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短话，是一种品格

■秦德君（中共上海市委办公厅）

说短话、写短文，是一种行政能力，也是一种珍视时间、节约资源的品格，更是一种贯彻群众观点、具有良好作风的体现。说短话、写短文，革除文山会海，是当前改进作风的一个重要方面。

全国“两会”后，有人统计发现，政府工作报告共1小时40分钟，比去年政府工作报告减少了3000字，是近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最短的。“两会”的作风改进，不仅体现在政府工作报告更“短”，还体现在报告中130多个数字上，称得上是一份“数字化”报告。

文风是作风的显性表现。说冗长话，写冗长文章，一直是个痼疾。1992年邓小平视察南方，在沿途的谈话中，对说长话、写长文章给予了严厉批评。他说：“电视一打开，尽是会议。会议多，文章太长，讲话也太长，而且内容重复”，邓小平举例说：“周总理四届人大的报告，毛主席指定我起草，要求不超过5000字，我完成了任务。5000字，不是也很管用吗？”

井冈山革命斗争时期，朱毛红军严明的纪律，是通过十分简短的语言来表达的。当时颁布“三大纪律六项注意”，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每一条都简洁清晰，士兵们好理解，易执行，制度效率很高。这个文字简洁的纪律文本，成为全军统一的行动准则，对加强部队的思想和作风建设，起了重大作用。

好的讲话，不在长，在精。无论何种场合，好的讲话总是行于当行，止于当止。

林肯总统的“民有、民治、民享”箴言非常有名，作为表达民主主义基本精神的“葛德斯堡演说”，受到广泛称誉，但它是不足300字、不到5分钟的演说。这个极短却感人肺腑的历史性演说，1863年11月19日发生在宾夕法尼亚州葛德斯堡小山上。它是南北战争激战之地，而那天，是阵亡将士墓的落成典礼。典礼上发表“主旨”演说的，是哈佛大学校长，也是前任国务卿爱德华·爱贝列德。

那是一篇长达2小时、13609字的大演说。30000多名听众聆听了这名雄辩家的滔滔雄词。林肯的讲演，则被安排在爱贝列德演说之后。与爱贝列德的大报告相比，林肯的演说实在太短了，以致于摄影师们还没来得及调好焦距，林肯的演说已经结束。

这篇演说后来成为英语演讲的典范。做了那场大报告的爱贝列德在后来致林肯的信中说:“我的2小时演说，如果能多少接近阁下5分钟演说的要旨，我将感到十分荣幸……”

2003年底，温家宝访问纽约。晚宴上，温家宝说起对林肯这篇演讲的感受：“今天布什总统陪同我参观了一下白宫。他知道我非常尊敬林肯总统，所以特意把我带到林肯总统的办公室，而且特意给我看了林肯总统写的那篇葛德斯堡演说的亲笔稿，那是第五稿。那是一篇很精彩的演说，如果没有林肯确定的联邦乃是永久的原则，就不会有美国的今天。这是大家所熟知的。但是他那篇演说很短很短，我觉得我这篇演说长了一些……”

历史和现实反复证明，好的讲话，好的文章在于内容、思想的精当而绝不在于洋洋洒洒的大阵势。相反，“芝麻大的核，西瓜大的壳”，言之无物、空洞八股，是一切“病文滥语”的通病。

一个政党也好，一个团体也好，文风反映了其内在的品格作风。文风折射党风政风，关乎党和政府的形象和事业成败。说到底，说短话、写短文，是一种行政能力，也是一种珍视时间、节约资源的品格，更是一种贯彻群众观点、具有良好作风的体现。说短话、写短文，革除文山会海，是当前改进作风的一个重要方面。要下更大的气力整治好长喜空的“病文滥语”，倡导讲更短的话、写更短的文章、开更短的会，把更多的时间精力用在干实事、解决实际问题上。