定是隐性的,是难以言传的。但是,这种隐性的身份在小说中却好像一股强大的潜流在鼓荡和推动着情节的发展。胡子秉德因对其隐性身份的迷恋把王大小姐强行劫掠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在当时的社会语境中,女人不能获得身体的支配权,男权伦理虽然保证了男性对女性的所有权,但却往往不能给她们以切实的保护,因此秉德的女人陷入到生存的困境之中。秉德的死亡,使得秉德女人彻底失去了丈夫名义上的庇护,松动了男权的枷锁,身体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自由。除了身体,在这个世界上她几乎一无所有,然而,她就要用仅有的身体,去开拓自己的生存之路,并借此向世界证明自己的价值。几日无食物,孩子们饥肠咕咕地哭喊着,心如刀割的“秉德女人”用一切手段来换取生存,向占有过自己的土匪头子曹宇环跪地祈求,不惜去偷大地主周成官家的猫来给孩子们充饥。在生存面前,那些附着在身体之上的伦理束缚顿时失去了说服力,开始了她反道德的历程。这使我们想起了鲁迅《野草》中《颓败线的颤动》这首散文诗。文中描述了两个连续的片段,第一个片段出现的是一个穷苦的年轻妇女,为养活饥饿难耐的儿女,不惜以自身最宝贵的青春做代价,靠出卖肉体养活女儿;第二个片段是这个母亲逐渐衰老,逐渐为母亲的肉体换取食物养活的儿女们所厌弃。这应该是最受道德谴责的行为,同时也是最为无私的牺牲;这种牺牲者被弃的悲剧,实际上也显示了道德的脆弱与虚伪,道德的背后也许正包含着反伦理的内涵。孙惠芬沿着鲁迅的思路继续思考,她要在身体和生存的基础上对人类的伦理做深层拷问,重建人类的精神根基。历史只有落入个体生命此在的时间性中,才能检验它是否拥有真理性。在这里,孙惠芬对“秉德女人”的个体生命存在方式进行思考,把生存经验和生命主体两个概念引进了“秉德女人”的生存建构之中。在世界与自我的整体存在面前,生命意识点亮了女作家孙惠芬自我宇宙的生命之灯,把女性的生命和生存引向知性澄明之境,从“形下”到“形上”揭示出女性的本真存在。

现代观念认为,每个人的身体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一个人生命中最可宝贵的东西。秉德女人已经跌落到一无所有的人生低谷,她再也没有什么惧怕失去的东西了。这承载着隐秘情感的宝贵身体被迫变成了换取生存物质的资本。“秉德女人”就是在这些许的身体优势上找到了自信,找到了昂扬的斗志,她用身体激发出的原始生命力,征服了一度与自己失之交臂的曹宇环,送来了梳妆台和金钱,盖起了房子落了脚,也赢得了村民和财主的侧目。她就是要依靠这已经被贬低为交换之物的身体,来向世界换取一切,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尊严。这种由他者发现、形塑进而诱发的自我身体主体性的彰显,提升了“秉德女人”的生命自觉性,同时也推动了她自我意识的苏醒,使得“秉德女人”对自我能力和自我价值得到进一步的认证。这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过程,这是一个失去一切后重新依靠身体开始建立一切的人,包括人格、尊严、支配力和财富。这是一个自我否定的过程,这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这是一个重建自我的过程。经过凤凰涅槃般的转变,经过文化沉落与重构的过程,秉德的女人变成了一个皮实的生命,变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人。

三、个体缺失与家国想象

福柯曾经说过:“在任何一个社会里,人体都受到极其严厉的权力的控制。那些权力强加给它各种压力、限制或义务。”这时,权力机制利用既定的知识形式“操练肉体”,“一种强制人体的政策,一种对人体的各种因素、姿态和行为的精心操纵。人体正在进入一种探究它、打碎它和重新编排它的权力机制。一种‘政治解剖学’,也是一种‘权力力学’正在诞生”[4]。漫长的封建社会已经对人体尤其是女性的身体有严格的规范,女性的身体充当了封建社会意识形态的基础。《秉德女人》的身体以一种非正常的形式被呈现,性的魔鬼是在土匪秉德的蹂躏和折磨中爆发和苏醒的,秉德野蛮占有的记忆被代之以性的快感,不可阻遏的欲望呼啸地夺门而出。虽然因为性感的身体丰满的乳房有过短暂的羞愧与自责,但在生存危机面前,“秉德女人”意识到女性的身体可以解除生存困境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利用了自己的身体。这是对现实功利的趋附,是对生命欲望的顺应,也是对封建意识形态的反动,身体是手段,但也是目的。

那么为何“秉德女人”在一个叫做国家的大主体面前乖乖地交出了自我主体呢?事情发生的契机是,“秉德女人”的一个叫王介夫的弟弟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大学毕业后在国民党的军统做了一名高级军官,与姐姐的感情特别好,特意把“秉德女人”接到沈阳住了几天。在那里,“她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和一个组织,或者说和一个来自上边的某种力量走近之后所获得的滋味,就像一条小溪接通了宽阔的河流,不自觉就跟着汹涌澎湃起来”。她对这宽阔的河流心动不已,很快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那里,她对儿子说:“跟你舅舅好好干,舅舅和国家那个粗血管通着,就像咱家门口的水道沟和南甸子上的河套通着,咱龙兴了,国家就龙兴了,国家龙兴了,咱血就更汪了,咱得往那个粗血管里流,得变成那个血管里的血,记得了吗?”[2]348这是“秉德女人”进城的重大收获,也是影响了她和她后人一生的重大不幸。阴差阳错,正在“秉德女人”为自己能通上国家的血管沾沾自喜的时候,国民党的统治结束了。“秉德女人”不仅没有借助滔滔河流获得力量,反而因为是国民党反动派的亲属,变成了被村里人歧视冷落的对象,甚至自己抚养大的女儿也和她划清了界限,“秉德女人”如同被抛进了无底深渊。

时光流转,“秉德女人”的小儿子承多因为有绘画的才能被丹东的制镜厂破格录用,成了国家的人,“秉德女人”又欢呼雀跃了,再加上村支书的亲戚赵铜匠的女儿赵彩云和承多定了亲,“秉德女人”的心便不由得一阵悸动,像一条被长久截流的溪水,突然找到奔腾而出的豁口。偶然性的事件让“秉德女人”感到个体的血脉再次被嫁接到国家这个硕大无朋的血管上,这一切重新燃起了她追求幸福与安稳的希望。为了向共产党靠近,“秉德女人”从没有缺席过村里的会议,回来之后向全家传达;为了尊重共产党的领导,自家的媳妇赵彩云和村里党的领导承欢发生了男女关系,“秉德女人”不仅没有责备承欢反而半夜登门赔礼,劝承欢媳妇宽恕承欢,说都是自家媳妇的错;为了向共产党表现忠诚,“秉德女人”检举了对自家有过施舍的大地主曹宇环,使得曹宇环最终被枪毙。为了能融入国家的血管,“秉德女人”如同被催眠了一般,把自我的思想、自我的选择、自我的悲欢统统地抛在后面,她完全丧失了自我,在强大的国家面前个体意识在萎缩,在衰败。“秉德女人”超越于其他乡村女性的是对国家权力强于个人权力的过早认知,但悲哀也在于此,她的个体性在趋附群体的过程中完全泯灭,认知和靠近过程就是个人主体丧失的过程,也是生命意识和生命激情丧失的过程。当然“秉德女人”的“主体”不是她自己造就的,其背后有深刻历史内容,当代人越来越认识到所谓主体性,在某种程度上不过是社会意识的造物,是时代的造物。孙惠芬的《秉德女人》,女性的身体并非是一种自消自灭的存在,而是在生命激情推动下的自我主体,是可驾驭和主宰的生命存在。女性不仅要在自我狭小的区域内奋争,还希望借助国家民族主义超越自己低下的社会地位,以新的自我定义自己,与国家民族合二为一。个体意识与国家民族缝合的这种努力,由于中国个体传统的匮乏和群体理性的制约,往往以个体意识丧失自身而溶入民族、国家这样的群体观念而告终。对此,在小说结局处“秉德女人”已经有所觉悟,望着幽深的井水,“她看见了比身外的水更深更远的井水在井下闪着亮,她看见那亮儿里有一些星星,看到这些星星,她便钻出硬壳的蚕一样往井台上涌了涌,随后,一用力松开了手,随后,身子就悬了起来轻了起来”[2]166。作者用生动的意象向读者昭示了“秉德女人”的最后的追求,幽深黑暗井的意象象征“秉德女人”自我意识的再一次苏醒,缺失的个体从家国的想象中挣脱,促使生命投入最后的超生。而这种苏醒,意味着个体的生命终于有了超越于政治文化的迹象,而主动向着自发、自在的生存意义靠近和拥抱。

通观全篇,孙惠芬以超越意识向女性的精神生命存在领域拓进,对女性自我生命存在的追问是作为生命价值理念的内核深植在对“人生究竟是什么”的问题意识中。在这一点上,已经超越了时代,这是思想对历史时间中生命形式的沉思,是关于生命本体存在的女性生命意识的觉醒。“秉德女人”跨越了百年的历史向我们走来,她的生命是动感的、前瞻的、猛烈的,她不是被动的存在,而是要在男性为主导的社会潜流中,不断去彰显自我,使生命成为有自我和独立意识的存在。这种创作角度,应该说是孙惠芬乡土小说创作中农村女性叙事的一个重要升华,从更深的层次上体现了人对生命的善和美的不懈追求。

[1]马玉全.大连文化之旅[M].大连:大连出版社,2007:133.

[2]孙惠芬.秉德女人[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10.

[3]张尧均.隐喻的身体:梅洛-庞蒂身体现象学研究[M].北京: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6:42.

[4]福柯.规训与惩罚[M].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155-156.

2013-06-03

栗 丹(1963-),女,博士研究生,教授;E-maillidan6263@sian.cn

1671-7041(2013)06-0085-04

I207.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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