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翻译学视域中的《论语》英译研究*
2013-03-18李金姝
李 钢 李金姝
(湖南文理学院,常德415000)
当今中外学界,翻译学以其广泛的包容性、跨学科性和良好的阐释性已经成为一种显学。翻译远不仅是比较语言学的研究范围,各个时代的翻译都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每个译本都是特定历史文化背景下的产物,蕴含着制约译者的各种选择的众多因素。因而,将译本抽离具体的语境,根本无法解释文本背后的各种语言文化现象,从两种语言结构的差异上来分析翻译行为、过程、目的、效用的研究方法显然捉襟见肘。此前的规范性翻译研究(prescriptive study)强调把规范用于确认翻译模式的功能,而描述性翻译研究(descriptive study)注重将文本置于目标文化的社会和文学系统里去探索翻译与其所在的文化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这种研究范式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认识并解释翻译现象。
1 描述翻译研究
1972年在哥本哈根举行的第三届应用语言学年会上,霍姆斯(James Holmes)宣读了《翻译学的名与实》(The Name and Nature of Translation Studies)。该文首次提出了“描述翻译研究”的概念,并描述了翻译研究现有的局限及翻译研究应该涵盖的主要内容。他强调翻译须要构建一个全新的交流渠道,超越传统学科间的界限,目的是让不同背景、身份的翻译研究学者走到一起(Jeremy Mundy 2010:17)。随后,著名翻译研究学者吉迪恩·图里(Gideon Toury)在继承和发展以色列学者伊万·佐哈尔(Evan-Zohar)的多元系统论的基础上,对系统的描述翻译研究提出了一套方法论,其主要观点是要对翻译作品及社会文化系统进行更广泛的描写。多元系统论与描述翻译研究之间有着紧密而坚固的联系。20世纪80年代初的操纵学派源于系统理论,将翻译视为“重写”,也正是基于该理论模式并与大量的翻译个案持续地进行一系列互动而发展壮大。代表人物勒菲弗尔(Lefevere)走出多元系统的限制,进而去研究描述学派正在关注的一些更具生机的知识和描述性研究理论的发展趋势。当文化转向盛行于翻译研究时,作为文本的翻译走向了语境、历史和传统作用下的文化与政治的翻译视野。从伊万·佐哈尔的多元系统论到图里的描述翻译研究进而发展到与之相关的操控学派,翻译的传统语言学理论被搁置于一边,翻译研究从静态语言转换研究的模式、原文与译文比较以及规范、等值的藩篱中摆脱出来,开始聚焦文本、环境和社会文化背景下的“关系网”,进一步在历史文化和文学系统中去考察翻译的地位。
毋庸置疑,文化的发展总是动态的,我们因而无法以一种静态的、先入为主的理论一劳永逸地解决各种历时与共时的问题,对文学翻译的研究也当如此。佐哈尔在阐释文化动态中翻译文学与其他多元系统的动态关系时,认为主体文学的发展决定了翻译文学的定位——或中心或边缘。这种或中心或边缘的地位又会决定翻译主体和翻译策略的选择——或归化或异化,或直译或意译(Evan-Zohar 1990:192-197)。图里后来进一步发展了这一理论,他从描述翻译学出发,提出了翻译规范(norms)理论,并阐述了初始规范(initial norms)、预备规范(preliminary norms)和操作规范(operational norms)在翻译的整个过程中对译者选择的影响(Toury 1995:53-69)。勒菲弗尔则从意识形态(ideology)、诗学(poetics)和赞助人(patronage)制度的视角论述在翻译文本的选择、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的运用以及读者对译文文本的接受过程中文化的驱动和制衡作用(Hermans 1999:125-127)。
人们逐渐认识到,翻译活动也是一项社会活动,而社会行为自然少不了其社会属性。以往的翻译规范研究仅着眼于原文本与译文的相似性程度上,在翻译实践中,规范主要包括翻译活动中的预期、选择、决策、自查和结果评价(Toury 1995:61),难免落入语言“对等”论的窠臼。霍尔姆斯之后,规约论广受质疑。一些学者于是尝试用描述方法探讨翻译问题,关注支配源语与目标语文本生产和诠释的社会意识形态系统,认为翻译活动受目标语文学系统中那些起规范作用的法则支配。翻译活动于是置于目标语文化系统的关照中,此时的研究路径已经从语言内部的规定性认识上升到外部的社会性规范研究上。在皮姆看来,翻译规范的研究旨在探索翻译的稳定性,忽视了权力和社会的相互关系,很少关注翻译实践和翻译理论之间的矛盾(Pym 1998:5-6)。因此,他特别关注翻译发生的社会文化原因、译者的社会及其跨文化属性。他认为,目标语文化系统并不是对翻译过程、翻译职业道德或可译性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唯一因素,处于文学系统核心地位的源语言文化对目标语规范的建构意义重大,因为译者总是处于两种语言文化的交汇区,并做出相应的抉择。
规范其实也是意识形态的一种表征。意识形态作为社会权力的一个要素,从形式到内容的选择、决策和评价等方面影响翻译。透视中外历史上的翻译现象,可以发现,它们都与社会权力结构关系密切,这种社会权力的运作方式总是伴随着每一个翻译过程。而意识形态的权力作用总是或明或暗地体现在翻译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中。作为一种隐性权力,它影响译作的选择和处理。有些译作尽管没有触犯社会道德、宗教信仰或国家法律,但当原作中蕴含的意识形态与目标语社会文化相左时,如果译者在翻译中无法妥善处理原作中所宣扬的价值观和道德观时,其译作就很难过出版这一关。这就迫使译者一方面要尽量选择在意识形态与目标语系统相近或是相适的原作进行翻译;另一方面,当译者遇到原语意识形态与目标语系统相左时,必须适当采用选译、改译、删译、编译等变通手法,以便对原作中的意识形态进行必要的淡化处理,从而越过出版过程中意识形态审核上的障碍。同时,也可以帮助译者获得比较高又相对安全的社会评价。
描述翻译学学者认为,由于翻译是一种社会实践,一种历史的文化现象,我们应该摒弃普遍存在的孤立研究方法,采取“语境化”(contextualization)的方法,将研究文本置于目标文化、社会、历史及文学系统中去分析它的意义和接受性。在这方面,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图里。他的描述译学将翻译活动置于社会、历史、文化这一大环境之中,结合一系列翻译作品及对社会文化系统深入广泛的描写显示出描述性的翻译研究方法能够客观、全面地对待翻译,超越传统译论的局限,开辟广阔的发展空间。这种探讨不仅纠正了人们对翻译的偏见,也将翻译学研究的视野从文本内转向了文本外。
这种翻译研究比较客观化,因而具有了一般实证学科的特点,并强化了描述研究与实证学科的互惠性,这一点无疑极大地帮助了我们对翻译的历史性的宏观把握和理解。下面,我们从《论语》英译所经历的两个历史文化语境来评述不同时期、不同身份的译者所译的《论语》。
2 《论语》英译:从求同到存异
《论语》英译大致分为两个时期:西方中心主义时期的《论语》英译和文化多元化时期的《论语》英译。第一个时期从1593年首次向西方世界译介《论语》到20世纪中叶。在这期间,一些西方汉学家、学者以及为数不多的海外华人通过英译将《论语》这部经典不断介绍到西方世界;第二个时期从20世纪中叶至今,当代西方汉学家和中国译者不断将《论语》译介到英语世界。回顾其几百年的英译史,《论语》英译实现了一个从求同渐变到存异的经典过程。
2.1 西方中心主义语境中《论语》英译的求同趋势
在西方中心主义的历史语境中,西方汉学家是《论语》英译的主力军。除此以外,辜鸿铭和林语堂等极少数有着西方背景的中国学者也积极参与了《论语》英译。在该历史语境中,西方学者认为西方文明优于东方文明,西方是世界文明的中心,西方负有拯救世界文明的重任。因此,先进的西方文明征服落后的东方文明是合理合法的。在这个时期,为了配合传教和殖民的需要,西方的许多传教士和汉学家向西方世界翻译了大量中国社会文化方面的著作,尤其是中国典籍。他们翻译中国书籍的目的是为了使西方人深入了解中国社会文化,从而推进西方在中国的传教活动以及殖民活动。在“西方中心主义”意识占统治地位的语境中,西方译者大都有着极强的文化优越感,在翻译过程处处用西方的诗学观念和意识形态指导着自己的翻译实践,翻译过程中多选取一种“求同”的归化策略。而中国学者为了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文化语境中使自己的译文为英语读者所接受,最终达到传播中国文化的目的,不得不采取一种曲线策略,翻译中也多选取求同的归化策略,力求使自己的译文符合英语读者的接受习惯。
马歇曼(Joshua Marshman)的《论语》译本是1809年从汉语直译而来的。他翻译《论语》的目的之一是要向西方世界传达中国文学的意象,并帮助英语读者学习这一甚为奇妙但却困难的语言。因此,马歇曼在翻译《论语》时,主观上并没想随意增删、篡改原文。但由于马歇曼身处西方中心历史文化大语境中,研究汉学、推介汉学并非其最终目的,《论语》翻译是为其传教服务的。因此,宗教信仰和传教热情使其在翻译时影响了对中国儒学的态度,最终导致他理解儒学时渗入了基督教色彩,突出表现是在翻译过程中将儒学观念基督教化(Marshman 1809:167)。
詹宁斯(William Jennings)于1895年出版了《论语》的英译本——The Confucius Analects.译者在前言中提到译文是在参考理雅各等英国学者译本的基础上译制而成。与大多数英文译本不同的是,詹宁斯并未沿用原文中各个章节的篇名,而是基于他自身的领悟,在每章节前附上各章的副标题。其译本规避了他本人认为理氏等人译本中不完善之处,对儒家思想中一些概念也进行了独到的阐释。而囿于根深蒂固的西方哲学思想及带有偏见的宗教观念,译文虽在最大程度上贴近了中文原作,但西化儒家思想教义的倾向也非常明显(Jennings 1895:367)。
辜鸿铭是中国古籍英译的先驱,一生致力于中学西渐,向西方世界弘扬中国儒家文化以及维护中华民族的尊严,为中外文化交流作出了杰出的贡献。辜鸿铭英译《论语》源于他不满理雅各等西方传教士在翻译《论语》时的误译和对中国文化的曲解。他希望通过翻译《论语》等中国儒家典籍将真正的中国儒家文化“传真”到英语世界,向西方传播中国文化,从而抵制西方世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侵略,转变西方世界对中国的偏见,进而改变西方世界对中国的外交政策。辜鸿铭所处的时代正值清末民初,西强中弱,西方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中国和中国文化。为了降低自己译文的异质感,使自己的译文为西方人理解和接受,从而最终达到儒家文化在西方生存下来的目的,辜鸿铭在翻译过程中采用了归化翻译策略,尽量将原作的语言风格、思想内涵和独特的文化因素传输给目的语文化体系,以便于唤起西方读者的阅读兴趣(辜鸿铭1898:27)。
著名的汉学家翟理斯之子翟林奈(Lionel Giles)的《论语》英译本 The Sayings of Confucius,Introduction and Notes1907年出版后获得汉学译界的好评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此后多次再版。翟林奈在翻译过程中尽量采取直译方法,力求在语言形式上以及内容上都忠于原著。但是,身处西强中弱的历史文化语境中,他也免不了受到西方中心主义的影响,译本中西方中心主义的痕迹处处可见。例如,他根据《论语》的内容,将它分为政府和公共事务、个人的修身、对他人的评价、杂说、个人随笔、他人眼中的孔子、门徒的言论等10个主题,再按照主题进行翻译。这本身就是对原作的整体性和系统性的背叛(Giles 1907:1)。
身为一名英国汉学家、传教士,柯大卫(David Collie)于1928年首次将中国经典著作《四书》翻译成英文,内容涵盖《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他在译本序言中表示该书的翻译不仅可以帮助一些中国学生研习英文知识,而且尤为重要的是能够引领这些读者深入了解中国古代圣贤思想中蕴含的致命错误。柯大卫认为《论语》等经典著作是中国古代特定历史背景下形成的有关道德准则和宗教的思想观念,但这些远远不及西方基督教徒所接收的宗教思想。中国先哲们的儒教观比西方基督教要低劣,西方基督教徒们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作为一名传教士,由于摆脱不了本身的思想局限,这一文化身份深刻地折射在译者对《论语》的理解和诠释中。在译文里,一些代表儒家文化的核心词汇,如“君子”等,都被西化了,基督教观念成为了儒家思想观的代名词(Collie 1928:ii)。
2.2 文化多元化语境中《论语》英译的存异趋势
在文化多元化的历史语境中,《论语》的英译主要由西方汉学家和中国翻译家完成。在该语境中,越来越多的西方学者开始从西方中心论中走出来,试图了解并借鉴他种文明。这个时代的译者身上有一股很强烈的文化自觉意识,在翻译过程中尽力纠正以往西方译者译文中经常出现的有意无意误解、曲解中国文化的弊端。为了让西方读者了解没有经过过滤的中国文化,使中国文化真正融入世界文化体系当中,绽放自己的光芒,他们大多选取能最大限度保留中国的异质文化的异化翻译策略。
庞德(Ezra Pound)翻译了大量外国文学,其目的之一是为本国文学注入生机与活力,革新本国文学的创作;其二是希望通过翻译解决他所处时代的症结。庞德并不认为西方是世界的中心,西方文化优于中国文化,他也不会像一般西方汉学家用西方中心主义的政治思想和意识观念施加于他心神所往的中国文明。相反,庞德认为中国的儒学思想正是医治西方通病的良药,构建西方和谐社会的理想手段。庞德在翻译时并不强调对原文的忠实,译作以创作为趋向,“对庞德而言,翻译与创作是两种互为关联的实践活动,他在创作中有翻译,而翻译中也常有创作”(蒋洪新2006:34)。因此,他在自己并不十分精通汉语的情况下,努力尝试将《大学》、《中庸》、《论语》等中国儒家典籍翻译到英语世界。庞德英译《论语》时正处于西方中心主义历史文化语境向文化多元化历史文化语境转变的关键时刻,在翻译《论语》时他充分尊重中国语言文化及语境,不是一味地重走以往西方汉学家英译《论语》时的西方中心主义路线,而是把自己置身于中国的传统文化视野里创造性地建构一个“亲中国文化”的译本。就此种意义而言,他的《论语》英译书写了文化多元化历史的第一页。他在翻译过程中尽力保留原文中的异质中国文化成分,最典型的例子是他在翻译中采取富有创意的拆字法。例如,汉语的“忠”为形声字,从心中声,本义为“内尽心而不欺”,故忠从心,又有不偏不倚之意,忠为正直之德,故从中声。庞德将“忠”翻译为get to the middle of the mind,进入心中,这是极其符合汉字的本意,意义也非常准确和明晰,更突显了儒家思想重视内省、注重内心的道德修养。此种对中国独有的形声字及会意字进行拆解,进而重构英译,体现了庞德对中国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的深刻领悟以及他尽力在译文中保留中国文化的意图(Pound 1933:10)。
《论语》是中国文化遗产中的一颗明珠,在海内外影响极其深远,其中体现的儒家思想观念相对西方文化而言是独特的、多义的。为了弘扬中华民族的经典文化,1997年,王福林出版了他的《论语》英译本(王福林1997:2)。为了保留《论语》原作经典的文化价值、文学价值及美学价值,王福林采取了多种翻译方法,如替换、补偿、一词多义、创造性阐释等,传递了原作的精髓;在修辞方面,译者以诗译诗,目的是在多元文化交融背景中重树儒家经典的地位。通过译者的深度挖掘和诠释,译本总体上刻画出了中国传统儒家文化的特色。译本展现了一幅完整的原语文化背景,抛弃了单向归化或异化的偏颇,力图在东西方两种文化背景中达到交流的平衡。这种文化取向为东西方之间更广泛、更深入的了解和对话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西方读者更能体会到的是不同文化间的交汇、冲突与调和。
黄继忠在研究《论语》及其英译的过程中发现,英美汉学家对《论语》在英语世界的传播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他们的译文中存在各种各样的失误,很难准确无误地传达《论语》原文想要表达的意义。为此,他决定采用直译法重译《论语》,为英语世界奉献一部忠实流畅的《论语》英译本。1997年,他在吸取前人失败和成功经验的基础上,历时十余年翻译的《论语》英译本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被该出版社誉为“众多《论语》英译本中最精湛的一本”。黄继忠翻译《论语》时既考虑了如何使英语读者很好地理解孔子思想和儒家哲学,又尽最大可能在译文中保留中国文化成分(黄继忠1997:18-19)。
2010年,宋德利的《论语》汉英对照本问世。在译文中,译者体现的是一种坚持不同文化间平等交流的立场。他在译本中匠心独运地建立了一个四合一体的文化认识框架,这体现在译本各章节的原文、注释、白话、英译等文本中,并综合运用文化对比思维的方法清楚地勾勒出对《论语》的整体认识(宋德利2010:1)。中西文化的差异并不是一种简单机械的二元对立思维,为了在西方人心中重新构建对中国儒家经典的认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不断挖掘中国经典哲学的特质。对于西方读者来说,阅读宋译本可能会让他们体会到孔子的思想也许并不像先前不言自明的假设,这在很大程度上补充和修正了西方人对中国古代儒家思想的认识,进一步丰富了中国古代典籍在海外传播与接受的意义。在此基础上,通过宋的英译本,儒学文化在海内外重塑了自己独特的身份。
3 结束语
西方近年兴起的翻译理论为我们进一步研究中西翻译文本提供了可借鉴的视角,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任何翻译文本的相对客观和科学的研究,新近的任何一种西方理论都不足以对此进行一个多维的探讨,都难免产生盲人摸象的尴尬。对华夏源远流长、影响巨大的儒家经典《论语》的翻译研究也如此。我们可以运用描述翻译学中的合理因素,为《论语》英译的研究提供更宽阔的历史视野,以期获得既见树又见林的效果。毕竟,各种翻译理论的多元互补以及中西翻译理论的交汇融合既可以更好地避免研究中的盲点,又可以极大地扩展我们的研究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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